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紅顏

第八十二章 誰與爭鋒

第八十二章 誰與爭鋒

當鄭青寒從長久的昏睡中醒來時,睜開眼睛外麵已經是瑰麗一片,廊下已經點燃了燈火,分明是已經入夜了。身子微微一動,便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酸痛。她忿恨的看著身側的男子,連睡夢中都禁錮著自己的男人。也許是真的被欺負的狠了,鄭青寒竟伸出一條腿去,狠狠的踹向男子。

兩個人身體相連之處驟然分開,令鄭青寒下意識的低呼一聲,心裏則對男子更加的憤怒了。竟然連睡個覺,都不出去!

寧無雨正在好眠,近來兩人同床後,他的睡眠愈發的好了。然而,他忽然覺得一股衝力直來,自己便摔倒在地,發出頗為響亮的一聲。寒眸倏然睜開,待看到床榻上披頭散發的女子時,才鬆了口氣道:“涵兒,為何要將為夫踢下床?”

鄭青寒的回答是一聲冷哼,以及將被子全部裹在自己身上的動作。

饒是寧無雨再遲鈍,也知曉她定是惱了,更別說他本就不傻。臀部摔得有些疼,他扶著床沿站起,年輕富有活力的健碩軀體便暴露在了鄭青寒的視線中。

她在情事上一向羞怯,總是要求熄燈,因此對於寧無雨的身體可算是一次都沒有看過。哪怕今日是白日,卻也始終緊閉雙眼,任由寧無雨如何誘哄,愣是不睜開。此刻,卻是將他的**不差分毫的看在眼中。

寧無雨的身體是極美的,身體的線條極為優美,腹部的肌肉更是塊壘分明。然而,讓鄭青寒在意的卻是他身下那處。那裏正高高翹起,粉紅色的男劍仿佛在同她打招呼一般。那處竟然猶如嬰孩手臂一般粗細,讓鄭青寒不由得害怕起來,不知這樣猙獰可怕的物什是如何探入自己的身體中。怪不得洞房那夜,她會猶如被撕裂般的疼痛。

鄭青寒心中所想寧無雨怎會知曉,隻是看到她莫名蒼白的臉色有些擔憂,大步便要上前來。然,那物什更是蹦跳了幾下,頗有幾分蠢蠢欲動的形態。

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恐懼,已經瞪大到極致,就在寧無雨探上手來的前一刻,她竟是哇的一聲哭了。

寧無雨被她這突來的哭聲給嚇得怔愣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回神。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細嫩蒼白的臉頰上滾落,寧無雨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上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他的動作很輕柔,似乎唯恐自己會弄痛她。但饒是如此,卻絲毫沒有緩解了鄭青寒的哭泣。

她整個人就裹在錦被中,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寧無雨隻覺得她的淚水都要蔓延到自己的心裏麵了,冰涼一片。

這期間,鄭青寒一句話也沒有說,連先前那聲宣示著要流淚的哭聲都仿佛是錯覺一般。她埋著頭,隻是一直無聲的哭泣著。

寧無雨隨意抓起被麵上的一件衣袍替她抹了抹淚水,開口道:“你若是再哭,這被子可就要濕掉啦!”

可鄭青寒卻是不理他,依然還是在哭。

她並沒有發出哭泣的聲音,隻能聽到淚水滴落碎裂的聲音,讓寧無雨難受的緊。

“你……不要哭了。”寧無雨的聲音似乎有些發緊,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亂起來,一麵替她拭淚,一麵輕聲道:“涵兒,莫要哭了。都是我的錯,莫要再哭了。”

寧無雨怕是此生都沒有這般狼狽過,也從未慌亂過,更是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認過錯。就連那年他賭輸,也是一句話沒有多說,很是任命的頂著一張惡心的醜顏從酒樓離去。然而,此刻隻因她哭的讓他心慌,他就隻能認錯。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隻能擱在心裏。

