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扛下了所有
“你也想出賣我嗎？”
薑小凡步步緊逼，幾乎咬碎了後槽牙。
“李帥想見你，我……”
第一次，黃四海在薑小凡身上感受到了殺意，對自己的殺意。那一刻，黃四海有一種被鎖定後無法動彈的錯覺。
他的眼睛好像一把刀，直插心髒。
“所以，你出賣我？”
薑小凡的雙瞳，突然詭異的紅了起來，勁氣湧動，隨時準備暴起殺人！
三年前，他被冠以叛國重罪，李帥可是薑小凡當時的頂頭上司，更是南軍領頭羊，位高權重。可當年在薑小凡率隊任務失敗後，並未實施營救。
在薑小凡被汙蔑叛國後，更沒有半點行動，甚至都未曾替薑小凡說過一句公道話！
三年前，薑小凡便已對李帥寒心，如今他來找自己幹嘛？看自己笑話，還是將自己抓回去軍法處置？
心寒了，便很難再焐熱了。
“隊長，我從未想過要出賣你。”
盡管男人的目光駭人，黃四海仍然與之對視，道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隻是，你要將‘叛國’的罪名背一輩子嗎？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那些死去兄弟們的冤魂你也不管不顧？”
薑小凡眉頭一沉，麵龐浮現一抹獰色。
“你畢竟是李帥一手提拔起來的，我隻是想，李帥那裏或許有一些線索，興許能為你我提供一些幫助。”
聞言，薑小凡凶厲目光一收，猛吸了兩口煙，騰起的煙霧讓男人那張臉愈發陰沉。
他在思考。
三年前那一次行動不難，邊境狙殺境外毒販，非常常規的對毒販的一次打擊行動而已。偏偏那一次戰無不勝的薑小凡失算了。
六人的行動小組在戰鬥未打響之前，便折損兩員大將。等薑小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剩下四人被近五百敵人包圍！
開闊地麵的圍剿，讓薑小凡隻能帶人逃竄、躲避，直至行動小隊完全報銷，僅剩薑小凡一人。
這些年薑小凡經常回想，行動計劃絕對沒問題，那究竟是哪裏出錯了？是敵人突然變強了？不可能。
隻有一個原因——有內鬼。
“他在什麽地方？”
沉默足足十分鍾，薑小凡終於再次開口，這一次聲音低沉沙啞了許多。
“在軍中。”
黃四海道：“李帥言明，你願意見就見，不願意見也不勉強，但他讓我轉告你，一定要注意隱藏身份，三年前沒能除掉你，那幫人並未死心。”
“忙過這一段時間我會回去一趟。”
李帥的提醒並未讓薑小凡放鬆警惕，至於“那幫人”究竟是誰，薑小凡仍無頭緒。不過黃四海講得沒錯，李帥位高權重，更接近權力中心，他應該知道一點什麽。
“是。”
黃四海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不管是誰，三年前的恩怨也該算一算了。”
薑小凡輕聲呢喃，星眸閃爍著冰冷幽光。
“滴滴……滴滴滴……”
恰逢此時，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是孫世元打來的電話。
“說。”
薑小凡道。
“凡哥，人找到了。”
聽出薑小凡語氣不善，孫世元沒敢開玩笑，小心翼翼道：“白天被商場經理刁難的小姑娘找到了，但是，她們現在的情況並不好。”
“她們？什麽意思？”
薑小凡不解，故而問道：“她不是一個人嗎？”
“還有小女孩的母親。”
孫世元快速說道：“初步查了一下，小姑娘叫何翠翠，今年高三剛剛畢業，學習成績優異，如無意外應該會被重點大學錄取，但何翠翠家庭情況不太好。”
“何翠翠與母親唐秀琴相依為命，住在城中村，唐秀琴鄉下婦人，無一技之長，便賣早點為生，供何翠翠讀書。可前幾天，唐秀琴不知為何與人發生爭執，攤子被掀翻不說，人還被打傷了。何翠翠出來賣花除了勤工儉學，還要賺取唐秀琴的醫藥費。”
“沒別的信息了？”
聞言，薑小凡眉頭越緊了幾分。
照孫世元得來的消息，結合薑小凡記憶搜索，自己真的跟何翠翠沒有交集，可那股熟悉感又來自何處呢？
“暫時沒有。”
孫世元搖搖頭，又道：“凡哥，母女二人目前遇到的麻煩，需要我插手麽？”
“暫時不需要，你把地址發給我，我去瞧瞧。”
不到晚上八點，這邊陳衛東還得直播兩個多小時，完全有時間親自走一趟。哪怕待會兒回來的時間晚了，也無所謂，陳衛東那麽大的人了，還能不敢回家？
“稍等，馬上發給你。”
放下電話不到一分鍾，孫世元便將何翠翠的家庭地址發了過來，薑小凡大概掃了一眼，開著破捷達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煙海城中村位於西郊，屬於過去的老城區，典型的老、破、舊，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隻有一排排錯落的青磚瓦房，以及一條條狹窄的弄堂。
以至於薑小凡手裏捏著詳細地址，也足足繞了半個多小時方才趕到何翠翠家裏。
不過，薑小凡剛到，便再次撞見何翠翠遇到了麻煩。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要攆我們走？”
何翠翠怒視著眼前的三大街溜子，氣得嬌軀直顫抖。
“為什麽？因為你二伯欠了我們三萬塊錢賭債，他還不起，就隻能你們母女二人來還了啊。”劉偉一撩額前黃毛，不正經的眼神上下掃描著何翠翠，眼裏閃過一抹**邪。
小姑娘年紀不大，但發育得挺好。一身裝扮略顯土氣，稍加打扮姿色鐵定差不了。
“誰欠了你們錢找誰去，別找我們，你們要敢亂來，我就報警抓你們，哼！”
何翠翠作勢掏出手機，其實心裏怕得很，因為何翠翠知道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二伯是什麽人，他可不止欠眼前這幫人的錢。
我與賭毒不共戴天，可見賭博害人不淺。
何翠翠母女二人為此無比煩惱，每天都會接到催債人的電話，甚至被潑油漆，鬧得四處街坊鄰裏敬而遠之。
母親唐秀琴身體本就不好，前些日子被催債的人打了一頓不說，現在氣得連飯都吃不下。
那個便宜二伯現在卻連人影都瞧不見。
年幼的何翠翠，最終扛下了所有，可她也感覺自己快撐不住了。
“報警？報唄。”
劉偉從兜裏掏出欠條，“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咱們治安隊也是講道理的好不好？拿回我們自己的錢，還有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