混跡花街:誰的青春不璀璨

蜜·戰_392、意外驚喜

翁美玲特地請了一天的假來廣州接我,這讓我感動之餘,不禁為她長途駕車表示嚴重擔憂。

自從梁鬆悄悄去了國外後,他和翁美玲名下的財產都被凍結。不言而喻,不但我們被從別墅掃地出門,就連梁鬆送我的寶馬車,也一並被封存起來。

翁美玲開來的車顯得很新,一打聽,才知是她借來的,專為接我回家。

一路上她滿臉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似乎心裏藏著無限喜悅。這讓我有些驚訝。梁鬆走後,笑容仿佛與她無緣,不管遇到多少事,她表現出來的總是榮辱不驚的神色。但今天的樣子,好像漫天霧霾裏射出來一束陽光,令人心曠神怡。

車到望牛墩,我強烈要求她讓我開。

翁美玲也不拒絕,將車停在服務區的空地上,遞給我一瓶水說:“你先喝口水,我有事給你說。”

我問:“好事壞事?”

她笑而不語。

我拿著她擰開了瓶蓋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舒展身體,準備上車。

很久沒開車了,實話說,手有點發癢。開車是門技術活,要想將車開好,光有技術還不夠,還得有良好平靜的心態。我是給梁鬆開過專車的人,但凡有此經曆的人都知道,給領導開車,不在乎快,在乎穩。

領導坐車,安全為第一要務。在安全之餘,能把車開得又快又穩,才是一個合格的老司機。

盡管我給領導開車的時間不長,心得體會卻是一大把。比如梁鬆,就曾經給我說過,我是他幾個司機當中最讓他放心的一個。殊不知我給他開車的時候,還是一個新司機。

車上正道,我一腳油門踩下去,車便如乘風破浪的一條魚,輕盈地飛馳在平坦的高速路上了。

翁美玲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雙眼直視前方,輕聲說:“王者,如果你梁爸爸回來了,你會怎麽想?”

我暗暗吃了一驚,梁鬆會回來?

翁美玲說這話,必定不是空穴來風。她一定知道了什麽。

我裝作無所謂的態度說:“梁爸爸能回來,是我們家最大的喜事。”

她就輕輕舒了一口氣,低頭去看手機。

我也不開口,沉默地看著車。

快到虎門大橋時,翁美玲突然說:“王者,我覺得你還是把名字改回來吧,叫梁梓陽。”

“為什麽?”

“因為你梁爸爸要回來。”

“真的假的?”我疑竇叢生。梁鬆出國,未經過組織批準。他是**單位的主要負責人,出國不像普通人那麽簡單,需要經過繁雜的手續批準。像他這樣偷偷跑到國外去,既非公務,又不是旅遊,組織上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梁鬆出國,背後一定有別人所不能懂的東西。要不,在確定他出國之後,他們不會那麽迅速地采取行動,不但將我們掃地出門,凍結了他們所有的財產,還限製了翁美玲離境。

“老梁托人帶話回來,他想回家。”翁美玲麵無表情地說:“也不知是真是假。”

“如果梁爸爸身上無事,回來最好。我可以養他。”我認真地說:“如果回來有危險,還是不回來好。”

“危險?”翁美玲驚異地看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說:“梁爸爸出國,組織上不知道。而且他出國後,驚動了很多部門。我想,這裏麵一定有很多外麵不

懂的東西。他要是貿然回來,一定會失去自由。”

翁美玲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說:“人活著,什麽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自由。沒有自由的人,就好像死人一樣,活得再久,也沒希望。”

翁美玲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梁爸爸究竟是因為什麽事出去,到現在我也是一無所知。”

我淡淡地笑。翁美玲沒說假話,她不知道梁鬆出國的目的很正常。平常他們之間的交流也不多,偶爾聚在一起吃個飯,也是彬彬有禮,過分的客氣讓人感覺不到一家人的融洽。

我想起錢大有跟我說過交流生的事,試探著說:“翁媽媽,錢處長給我說過,我們學校有國際交流生的指標。”

“是嗎?”翁美玲一點也不吃驚,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一樣。

“錢處長說,隻要我在明年的武術錦標賽上拿到名次,他一定為我爭取一個出國交流的名額。”

“這是好事啊!”翁美玲笑道:“兒子,你可要努力了。”

我拍著方向盤說:“問題不大,我現在搞自由搏擊,在我們學校,能打過我的人不多。”

翁美玲滿臉驚奇地看著我,突然伸過手來,在我手臂上輕輕摸了一把,嘖嘖讚道:“不錯,我的好兒子,你身上的肌肉太美了。”

我得意地說:“必須的,不但肌肉發達,我現在可是有八塊腹肌的人了。”

“是嗎?”她驚喜地笑,不由分說掀開我的衣服,拿手在我小腹上輕輕撫摸一遍,神往地說:“兒子,你太棒了。”

我嘿嘿地笑,說:“翁媽媽,隻要我能出國交流,到時候你再出來,就是名正言順了。我們再去找梁爸爸,水到渠成了。”

