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容乃大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容乃大
明明是那樣嚴肅的嘴臉,卻說著這般,這般下流無賴的話。梅香用力的推拒著他的胸膛,眸色一冷。“簡大人,雖梅香隻是一個小丫鬟,但也容不得簡大人如此輕賤!”
“嗯?”簡一似乎十分不理解她的話語,低頭看向她的表情。
兩個人的臉挨得極盡,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梅香無奈的別過頭去。“簡大人,請自重。立馬放開奴婢,奴婢會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要。”
兩個字輕吐出來,當梅香險些吐血。但,他緊接著出口的話,卻讓她一動不動,甚至有種幾欲死去的感覺。
“袖雪,你是袖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梅香身上,但你一定是袖雪。”
“簡大人,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她無法克製自己不去顫抖,隻能抖著唇,將這段話一字一句的說出。
忽然,梅香仿佛完全聽不到周遭的一切雜音一樣。
耳畔隻有男子毋定的話語,以及雪花墜落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明明天氣並沒有很冷,但梅香卻感覺到自己渾身都要凍僵了,連血管中奔騰的血液也仿佛結冰了一樣,讓她渾身上下都不由得戰栗起來。
“你在害怕什麽?”淡淡的聲音響起。
梅香克製著自己不去打顫,但牙齒卻還是上下的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奴,奴婢沒有。”
簡一那一對濃重的眉忽然攏起,似乎對於她的回答有些不悅。“你在否認什麽?”
梅香沒有回答,但一雙清亮的眼眸中仿佛已經無雨的訴說著哀求。莫名的,簡一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他定定盯著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放鬆,直到梅香顫抖起來,才緩緩開口:“我認識梅香,她和你,不同。”
兩個字,就道清了這其中的關聯。梅香的身體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的記憶中明明沒有同簡一接觸過的回憶,為什麽他卻是如此的肯定自己便不是梅香呢!
“而且,樣貌也不同。”
這一句話,仿佛是打破了這其中所隱藏起來的平衡。梅香隻覺得身體搖晃了下,便忍不住的向後倒去。可她的人在簡一懷中,隻能倒在他的懷裏,倒像是卻投懷送抱一般。
“你在害怕。”感受著懷裏並不平常的僵硬,簡一如是說。
是的,她在害怕,她簡直是已經怕到了極致。那時的她明明已經撞柱死去,但哪裏想到醒來時,竟然會是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身上。而且這個小丫頭竟然還是一名從小便被培養起來的武婢,隻是因為一個天氣寒冷,然後夜裏得了風寒,第二日便去了。而她,便詭異的出現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身體裏,替代著她生活。她小心翼翼,步步維艱,生怕有人發現她的身份。
這借屍還魂一說,隻存在於那些個話本子中,若真的發生此事,怕她會直接被人當作妖孽一把火燒死才是。就這樣,帶著這具身體中的記憶,她小心的活著。一邊讓自己努力的強大起來,一邊尋求著報仇的機會。若她真的能成功,她也能有臉麵去九泉之下麵見她可憐的小姐和夫人們了。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兩年後的一日,她卻被派到了左相府,去照顧一個人。也是那時,她才知曉原來自己竟是一直待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夜樓中,而夜樓的樓主竟然會是姑爺。當年姑爺如此對待小姐,她是怨恨著的,後來旁敲側擊打聽著,才知道姑爺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而且小姐的死,對他打擊頗大,差點兒讓他魂歸西天。小姐已經過世了,帶著對仇人的恨意,她才得以活下來。但如今卻得知,原來仇人竟悄悄的被一點點肅清,而且以她的能力,完全不足以對抗。
但那日,當看到那張熟悉容顏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時,她還是第一眼認出了她。雖然容顏有些微的改變,眸色也不盡相同,但她還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家小姐。原來,小姐竟然沒有死嗎?真是老天開眼啊!
她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以梅香的身份,守在小姐身邊,看著她和姑爺幸福。可是沒想到,如今竟有人看出了她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大抵,逃不過一個死字吧。反正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便覺得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心情一下子便釋然了許多,梅香或者說是袖雪輕輕抬了抬嘴角,對著眼前的男子微笑道:“簡大人,您揭穿奴婢,是想把奴婢燒死……唔……”
眼睛倏然瞪大,看著男子在自己的唇上肆虐,狂暴的扯動著自己柔嫩的嘴唇帶來一陣陣痛意,她竟是無從反應。直到唇齒被輕輕撬開,長舌探入,她才反應過來,使勁兒的推拒著男子的動作。
“簡大人,您……唔……”
簡一索性托著她的後腦,一手緊緊攬著她細軟的腰肢,盡情的汲取著她口中馨香的津液。
當男子放開她時,袖雪已經搖搖晃晃,雙腿虛軟,幾乎要一屁股癱到雪地上去。狠狠的擦了擦嘴唇,袖雪一臉怒意:“你這是什麽意思!”
簡一一臉饕足的舔了舔唇,仿佛是在回味著方才的滋味一般,讓袖雪不由得臉上一熱。“嫁我!”
“不嫁!”這個人絕對是在暗衛中間待得時間長了,腦袋都有病了!袖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步就要離去。
“嫁我!”男子又追了上來,單手拉住她的胳膊。
“不嫁!”
“嫁我!”
“不嫁!”
