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生君未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生君未生
女子聞言一驚,連身體上的痛楚都仿佛忽略了。這清悠園雖是一家妓院,但好歹還有個活路,若是真的將公子給惹惱了,怕是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來。見此,她不禁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床榻上的男子,見他皺眉,身子一抖,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方才的囂張早就隻剩下彷徨了。
“公子,犯不著為這種人置氣。”北芸上前為段奇峰將衣帶係好,輕聲寬慰道。
段奇峰表情不變,以眼神示意身邊的丫鬟悄悄下去,才問到:“聽到她的話,芸兒就不害怕嗎?”
握著他衣襟的手指一頓,而後北芸便道:“北芸的一條命都是公子給的,又何需害怕呢。”
她的語氣平淡,說出的話也不見諂媚,確屬實情,卻生生的讓段奇峰心中有些憋悶。他摸了摸胸口,皺眉想了想,卻不得結果。
北芸看著他撫向胸口,不禁有些擔憂問道:“公子,可是哪裏不適?”
“胸口有些悶,可能是太熱了。”
北芸想起今日的天氣,大約是因為下了場秋雨吧。“北芸去將窗戶打開,這樣屋子裏的空氣也好一些。”更能散去那些讓她難受的氣味。
“去吧。”許真的是如此罷,段奇峰並不想深究。“芸兒,左相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最近左相府委實是安靜的有些異常了,即便是寧無雨去了江南養兵,但相府定然會有一番動作。況且,最近這京城中可是愈發的不太平了。
推開窗子,霎時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讓北芸的心中一片輕鬆。“左相府那邊並沒有什麽動作,隻是右相那裏似乎有些不太安穩。”
“哦?怎麽個不安穩了。”
“屬下調查發現,那右相的二子莫瀚宇自同安平公主成親以來,除了新婚那夜揭了蓋頭,並未同房。而在這之後,更是連安平公主的房裏都沒有再去過。”
“看來,這莫瀚宇對這樁婚事很是不滿啊!”
若說以右相之子的身份,在京城裏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趨之若鶩呢!雖這莫瀚宇之前是名庶子,但自從他的母親被封為平妻後,他的身份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有一個籍籍無名之人,成為了家喻戶曉。怕是如今的京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身份吧。
北芸想了想,便開口說:“這右相府同左相府一般都豢養了暗衛,手下人不敢靠的太近,倒是有打聽到這莫瀚宇居住的院落中有一小樓,平日裏招待客人隻啟用一層,而二樓據說是他的居所,但若沒有吩咐其他人是一律不可以靠近的。就連這小院的門平日裏也是緊閉,有人來到需經通傳才能入內。”
“如此說來,這莫棋對他這兒子可是寵愛至極啊!”
北芸笑笑,語帶調侃道:“誰說不是呢!隻是這右相若是不對這莫瀚宇寵愛,他可沒有別的兒子了。”這右相的女兒倒不少,卻隻出了兩個兒子,真是有趣。
“最近宮中可有動靜?”
“如以往一樣。”北芸搖了搖頭,回道。
“嗯,那便過來伺候我沐浴吧。”段奇峰懶洋洋的說道,看向北芸的微微一笑。
北芸臉色微紅,喏喏道:“屬下知道了。”
不多時,隻聽房間中水聲嘩嘩,交雜著男女粗喘和嬌啼的聲音。
門外的丫鬟們心照不宣,早已準備好了替換熏了香的衣物。而廚房那裏也煮上了湯藥,隻待屋子裏的聲音停止。
宮中總算安靜而幽深的,哪怕是白日裏也不見喧囂。
而此刻,在一間門窗緊閉的寢殿中,侍衛宮女們也如往常一樣。但卻幾乎無人知曉,就在這寢殿深處,卻正在上演一出**靡盛宴。
此處是間密室,裝點的格外奢華,各種珍奇物件。密室正中是張罕見的圓形床榻,幔帳同屋頂上方垂下,將**的一切籠罩的朦朦朧朧。
密室裏燈火通明,幾乎如同白晝一般。而空氣中,隱約燃著某種甜膩的香氣。
地板上散落著的是女子和男子的衣袍,更有些讓人臉紅耳赤的閨房器具。那床榻嘎吱作響,仿佛要散架了一般,在那床榻上,一名女子僅著一件輕薄紗衣,高高坐於一名英俊男子的腹部,上下起伏,紅唇中溢出一聲聲不能克製的呻吟。
在兩人身旁,各有數名容貌皆是上乘的男子,渾身**,目露**邪,**之物早已高高翹起。
無人知曉,在這公主的寢宮中,卻暗藏著數名男子,而且正在行這種**奢之事。
長公主楊娣臉頰潮紅,美眸如水,小嘴中輕吐的聲音很是動人。她看向四周,見男子們目光皆是追逐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朝一名最近的兩名男子勾了勾手指,嬌聲道:“你們也來伺候本宮。”
被挑中的男子們麵上閃過一絲驚喜,若是沒有公主的指示他們端端是不敢的。於是,便手腳麻利的上了床,一人安撫著她胸前的高聳,一人則那指尖按揉著那軟嫩的菊芯。
大約這樣了幾個時辰,楊娣才從一名男子身上翻身坐起,雙腿大張,**靡汁液橫流也毫不在意。平日裏的端莊在這一刻,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在這裏她是被欲望驅使的奴隸。
從她十三歲**以後,她便愛上了這種感覺。那種將身體填滿了快感,讓她欲罷不能。哪怕是再多華美的衣裙和金錢也無法給予的,她甚至覺得隻要給她一個能滿足她的男人,就沒有什麽需要在意的了。
暗處,一雙黑眸中閃過一絲不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公主殿下金安。”
楊娣挑眉看了他一眼,道:“怎麽,有事找我?”
