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的空想物語

180.前因

180.前因

適時,屋外夜色因陰雲而厚重黑暗,驀然閃過一道雷電,照亮了別墅附近的林邊。

毛利蘭倏地看了過去,眼神驚疑不定。

“怎麽了,小蘭?”和葉問道。

“沒什麽,隻是有一點奇怪的感覺。”毛利蘭笑了笑,然後就發現一旁的忱幸也在看著黑暗的樹林方向。

她猶豫片刻,小聲道:“難道你也發現什麽了嗎?”

忱幸點點頭。

“我也是。”毛利蘭手指攥了攥,“可又說不上來。”

“那就先等一等。”忱幸說道:“總能清晰的。”

毛利蘭一怔,隨後笑著點頭。

服部平次看了兩人一眼,把忱幸拽到了一邊,悄聲道:“我說土方,你該不會是想趁工藤失憶的時候,挖他的牆角吧?”

忱幸無語地白了這小子一眼,“你當偵探真是屈才了。”

“啊?”

“你應該去寫小說。”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服部平次哼了聲,不過馬上就正色起來,“城山先生,還是請繼續說那個死羅神吧。”

對麵,城山數馬輕咳一聲,然後道:“死羅神大人的傳說是破壞這片土地的人,將會受到當地守護神的懲罰,一個在當地廣為流傳的民間傳說。直到九年前,有個人的女兒在這片森林的湖裏失去性命為止。”

“不會吧,真的有嗎?”和葉驚疑道:“就在這片森林裏?”

“沒錯,那個少女進入森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記者河內深裏抱著胳膊說道:“村民動員著尋找,一直到第三天傍晚,已經感到疲憊的村民之間開始傳出了一些流言。

--因為破壞從古至今不成文的規定,在黑夜裏進入森林的那個少女,森林的守護者死羅神大人發怒了,所以才使她受到了懲罰。”

河內深裏的形象本就是刻板的方形臉,再加上她深沉的語氣和刻意營造出的氛圍,毛利蘭跟和葉聽後不禁一陣惡寒。

“而且聽到這個流言的那個少女的父親,後來又不聽大家的勸告,在即將日落的時候進入森林尋找少女,也一去不回了。”河內深裏說道:“然後在兩天之後,人們在森林裏發現了失足滑落山澗,掉入湖中溺斃的那位失蹤少女的遺體。我記得她的名字好像是屋田多麻子。”

服部平次一愣,“你說她姓屋田?”

冰川萌生說道:“是的,就是寄信給你的屋田誠人的妹妹。”

“那麽之後進入森林尋找女兒的那個父親就是...”

“對,就是誠人的父親,至今還是下落不明,說不定也是被死羅神...”

“可是不能因此就斷定這是那個虛構人物所做的吧?”服部平次說道。

“本來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看到了!”冰川萌生表情中因回想而出現懼色,“黃昏的時候,在被夕陽染紅的樹上,無聲無息地露出牙齒微笑的那個白發的怪物!”

“白發的怪物?”服部平次挑眉道:“有沒有可能是看錯了?”

“上個禮拜村公所也有人看到了!”冰川萌生急道。

服部平次摸著下巴道:“那這就奇怪了,為什麽那個怪物非要殺害日原村長跟他的夫人不可呢?隻是因為在晚上進入了森林嗎?”

“因為村裏的開發案。”河內深裏說道:“日原村長本來打算,要在森林那裏建一個很大的觀光設施。”

服部平次道:“所以因此觸怒了死羅神大人?”

河內深裏笑了笑,“沒錯,案發後那個建設案也取消了,但是對於村子的英雄日原村長來說,他似乎一直認為那是為了村子的未來發展,立意很好的計劃。”

“英雄?”

“你不知道麽,他年輕的時候,可是奧林匹克運動會田徑項目的替補選手呢。不過他的拿手項目是什麽我倒忘記了,感興趣的話可以去他二樓的房間看看。”

一行人左右無事,便懷揣著好奇到了二樓的房間。

房間裏同樣很淩亂,服部平次看著桌子上散落狼藉的獎牌,“真的是啊,好像在很多比賽中都得到了優勝,可是都沒寫是什麽獎項。”

“怎麽隻有獎牌,沒有吊帶?”忱幸有些疑惑。

“咦?”服部平次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毛利蘭則指了指桌上一尊歪倒的雕像,“這是仁王的像?雕工好精細啊,刻的很漂亮。”

“可為什麽隻有一尊呢?”服部平次說道:“現在這一尊是閉著嘴巴的哼將,照理說還有一個張開嘴巴的哈將,兩尊一起才對。”

城山數馬解釋道:“仁王的哈將在一年前發生命案的當晚,就和村長夫人的珠寶物品一起消失無蹤了。”

“被凶手帶走了麽,這尊仁王像很貴嗎?”服部平次問道。

“是的,這是江戶時代著名雕刻家的作品,現在的話,一尊價值最少也要五百萬曰圓以上。”

“五百萬曰圓?”服部平次不解道:“那這樣就更奇怪了,要拿的話為什麽不兩個一起帶走?”

“不知道,可是這一點那個人當時好像也注意到了,就是一年前曾經來到這個現場的工藤新一。”城山數馬說道。

服部平次一聽,不由再次晃著工藤新一的肩膀,“工藤,你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工藤新一神情迷茫,無動於衷。

忱幸瞥他一眼,走出房間,打算去別的地方轉轉,然後就看到和葉站在隔壁房間的門口,很是驚訝的樣子。

“怎麽了?”他走過去。

“你們看。”和葉指了指房間裏麵。

牆上貼著一張很大的海報,上麵是工藤新一穿著高中校服傻笑的樣子。

“我記得這是新一第一次接受雜誌采訪時的照片。”毛利蘭輕笑道:“還真是懷念啊。”

忱幸看著整理的井井有條的書櫃,說道:“這裏整理歸檔的,都是工藤解決的案件,這是誰的房間?”

“是誠人的房間。”冰川萌生說道:“因為誠人曾經非常崇拜這個高中生偵探,所以當他知道工藤新一也會來參加那次命案的調查時,非常高興,他相信如果是他的話,凶手一定會被揪出來的。”

她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工藤新一,咬牙道:“可這家夥得出的結論,卻是村長逼迫家人一起自殺,這個結論連誠人聽了也很沮喪。

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而當時把孤苦伶仃的誠人收為義子,一起生活的人就是日原村長,他在這個溫馨的家庭裏生活的很幸福。

所以,那樣的村長怎麽可能殺害自己的太太,他實在難以相信,但他也隻能反複地對自己說要接受這個事實,都是因為誠人他相當相信你這個名偵探!”

工藤新一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河內深裏譏諷道:“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名偵探所揭曉的命案真相是錯誤的。”

冰川萌生看著工藤新一,“誠人他不但寫信又打電話,好幾次想跟你取得聯絡卻一直找不到人,他很難過,甚至直接去找你,希望你可以重新調查,可你人也不在家。”

她語氣憤懣道:“沒想到你現在出現了,竟然喪失了記憶!”

工藤新一忽然道:“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在這個房間裏靜一下,我覺得好像能想起什麽東西。”

服部平次輕呼口氣,笑著說:“那你就好好靜一靜吧,不要急,好好回想一下。”

眾人離開房間,走在後頭的忱幸把門關上,隔斷了望去背影的最後一縷視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