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的空想物語

234.初戀

234.初戀

轟!

爆炸突如其來,在紅綠燈前等待的車隊中,一輛白色轎車眨眼熊熊燃燒起來,一瞬翻湧的氣浪和濃煙掀飛了靠近的車輛以及毫無防備的摩托車,服部平次跟柯南直接被拋飛出去。

“怎麽會?”柯南晃了晃頭。

“是關根的車!”服部平次掙紮起身。

與此同時,在急劇的引擎聲中,熟悉的車子在側方車道疾馳而過,隨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一道身影在刹車中從車內躍出,奔向旁邊高樓間的小巷。

“忱幸?”服部平次愣了愣,轉而一喜,“難道是發現了凶手?”

柯南已經摘下頭盔朝那邊跑去了。

窄巷不深,兩道身影在追逐,且距離不斷縮近,前方是可見車流的馬路,跑在前頭的小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轉過了拐角。

忱幸緊隨其後。

就在他剛追出巷口時,不及轉彎,一根鐵管就兜頭砸落。

揮下的鐵管生鏽,其後是身材魁梧,麵相凶惡的中年人,他獰笑著,並沒有戀戰的意思,仿佛這一擊之下就能結果了眼前的麻煩。

但忱幸隻是一側身就輕易躲過,轉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順著慣性一拽,提膝撞進對方腹部。

“唔...”壯漢一聲痛苦的悶哼,不等反應,臉上就挨到了結實的肘擊,瞬間的劇痛令他一陣天旋地轉。

就在他下意識踉蹌後退時,下巴又挨了一拳,陡然的劇痛令他出現了麻木,牙床好像都被打散了。

忱幸甩了甩手腕,看著對麵之人無力栽倒。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是喘著粗氣的服部平次跟柯南,兩人一見昏迷在地的身影,以及掉落一旁的起爆器,不約鬆了口氣。

“這家夥有點眼熟啊。”服部平次扶著膝蓋。

柯南笑了笑,“嗯,雜誌上的這張很凶的臉,可是蠻上鏡的。”

“不愧是土方。”服部平次讚賞道:“鐵三角再一次作戰成功。”

這小子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還想把人踢出去。

就連柯南都對他白眼以對。

……

大阪府警察本部,會議室。

壯漢名叫海江田藤伍,是阿知波研介的秘書,傳聞中專門給後者處理見不得光的事情。

“所以是平次的朋友在爆炸的現場發現了他,並將他製伏了嘛。”大瀧警官和善道。

忱幸點點頭,“剛好看到他引爆了炸彈。”

“起爆器我們也調查過了,目前正在對他進行訊問,想必很快就能知道這幾起案件的真相。”大瀧警官說道。

坐在對麵的是和葉的父親,遠山銀司郎警視長,“海江田格鬥能力十分出色,你能將他製伏,很厲害。”

忱幸表現得很有禮貌,並不多話。

遠山銀司郎看向坐在上首的身影,“不過,能差使海江田做這些事情的人,應該隻有那個人能做到吧。”

服部平藏睜開眼,“立即對阿知波研介展開調查!”

“是!”大瀧警官應聲。

負責執行的凶手已經抓到,剩下對幕後主使的調查就交給警方了。

出去的時候,服部平次問道:“關根先生情況如何?”

“醫院那邊說,他還沒有恢複意識,聽說隻有一半的幾率能醒過來。”大瀧警官說道。

“真不走運。”服部平次撇撇嘴,轉而道:“對了,大岡紅葉也被波及到了,土方,你不去看看嗎?”

“這便去。”忱幸已經坐上電梯了。

“這家夥。”服部平次看著關閉的電梯門,“麵冷心熱還是口是心非?”

“都有吧。”柯南摸著下巴。

兩人相視,皆是有些放鬆地笑出來。

旁邊的大瀧警官撓撓頭,不明所以。

……

案件很快調查明朗,真相終於浮出水麵。

事情開始於一年前,也就是大岡紅葉奪冠的時候,她疊牌的方法和她的老師名頃鹿雄在某場比賽中疊牌的方式十分相似,也因此使遇害的矢島俊彌發現了皐月會歌牌的側麵有一些黑色汙漬。

而這些黑色汙漬是五年前突然出現的,其實是有人用沾了名頃鹿雄血的手抓了歌牌而留下了指紋。

大家都以為名頃鹿雄在五年前失蹤了,其實他是遇害了,而在歌牌上留下指紋的,就是殺害他的真凶--指紋並不是阿知波研介的,而是他已故的夫人皐月女士,也是這一切的開端。

當時,名頃鹿雄在比賽的前一天前來挑戰,而皐月卻輸給了他。唱讀人用的是阿知波研介保管的磁帶,這意味著那是皐月練習時聽了無數遍的磁帶,雖然比賽用的是其中一卷,但她多少也已經記住了朗讀歌牌的順序,比賽對她十分有利,可她還是輸了。

