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 季先生,叛逆卻不衝動
呼吸亂,他近在咫尺
顧顏凉傾斜了一下身子,拿起了被擱置在**的平板電腦,想打開給男人看看,看網上是怎麽評價她的,卻終因為心情不佳而沒有打開。
她義憤填膺的說道:“她們說我是豬,把這這位男神拱了!還說……還說我平胸……”說到這裏,顏凉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臉色也漲紅,“你說,她們憑什麽說我平胸?我的身材這麽好,完全不可能在這方麵給你丟人!”
季承淵不急不緩的輕聲一笑,順勢就嗖的站起來,傾身將顧顏凉壓在了身下,他穿著白色的浴袍,胸膛的肌膚帶著**人的光澤,男人的喉結、鎖骨充斥著異性的氣息。
顧顏凉看著看著,頓時炸紅了臉,她窘迫的拿胳膊盯著他的胸膛,強辯道:“有你這樣的嗎,季承淵,連你也欺負我!”
她繼續掙紮,在他身下扯著力氣鬧騰。溫軟的小身子隔著衣服摩擦著男人的胸口,讓他的呼吸瞬間亂了。
“這方麵最有發言權的當然是我,寶貝兒,乖,我摸摸看……”他聲音帶著誘哄。
再加上晚飯時喝了點的紅酒的緣故,顧顏凉原本好酒量的人也頓時被這勾魂攝魄的聲音迷醉了。
“季承淵!真的別鬧了,我要去洗澡了。”她推搡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相觸的那一刻男人皮膚上涼意頓時傳到了她的指尖。
她像是觸電一般,嗖的縮回了手。
季承淵看著她水汪汪的眸子,澄澈又嬌媚的樣子,明明是很自然的神色卻若有似無的帶著媚色,雙眸裏也帶著乞求。
他拍了拍她的脊背:“嗯。去吧。”
顧顏凉得了自由便大步的走往衣帽間,那副著急的樣子像是唯恐季承淵出爾反爾將她撲倒似得。
她收拾了睡衣之後才躲進了浴室裏。
季承淵臉上的笑意便漸漸的消失在他的嘴角。
他拿起了**的白色ipad,一解鎖就看到了還沒來得及退出的某人的微博主頁,他抬起另一隻手,點了置頂微博下麵的評論,看了一會之後,又點開了微博熱點。
想來這還是他季承淵第一次上微博的八卦熱點……
正麵的評論並不多,但好在至少還有一些正麵的祝福他們的評論。
季承淵幽沉的眼睛眯了眯,便將顧顏凉的賬號退了出去,他飛快的注冊了一個新的馬甲,登陸了進去。
也在微博上發起了評論,當然他的評論肯定都是積極正麵的。
“藝人也是人,也要戀愛嫁人。你們有時間八卦還不如去多讀點書,免得將來被說沒腦子!”
因為他的話,下麵的評論便炸開了,這簡直就是*裸的拉仇恨。
當事人季承淵極其淡定的放下了電腦,轉身下樓去給自己端了一杯咖啡。
再拿起電腦,忽然又覺得平板電腦打字太麻煩了,他幹脆直接去了書房。
他端著咖啡去了臥室隔間的小書房,坐到書桌後麵的椅子上,打開電腦之後,才覺得這姿勢舒服,絕對可以提高掐架的戰鬥力。
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輕敲著字母按鍵,姿態肆意,言辭犀利……
這不是他第一登陸微博,但是還真是第一次頂著馬甲跟其他人掐架,他的嘴毒蛇、犀利,很快打趴了一眾小黑粉。
嗯!寧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小情人,更何況季承淵的老婆……
洋洋得意見他聽到了外麵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便關機走人,留下微博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死扛著的黑粉在叫囂。
顧顏凉看到季承淵從書房裏走了出來,很是驚訝,“你怎麽會去書房的,出什麽事了嗎?”
