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蒙混過關
沈牧覺得現下如果都說清楚便沒有懸念了，故意同賽娜公主賣了個關子。
“你且等等看，很快便能知曉我的心思了。”
賽娜公主覺得沈牧神秘兮兮的，不免有些好奇他的心思。
沈牧同賽娜公主跟隨掌櫃的來到隔壁雅間。
隔著屏風，二人隱隱約約能看見正座上有一道身影。
掌櫃的朝二人示意之後，自行繞過屏風朝所謂貴客匯報狀況。
“公子，您想請的人給您請來了。他並不是專業的琴師，我同他說明狀況之後，他說您識得他的琴色，實在有緣，於是便願意過來給您撫上一曲。”
男子聞言，爽朗地笑了笑：“有緣千裏來相會，今日叨擾了。不知道你還會什麽曲？”
沈牧隔著屏風朝男子微微頷首，而後如實回答：“不知您想聽什麽曲子？我都能試試看，如若是沒彈過的，恐怕需要您提供一下曲譜。”
“曲譜是也有的，我讓人遞給您。”男子說著，朝一旁的侍從揚了揚下巴。
侍從找出曲譜遞到男子手中，男子又從中挑出一曲自己當下想聽的，示意侍從將曲譜遞上前。
沈牧接過曲譜認真查看一番，麵上掛起笑：“原是這首曲子。說來也巧，我剛學曲的時候就學了這一首，我的曲藝先生是樓蘭籍。您很喜歡樓蘭民俗曲麽？”
男子似乎沒料到沈牧的話裏會有這樣的轉變。
不過一瞬，他臉上笑意更深，自顧自地往下說：“咱們果然有緣，原來你的曲藝先生是樓蘭籍，難怪我總覺得你撥的一些弦音很特殊，還以為是錯覺呢。我的確很喜歡樓蘭的民俗曲，畢竟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樓蘭人。”
沈牧了然，頗有些意外：“說來我也有許久沒有去過樓蘭了，遑論見到樓蘭人，今兒個這曲是注定能讓您聽上的。”
話音落下，沈牧認真調弄了一下琴弦。
在周遭安靜的下一瞬間，他按照琴譜上的音調開始有序撥動琴弦。
悅耳的琴音流轉出來，在座的人紛紛流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
直到一曲畢，周遭的掌聲此起彼伏。
座上的男子熱情邀請沈牧會麵。
當沈牧出現在自己跟前時，他按照自己心中意願坦誠地誇讚道：“公子清風霽月，別有一番風趣，不知該如何稱呼您？”
沈牧頗有些真誠地介紹自己：“我叫李榮，這位是我的好友，叫沈影。”
男子將二人的名字在口中念過一遍，而後正式介紹自己：“我叫卡爾。”
“幸會幸會。”
簡單一番寒暄過後，卡爾極熱情地開口：“你說你已經許久沒有去過樓蘭，等哪日有空一定要再去看看。樓蘭如今每年都有許多的改變，不過好在一些特別重要的地方尚未有改變。對了，此行我還攜來了不少樓蘭的糕點，你務必嚐嚐，看看還是不是從前的那些味道。”
因為卡爾太過熱情，沈牧最終沒能拒絕他的盛情。
在他的注視下，沈牧嚐了好幾樣不同的糕點，的確嚐試出不同的滋味來。他有些慶幸在這次行動之前自己的確因為好奇而特意了解過樓蘭的美食以及民俗生活。
正是因此，他才不至於在此刻露出任何馬腳來。
“味道都很不錯，讓我不自覺便想起在樓蘭那些時光。我還記得這個栗子糕，你們樓蘭當地人最愛配酥茶喝。現下若是當真能喝上一口，也算是幸福不已了。”
卡爾聽見沈牧提及的樓蘭美食經典搭配，當即覺得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你也喜歡栗子糕配酥茶，巧了麽這不是？我每回都會攜在身上，這就讓人去給你煮茶來。”
“又要勞煩你來安排，實在是叨擾了。”沈牧臉上浮現幾分不好意思。
卡爾一本正經地糾正：“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願意讓我聽到樓蘭曲調，我讓他回憶些樓蘭味道本就是應當的。對了，這處醉春樓一般來的都是些商人，各國的都有。你們也是從商的麽？你身邊這位姑娘看起來並不是都城人。”
賽娜公主沒想到話題會引到自己身上，她慶幸自己來之前特意喬裝打扮過，否則以卡爾的敏銳程度，說不定真能認出她的真實身份來。
她臉上端起笑，朝卡爾微微頷首，而後開口自我介紹：“我的確從商，主要做些小買賣，賣些胡族馬匹。”
沈牧在賽娜公主的話音落下後補充：“我主要是賣些連城相關的物什，賺點銀錢花。”
卡爾聽聞二人的身份之後，續上一道爽朗的笑：“賣馬匹好啊，如今從商的人越來越多，賣馬匹十分有前途。我從前也賣過馬匹，不過如今生意做大了。”
“往後得空咱們還可以多交流交流經驗，畢竟從商的，肯定都有經曆過不少一樣的事。”
沈牧同賽娜公主紛紛點頭。
在酥茶呈上桌的一瞬間，卡爾招呼二人飲茶。
沈牧謹慎按照樓蘭的習俗品鑒過一番，朝卡爾微微致意：“果然喝到了當年的樓蘭味道，托您的福。”
“你太客氣了。”
一行人絮絮叨叨聊了一路，眼見時辰不早，卡爾話鋒一轉，“時辰也已經不早了，二位住哪，我送你們一程？”
“無礙，我們住得離此處很近。今日遇見你實在是太高興了，就不勞煩你再相送了。改日有緣再見。”沈牧婉拒了卡爾的好意，而後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同賽娜公主一道離開。
走出醉春樓幾步路之外，賽娜公主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想到剛才會麵時那些對峙的話音，她始終心有餘悸：“你怎麽這麽厲害？連樓蘭習俗都弄得一清二楚。你都不知道，方才我快嚇死了，生怕哪裏不對勁被察覺了，不過不得不說你的確厲害，竟然沒有露出一點端倪來。”
“其實也就是平日裏愛看書，都是在書上看見過的，加上的確接觸過樓蘭人，所以模仿起來輕而易舉。”沈牧很謙虛地開口，而後看向賽娜公主：“沈姑娘也很厲害，讓人看不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