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女帝後宮的假太監

第442章 淚海

若非有今日之事,在溫召蘭看來,自己幾乎沒有可能和自己的夫君重逢。

當時溫召蘭和鮮於邵華在那擂台之上,分明是想要和花月如將此事說清楚,溫召蘭的想法非常單純,那就是無論花多少金銀也要將這件事情平息。

區區的一個平民女子,怎麽可以被鮮於邵華娶進王府之中?

言談之間,竟是一眼就將多年不見的夫君常玉坤認了出來,當時溫召蘭以為自己是身在夢中,畢竟這麽多年下來,像是這樣的場景她在睡夢中當真是已見過無數次。

雖然常玉坤在擂台上一再否認,一再撇清自己的真實身份,然而當年同床共枕的夫君,溫召蘭卻又如何認不出來?

如此這般,溫召蘭生怕場中人多口雜,將此事小事化大,大事化炸,於是便先行帶著鮮於邵華離去。

下定決心,自己一麵一定要派人回到廣場裏,暗中將常玉坤帶至於此。

此時他二人雙雙坐在床邊,溫召蘭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常玉坤,哭得嬌軀連連顫抖,雙手輕輕搭放在常玉坤的麵頰之上,抽泣道:“這臉到底是怎麽回事?”

常玉坤此時也已雙眼紅腫,沉聲一歎,說道:“怪不得旁人,純粹也是當年那喬天亮實在出手太狠,將我……將我……”

常玉坤說著說著,淚珠滾滾落下,溫召蘭望著此情此景,心中一顫,柔聲問道:“疼嗎?”

常玉坤伸手將溫召蘭的玉手輕輕握在手心裏,搖頭說道:“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傷口早已成了疤,哪裏還有什麽疼處。”

溫召蘭咬牙切齒地道:“什麽王爺,什麽王府,什麽王妃,通通見鬼!現在我便收拾一番,咱夫婦二人遠走天涯!”

“帶著邵華,咱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此生再也不分開。”

常玉坤當真深為動容,他夫婦二人當年雖然情比金堅,然而畢竟分別了這麽多年,可溫召蘭對他的愛,從始至終沒有產生過變化。

再說了,當年常玉坤就僅僅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經過了這麽多年,雙鬢斑白,年歲已老,而且一無所有。

溫召蘭能夠如此顧念舊情,當真十分難得。

常玉坤攔住溫召蘭,說道:“我倒也不強求,這些年以來我一再告訴自己,說這就是命運,既然老天爺執意如此,我還有什麽好說?認命了也就是。”

常玉坤眼見現如今溫召蘭貴為堂堂的北戎國之王妃,珠光寶氣,頓頓山珍海味,雍容華貴,前程似錦。

若是跟著自己,反倒是太虧待委屈她!

然而溫召蘭死心塌地的無論如何也要跟隨他離去。

便是如此,常玉坤和溫召蘭一個搶著收拾,一個阻攔著。

隻聽得門外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常玉坤和溫召蘭二人心中一震,愣在當場。

眼睜睜瞧見鮮於邵華陰鷙著一張臉,快速衝了進來。

“你這個山野村夫,趕緊給本王滾出去!若是不肯,本王便命人將你大卸八塊!”M..

鮮於邵華猛然衝上近前,雙手死死抓住常玉坤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

溫召蘭頓時花容失色,連忙阻攔鮮於邵華,急聲說道:“邵華,你還有所不知!他並非是什麽山野村夫,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方才鮮於邵華一直蹲在牆角偷聽,溫召蘭和常玉坤二人所談盡數都被他聽見。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又如何不得而知?

分明心中知曉,然而卻仍舊如此,鮮於邵華擺明了不想對自己的親生父親相認。

常玉坤這些年以來走南闖北,苦苦尋找他們娘兒倆,曆盡艱辛。

嚐遍人間冷暖,對於鮮於邵華心中所揣著的想法他實在太有體會。

當下他連連點頭說道:“放心,我這就走了,不會打擾你們娘兒倆。”

鮮於邵華睜大雙目,伸手衝著房外用力一指,厲聲喝道:“趕緊滾!”

溫召蘭急得胸前上下連連起伏,雙手死死抓著鮮於邵華的手腕,說道:“不可如此,千萬不可如此啊!”

便在這時,晚來趕到的趙瑞等人都已走進院內,聽見房內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響,都快步走了過來。

趙瑞等人親眼撞見這一幕,都是愣在當場。

鮮於邵華惡狠狠地道:“你這個老東西,少來裝蒜,本王眼睛裏可揉不得沙子,你若非膽敢胡言亂語,我便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常玉坤將頭沉沉低下,點頭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遵命!王爺!”

鮮於邵華猛然轉過身去,厲聲喝道:“滾!”

任憑溫召蘭如何阻攔,常玉坤一路向外走去。

經過趙瑞等人的身邊時,常玉坤刻意停住腳步,繼而猛然轉過身來,衝著站在房內仍舊淚流不止的溫召蘭深深鞠了一躬,道:“小民叩謝王妃今日宴請之德,北戎國千秋萬載,一統天下!”

由於趙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聽常玉坤這麽說,當即心中一緊。

在溫召蘭的大哭聲中,常玉坤一路離開。

趙瑞等人麵麵相覷。

眼睜睜瞧著鮮於邵華氣衝衝的快步走到門前,用力一把就將門關了上。

繼而,鮮於邵華走回到溫召蘭麵前,急聲說道:“娘,你怎麽這麽傻!”

“那個山野村夫到底是個什麽鬼東西,如何能夠高攀得上咱們?咱們貴為北戎國的堂堂皇室,那是無與倫比的榮華富貴。”

“難不成你就因為那麽個山野村夫,想要將這一切全部都拋棄?”

鮮於邵華睜大著雙眼,死死地盯著溫召蘭。

溫召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猛然跪在地上,緊握粉拳,在床邊連連敲打不止。

“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何以對你親生父親如此?”

鮮於邵華自然也是氣的不行,緩緩閉起雙眼,聲音仿佛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一般:“什麽父親不父親的,我鮮於邵華隻有一個父親,那便是北戎國的堂堂王爺!”

“娘你不要再和我提起別人,若是將我惹惱了,我當真會殺了那山野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