並不是她小題大做,而是她知道季承淵洗過澡之後是不去書房的,這個男人生活向來規律,他都是忙完之後才洗澡,然後睡覺。
“沒事,就是去幫老婆掐架了!”他雙手插在浴袍的口袋裏,慢慢的走到了顧顏凉的身邊,兩個人身上的氣息便在彼此鼻尖縈繞。
都是一樣的,帶著淡淡的清香,恍惚間,顧顏凉更加斷定,他們似乎就是一體的。
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清晰了,她的心也清明了,她中了一種叫做季承淵的毒,但是她不明白季承淵為什麽會喜歡上她,這個問題一直是個迷,而她問不出口。
她已經過了相信一見鍾情的年紀,尤其是三年來經曆的這麽多事情。
她抬眸,清淺彎眸笑了,“你對我這麽好,我以後生活不能自理的話可怎麽辦?”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然後你才會離不開我,我才能寵你一輩子。”
不知道是不是顏凉的錯覺,總覺得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隱約的含了一絲笑意。那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淺淡溫和,等她再凝神看去時,他的眼裏映著淺薄的燈光,微微發亮,卻深情款款……
顏涼看著他滾動的喉結,這種男人不自知的小性感卻是可以勾魂攝魄的。
季承淵攬住她,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臉緊貼著他的側臉,而他的唇舌在她的肩胛骨、脖頸處開始遊走。
顧顏涼伸手就想拉被子,隨後閉上眼睛,做出了一副“讓我裝死一會你別理我”的姿態……
但是他像是懲罰她的不用心一般,狠狠的吸了吸她的脖子
子,顧顏涼終是忍不住叫出了聲響。
偌大的寂靜的臥室裏,因為這低低高高的聲音而不再寂靜。
就在顧顏涼就要沉溺在他強勢又溫柔的攻勢之下的時候,季承淵擱置在床尾西裝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音樂聲將顏涼的神誌也拉了回來,她推搡著緊貼著她的男人,努了努嘴,“唔唔……你電話,唔……快去接電話!”
季承淵完全沒有接這個電話的意思,他從上下其手的撩撥,唇舌從遊走中撤離,沉聲說道:“別管電話。”
顧顏涼看著這個情動的男人,到底是美色禍人?
電話聲斷了,又響起。
顧顏涼受不了他的不聞不問,手摸索著就在他腰間精壯的肉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季承淵吃痛,停下了動作,謔的抬頭看著身下的女人。他的眸子漆黑深邃,仿若可以將萬物吸進去一般。
顧顏涼不滿的說道:“快去接電話,真的吵死了。”
季承淵再次低下頭看了一眼羞紅著臉的顧顏涼,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電話所在處,稍稍皺了皺眉才起身。
他就那麽穿著鬆鬆垮垮的浴袍,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床頭凳處,大手一抄撈起了西裝,果然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還在明明滅滅的閃著,音樂鈴聲也是不絕於耳。
季承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關景月。
他拿著電話按了接聽鍵,一邊聽著關景月的話一邊走到了床邊,隨即又躺在了顧顏涼的身邊,用一隻胳膊將她攬在了懷裏。
被揉亂的絲質睡衣下,可以看到她白瓷的肌膚上透著動人的粉紅,他修長勻稱的手指若有似無的從肌膚上滑過,麵色不改,眸色越深……
她的腦袋就枕在他的胸口,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也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關景月的聲音。
“承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關景月的聲音帶著怒意,顧顏涼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麽嚴厲的聲音跟季承淵說話。
“媽,這件事情我心裏有數。”季承淵的一隻手依舊撩撥著她,聲音也依舊溫潤動人。
“你一定要忤逆媽的意思是不是?”
“我知道你一定跟顏涼談過,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她別阻擋了我的路。但是,她是我的女人,這不代表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們給她下套。”因為是跟自己的母親說話,季承淵的語氣並不尖銳,但是卻有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聽得顧顏涼眼皮都不由跳了跳。
關景月在電話那端長舒了一口氣,“好!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隻要我在季家的一天我就不會接受顧顏涼進季家的門。緋聞你能幫她擋幾次?那個圈子你比我清楚。”
顧顏涼抬起手拉了拉男人的胳膊,眼神裏滿是乞求,她不願意挑撥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季承淵勾了勾薄薄的嘴唇,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清楚是一回事,但是你們給她下套又是另一回事。媽,爸當年順從了爺爺的想法,你們這些年難道心裏沒有疙瘩,過得真的就快樂?”
