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被天雷滅門了?!
當爆炸聲音停歇的時候,刺字營戰士們麵麵相覷,感覺耳朵嗡鳴,大腦遲鈍,整個人都被爆炸的餘波震得發暈。
他們隔著一堵高牆,沒有被爆炸波直接覆蓋。
但依舊被炸懵了。
腦中僅存的清明,是來自葉雲的命令:
丟完,就回去。
於是一個個小木車,以比來時快得多的速度,輕輕快快地消失在了街頭巷尾的陰影裏,兩個有些踉蹌的身影推著他們的小木車,一溜煙兒回了葉雲的府邸。
葉家酒樓大門前,倒吊著一個人。
那是元天龍。
葉雲高估了三品的生命力,也低估了刺字營那小戰士王蛇的毒藥威力。
元天龍在被倒吊起來的時候,就幾乎徹底死去了。
彌留之際,他忽然聽到靖遠鏢局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恐怖動靜。
他原本已經漸漸灰暗的雙眸,驟然又瞪大了。
彌留之際的回光返照,令他看清楚了靖遠鏢局處騰起的衝天橙紅色火光。
甚至有一根殘碎的木片,飛過了幾百米的距離,戳在了元天龍的臉上。
血一滴滴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
這……
不是煉獄嗎?
這是人間能夠發生的事情嗎?
靖遠鏢局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麽魔鬼般的存在啊……
下一刻,元天龍在沉重的後悔中,死去了。
……
靖遠鏢局中一片死寂。
房頂殘破,牆壁焦黑,焰光處處。
鋒銳的鐵片鑲嵌在土牆和木柱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凹坑。
屍體碎塊隨處可見,分不清誰是誰的,甚至數不出來具體有多少個。
一道黑影從院牆外快速掠了進來,在靖遠鏢局各個角落中快速探尋了一圈兒,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飄然離去。
很快,周管家出現在了葉雲背後。
“老爺,沒有活口。”
周管家聲音還保持著習慣性的平靜。
但他眼底裏的震驚,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真實想法。
那靖遠鏢局裏……
可真真是個人間煉獄之景啊。
葉雲站在吳縣城牆上,冰冷的夜風帶來了絲絲縷縷的硝煙味道。
葉雲長歎了一聲:
“好殘暴啊……”
話是這麽說,但他並不憐憫這靖遠鏢局。
這元天龍一個三品高手,深夜殺進被下了血刀令的葉家酒樓裏,怎麽可能憋著好?
若不是布置在裏麵的刺字營高手沒有撤回來,今天晚上血流成河的,就不是靖遠鏢局,而是葉家的諸多生意了。
甚至憑借三品高手的強大壓製力,葉雲到了明天早上才會反應過來今夜發生了什麽。
更何況……
這個時代的鏢局到底是什麽德行,葉雲非常清楚。
有活的時候就是鏢局,沒活的時候,便是土匪。
這些人死得不冤,而葉雲真正驚歎的,是屬於炸彈的恐怖威力。
這的確是……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產物啊……
葉雲心中暗歎了一聲,扭頭喚道:
“王朗。”
一直站在葉雲背後的王朗,此時目光呆滯,看著下方那兀自燃燒著的靖遠鏢局,似是沒有聽到葉雲的呼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直到葉雲連喊了三聲,王朗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低頭道:
“屬……屬下在……”
葉雲淡笑道:
“去找趙紅,明日一早,在吳縣散播消息。”
“靖遠鏢局作惡多端,被老天爺責罰了。”
“夜中降了五百天雷,轟殺了靖遠鏢局的所有餘孽。”
“……是……老爺……”王朗兀自還在愣神。
葉雲已經背負雙手,順著樓梯下了城牆,回府睡覺去了。
他之所以願意收紅花幫,也是因為這從泥潭裏打滾出來的幫派,消息渠道最是靈通廣泛。
先前葉家和趙王鬥法的時候,通過丐幫搭建起來的信息渠道,往往能夠出奇製勝。
這些都是吳雷這葉家商會總管事的戰略思想和全局謀劃。
葉雲在被趙紅抱腿的瞬間,就意識到了這個紅花幫在吳縣地界,能夠對葉家商會提供的助力,是超過了紅花幫明麵上的價值的。
第二日一早,靖遠鏢局被天雷轟殺的消息,就在整個吳縣瘋傳開來。
吳縣百姓們哪裏見過這種架勢,一大早便紛紛聚攏在了靖遠鏢局門前。
原先還以為是流言蜚語,但一看之下,吳縣百姓們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靖遠鏢局中騰起的滾滾濃煙,到現在都還沒有散盡!
殘垣斷壁中,不時還會響起“劈啪”爆響,那是陰燃的木頭還沒燒盡。
“這……這這這……”
“這當真是老天責罰啊!”
“你們看到了嗎?這處處焦黑,不正是天雷劈落的痕跡嗎?”
“這靖遠鏢局,果然是罪大惡極啊!”
“嘿!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啊,上個月老王家閨女,就是被這靖遠鏢局禍害了之後,丟進井裏的!”一個紅花幫的成員壓低聲音說道。
“噝!我也聽說過這件事情!還以為是胡扯,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看這架勢,靖遠鏢局平日裏可沒做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啊!”
“活該!呸!死得好!”
咚咚咚——
王朗一大早在吳縣縣衙門口擂鼓。
孫縣令原本還睡著,被這一敲,罵罵咧咧地升堂。
他還沒問王朗怎麽回事,先聽金縣丞說了靖遠鏢局被天雷滅門的事情……
“被……被……被天雷滅門了?!”孫旺呆住。
這咋回事?
昨天晚上的確是被雷聲吵醒了一次,但是……
那雷是劈人的嗎?!
“什麽?!靖遠鏢局被天雷滅門了?還有這種事?”王朗一臉“你不要騙我”的表情,怒道:“孫縣令,這話可不能亂說!”
“草民今日擂鼓,乃是因為昨夜靖遠鏢局一位鏢頭衝入了我葉家酒樓,打傷了好幾個葉家酒樓的夥計,還毀壞了我葉家酒樓的許多財物!”
“我葉家商會,要靖遠鏢局賠償一千三百兩銀子的財產損失!”
“休想憑借什麽‘天雷滅門’這樣的鬼話糊弄我!”
“那可是一千三百兩銀子!我葉家酒樓幾乎被砸了一半兒!”
“那可是剛開的!剛開的!全新的!”
王朗似乎是氣得臉紅,滿臉義憤填膺,至於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