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通過將自己所領悟的同慕雷所講解的相互對照，他驚訝地發現，慕雷所講解的和自己領悟到的東西竟然不謀而合！
甚至有些地方慕雷的講解反而不如自己理解的那麽深入！
這個發現讓雲夕難以平靜，這種明悟足以讓無數武者為之瘋狂，這等若在武學的道路上有一位指路人時刻指導著自己，對於別人艱澀難懂的武學對在他麵前卻幾乎是透明的！
但慕雷接下來偶爾提到更深入精深的變化卻讓雲夕無法理解，雲夕強行尋找那種明悟的感覺卻感到一陣眩暈，讓雲夕心中一驚。
“看來白珠的這種明悟也是有限製的，天道是公平的，否則我豈不是什麽武學都是一學即會？”
雲夕尋思道。
傍晚，湖村後麵的小樹林裏。
雲夕站在林間空地上，閉上雙眼，凝神靜氣，直到排除所有雜念。
雲夕深深吸氣，腹部一收一放。
“基礎拳法”第一式！
一拳擊出，手臂筆直，姿勢標準，讓人毫不懷疑，此時在雲夕手臂上可以擺放一碗水而不灑出水來。
拳力已盡，發出一身微弱的風聲。
在雲夕看來自己一切都做得很好，隻是力道實在是太弱。
也難怪，雲夕隻是第一天感覺到身體好轉，能擊出一拳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是以前的雲夕這一拳打出後恐怕要累得趴在地上。
可此時的雲夕隻是感覺微微有些氣喘而已，進步已經很明顯了。
雲夕雙目放光，回想著基礎拳法第一式的要領，再次一拳擊出……
就這樣，雲夕“偷師”後都會來到這片樹林裏練拳，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雲夕的身體也在一天天地好轉。
練拳之餘，雲夕都會和慕紫菱聊天，這些日子慕紫菱驚訝地發現原本十分沉默的雲夕竟然變得開朗起來，甚至有時還會和自己開玩笑，這在以前慕紫菱是不敢想象的。
不知道究竟為什麽雲夕會改變，但慕紫菱很高興看到雲夕的這種轉變，也就不再計較那麽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村子裏也一如往昔，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卻沒有人注意到那個虛弱的少年每天都會在樹林裏修煉。
一個月後……
“嘿！”
雲夕一拳擊出，氣爆聲響，力氣將盡時一股新力湧出，發出第二聲輕微的氣爆！
雲夕激動地跳了起來，二重勁！
自己竟然成功打出了二重勁，許多人都不能打出的二重勁！
要知道，普通人修煉二重勁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可雲夕卻僅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修煉成功，這還是雲夕身體沒有完全康複的緣故。
“咦！”
這時一道輕咦聲發出，聲音雖弱，雲夕卻敏銳地捕捉到。
“誰？”
雲夕轉過身，目光望向身後的一棵大樹。
果然，一陣窸窣聲中，枝幹重疊的樹冠中鑽出一個人來，這人身材高大，頭發雪白，竟然是一個老者。
此刻老者不可思議地打量著雲夕，看著雲夕的眼神好像在盯著一個怪物。
而雲夕見到老者，卻絲毫不驚，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容。
“雲夕，你的身體……
？”
老者問道。
“莫爺爺，我的身體……
好了！”
雲夕終於能夠將身體恢複的消息和別人分享。
原來老者就是湖村的第一人，莫老。
莫老見雲夕總是一個人偷偷進入樹林，好半天不出來，關注好多天後，今天才好奇地跟隨過來，卻震驚地發現雲夕竟然習成二重勁。
沒有人比莫老更清楚雲夕的身體了，靠著百年靈蟒血才吊住一條小命的雲夕竟然能夠修煉了，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地練成了二重勁！
莫老盯著雲夕看了一會兒後，說道：“雲夕，你跟我來！”
……
……莫老帶著雲夕攀上了最近的一座山頂，雲夕記得幼時來過這裏。