“……”關景月沒說話。
季承淵便繼續說道:“我隻是走自己想走的路……如果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就掛了。”
顧顏涼思緒有些揮散了,聽到男人這麽說大概是個女人就會感動吧,她也感動。
季承淵片刻之後才掛了電話,至於關景月最後說的什麽,顏涼聽的並不真切,但她也沒有開口詢問。
紗質的窗簾外黑漆漆的一片,遠眺能看到摩天大樓的霓虹燈,顧顏涼癡癡的笑了。
季承淵擱下電話之後,一隻手勾起她的下巴,“笑什麽呢?”
“笑你呀,26歲的季先生真的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開始叛逆了,好在叛逆卻不衝動。”她嘻嘻的笑著,眼睛彎成了一彎月牙的形狀。
季承淵看到她這副樣子,也是輕笑出聲,隨後十分嚴肅的看著她的臉頰,試探似的問,“你怕嗎?”
顧顏涼神色一晃,但是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她裝傻似的笑著反問他,“怕什麽?”
“別裝傻。你怕我守護不了你嗎?說實話,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顏涼也收起了笑意,但是神色依舊坦然自若,“我又不是木頭人,我當然會驚慌,會憂慮。但是,我也沒有其他選擇不是嗎,我可是記得某人說過,某人給的愛要不起也得要。”
她用這種盡可能輕鬆的話回答了他,但,落她的疑慮怎麽能逃的了季承淵的眼睛。
“勒言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麽?”他問。
她,卻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但是,那個錄音你應該聽過吧?”
季承淵雋秀的眉皺了皺,他的眼神很清澈,黑漆漆的,像是融入這黑夜一般,但是他的胸膛卻是溫熱的。
“恩,聽了,你怎麽會問起這個?是怕我介意你那麽說,怕產生誤會?”兩個人靠的那麽近,他說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溫熱的讓人踏實。
“不是,隻是不想跟你有秘密,嘻嘻……”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
季承淵幫她攏了攏發絲,柔聲道:“顏涼,你好奇季家嗎?我記得你曾經好奇的問過我我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不知道我有兩個弟弟,一
個妹妹吧?”
他低頭看她,燈光下,她的側臉平靜又柔和,鼻翼的呼吸輕輕淺淺,原來她已經睡著了。
翌日,顧顏涼醒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她一個人,她為了看的真切點,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季承淵真的不在屋裏。
她穿上拖鞋,往外走,然後就看到了從衣帽間裏走出來的季承淵。
今天的季承淵,穿的很正式,一件深藍色的休閑西裝,白色手工襯衫,但沒有打領帶。而且,領口的兩個扣子解開了,露出了脖頸間白皙的肌膚,一張臉微微含笑的看著剛起來的顧顏涼……
顧顏涼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手也不由自主的捂在自己的胸口。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男人,隻需他一個簡單的眼神,便能讓你覺得萬物都枯槁,花落隻瞬間!
顧顏涼根本不是一個在乎“美色”的男人,但以前每每聽到許歡感慨:“顏涼,你家江澈長得可真妖孽啊!”時,她心底,其實也會騰升出小小的滿足感,雖然隻是一閃而過!
那時候,在學校裏因為江澈的關係,沒少受女同學排擠,大多無非是羨慕他有個帥氣的白馬王子對她關愛有加。
那時候,她也是有些小小虛榮心和小驕傲的。
但是,季承淵真的是那種長得太過好看的男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不超過三十歲,但沉穩練達的成熟男人,周身的氣度本是很吸引人,尤其是,吸引女人。
“你這是要出去?”