那男子穿著一襲黑衣,一張鐵麵,隻看到一雙黑眸,卻是亮的驚人。“在下隻是來告知公主殿下,主子讓您抓緊一點。否則,你今日的享受,將不複存在。”
楊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卻轉瞬即逝。“本宮自然知曉,隻是最近不得機會罷了。除了這些,可還有其他?”
男子搖了搖頭,“在下告退。”
“等等。”她朗聲喚道,美目中露出一抹壞意。“誰準你走了!”
男子一愣,就聽她說:“過來伺候本公主。”男子垂下的眼睫擋去了他眼中的不屑,真是一名**!心中罵道,卻是快步上前。
楊娣就懶洋洋的坐在那裏,被衝過來的男子一把掀翻,不禁怒罵:“你在做什麽?”
男子惡意道:“幹你!”便就著這姿勢衝進了她的體內。他在這裏已經站了許久,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一處春宮,怕是也要硬起。
楊娣撅著雪臀隻掙紮了一下,就在男子粗暴的動作中享受到快感,她甚至出聲催促道:“快一點!再深一些!”
“**!老子這就幹死你!”嘴上罵著,動作愈加迅猛。
旁邊的幾名男寵早已悄悄出去,密室裏隻留兩人。肉體的撞擊聲在空蕩的室內響起,女子的呻吟放浪,男子的目光則一片猙獰。
男子一邊享用著這具豐美的肉體,一邊口中狠狠罵著。
而從未被這樣粗魯對待過的楊娣,卻是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她甚至希望這樣的動作能一起繼續下去。
京城裏,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此刻還尚不得知。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人間,當天邊的最後一縷光輝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名叫梅香的小丫鬟已經為屋子添了燭火。
燈油的味道很淡,仿若花香一般。絹紗製的燈罩透出薄薄的光,照亮了腳下的一片地板。沉醉撐著下巴靜靜坐在桌旁,仿佛從梅香離開後,她的動作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一絲改變一樣。
“公子,可要擺飯?”
黑眸輕輕眨了眨,秀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困惑,梅香聽到那輕柔的聲音似自語般低喃:“原來天黑了啊!”
“公子,可要擺飯?”梅香又問道。
沉醉自然不會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遂點了點頭,“去吧。”
“公子稍等,奴婢去去就來。”拎起裙角的小丫鬟行動迅速,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她麵前,隻有從門外闖進來的風帶著細微的泥土的味道。
五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她已經習慣凡事都親曆親為了,這梅香的出現竟讓她有幾分不習慣。
“大人,需要準備晚膳嗎?”
寧無雨從各地的公文中抬起頭來,視線不由得看向小院的方向,她現在也應該在食飯吧,隻是卻暫時不能出現在她的麵前。
“唔。”
晚膳依然是在飯廳中進行,方謹若坐在桌旁,看到他進來後,打了個招呼。“師兄。”
寧無雨輕輕點頭,在自己固定的座位上坐下。
隻有兩個人的晚膳算不上豐盛,葷素搭配卻十分巧妙。尤其是其中一旁清蒸鱸魚的美味,讓方謹若恨不得將舌頭都吞下去。有錢人就是好啊,看看師兄府上的廚子,一個個比一品樓的都要厲害。
寧無雨的胃口看起來不佳,隻食了小半碗飯,便放下了筷子,且神情中略有沉鬱。
方謹若的嘴唇蠕動了下,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
“府外的那些人還在?”
方謹若點了點頭,說:“還在。不過,師兄回府的消息並沒有泄露。”那日,他早就讓人吸引了暗處那些窺探的視線。師兄此時回京,還是不要被太多的人知道為妙,尤其不知對方是何種目的,何種身份,更不能貿然行動。“師兄,近來倒是調查到一些比較有趣的東西。不知道師兄可認得段奇峰這個人。”
寧無雨想了想,便確定道:“是兵部那位?”
“師兄真是好記性,真是兵部侍郎段奇峰。最近我調查到,這段奇峰的行動委實有些異常。若不是經由趙宣之的提醒,我也不會有所發現。”
“哦?說說看。”寧無雨索性坐在椅子上,一副聽故事的模樣。
方謹若嘴角一抽,心想自己剛才心中一閃而過的同情果真是多餘的。“是這樣的,大約是十幾日前,我同趙宣之偶然進入到皇宮中調查……”當然,至於這趙宣之偷偷的從禦醫所中順手牽羊了哪些名貴的藥材則不必詳說。“正巧看到下朝的段奇峰,一日後我們又在街上與他偶遇。他看起來並無異樣,可趙宣之卻說他同日前在宮中見到的那人有些許的差別。宮中那人在右耳耳尖上有一枚小小的黑痣,而此人則沒有。”
這一枚小小的黑痣若是尋常人必定是不會注意到,可趙宣之是什麽人?他不僅僅隻是一位醫術卓絕的大夫,更是一名擅長易容的高手,此廂一對比自然一目了然。
便是這小小的一個異樣,就讓方謹若上了心,那段日子正好無聊,便悄悄去調查了下,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師兄肯定不記得了,在很早以前你曾和此人有過一段淵源。後來他來到京城中發展,就在新帝登基的那一年考取了功名,並且是當年的魁首。但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卻並未做出什麽過人的功績,自被分入兵部以來,便不見升遷,一直就是五年。可凡是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是一個性格溫順,待人謙和的君子。但師兄絕對不知,這人竟然會武。”
此刻遠在西郊的段奇峰大約也未曾想過,他自以為從未出過紕漏的替身,卻僅僅隻是因為一枚黑痣就被人識破了身份。甚至連他會武的事,也被打聽了出來。隻能說,他為人太過自負,將自己至於危險中卻也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