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三國

第五百二十三章 鳳雛歸附

當馬超封賞完了所有的將士之後,諸葛亮忽的轉過身來,對馬超說道:“大王,此次論功行賞,大王還遺漏了一個人。”

“哦?”馬超不解的看向諸葛亮,追問道:“未知相國所言之人,是誰?”

諸葛亮笑而不答,起身走到點將台的邊緣處,對著校場中的一個角落說道:“老友,汝在暗處觀看多時,還不現身嗎?”

在諸葛亮的話語中,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胖子,緩緩在角落處走了出來,站到了諸將士的麵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一個人牽扯了過去,萬眾矚目。

“是他!”

張遼和徐晃同時驚訝的站起身來,錯愕之後,竟是同時對那其貌不揚的胖子彎腰行禮。

此人,究竟是誰?竟然能讓張遼和徐晃拜服?

這樣的疑問,在每一個將士的心頭升起,包括馬超。

“鄉野村夫龐士元,見過梁王,見過諸位將軍、大人。”胖子先是對著馬超施禮,而後有轉動肥胖的身軀,對四周行了個四方禮。

龐士元?他竟是龐士元!

別人或許沒聽過龐士元這個名字,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可馬超又豈能不知?士元,便是龐統的小字,與臥龍諸葛亮齊名,號稱“臥龍鳳雛”中的鳳雛啊!

快速起身,大步流星走下點將台,馬超來到龐統的身前,神色真誠的致歉:“原來是鳳雛先生!先生想來在漢中城內已是盤桓多日了,本王敬毫無察覺,真是失禮了。”

張遼和徐晃並肩而來,由張遼開口道:“大王,先生是跟隨諸葛相國一路從長安過來的。此前主公大軍未至,便是先生與諸葛相國共同謀劃,力保漢中不失的。若論功勞,先生亦是有功之人。”

“不止於此。”諸葛亮搖著羽扇,輕笑道:“火燒連營之策,其實並非是吾獨自想出來的,士元亦參與其中,彌合吾遺漏之處,方能令此計完美無缺。最主要的是,吾料到劉備必敗,卻無法準確料到其遁逃的方向,是士元指明,劉備必然會逃往定軍山。故而,吾便在定軍山前的仰天窪,提前布下八陣圖阻攔潰逃的蜀兵。”

聽聞此言,黃忠走下點將台來,走到龐統的身前,對龐統捶胸行禮道:“虧得先生慧眼,老夫方能在定軍山前、八陣圖內,俘獲蜀兵數萬人,請先生受老夫一拜。”

僅僅是一個亮相,龐統便折服了張遼、徐晃以及黃忠三位大將。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其他如關羽等人,雖未說話,可心中對龐統的肯定,也是直線上升,幾乎都要趕上對諸葛亮的信任了。

“哈哈哈——我何其有幸,能同時得到臥龍、鳳雛聯手相助?”馬超開心的大笑著:“常聽人言,臥龍鳳雛,得一便可安天下,如今二位大才都在身邊,還愁天下不定?”

伸出手,左手拉住諸葛亮,右手拉住龐統,馬超帶著他們重新回到點將台上,親自把龐統安排在諸葛亮的座位之側。

他的這個舉動,便是告訴眾人,自今往後,龐統在大梁的地位,將會是如何的崇高了,能排在他前麵的文官,唯有賈詡與諸葛亮兩人而已。身無官職的龐統,便這樣和文臣中第三號人物——冠軍將軍周瑜,地位等同了。

“今日論功行賞,最後一人。士元先生運籌帷幄,助諸葛相國出謀劃策,令我軍一戰而勝,大敗蜀兵,其功勳卓著,當為幕僚之楷模。本王令,封龐統為大司馬,加封良鄉侯,賞黃金五百斤,明珠三十顆,綢緞三十匹!”

大司馬之職,沿用大漢的慣例,乃是主掌全國兵馬調動的官職,位與三公等同。隻不過以朝廷親封的官職,在稱呼上有所卻別。朝廷親封的大司馬,並不叫大司馬,而是太尉。馬超的父親馬騰生前,便是擔任太尉的職務。

而大梁在名義上,是大漢的屬國,自然是不能封太尉的,而是要以大司馬這個官職相稱。

之前因為馬騰的關係,大司馬的位置一直是空著的。現在馬超把龐統封為了大司馬,可見他對龐統的重視和信任了。

龐統不似諸葛亮那樣行事端正,他用兵獻策,往往喜歡出奇製勝,與諸葛亮的浩然正氣有些不同。但也正因為如此,在某些時候,他的用兵,就要靈活許多,不拘泥與一格,令人猜測不到他的戰略意圖。

這一點,從龐統獻策劉備拿下荊州、占據益州便可以看的出來。

所以馬超才會把閑置已久的大司馬之位,授予了龐統。相國是君王的助手,總管全國軍、政大事,需要諸葛亮的全麵和沉穩,可兵事就需要一些冒險精神了,龐統則剛好適合這個職位。

