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的空想物語

204.同一天

204.同一天

剛剛口紅沒擦幹淨嗎?都怪那個混蛋!

當然,貝爾摩德隻是心裏這麽咬牙切齒地想著某人。

表麵上,她漫不經心地笑著,“我還以為你是想在她恢複記憶之前,徹底封住她的嘴呢。”

“我為什麽要那樣做?”安室透好整以暇道:“你說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

“那你打算怎麽接近她呢?她現在受到嚴密保護,不接受任何見麵請求。”貝爾摩德心平氣和道:“還是說,你有辦法輕鬆見到她?例如與警察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聯係。”

話是這麽說,在看到對麵之人絲毫未變的神色時,她心中不禁感慨,還好自己有忱幸,知道這個黑皮的家夥是個黑心的臥底,不然還真被這小子精湛的演技騙過了。

這算不算是來自國際影星的稱讚呢?

安室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貌似如常道:“從一開始你就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甚至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以示猜不透千麵魔女的想法。

貝爾摩德忽然覺得,原來在知道真相的時候,看著舞台上的表演竟然是一件這麽爽的事情。

她有些羨慕忱幸了,平日裏能一直逗弄對麵這小子,畫麵肯定很有趣。

“算了,站著說話也不太方便。”貝爾摩德撩起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露出消音器的槍口,“我們換個地方說?”

安室透心底一沉,嘴上依舊倔強,“如果這是組織的命令,那我也隻好從命。”

離開的時候,他回頭看了眼醫院,明明離得這麽近,可惜。

不甘心當然是有的。

不遠處的車裏,忱幸放下望遠鏡,笑意還未散去。

安室透這家夥,心裏要說不慌肯定是騙人的,但還能表現的這麽淡定,可以打滿分了。

話雖如此,忱幸仍沒忘記貝爾摩德之前的囑咐,當即發動起車子,根據手機上的追蹤信號,遠遠地跟在後麵。

……

黃昏,陰暗的舊倉庫。

堆積的雜貨箱擋住了窗戶,連僅剩的一點天光都徹底隔絕。

貝爾摩德計算著大概的時間,悄然將某人專屬的手機裏安裝的軟件刪除,並且關機。

幾步外的漆黑處,安室透跟水無憐奈背靠著柱子,被銬住了手腕。

“看來,我們被懷疑是臥底了啊。”安室透故作輕鬆道。

在剛加入組織的時候,他就想過這個場景,甚至是需要自己犧牲的時候。而在昨晚庫拉索竊取臥底名單後,他便有了覺悟。

“庫拉索發來的臥底名單裏,似乎有你們的名字啊。”琴酒平靜地打開三腳架上的探照燈,照亮了對麵的兩隻‘老鼠’。

“庫拉索是朗姆的心腹吧?”安室透看向身邊的戰友。

水無憐奈麵不改色,“是的,她是專門收集信息的特別人員。”

“看來你是知道的嘛。”沒有了顧慮的貝爾摩德語調格外輕佻。

安室透說道:“她的外貌特征是雙眼的顏色不一樣,即雙色瞳。”

“這在組織中是挺有名的傳說啊。”水無憐奈低聲一笑。

陰影裏,伏特加手插褲兜,配上一身黑的西裝,讓他看起來又壯又酷。

他聲音略顯沙啞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隻要你們老實交代,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安室透對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夥根本不在意,“沒有將我們暗殺掉,而是進行綁架,看來是因為那個叫庫拉索的人提供的信息不夠完整,我說的沒錯吧?”

果然,聽到他這麽說,伏特加臉上的橫肉頓時擰了擰,心思被印證無疑。

安室透跟水無憐奈見此,稍稍鬆了口氣。

但馬上,他們就聽到了一聲不屑的冷哼,“果然挺厲害呀,波本。”

琴酒坐在木箱上,逆著光,讓人看不清表情,隻有那支點燃的香煙閃爍著詭異的紅點,縷縷煙霧散開光影。

貝爾摩德看他一眼,然後道:“拿到名單之前,行動都很順利,但是後來被警察發現,逃跑途中遭遇了事故。”

她知道被銬在一起的兩人還不清楚庫拉索的情況,以及當下所處的危險級。

“結果鬧了個喪失記憶。”伏特加又忍不住多嘴。

貝爾摩德唇角一勾。

水無憐奈馬上道:“那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奪回庫拉索獲取臥底名單嗎?”

嘴上說著,在眾人視線盲區的手裏,卻跟安室透擰著細細的頭卡,他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她喊道:“Gin,等你看了臥底名單之後,再確認我們是不是臥底也不遲啊!”

“確實如此,但是...”琴酒咬著煙嘴,冷笑起身,從懷中掏出手槍。

“Gin?”

“大哥!”

貝爾摩德跟伏特加表情一變。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這就是我的規則!”琴酒漠然道:“那麽接下來,就是懲罰叛徒的時間了。”

砰!

……

忱幸出現在廢棄的大樓天台上,遙遙望著那邊,神色晦暗。

這好像是有些熟悉的場景,夕陽餘暉,倦鳥歸巢。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天色,也是空寂的天台和倉庫,在那一天裏無數個平凡的畫麵,即使是現在都還無法忘卻。

忱幸深吸口氣,選好位置後,將帶來的大提琴盒打開。

熱成像儀中,他靜靜注視著倉庫中發生的一切,但直到琴酒開槍,他都沒有動作,因為貝爾摩德說過,要等她的指令。

倉庫裏,刺眼的燈光下,殷紅的血一點點滴落,浸透了衣衫。

水無憐奈悶哼一聲,背靠著柱子半蹲下去,手裏的頭卡啪嗒掉在地上,染上了血。

貝爾摩德卻鬆了口氣,她想的沒錯,在還未確切甄別前,就算是瘋狂程度難以捉摸的琴酒,在對待波本跟基爾時也是保留著冷靜的。

同樣,她也慶幸某人能保持冷靜。

“怎麽了,基爾,繼續啊。”琴酒嘲弄道:“你剛剛想拆掉手銬,對吧?”

安室透忿然道:“僅僅是懷疑階段,就這樣對同伴...”

“我們是不是同伴不是你們說了算。”琴酒冷冷打斷,“最後再給你們一分鍾,我隻讓先出賣對方的那個人,看叛徒斃命的模樣。”

他抬了抬槍口,“伏特加,計時。”

水無憐奈忍著痛,“你以為我會跟你們玩這種遊戲嗎?”

安室透看向琴酒,“如果我說她是臥底的話,那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臥底,如果是這樣,你怎麽可能現在才發現?”

但很可惜,琴酒知道這家夥自詡偵探,而偵探的嘴向來很會說,他偏偏不是個喜歡聽人囉嗦的。

“真的是這樣嗎,看來我有點太過溫柔了,基爾。”相比較安室透,他對水無憐奈的疑心更重,而且從脆弱的她這裏也更容易打開缺口。

“40秒。”好死不死的,伏特加還在計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