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許是白切黑與人間美好
223.許是白切黑與人間美好
晚風輕緩,雲層如紗。
跟眾人分別,離開鈴木大圖書館後,安室透坐在副駕駛指路,忱幸沒什麽表情地開著車,直到某透發現路線越來越偏離他住的地方。
“那個,老板,你是不是走錯了路?”他終是問出來。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安室透不確定道:“或許,是先辦完你的事再送我回家?”
話落,忱幸就踩下了刹車。
路燈明亮,車流交錯,黑色平治在路邊停下,車門鎖倏地彈開。
安室透看著風吹過飄下落葉的路邊,眨眨眼睛。
忱幸歪了下頭。
安室透嘴唇動了動:是讓我在這下車?
忱幸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剛才忘記你還在車上了。”
安室透表情一僵,所以這意思是壓根沒想著送自己回家?他覺得這話還不如不說,起碼自己不會太尷尬。
但他向來是個痛快人,再加上不是第一次被人拋下車,所以解開安全帶就麻利地下去了。
然後眼瞅著流線型的車身一個提速消失在眼前。
“果然,等他說句告別的話或者提醒路上小心,完全是奢望。”安室透無語歎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麽晚了土方忱幸不回家,是要去哪?他想著,腳下已經無意識地開始走了,然後被冷風一吹就回過神來,他茫然四顧,或許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回家?
……
不太起眼的巷子裏,兩輛車子相對停著,其中一亮黑色的商務車裏開著內燈,隱約能聽到壓抑的悶哼聲,像是忍耐著什麽。
“你可以輕點嗎?”
“我以為你喜歡這個力道。”
忱幸額頭出了一層細汗,躺在展開的座椅上,身邊是大變樣的庫拉索在給他換藥包紮。
“這兩天還習慣嗎?”他問。
“還好。”庫拉索應聲。
依舊是高馬尾,隻不過頭發挑染了一下,臉上也做了易容,但當然有貝爾摩德的私心,所以原本颯然的美女殺手如今相貌平平,隻是氣質依舊清靜。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很不顯眼,尤其是在搭著雙腿嘎嘣脆地嚼著薯片的辰已桵子身邊,安靜低調得就像鵪鶉。
“有什麽需要的,就跟她們提,不要客氣。”忱幸說道。
庫拉索點頭,“知道。”
“喂,你是不是把我們當成你的管家了?”辰已桵子從副駕駛上探頭。
“如果你不想做,我可以拜托日向幸換別人。”忱幸隨口道。
辰已桵子嘀咕一聲,縮了起來。
--一時的嘴硬是為了麵子沒錯,但她可不會忘記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家夥有多危險,腦袋夠聰明,身手還好,心狠手黑說的就是他了。
不客氣地講,她們這些人都是在他手上吃過虧的。
浦思青蘭看了眼包紮好的傷口,幹淨的紗布上還係了個小蝴蝶結。
她無聲一笑,“說起來,上次我說把你的血送去研究所,你還記得嗎?”
忱幸點點頭,沒說話。
“很正常。”浦思青蘭的語氣還有些失望,“我本來還期待能有什麽新發現,但很可惜,跟普通人的血差不多。”
“所以少跟著不思進取的人看影視劇。”忱幸將外套穿好。
辰已桵子不用回頭,也知道某腹黑在暗示自己。
在下車的時候,忱幸給了隱含擔心的庫拉索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就聽浦思青蘭說:“不過,雖然說跟普通人的血差不多,但還是有些不同的。”
“你一句話可以都說完。”忱幸看著她。
“原來你也不是那麽有耐心。”浦思青蘭露出笑容,看得出開心。
“活性,你血液中的細胞活性遠超常人。”庫拉索說道。
忱幸沉吟片刻,“所以?”
“所以你的傷勢應該會恢複得很快。”庫拉索認真道。
忱幸等了一會兒,疑惑,“沒了?”
“嗯。”庫拉索點頭。
“...好吧。”忱幸抬了抬手,有些不知道該往哪放,最後隻是抓了抓頭發,轉身走了。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有種自己丟出的直球竟然又原路砸到自己腦門兒上的感覺。
而他不知道的是,安室透在他身邊已經體悟過無數次了。
車裏,辰已桵子喜得捧腹,薯片碎渣落了一胸口。
浦思青蘭也忍不住道:“你一向這麽會噎人嗎?”
庫拉索麵露不解,“有嗎?”
……
兩天後,鈴木宅邸,忱幸坐在園子的床前,大小姐嘴裏含著溫度計,額頭上蓋著熱毛巾。
“小蘭他們要去大阪,你應該也收到邀請了吧?”園子有些有氣無力。
忱幸點點頭,“毛利大叔要在日賣電視台進行對談,服部邀請大家一起去玩。”
“好可惜,我還想一起去的。”園子看著天花板,遺憾道:“和葉說要請我們吃上次沒吃過的美食,還有風景要看。”
這次的感冒突如其來,她現在還發著燒,旅行計劃隻能擱淺了。
“還有你沒吃過的美食嗎?”忱幸問道:“風景也是。”
“那也要分跟誰。”園子輕哼一聲,這家夥完全不解風情。
忱幸悠然笑道:“那你就按時吃藥,多喝熱水,爭取早點好起來。”
園子頓時給他一個白眼,“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那我在享受美食前,拍照片給你。”忱幸給她掖了掖被角,像是深思熟慮。
“不要。”園子氣鼓鼓道,這種行為太惡劣了。
說著,她眼睛忽然一定,想起什麽似的,“你去大阪,千萬要小心一個胸大的女人!”
“什麽?”忱幸愣了愣,燒糊塗了嗎,這說的是哪跟哪?
“總之小心就對了。”園子將被子往頭上一蒙,悶聲道:“好了,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忱幸見此,有心多問,可見她完全一副不打算跟自己說話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沒掀她的被子,就這麽離開了。
等他走了,園子這才露出頭來,大口喘著氣。
她剛剛當然能直接說她所說的女人就是大岡紅葉,說自己不想讓他們兩人接觸,倒不是討厭她,而就是那麽一點小心思作祟,誰願意讓完全能成為對手的人碰自己喜歡的人啊?
但她可不想當什麽有心機的女人,而且他們兩人應該會見到的。
園子叼著溫度計,撫額歎息,“人美心善的病公主啊,你可真是人間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