名頃鹿雄的實力遠超皐月的想象,毫無疑問在正式的比賽中她一定會落敗,在對失敗的恐懼下,她殺死了對方。

從那之後,皐月就漸漸不再過問皐月會的事,兩年後就病故了。

看了歌牌比賽錄像的矢島俊彌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才做了皐月會特輯的企劃讓電視台拍攝,就是想把作為證據的皐月會歌牌拍攝下來。

電視台爆炸和矢島俊彌被殺是同時發生的,而之所以會在阿知波會館殺人,還非要等到決賽的時候,是因為舉行決賽的皐月堂裏,藏著名頃鹿雄的屍體。

爆炸事件都是阿知波研介指使海江田藤伍做的,動機就是為了保護皐月會的名譽,而最後的打算是將海江田藤伍滅口,讓名頃鹿雄當替罪羊。

當然,他也沒想過要活下去,最後會在皐月堂引爆炸彈,與屆時參與決賽的兩人共赴黃泉。

醫院,病房裏。

大岡紅葉身上沒什麽傷,雖然爆炸離她不遠,但她坐的可不是普通車子,隻是在震動中額頭碰到了前座椅。

管家伊織無我在忱幸來的時候,就很懂事地出去了。

大岡紅葉靜靜聽完,好一會兒才回神。

“你先喝點水。”她第一反應是遞給忱幸水杯。

忱幸為了讓她寬心,把服部平次告訴他的案情都轉述,的確口渴。

而看到他一口氣把水喝完,大岡紅葉眉眼一彎,才說:“那是我用的水杯。”

忱幸默默把杯子放回桌上。

“幸虧有你在,才能這麽快抓到凶手,也阻攔了他接下來的瘋狂。”大岡紅葉笑道:“你是擔心我,才馬上來看我的嗎?”

“這是身為老師應該做的。”忱幸笑著說。

“...你啊。”大岡紅葉噎了噎,輕哼。

少頃,她開口道:“我曾問過名頃老師,問他為什麽要把皐月會視為眼中釘,他說旁觀者果然會這樣認為,但如果他不這麽做的話,就沒法和她比賽了。”

忱幸麵露傾聽。

“我隻是想贏過她,聽她讚揚我一句,因為她是我的初戀。”大岡紅葉看著他的眼睛,“名頃老師是這麽說的。”

世間許多事,又有什麽能抵得過來自初戀的一聲讚揚呢?

忱幸眼簾低了低。

大岡紅葉輕聲道:“名頃老師是因為喜歡皐月女士,才開始接觸歌牌的,但他眼睛得病了,醫生說他的歌牌生涯隻有一年了。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那麽強硬地去找皐月女士比賽的,因為老師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忱幸想了想,“他提前一天讓皐月女士知道自己的實力,也是為了第二天讓她在眾人麵前贏過他?”

大岡紅葉點頭,“同時也是為了能夠有理由,讓包括我在內的徒弟進入皐月會,但皐月女士卻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把名頃老師給殺了。”

這的確令人唏噓,初戀,卻也隻是一個人的單戀,無法兩心通的一方注定會因誤會釀成悲劇。而這場故事的結尾,是故去之人活著時的痛苦,延續給了生者。

“心意果然還是不能埋在心底。”大岡紅葉說道:“因為誤會可能延誤一生,有些話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忱幸微微頷首。

就在他想著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聽麵前之人喊道:“不過,我不是說今天不會見你嗎?”

忱幸下意識看過去,大岡紅葉鼓著嘴,似乎還在生氣,但眼裏盈著笑意,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她說著賭氣的話,表現得卻全都釋然,對過去,對現在,對自己和他。

忱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我還是想跟你見一麵。”

大岡紅葉聽出他話中意思,語氣一輕,“你要走啦?”

忱幸點頭,“是要回去了。”

“我不去送你。”大岡紅葉靠在病**,看著天花板,不再看他。

忱幸應該是有話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可能還想像小時候那樣,在對方受了一身傷或要哭鼻子的時候揉一揉她的頭發,給她拍去身上的灰塵,現在他們的關係卻沒有能這樣做的理由。

他隻有起身,在無聲中說再見。

看到走出門的背影,大岡紅葉終是忍不住看過去,眼中逞強早已消融,咬著唇,抬手擦幹眼角。

回憶之所以稱之為回憶,就是因為記憶中的那個人經年未變,無論是見或不見,每當回想起來,他仍是當初的模樣,依然心動,依然會熱了眼眶。

造次顛沛,風雪不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