“嫁我!”
“不……啊!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簡一扛起女子嬌弱的身體,一腳踢開房門,便將人丟到了**,隨之整個人便覆了下來。
袖雪一怔,不由道:“你要做什麽?”
“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嫁我。”
“你到底是對這件事有多執著啊!”袖雪簡直無奈極了,明明他們一開始討論的並不是這個。“你應該把我送到寺廟裏去燒掉才是……啊!”狠狠的推開男子舔弄著自己脖頸的腦袋,袖雪揪著衣襟,往裏縮了縮。“你到底要做什麽?”
“燒掉,就不能嫁我了。”簡一的眼中閃過一絲灼熱和勢在必得,掌風一迎,房門便砰得一聲合攏。“嫁我!”
“唔……”你堵住我的嘴,讓我怎麽說話啊!
“嫁我!”
“唔……別撕衣服……”
“嘶!”布帛碎裂的聲音。
“放開!”
他的手臂收緊,聲音也變得低啞。“嫁我!”
“不……唔……”
“嫁我!”
“嗯……”被吻得昏頭轉向,袖雪口中的這個‘嗯’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疑問。
“阿雪……”他低頭吻她,漸漸褪去自己的衣衫。“叫我的名字。”
“簡,阿一……”仿佛是被蠱惑了一般,她緩緩開口著回應。
屋外的雪依舊肆意下著,風卷起地麵的積雪撒向口中,如同飄舞的白紗。而這屋中卻是溫暖如春,旖旎的風光正是無限好。
“痛!”房中的女子失聲哭了出來,而後便是男子從未有過的溫柔的撫慰。
最終,當一切又歸於最初,整個世界都似乎書屬於這對沉浸在愛欲中的男女。
雲雨過後,袖雪將小臉埋在簡一的懷中,不敢麵對他,卻又不願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她,她,她,方才就那樣的不知羞恥。而且最糟糕的是,她竟隱隱有著沉浸其中的快感。當她發現一切都已經脫序了的時候,她已經有一名少女蛻變成了女人。她多想將這一切看作是一個夢,但身體各處的疼痛無不在提醒她這是一個怎樣的事實。
“還痛嗎?”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嚇了袖雪一跳。她連忙將自己的小腦袋又往他的懷裏縮了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明明他們還應該是陌生人,卻不知為何卻做了那事。難道說,她的骨子裏便是如此的**嗎?這個想法讓袖雪**後紅潤的臉蛋兒倏然蒼白起來,整個人也不由得顫抖起來。
“是不是很痛?”看著懷裏的少女倏然發白的臉色,簡一不由得擔憂起來。他對於這等事本就不熱衷,也就在當年的暗衛訓練中有過一次經驗而已,其他的都是偶爾去青樓執行任務偷看來的。因此,他也不知道女子初次會流血,會那般疼痛。心裏擔憂的很,麵上更是一派驚慌。“你等著,我去請大夫來。”說罷,就要起身離去。
“等等!”袖雪連忙拽緊他的胳膊,免得他真的衝了出去。若因為這事請了大夫,她還真的不要活了呢!
簡一一怔,不解道:“你不是很疼嗎?”
“你為什麽要娶我?”袖雪不答反問,一雙清亮的眼眸也染上了淡淡的愁色。
簡一憐惜的撫摸著她皺緊的眉尖,緩緩道:“我喜歡你。當年你跟在夫人身邊時,我便總是在意你的動向。直到你過世後,我方才覺察到自己的心意。發覺你並不是梅香耳室袖雪後,我是極為歡喜的。我覺得這老天爺的恩賜,讓你又回到了我的身邊。”他的嘴角不由的抬起,也許他自己都並不知道他竟是笑了。“我想娶你,把你留在身邊,愛著你,寵著你。”
袖雪沉默了一陣,半晌才說道:“好。”也許她的心中夜市喜歡著他的,不然為何在他對自己行那事之時,自己並未拒絕,隱隱的竟還有幾分期待。雖說自己的武功不如他,但若是自裁的話還是可以的。也許,當年的自己也如他一般,對這個人有著幾分的在意吧。
“好了,睡吧。你肯定很累了。”
簡一並未表現出袖雪所以為的歡喜,便窩在他的懷中,沒一會兒竟真的睡去了。但若她此刻睜開眼睛去看,定會看到那張從來便是刻板嚴肅的容顏上,竟飄上了一抹緋紅,以及無法掩藏的喜悅。
花船在莫河上輕輕搖曳,船槳蕩漾著波紋推起河麵上薄薄的冰渣向岸邊湧去。河岸兩邊有行人少許,或匆匆疾行,或撐著一柄秀美的江南油紙傘在白雪下緩步。
雪下的不大,卻連綿不絕,地麵上已經聚集了厚厚的一層,倒是靠近河岸的地方,許是因為水氣的溫暖,隻有一些淺淺的白色的印子。
大約在安陵的生活是緩慢的,也許這是江南水鄉的一個特色,依水的人家在骨子裏透出的都是如水一般的溫柔。薄薄的紗簾後,便是一副與眾不同的美景。河岸兩邊有不少翠柳,或者是些尋常但叫不出名字的樹木來,有的已經葉落,有的還掛著點點翠色。但無一例外的是,樹杈上都掛了一層白霜,遠看去像包裹在水晶中的精巧物件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