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的空想物語

243.生活之中

243.生活之中

“剛才你說你喜歡推理,所以我想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厲害,現在看來,你還差得遠呢,流浪廚師偵探。”

雖然是忱幸的音色,卻是那種毫不掩飾的疏狂,冷冽感十足,讓他本人都覺得臉熱。最主要的,是他話中貶低的人大概率來自組織,不得不說,柯南此刻很勇。

想想也是,在推理這方麵,他還沒跟誰慫過。

小柯果然天下第一!忱幸這麽想著,發現盯著自己的脅田兼則臉色有點發黑。

“生薑裏的確含有能夠分解蛋白質的蛋白酶,但除了生薑以外,還有一個東西也含有蛋白酶,那就是蘿卜!”柯南語氣一沉,“用包著白蘿泥的手帕,輕輕地拍打沾有血跡的衣服正反兩麵,然後用紙巾覆蓋在血跡上,就能吸掉血跡。如此重複三四次,便可以擦得幹幹淨淨了。”

毛利小五郎恍然,習慣且嫻熟地馬後炮,“而且和生薑不同,這樣還不會沾上顏色啊。”

“沒錯,小偷應該就是用這個方法,在洗手間裏擦除血跡的。”柯南頓了頓,轉而聲音一厲,“喂,禿頭的大叔,你點了配有蘿卜泥的烤魚吧?”

忱幸眼角跳了下,柯南這小子現在說話的語氣,大概是跟服部平次學的,也太肆無忌憚了些。

但他也隻好配合地做出沒禮貌的樣子,緊盯背對眾人的宗近為重。

毛利小五郎一聽,拍桌,“原來如此,偷錢包的那個人就是你哇!”

正一門心思觀察著忱幸的脅田兼則被他嚇了一跳,他本來是想試探這位名偵探的,沒想到被土方忱幸截了胡。

當下,他質疑道:“可是,他也有可能隻是單純地看到菜單上有烤魚才想吃的吧?畢竟一般的壽司店裏也不會賣烤魚啊。”

“不,他在點餐時說過,問限量的當季烤魚還有沒有,這就證明他在之前來過店裏,知道店裏有賣烤魚這道料理。”

柯南說道:“而且把偷來的手包帶到這家店裏,還藏進了洗手間,就說明他不是個慣偷,他應該做夢都想不到失主會根據手包裏的手機GPS定位追到這裏來。但是,他為什麽要選擇跑到壽司店來擦血跡呢?明明隻要回家脫掉襯衫,或者扔掉襯衫就好了。”

忱幸意領神會,看向同樣注視著自己的大門牙,暗示般點了下頭。

脅田兼則嘴角一抽,心中暗罵這小子,但還是配合地問出來,“那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那是因為他還有事要辦,如果袖口上沾著血跡會很麻煩。”

‘忱幸’說道:“原島先生有不想錯過的電視節目要看,而那位大嬸要回家參加網絡拍賣,所以他們的袖口上沾了血跡也不要緊。但禿頂大叔就不一樣了,因為他約了人要去高級餐廳吃飯,而且對方還是自己的嶽父嶽母,他們很嚴厲,要是被發現袖口上沾了血,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麽樣子。”

蘆野捺芽笑容僵硬,“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大嬸。”

忱幸給了她一個歉然的眼神。

宗近為重辯解道:“可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偷了彩票的小偷吧?”

“不,你剛剛已經坦白過了,你就是那個小偷。”

“我什麽時候坦白過這個啊?”宗近為重覺得荒唐,到底是誰瘋了?

“你剛剛說你是坐公交車來到這裏的,你為什麽不坐電車來呢?”柯南問道。

宗近為重急聲道:“我說過了不想去擠滿是人的電車...”

“也有乘客不多的電車吧?”

“但是她乘坐的那趟電車就是人很多啊!”宗近為重下意識喊道,隻不過話一出口就僵在了那裏。

“你是怎麽知道,她乘坐的那趟電車人很多的呢?”柯南質問道:“這是因為你坐的也是那趟電車,對吧?”

