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又是一門好生意
“多謝包神仙的大恩大德！”牛五領頭，一眾潑皮磕頭如搗蒜，卻是不肯起身。
“你們還有什麽事？”包大農眼看這些潑皮不肯起身，定是另有所圖。
“咱們本是些地麵上的浪子，如今受了包神仙的點化，自然是浪子回頭，再也不能做那些欺壓良善之事，如今幡然悔悟，隻求包神仙大發慈悲，將小人收入門下，小人情願當牛做馬，報答包神仙的大恩！”牛五一邊大磕其頭，一邊大聲說道。
“什麽？你們這群潑皮居然要拜師？”包大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些個潑皮，哪有一個良善之輩？如今居然想遁入空門做小道士？
真是活久見啊！
包大農回過頭來看看自己那誌得意滿的傻爹，正自撚須微笑，心裏也很納悶，自己這傻爹前幾日還惶惶如喪家之犬，怎麽才過了幾日，便有如此民望？不但昨天青雲觀前，儒生道士和尚跪求拜師，今日更是擴大了業務範圍，連地痞流氓也來跪求拜師？
隻見包悟來輕輕咳了兩聲，淡淡道：“道德經中有雲，聖人行不言之教，誠不我欺！這幾日來，跪求我收入門牆者，多如過江之鯽，隻是我這清淨門中，如何能容得你等樣人？這樣吧！過去之事，再也休提，你等若是道心堅定，便在我這門前做個火工道人，也是一件功德！”說罷轉過身飄然而去。
“多謝包神仙！”一眾潑皮感激涕零，爬起身來，一個個麵有得色，指揮眾多求神水者排好隊伍，不得大聲喧嘩。
包大農心裏覺得好笑，這所謂火工道人，便是後世所說的臨時工罷了。眼看自己這老爹一文錢不花便請了幾個不要錢的工人，倒也有些計較。隻不過這牛五等人，本就是街麵上的潑皮，若是收入門牆，加以管束，不再為禍一方，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這邊退回內宅，將這事與包大娘說了，包大娘才放了心。
便在此時，後門風風火火跑進來一人，正是鐵蠻，見了包大農急道：“包兄弟，剛才有人送信說那幾個潑皮又來討打？現在何處？”
“鐵大哥不必急躁！”包大農拉了他手來到門口，望著那十幾個潑皮道：“適才我阻擋不及，我爹已應了這十幾個潑皮，收他們在門前做火工道人，雖是這些潑皮一片向善之心，我卻多少有些不放心，你多費心，幫我留意下，若是聽話，便留了下來也沒什麽，若是不聽話時，便一股腦趕了出去！”
“小人曉得了！”鐵蠻應了一聲，舉步出門，那十幾個潑皮見了鐵蠻，個個靠了過來，滿嘴的拜年話，乖的不行。
包大農看了暗暗點頭，轉身來到內宅。
包大娘正逗弄著鐵蘭兒玩耍，見了包大農歎了口氣道：“你看這好好的小姑娘，可憐年紀小小死了娘，從小便虧了身體，現在五六歲了，還這般瘦弱！”
包大農將蘭兒抱在膝上，笑道：“娘你不必擔心，這幾日實在太忙，待過些日子，鐵老伯一家安頓下來，我便去找頭牛來，天天擠了牛乳給蘭兒喝！”
兩人一路閑話的工夫，隻見鐵蠻帶領牛五等潑皮手持鍬鏟，前後收拾庭院。
沒想到牛五等潑皮做起事情來居然很是勤勉，手腳也很麻利。
不覺日頭西墜，鐵蠻帶了人，將一天收來的銀錢俱都抬了進來。
包大農先招呼鐵三錘來，將刀錢還了給他，又給鐵蠻等人發了工錢。
包家如今財大氣粗，包大農也不計較，將牛五喊來，拿出一串銅錢賞了給他，卻不料那牛五說什麽都不肯要。
包大農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怒道：“你這廝有屁快放，無屁快滾！”
牛五賠笑道：“咱們這些人，既是跟了包神仙，雖是日日勞作，那也是天大的福分，哪敢再向包神仙要錢！無奈小人別無家產，無以糊口，今日小人內外勞作，眼見那些來求神水的，個個都想奉上一柱清香感謝包神仙，因此小人想……”
“因此你想讓我允許你帶人在我門前販賣香燭？是不是？”直到這時候，包大農才恍然大悟，當下微微一笑道：“要說這也是好事，不然那些求水的香客想買香燭，可是沒地方買，你要做這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包大農伸出三個手指道：“我有三個條件，這第一，從今日起，不許你欺壓良善，在我這門前販賣香燭，錢自是要賺的，卻是不許高價牟利，如何？”
“小人豈敢！”牛五兩腿一軟，又跪倒在地，心裏卻是狂喜。
包大農微微一笑道：“如今我包家門前，每日香客沒有一萬，三五千人卻是有的，這裏隻要十停人裏有一停人買香燭，那便是老大的進項。因此你販賣香燭所得進項，我要占一半！”
“應該應該！”牛五不住點頭，這本就是無本的買賣，那些個香客為表誠心，出手極是闊綽，便是去了一半，收入也相當可觀。
“這第三嘛！”包大農一指鐵蠻道：“這位鐵大哥便是你等的頭領，他的話便是我的話，不可違抗！”
“是是是！”牛五大喜，跪拜了包大農，又一手扯著鐵蠻到街上喝酒去了。
“沒想到這潑皮的腦筋倒好，這發財的門路居然也想得出來！”包大農心知，這等潑皮便如蒼蠅一般，最是討厭，如今出點蠅頭小利收至麾下，倒也劃算。
如此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家裏家外，更是井井有條，穿越過來許多天，包大農直到如今，才體會到做少爺的快樂！
這幾日，不但求水的人越來越多，那供奉的錢財也是水漲船高，便是牛五每日裏交上來的香燭錢便也不少。
那牛五得了好處，自然是鞍前馬後，忙裏忙外。這等潑皮，自來的幫閑慣了的，最會看人眼色，要說做奴才，可比鐵蠻好上太多。
如此過了三五日，這一天，包大農正在開開心心吃葡萄，便見自己老娘滿臉喜色走了進來，朝著包大農招了招手。
包大農不解其意，起身跟隨在後，來到內室之中，包大娘伸手打開一口大箱，隻見其中數十錠新鑄的大銀閃閃發光。
包大農也是忍不住大喜，沒想到數日之間，居然有差不多一千兩的進項，頓時又冒出一個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