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蜻蜓似乎落在了臉頰上
光是猜測,有許多事情都得不到具體的答案。
蕭元易不準備在風中等待太久,於是沿著自己所得知的消息,趕到女眷們會麵的庭院外。
庭院外一左一右站著侍女,見是蕭元易前來,連忙行了禮數,而後解釋道:“王爺,娘娘們以及各家小姐正在說些要緊話,王爺恐怕不方便進去。”
蕭元易也沒有硬闖進去,隻是低聲交代:“替我給王妃傳句話,便說我在宮門處等她了,府裏尚有事需一道處理。”
侍女猶豫地看了一眼蕭元易,最終還是礙於他的權勢妥協,快速步入庭院當中。
上首的貴妃見她腳步匆忙,隱隱意識到了有要事發生,雙眉當即簇在一塊,“這麽著急忙慌,有什麽要緊事兒?”
侍女如實匯報:“是攝政王,說是尋王妃要要緊事,讓奴婢進來給娘娘通稟一聲。”
貴妃了然,看了一眼端莊坐著的餘聽水,禁不住揶揄一句:“這王爺如今倒是很寵正妻,是件好事。攝政王妃還是先去吧,免得王爺等急了。”
“是。”餘聽水受了揶揄也並未顯露出不滿,恭恭敬敬行過禮數之後便往外走。
到了庭院門口,餘聽水一眼看見了蕭元易,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到了宮門處,登上馬車之後,才有了首句對話。
“王爺這是怎的了,什麽要緊事催得這樣急?”餘聽水開口時話音有些不穩,他能明顯聽出來,她是有些著急的。
“怎麽了,擔心本王?”蕭元易不知為何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故意沒有直接轉入正題。
餘聽水的眼睛不自覺眨得更快些:“也不是,畢竟王爺如何關乎整個王府,要是出什麽問題可不就是大麻煩麽?妾身隻不過是擔心肩上的責任變大了而已。”
“我就不該問。”蕭元易無奈地笑了笑,倒是沒有責怪餘聽水,“其實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擔心你跟女眷們並不熟悉會不自在,所以便先找了個由頭叫你出來了。我尚能在府中待到初五早晨。”
“王爺,您初五之後要出去?”餘聽水捧著下巴,朝蕭元易詢問。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覺得剛才餘聽水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
不過如今的狀況並沒有時間給他多琢磨。
他清了清嗓,頗為認真地續話:“是要出去的,初五之後要去連城,那邊有要事處理,恐怕不能陪你們了,所以你想出去遊玩,要早些出去了。”
餘聽水理解蕭元易無法完全支配自己的自由時間,因此沒有多同他計較。
“王爺也不是故意爽約的,隻是身不由己,妾身不會怪罪王爺,王爺請放心去吧。”餘聽水說完,不忘堅定地點點頭。
蕭元易嘖了一聲,開口強調:“難不成你不相信本王會安排好一切麽?說了抽些時間陪你,就一定能抽出時間來。你若是再接著這樣,我可就要不高興了。”
餘聽水歎了口氣,不自覺吐槽道:“王爺可真小氣,不過看在王爺這麽關心妾身的份上,不如我們大年初三出去玩一遭吧?”
“也好,咱們到時候找個舒坦的地方,聽聽曲兒,賞雪,都是可以的,你覺著呢?”蕭元易知曉不過一日是輾轉不了太多的地方的。
這次到底是因為自己才無法盡興,蕭元易提出補償方案:“等本王忙完了,一定好好補償你。”
餘聽水捧著臉,故作苦惱的模樣:“王爺如今與妾身實在是太客氣了,妾身有些不習慣。”
蕭元易怔楞了一瞬,遲疑地續話:“那你希望你我之間是什麽模樣的?”
“不要這麽的相敬如賓,妾身覺著王爺是想了解妾身的?既是如此,說明妾身對您而言並非全無吸引力,我們是否能相互了解呢?妾身之前覺得相敬如賓很好,可如今卻忽然覺得琴瑟和鳴也不錯。”餘聽水一番話說得十分認真。
蕭元易的臉色明顯有些為難:“本王......”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腦海中沈玉娘的模樣還是揮之不去。
他隻是表麵上欺騙自己已經忘卻,實際上卻記得比誰都清楚。
“王爺還惦記著前王妃,是麽?”餘聽水這話說出口時,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以至於蕭元易本人都怔楞了一瞬,錯愕地續話:“你.....”
“王爺是不是想知曉我是如何發現的?”餘聽水淒苦地笑了笑:“雖說妾身不曾有什麽從前約定過要相守的兒郎,但是妾身見過真正琴瑟和鳴的夫婦,不若我們這般。不過妾身與王爺還有許多的時間,王爺不必著急拒絕我,可以慢慢考察,萬一哪日就覺得合適了呢?”
不等蕭元易做出反應,她已經傾身上前,落了一道吻在蕭元易臉頰上。
一坨火燒雲仿佛就停留在他麵上。
他的聲音滯住,一時半會兒道不出一句話來。
看著他的神色變化,餘聽水羞駭不已:“王爺......”
蕭元易不自然地側過臉,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麽。
到達王府之後,兩人沉默著走下馬車,一前一後走入王府。
牧影自然是發現了自家主子的異樣,關切地詢問:“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凍病了麽?怎麽臉色這麽不對。”
蕭元易聽聞牧影的話,不自然地轉了轉眼,“無礙,不過是車廂內的火爐太旺盛了,下回別加這麽多的炭。”
牧影信以為真,連忙點頭。
“本王的臉色如何?”蕭元易交代完之後,有些好奇現在自己的模樣:“很奇怪麽?”
牧影麵上的神色滯了一瞬,而後快速點頭,別有深意地開口:“的確是特別的奇怪,從未見過王爺這幅模樣。”
蕭元易抿著唇,不再多說什麽。
餘聽水回到屋中,不自覺開始抬手扇風。
春雨見她不停徘徊,怎麽也坐不下來,不免有些奇怪:“王妃,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奇奇怪怪的,臉色也不太對,是身子不舒服麽?”
餘聽水擺了擺手,一邊走一邊交代:“無礙,就是忽然想多走走,這樣對身體好,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