周圍的景色隱約覺得熟悉。
此時站在山頂上，望著天邊的浮雲，感覺身心舒暢。
雲夕卻發現莫老不在身邊，轉身見莫老蹲在峭壁邊緣，不知做些什麽，正對著自己招手。
雲夕走過去，隻見莫老掌心中捧著一個圓形的果實。
“莫爺爺，這是什麽？”
雲夕好奇道。
雲夕隱約知道莫老又在為自己找藥材了，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藥材。
“雲夕，還記得你六歲那年我曾帶你來過這裏嗎？”
雲夕點頭，“我記得，那時我虛弱地不能走路，是莫爺爺背著我上山的。”
莫老臉上現出追憶的神情，接著緩緩道：“我雖然用百年靈蟒學吊住了你的命，但你的身體還是逐漸衰弱。
你六歲那年這種惡化的趨勢突然加快，如果沒有珍貴的靈藥你就將夭折。”
“啊！”
雲夕驚訝，“那您帶我上山是為了救我？”
“不錯，從小你就這樣聰明。
我遍尋附近的深山，總算功夫不負苦心人，讓我發現了一株百年地精，也就是你現在見到的這株藥材。
隻是現在的這株地精隻有五十年，比起當年那株要小得多。”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覺得這株藥材從來沒見過。”
雲夕點頭，這株五十年的地精賣相確實不怎麽樣，坑坑窪窪的藥身沾滿泥土。
“嗬嗬，雲夕，這可是好東西。
但取出後必須立即服用，否則就會失去藥性，所以我才會帶你過來。
來，吃了它。”
莫老解釋道。
雲夕看著眼前還沾著泥土的地精，咽了咽唾沫，看著莫老期待的眼神，一咬牙，伸手接過地精，擦了擦上麵的泥土，一口吞了下去。
說也奇怪，地精入口即溶，味道並不是想象中那麽難吃，雲夕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緊接著胸腹中一陣熱流流過，十分舒服。
莫老很滿意雲夕的表現。
據莫老所說，雖然這株地精隻有五十年，但雲夕此時的身體已經不錯，再服下這株地精，很快就會完全恢複。
就這樣，一老一少，站在山頂，眺望著遠方的浮雲。
“莫爺爺，還記得我小時候您帶我來到這裏，我問您的問題嗎？”
雲夕突然問道。
隨著雲夕的話語，莫老陷入了回憶中。
大約十年前。
老者抱著一個小孩站在山頂。
“爺爺，您能一拳打倒這座大山嗎？”
天真稚嫩的童音響起。
老者啞然笑道：“真是孩子啊，哪有人能一拳打倒大山？”
莫老從記憶中走出來，笑道：“當年你問我有沒有人能一拳打倒大山，嗬嗬。”
雲夕輕聲道：“真的沒有人能做到嗎？”
聞言莫老陷入了沉思，良久搖頭道：“我不知道，也許將來你會知道。”
“莫爺爺，您認識我的父母嗎？”
雲夕轉頭注視著莫老的眸子。
看著雲夕的殷切眼神，莫老歎息道：“你是我撿來的，我不認識你的父母，但你的父母應該不是普通人。”
聽到這裏，雲夕的心一顫，“為……
為什麽？”
因為……
莫老回憶著發現雲夕的那一天……
……夜間，一個獵人打扮的老者扛著一頭小山般的野豬緩緩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陣微弱的青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青光十分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但在夜間依舊引人注目。
老者丟掉小山般的野豬，小心翼翼地向著青光處走去。
到得近處，青光已是若隱若現，老者湊近一看，青色光團中竟然有一個嬰兒……”……
“我……
就是那個嬰兒？”
雲夕顫聲道。
莫老點頭道：“我就是那個獵人。
當年我試圖接觸你，但都被青色光團反彈開，直到青光消失後，我才能將你抱出來。
你當時好像受到重創，我實在難以想象，有那青色光團的保護，會有什麽力量能夠傷害到你。”
“有那青色光團保護的嬰兒的父母怎麽會是普通人。
老天留下你一條命可不是要看著你自暴自棄的，我對你有信心。”
說著莫老慢慢離開了山頂。
雲夕點頭，沉默片刻，隨著莫老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