鄭青寒閉著眼,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依然無聲的落著淚。

寧無雨忽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哭,正如他曾經見過的女人很多都比鄭青寒要美得多一樣。有很多的女人在他麵前哭過,包含各種情感的淚水,他都見過。這些淚水都的是因為他,有的則並不是。他從不會因為哪個女人在他麵前哭一哭就心軟,在他看來,女人的眼淚不過隻是她們對付男人的另一種武器而已。柔軟,卻頗為有用。而那些眼淚總是想掉就掉,未免過於廉價了些。

他曾見過那些麵對著你柔弱不堪,眼淚汪汪的女子,轉眼間就將匕首送入一個人胸膛的。

可是,鄭青寒不同。

不僅是因為他是想要將她捧在手心裏的嬌人兒,更是因為以他對她的了解,她是甚少哭的。就連新婚那日,亦是如此。因此,他才見不得她一絲眼淚。

然而這一次,她卻好像是被他給惹哭了。而他根本紀不知道怎麽去哄她,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鄭青寒閉著眼,一心一意的掉著眼淚,無論他在她耳畔如何溫柔的說什麽都不聽。每當寧無雨的身線更加溫柔時,她的淚水隻會掉的更厲害。她哭的時候,不發出聲音,鼻翼輕輕的翕動,卻是緊緊咬著唇瓣,讓人看餓了都難受。

“別哭了,乖……”寧無雨好生勸道,真是慌得不行。“我錯了!你無論怎麽罰我,我都不還手!”

但,鄭青寒還是再哭。

寧無雨惱的不知如何,忽然冷下臉來,如同對旁人的語氣一般,冷冷道:“不許哭了!再哭我句不要你了!”

然,這次鄭青寒卻哭的更凶。一聲一聲,哽咽的,好像要喘不過氣來了。

寧無雨挫敗的抹了把臉,沉默了片刻,隻能歎著氣說:“好了,涵兒你不要哭了。好歹說我錯在哪裏,你再哭啊!”

“你,白,白日**……”她抽抽噎噎道,“而且……我怕……”

寧無雨雖聽的一頭霧水,但有些話卻是聽得懂了。果真,她是怨自己不由分說的就將她拖上床,行了那事。唉,真是太過害羞了。若是在旁人家中,怕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但這人可不同,她可是涵兒啊!

無奈,也隻能說:“好好好,日後不會了。”

聽到他這句,埋在他懷中的小腦袋鑽了出去。哭的眼睛紅腫,鼻涕都流出來的模樣可真是不討喜。但看在寧無雨眼中隻有心疼,他拿過先前那件為她擦過眼淚的衣袍,給她擼了擼鼻涕,一臉促狹道:“真像個淚包子似的。”眼見著鄭青寒眼眶含淚,又要哭了似的,才道:“好了,莫哭了。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鄭青寒撫了撫自己的小肚子,咬著唇點了點頭。“餓。”

剛哭過,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沙啞。寧無雨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日後可不準哭了,為夫可是會心疼的。”他說著,披了件衣袍,去箱籠中給她取過幹淨的衣裙,為她親自穿上後,才滿意的勾唇微笑。

見寧無雨穿上衣袍,鄭青寒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看到那麽可怕的東西了。

命丫鬟將飯菜送到臥房中,寧無雨便將眾人屏退了。“來,先喝碗湯,暖暖胃。”

鄭青寒接過湯碗,拿起湯匙小口喝著。一雙微腫的大眼水汪汪的盯著寧無雨的動作,好像他有哪裏奇怪似的。

被看了一陣,寧無雨才輕柔道:“看為夫做什麽?”麵對著鄭青寒他可不敢太大聲,免得驚到了她。

鄭青寒緊緊捧著湯碗,半晌才有些猶豫道:“夫君,咱們以後不要困覺了好不好?”

寧無雨夾菜的手一頓,才若無其事道:“怎麽了嗎?”