宗近為重張了張嘴,手裏的皮包沒拿住,膝蓋一軟,人就跪在了地上。

脅田兼則看著跪地顫抖的中年人,“不過我還是有點想不通啊,為什麽一個像他這樣馬上就要去高級餐廳吃飯的有錢人,要去電車裏偷東西呢?”

“或許,有錢的不是他吧。”忱幸說道。

脅田兼則略一歪頭,莫名的,他竟然聽出了幾分過來人的味道?

“沒錯,有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嶽父嶽母。”宗近為重握緊拳頭,“我的妻子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她一直改不掉亂花錢的毛病,我的工資根本就不夠她花,存款就快花光了,還負債累累。

我在搖搖晃晃的電車裏,正猶豫著一會兒要不要向嶽父嶽母借一點錢,然後就聽到了這位女士說彩票中獎的話,我當時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所以...”

他深吸口氣,隨後起身,走到聖澤鈴代麵前,“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我偷了您的東西,真的非常抱歉。”

聖澤鈴代冷哼一聲,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彩票。

這時,宗近為重接到了他妻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彼端的人語氣輕快,“喂,老公啊,你聽我說,我發現晚上我們吃飯的餐廳居然有陳年的羅曼尼·康帝,我可不可以請爸爸媽媽喝一瓶啊?”

“不可以。”

“什麽?”

“我們家已經沒有錢了,喝點啤酒就趕緊回家吧!”被生活幹禿頂了的中年人終於難以忍受,徹底爆發,但本著身為丈夫的責任,他最後還是說道:“還有,我還有些事情,一會得去警署一趟,沒辦法去餐廳了。”

沒有理會電話中著急的詢問,他直接掛斷了電話,“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應該和她直說的。”

即便如此,中年人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我雖然偷了別人的東西,但我現在反而輕鬆了許多,其實我從來就沒有買過什麽賽馬彩票,所以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兌換獎金。”

忱幸靜靜看著今晚從進店後就一直情緒低沉,如今第一次露出笑容的中年人,對方從心散發出的鬆快是那樣真實,而非逃避或再繼續扛著。

或許夫妻間不應該有隱瞞,像習慣這種事情,其實在婚前或交往時就應該有所了解,感情是要在能體諒或接受彼此的情況下繼續的,如果不能,何必要成為負擔呢?

所謂的厭倦或難以忍受,不該是在婚姻中爆發。

當然,對與錯,以及立場,在不同的人眼中難免有所偏頗。

生活總有許多不易。

……

30分鍾後,警察來到了店裏,帶走了宗近為重,他就像吃完最後一道料理的顧客一樣,臉上帶著略微滿足的表情。

“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脅田兼則微微躬身,適當地表現出惶恐,就連額頭的那一滴似落非落的冷汗,都那麽巧妙。

毛利小五郎對這個自命不凡還話多的廚師也不太能看得過眼,當下一拍忱幸的肩膀,得意道:“忱幸在我身邊可是學到了不少本領,像這種簡單的推理,隻用我一半的水準就輕鬆解決了。”

毛利蘭跟柯南就尬笑地看著他散德行。

忱幸對此已經習慣了。

“拜托您,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收我為徒!”脅田兼則認真道:“以後再吃壽司,我一定會算您便宜點的。”

“那沒問題。”毛利小五郎立馬應下,對他好感飆升。

離開的時候,乖徒弟還在門口恭敬送別。

忱幸自語道:“起碼應該打包一份拜師禮吧?”

“……”脅田兼則表情一僵。

沒錯了,波本起碼有一件事說對了,那就是這家夥的腹黑是實打實的。

兩眼放光的毛利小五郎還是被毛利蘭拖走了。

之後,他們去了警局。

“非要把這個交給警察嗎?反正失主也不會出現的啊。”毛利小五郎握著他的一百萬,百般不舍。

“不可以。”毛利蘭叉腰。

“都說了失主不會出現的啊。”走出幾步的毛利小五郎。

“不可以!”毛利蘭態度堅決。

毛利小五郎又回頭,“反正失主也不會找...”

“不可以!”毛利蘭打斷,並捏了捏指節。

忱幸忍笑,目送大偵探一步三回頭地將彩票交給了警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