翁美玲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我看,看了半天歎道:“真沒想到,我兒子會有這麽都打算。媽媽我是佩服你了。”

得到翁美玲的讚歎,我自然得意不已。

我說:“翁媽媽,你現在想想啊,我們要見到梁爸爸,不過是時間長短的關係。”

“也是。”

“所以現在不管誰跟你說,隻要梁爸爸不回來,我們總有相見的一天。但如果他非得回來,我覺得反而不好。”

翁美玲沉思片刻說:“你說的有道理。”

聊了一會,我們達成了一致協議,拒絕梁鬆回國。

翁美玲說:“兒子,你這次回家過寒假,我們可以住新房子了。”

“新房子?”我驚異地扭頭去看她。

“是啊,我買了一套房子,雖然不大,但足夠我們母子住了。”翁美玲顯得有些興奮,開始給我描繪新房子的樣子。

在我未去中大之前,翁美玲就開始籌劃要買房子。對於她要買房子的事,我一直抱否定的態度。

翁美玲手頭沒錢,這是我在梁鬆跑了之後得知的。梁鬆一出國,這邊所有的財產都被凍結了。除了靠她每個月的工資維持生活,她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生錢的地方。她現在手頭唯一的一筆錢,就是龍華老宅被掩埋後政府的賠償金。

這點賠償金,要想在市中心區買一套像樣點的房,根本不可能。

我說:“翁媽媽,你沒必要這麽急的。”

翁美玲笑眯眯地說:“我能不急嗎?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居無定所,寄人籬下吧?”

“我沒關係啊!”

“你沒關係我有關係。”翁美玲毫不客氣地說:“比如那個孟小冬,不就是有房子嗎?你不回家,我們還算有個什麽家啊。”

我的心跳了一下,臉上有些發燒。

翁美玲毫不顧忌說出孟小冬的名字,而且還帶著怨氣一樣,讓我的心情有些忐忑。

“你是我兒子,我就該給你一個家。”翁美玲微笑道:“從現在開始,家裏有你的房間,你就沒必要出去住了。”

我隻能感謝她說:“謝謝翁媽媽,辛苦你了。”

“不辛苦,為了兒子,應該的。”翁美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她幸福的神色在臉上蔓延,有一種令人心動的光芒。

其實我內心並不讚同她買房。深圳這鬼地方就像發了瘋一樣,房價是見風就漲。市中心區的房子,少說也要八萬十萬一平方,這對於像我這樣的人,幾乎就是天文數字。如果依照工資來計算,一個普通打工人,不吃不喝一百年也買不起一套房。

我本身就是個沒任何經濟基礎的人,在深圳這塊每天都上演著奇跡的地方,我隻能像一條狗一樣的活著。雖然我遇見了如孟小冬這樣的女富豪,也見過如孫玉這樣的女中精英,盡管我與她們有過肌膚之親,我卻始終無法把自己融入到她們之間去。在我內心深處,自卑猶如青草一樣的瘋長。

我知道,如果沒有特別的機緣,我想成就自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翁美玲就是在我這種極端矛盾的心情下要買房。我的態度一直很堅決。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今後能創造多大的經濟效益,我不能讓翁美玲老無所依。這點賠償金,給她養老是再好不過,如果花在買房這件事上,我根本沒把握會讓她老了衣食無憂。

深圳這座城市,大多數的人沒有歸屬感。主要原因就在於大多數的人都居無定所。這對於幾千年傳統思想的人們來說,不是自己的家,永遠不會有歸屬感。

我曾經想過,這輩子在深圳沒有房其實並不重要。我的根在老家,而且我想過,即便我在深圳有了房,老了我還是會回歸到生我養我的地方去。這塊地方,隻適合強肉弱食,是叢林法則最明顯的寫照。

翁美玲看我半天沒出聲,柔聲說:“王者,我覺得,不管怎麽樣,困難有多大,隻要我們有一個家,就什麽都不怕。”

我默然地點頭。

其實我內心裏在翻江倒海,身邊的這個女人,與我無親無故,我們隻是命運之舟將大家載在了一起。一句諾言,一個儀式,從此我將與她生死相依。

她為了我,不顧一切地付出,而我,又能為她付出什麽?

翁美玲又遞過來水說:“喝一口,解解乏。”

我接過水來,仰頭灌了一口下去。

“兒子,看你喝水的樣子,真的好帥啊!”翁美玲由衷地讚歎說:“兒子,媽覺得,這輩子有你,真是幸福。”

我說:“我也一樣,有翁媽媽你,我覺得全世界的天都是藍的。”

一輛車從我們身後疾馳過來,我甚至能聽到車飛過發出的呼嘯聲。

翁美玲驚叫一聲,雙手抓住扶手罵道:“這些人,趕死呀!”

話音未落,前邊發出一聲巨響,我來沒來得及看清前麵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到迎麵飛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轟的一聲砸在擋風玻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