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脫胎換骨
沈寶興配合著沈玉娘的動作收了收下巴。
“你年紀尚小，往後就明白了。”沈玉娘神秘兮兮地開口。
沈寶興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怎麽這麽神秘。罷了，你們就是總將我當年幼時，我已然習慣了，我會證明我早已脫胎換骨。”
“好啊，我可期待了，畢竟你阿姐我可是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你，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沈玉娘期盼地看著沈寶興。
沈寶興當即揚起眉頭：“肯定讓你們都大吃一驚。”
“有這麽誇張？我們可都是見過許多大風大浪的。”沈玉娘篤定地開口。
沈寶興當即咕噥起腮：“阿姐，我還沒有表現呢，你怎麽就開始打擊我了。”
沈玉娘無辜地眨了眨眼，開口糾正道：“我可沒有打擊你。”
“父親，阿姐欺負我。”沈寶興竄到沈唐身側，委屈地控訴沈玉娘。
沈唐聞言，看了看沈寶興，又看看麵若桃花的沈玉娘，篤定回應：“肯定是你欺負你阿姐，你阿姐怎麽可能欺負你，照顧你還來不及呢。”
“哎，我這地位，我可委屈死了。母親，你看看他們！”沈寶興氣急敗壞，不自覺找邢嫣求助。
不出所料，邢嫣果然沒有偏向於他。
“你呀你，前幾年就最是擅長吃喝玩樂，還時不時闖點禍事，一向都是我們照顧你的，即便真欺負你又如何？打是親，罵是愛。何況我才不相信你阿姐會欺負你。”
沈玉娘聽見兩人都偏向自己，頓時笑開花來。
沈寶興氣鼓鼓地從他們身邊逃開：“我不跟你們說了，沒意思！”
笑聲漸漸消散在風聲之後，沈唐忽然說起正事。
“說起來，寶興也的確已經長大成人，成家之事口吻似玩笑，卻的的確確應該考慮起來了。”沈唐一邊說，一邊歎息：“也不知道這孩子會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父親，此事威逼利誘未必有順其自然好，因此咱們還是且看看吧，這孩子自小有主意，我們比誰都清楚。”沈玉娘明麵上逗著沈寶興，實際上是處處向著她的。
“的確如此，玉娘看得實在通透。”
“父親謬讚了。”沈玉娘朝沈唐笑了笑，而後察覺邢嫣似乎有要事同沈唐相商，自覺找了個借口先回房中。
目送沈玉娘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裏，邢嫣心中糾結的事方才脫口而出。
“老爺，有一事還是應該趁早商議起來。你覺著玉娘和沈牧二人會成婚麽？若是要成婚，可要及早準備起來。”
沈唐感慨於邢嫣的細心，心中難免擔心：“如今二人感情的確正濃，不過以我對玉娘的了解，她即便有成婚的打算，應當也沒有舉辦儀式的打算。此事倒是無甚，隻是委屈了沈牧，而且沈家人不一定同意。”
“老爺是在擔心......”邢嫣欲言又止地看著沈唐。
沈唐知曉她已經明白自己所擔心的，快速點點頭。
“其實換位思考，也能理解。不過在我心中，咱們家玉娘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娘。”
邢嫣聞言，不自覺在一旁附和道：“妾身同老爺所想的一致。”
兩人話音落下，又不自覺被對方的神色逗笑。
沈唐最終沒繼續糾結此事，也趁機寬慰邢嫣：“罷了，一切尚未成定局，現下匆忙說什麽也都沒用，最重要的還是事實如何，咱們且看吧。”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也不遲。”
邢嫣循著他的思路有了新的猜想，不確切地開口：“以老爺看，蕭府那位還有可能？”
沈唐麵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一字一頓地：“姻緣天定，舊情複燃的愛侶不在少數。此刻下論斷實在有違事實。”
“那老爺覺得，若是他們二人共同競爭，你會更支持哪一位？”邢嫣有些好奇地詢問。
沈唐幾乎沒有猶豫便回答：“這還用問，自然是沈牧，沈牧多好啊，從小咱們看著長大的，有點數不勝數，不僅如此，私塾先生平日裏不算忙碌，也不會招攬仇家。”
“玉娘平平安安過下半生才是我所想的。”沈唐望了望天際漂浮的雲朵，忽然有些感慨：“未來的事，你我又怎會清楚呢？”
邢嫣遲鈍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也不知這回玉娘的狀況會不會讓沈牧失望。”
“隻要感情足夠堅定，應當不成問題，但若......”沈唐有些不忍繼續說，隻是模棱兩可地補充：“罷了，此事不談也罷。同我說說，你是不是已經在替寶興物色好姑娘了？”
邢嫣靦腆地笑了笑，而後很認真地回答：“其實也不算正式物色了，就是隨便相看一下，若是有合適的也可讓媒婆留意著。若是沒有合適的便不強求，老爺覺得呢？”
“如此甚好。”沈唐應了一聲，又忽然想到什麽：“不過一切最好還是等等看寶興如何定奪，孩子們也長大了，不太適合咱們包辦一切了，你覺得呢？”
邢嫣明白沈唐的心意，迅速點點頭：“老爺說得沒錯，的確如此。您放心，妾身也從未想過如此，自玉娘回來之後，寶興明顯高興許多。他最是聽他阿姐的，其實此事通過他阿姐或許變得輕而易舉，但我沒提，是給他自由。”
沈唐頗為讚同她的行徑：“你做得不錯。”
邢嫣謙虛地垂下頭，若有所思地：“這些其實都是老爺同玉娘教給我的，妾身從前以為人是必須要在得宜的年齡婚配的，如今倒是看開了許多。”
“姻緣這種事玄乎，你我的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麽？”沈唐朝邢嫣地笑了笑。
邢嫣別有深意地點點頭：“的確如此。”
另一邊，沈玉娘自父母身邊離開之後臉上便笑意不斷。
雲栽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任何端倪來，有些古怪地詢問：“小姐，您怎麽從離開老爺同姨娘之後就笑得這麽高興？難不成是您方才趁著他們不注意撿著銀錢了？”
沈玉娘一點雲栽的額頭：“你這丫頭，怎麽跟掉錢眼裏似的？難道你們家小姐除了撿著錢之外，就不能真正開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