鄭青寒有些緊張,捧著湯碗的手不住的顫抖,這讓寧無雨有些不解。“夫君,我怕……”

寧無雨一愣,久久才道:“你怕什麽?”

鄭青寒怯怯的指了指他的下身,臉色微紅道:“那裏那麽大,涵兒會死掉的……”

“所以,你才哭了?”見自己的小妻子連連點頭,寧無雨才露出一絲苦笑來。感情這讓一般男子羨慕不已的事情,在她眼中卻猶如砒霜一般。無妨,這種事日後便會習慣了。如今,還是將她先喂飽就好。“乖,不要想那些了。快吃菜,不然可就要涼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很是熱鬧。

酒樓中,寧無雨單手撐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挫敗。娶一名比自己小的妻子,就和照料女兒一樣。尤其對方還是個嬌氣的丫頭,稍有不順心的就要瞪著一雙眼睛很是委屈的看著你,好像全天下就獨獨你一人欺負了她似的。讓你既心疼又無可奈何,更多的還有不住湧上來的愛意。

成婚後,寧無雨才坦然麵對自己這麽多年來對小妻子的在意全源於心中的愛。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他能做都是包容。尤其,她是那麽的可愛,那麽的美好。不過近來他可有些憋屈,原因就是小妻子總是拒絕他的親近,這讓他頗為無奈。任誰被自己的妻子當作洪水猛獸一般看待,心情肯定要如他一般,真是無奈和無力啊!

“叩!”

陸哲手中的折扇敲在了桌麵上,總算是喚回了些對麵男子的神智。“楦琅,明明是你叫我和宣之出來的,怎麽自己坐在那裏發呆呢!”

趙宣之亦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道:“自從你成婚後,咱們聚在一起的日子便少了。”

雖趙宣之話不多,但往往都能一擊命中。他此言,正是道出了陸哲的心聲。他們好歹也認識這麽多年了,怎麽就娶了個媳婦兒,連朋友都不要了。為此,陸哲可沒少在心中埋怨寧無雨。

褐色的眼眸緩緩看向兩人,除卻裏麵的冰冷外,竟然還有一絲不易被人察覺到的茫然。若不是麵前的兩人同他認識了有十幾年了,還真看不出他有哪裏奇怪的。

陸哲的桃花眼微微閃了閃,道:“怎麽?在家裏吃癟了?”

寧無雨麵上一僵,雖未說話,卻已讓兩人知曉了他今日出來的原因。

陸哲對女子可謂是十分了解,乃是這京城中各大青樓裏的常客。如今看到寧無雨,便知道此人定是為女子所困。想到他家中正有一名新娶過門的嬌妻,不由促狹一笑,道:“難道說,弟妹不允許你上床不成?”

孰料,寧無雨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麵色更是窘然。陸哲本是掛在唇角的笑也僵硬起來,半晌才猶疑道:“真的被我給猜中了?”

寧無雨頗為不自在的點了點頭,哪知他的動作還未停止,便聽到對麵陡然傳來一聲大笑,不由一怔。

陸哲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幾聲,抹掉了眼角沁出的淚珠,才收斂笑意道:“看你小子這麽多年來對我和宣之的迫害,如今終於有個能製你的人出現了!”

被他這麽一說,寧無雨更是不好意思,表情愈發冷凝。陡然間,連四周的空氣都要下降了幾分。

搓了搓胳膊,陸哲緊了緊衣襟,道:“被弟妹踢下床去的感覺如何啊?”

“陸哲!”寧無雨語帶警告,瞪視著他。

陸哲也曉得見好就收,免得真的惹怒了麵前的男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說罷,你今日邀我和宣之來這裏到底是所為何事?”最近朝中頗有幾分不太平的跡象,左相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怕是楦琅進來都要很忙呢!

杏花樓的包廂很是隱秘,也因為如此,寧無雨才將埋在心裏的話說出:“陸哲,要是……”說罷,便將被小妻子懼怕的那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