初次見麵,就被馬超委以重任,授予大司馬職務,龐統不由得心生感激,就好似是蒙塵的明珠終於遇到了識貨之人,伏驥的千裏馬,終於遇到了伯樂一樣。

在此之前,劉備也曾最大限度的信任過龐統,可他隻是把龐統當做一個謀士來看待,並沒有給予龐統足夠的權力,更沒有授予他與其智慧相匹配的顯赫身份。兩相比較,龐統自然更能體會到馬超的好,也更能體會到劉備的惡了。

起身,跪地。

龐統感激涕零的跪在馬超身前,一拜倒地:“臣……謝吾王厚恩!臣肝腦塗地,不能報吾王恩情之萬一也!”

馬超安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坦然受了龐統這一拜。

無論何時,君便是君,臣便是臣。這個鐵打的規矩,馬超絕不會去打破,也無法打破。

當夜,君臣盡歡。

經過一日一夜廝殺後的義勇軍將士們,在狂歡之後,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各自回到營帳中,倒頭呼呼大睡。睡夢中,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歡喜的神色,嘴角處不是帶起一個令人愉悅的弧度。

大梁的強盛,是他們由衷感到欣喜的事情。作為一名大梁軍士,他們深感與有榮焉。

翌日,馬超下令,全軍在漢中城進行為期半個月的修整,待修整之後,各部將士將會返回各自的駐地。

趁著這段時間,隨軍的各級將官,便可以把此戰的收獲,進行係統的梳理,清算出究竟繳獲了多少刀槍、多少戰馬,俘獲了多少蜀兵俘虜。

與劉備七十萬蜀兵的激戰,涉及的兵馬錢糧眾多,沒有半個月的梳理,是無法得出準確的數字的。

把各項工作都交代下去之後,馬超在胡車兒的陪同下,來到了漢中城的一座小院外。

這裏,四處路口都派駐著兵力,上百名義勇軍士卒,把這座小院圍的水泄不通。

推開院門,馬超邁步向裏麵走去,院內,還存在著另一批義勇軍。見到馬超到來,眾軍士紛紛跪倒在地,向馬超行禮。

在後世,麵對下屬的行禮或者是問候,很多領導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冷硬的把下屬晾在原地。馬超對這個行為,很是看不順眼,直接用“毛病”兩個字概括之。

所以,馬超是絕不會那樣去做的。哪怕是有事在身,馬超也不會漠視眼前這些堅守在崗位上,盡職盡責的普通義勇軍士兵。

好生勉力了大家幾句之後,馬超才穿過院落,來到了一個屋子前。

這間屋子裏,關押的是蜀中第一智囊法正法孝直,馬超今日,便是為他而來。

“有朋自遠方來,孝直不出來迎接一下麽?”馬超站在門外,談笑風生。似乎困於屋內的法正,不是俘虜,而是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

沉默了片刻,法正的聲音在房內傳出:“法正從未踏足雍涼,可不敢自認是梁王的故友。”

嗬,怨氣還挺大的嘛。馬超輕輕一笑,渾不在意,自顧自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來到法正的前麵,尋了一張座椅,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直視著法正,一言不發。

法正輕皺眉頭,也不言語,就這樣和馬超對視了起來。

守在門邊的胡車兒,看看馬超,再看看法正,不由得暗自嘀咕道:無趣,太無趣了!文人呐,就是這麽酸溜溜的,一句話不說,多別扭啊,也不怕悶出病來。還是俺們武人來的直爽,有話就說,看誰不爽就一刀砍過去,省事!

房間中陷入了沉靜,對視的兩個人一瞬不瞬,連眼皮都未曾眨動一下,反倒是旁觀的胡車兒有些受不了了,情不自禁的感到眼睛一陣發酸,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眼睛。

啪嗒。

在馬超的注視中,法正最終還是未能堅持的更久,雙眼忍不住輕輕地閉合了一下。

馬超微微一笑,把視線從法正的臉上轉開,落到了胡車兒的身上,笑道:“黑塔,每逢大事需有靜氣,你這養氣的功夫,比孝直可差的遠了。”

“嗬嗬,大王,俺就跟著你上陣殺敵就行了,養氣什麽的,俺可學不來。”胡車兒撓了撓頭,訕訕的說道。

“唉——”一聲長歎,自法正的口中發出,歎息中,摻雜著複雜的情緒。

“孝直是聰明人,如今可曾想明白了?”馬超看似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法正微微點了點頭,緩緩地伸出雙手,抱在胸前,十指交叉,向著馬超鄭重的拜了下去:“臣,法正,拜見吾王。”

對劉備的巨大失望,促使法正做出了改換門庭的抉擇。

蜀中第一智囊,就此心悅誠服的成為了馬超的又一大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