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停屍處
帝凰舞聞聲回頭看他，少年站在比她高幾階的白玉台上，日光把這一片都塗滿，身後是光彩彌漫的大殿。
在諸多吸人眼球的景象下，他整個人卻絲毫沒有被壓下去，成為襯托萬物的一渺煙塵。
而是滿身披戴那些輝煌，看著她，臉上是重新換了一副笑容的模樣。
她愣怔住，正在腦中思索著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麽？
應該沒有什麽吧？
就是簡單把今天下午的小宴加上他的名字。
他這次的笑容跟平常不太一樣……
回過神來，如歸已經靠近輕聲問：“凰舞姐姐，是不是看如歸看得太入迷了？”
“呃，我……沒有……”帝凰舞否認，轉過頭不去看他。
“真的沒有？”如歸再問，語氣明顯不信。
“真的沒有！”她再次否認。
“那姐姐怎麽不把頭轉過來？”
“不想轉。”
“哦……姐姐不喜歡跟如歸待在一起。”
聽這可憐的小聲音，她深吸一口氣回：“我沒這麽說過。”
“但是姐姐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了，甚至剛才盯著如歸看了好一會兒也不承認……”
“我……”她無法反駁。
剛才這個小惡魔和光輝景象配在一起時，那幅畫麵真的很好看。
但她可不會承認。
這小惡魔本就隱藏很深，承認了這種事還不得讓他心裏更得意！
“唉，姐姐口是心非還不肯承認，如歸就不會這樣。”
帝凰舞：“哦？你沒有過口是心非的時候？”
如歸：“那凰舞姐姐是承認自己剛才口是心非了？”
“……沒有。”
如歸笑笑不再說話。
“對了，我身上的這身衣服可以換下來了嗎？參加小宴必須穿這一身嗎？”她問。
這種衣裙漂亮是漂亮，不過她很少穿成這樣。
穿越前是，穿越後從底層開始一步步拚上去就更不打算穿這一種了。
何況修羅門還是多以修煉訓練為主。
如歸：“這個沒有明確規定，不過既然是師父選的，姐姐還是穿上的好。”
也是。帝凰舞沒反駁。
回了桃花居，一群人等在那裏，如歸語意不明道：“姐姐可真受人歡迎。”
嗯？
帝凰舞看他，怎麽從他語氣裏聽出了一點點怨念？
“隻不過認識幾個人，你不也認識這裏的人嗎。”
如歸：“可是他們看起來，似乎都更喜歡凰舞姐姐，還有兩個眼睛已經放在姐姐身上移不開了。”
他說的那兩個人是華晏初和子禦。
“阿舞！”洛予晴跑上來拉住她的手，“你穿這身可真漂亮！恭喜你啊，對了，今天是你的拜師禮，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放在屋裏了，快去看看吧！”
子禦也說：“我和宴初師兄也準備了禮物。還有，師妹你今天這一身真漂亮！”
帝凰舞笑著道謝，幾人一齊進了屋，後麵才有個身影慢慢露出來。
身旁的婢女試探問：“小姐要進去嗎？”
鍾寶靈緩緩搖頭，“不，我們走。”
兩人路過一個地方時，她突然停下腳步一直看著裏麵。
明明是白天，可是那裏卻總有些發暗，而且靠近還總能感覺到周圍涼涼的。
侍女在一旁小聲勸：“小姐，我們快走吧，前麵可是停屍處。”
“停屍處？”
侍女點點頭，“對啊，據說整個修羅門還有下麵的弟子的屍首全部放在那裏麵了。連送屍體的人都說，進去時總感覺渾身涼颼颼的，想來是死人太多，陰氣太重的緣故。這等不祥之地，我們還是速速遠離為好，以免沾染上身。”
鍾寶靈聽她說完，微一思量，偶然想起什麽，輕聲說：“我想進去看看。”
“啊？”侍女壓住心底微微的驚慌。
她方才說得如此之多，就是希望她不要進去。
哪知小姐這都不怕，硬是要進去看看，她又能怎麽辦？總不好自己守在外麵，讓她一個人進去。
這樣要是被媚修羅知道了，她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小姐，陰氣太重的地方沾染上身生病了可如何是好？到時候媚修羅大人和您的其他師兄們都該心疼小姐了。而且搞不好還會做噩夢，攪擾您的休息。”
侍女本心覺得鍾寶靈再如何也隻是個十四歲的女孩，有心把停屍處說得讓她害怕些。
但也不敢太過，怕她惱怒生氣哭出來。
鍾寶靈目不轉睛，整個人就好似定在了這裏。
無論侍女怎麽說都是一副不肯離去的樣子，甚至連害怕的樣子也不曾露出半分。
片刻開口：“我在下麵有一相熟之人，你多次幫我偷偷傳信，想必清楚。”
聞言，侍女點頭，“奴婢清楚，正是因為小姐心善，經常幫扶她，甚至也常常托奴婢給她東西。”
記得聽小姐提過一次那女孩的名字，叫她夢兒。
每次下麵來了書信，小姐看了總是很高興，想來和那女孩關係是真的不錯。
小姐很多次也都托她轉交下去給那女孩一些東西。
最近一次好像有過香囊和幾個瓷瓶還有香包來著。
隻是從未見過那女孩長什麽樣子。
也不清楚她和小姐到底都在書信中交流些什麽？讓小姐次次看到都那麽開心。
等等！
侍女又想起什麽，最近的兩次書信中小姐看到好像沒有那麽開心了。
是出什麽事了嗎？
“小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是有什麽事嗎？”
鍾寶靈神情憂傷，看著停屍處的方向道：“我那朋友說過，下麵試煉一結束就會傳書信與我，若是沒有，便是……”
見她目光所及，侍女便知道了什麽意思，忙道：“小姐，不一定的。興許書信還沒有傳過來，亦或是她太累了需要休息幾日，不能這麽快下定論啊！”
鍾寶靈：“我也知道，可以防萬一，既路過這裏，便想進去看看，反正也不過是停屍處，我還真就怕了不成？”
“可……”侍女還想再勸，但實在想不到什麽可以讓她退後的理由了。
畢竟她剛才還把媚修羅搬了出來都不管用，可見自家小姐已經是下定決心了。
她再不情願也隻能乖乖跟著鍾寶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