季承淵抬手,她才看到他手裏拿著的領帶,男人將領帶遞到了她的麵前,她就說嘛,季承淵出去工作的時候都是收拾的一絲不苟的,怎麽會不打領帶。
“沒。聽到動靜就出來了,剛好,你給我係領帶。”
顏涼笑了,她纖細修長的手也便落入了季承淵的視線裏,接過柔滑的高檔領帶,她踮起腳尖,把領帶搭在了她的脖子上,飛快的打結,整理,很快領帶便服帖的垂在白色襯上上,而係的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口正貼在喉嚨下方不遠處。
係好領帶,季承淵才抬頭看向顧顏涼,她的眉眼彎彎,瞳孔黑亮清澈,像夜空中的星辰,幹淨,純粹,吸引人!
“你幫我係領帶,作為答謝我幫你穿衣服。”他話還沒說完就作勢要將顏涼抱在懷裏。
嚇得顏涼驚呼:“流氓!”
然後,她飛快的跑進了衣帽間,將男人隔絕在門外。
顧顏涼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季承淵已經喝著咖啡在看報紙了。
“你今天不去劇組?”他嘩啦一下收起報紙,將目光聚焦在了女人的身上。
“恩,今天要去顧氏集團一趟。”她說話間便坐在了白色歐式餐桌的一邊。
“那麽季太太,你中午願意陪祭某人吃頓午飯嗎?”
顧顏涼拿起餐桌上的牛角包,撕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裏之後才看了一眼季承淵,“你今天不去公司嗎?我倒是怕你公司事情多的忙不完,我去反倒是耽誤了你。”
季承淵也拿起了一塊牛角包,“我今天上午不去公司。”
顧顏涼又吃了一小塊麵包,才挑了挑眉問:“被你母親大人召喚了?你不要為了我的事情跟你母親心生間隙,父母雙親都是一輩子的緣分,下輩子誰是誰,還能不能認識,做不做得成母子,還是未知數……”
她說完看了一眼季承淵,看到男人沒反駁,但也沒搭話,顏涼繼續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別將事情想得那麽壞,一步一步走下去,我現在可是持證上崗的季太太,以後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跟婆婆和平相處的。”
她一說完,季承淵笑了,沒有再說他母親的事情,反而轉移了話題,“中午我去接你。”
顏涼點了點頭,專心致誌的吃早飯,想到去顧氏集團,她的心還是不踏實的。
心思亂亂的,可巧,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上跳動的號碼,是江澈!
一顆心莫名就震顫了一下,顧顏涼抓起手機,卻轉而看了一眼坐在她右手邊的季承淵。
像是感應到了一般,季承淵也抬頭看向她,他測過臉問道,“怎麽不接電話?”
顧顏涼反應遲鈍似的“哦”了一聲,才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裏,江澈歡說,“顏涼,你今天會來公司吧,我想跟你談談,然後遞交辭呈……”
顧顏凉一時愣住了,顧氏集團破敗,或許所有人都會離開,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江澈會主動離開。
她掙紮了好一會才吐出了話,“江大哥……你說什麽呢?”
電話那端安靜了許久,才傳來男人的聲音,“顏凉,電話裏說不清楚,你來公司吧,我到時候解釋給你聽。”
解釋……
這算是什麽解釋?
她聽著更像是最後通牒!
顧顏凉神情恍恍惚惚的刮了電話,目光呆滯了幾秒之後才回過神,她啪的一拍桌子,倒是把季承淵嚇了一跳。
“怎麽了?”他詫異的問道。
“江大哥說他要辭職,我……我從來沒想過江大哥會離開顧氏集團。或許是因為顧傾心和薑振廷走在了一起的緣故,所以他心裏有
疙瘩,覺得在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或許,也可能是他想離開蘭安市,離開這個傷心地?”
想到這裏,顧顏凉覺得自己的後背冒出了汗。
財務總監的職位有多重要,她知道,尤其是在顧氏集團麵臨危機的時候,高層離職無異於雪上加霜。
季承淵按住她微微顫抖著的手背,柔聲說道:“他約你見麵談了?”
顏凉機械的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你也別多想了,見了麵問清楚,如果真是個人感情原因,給他放假修整一下或許也可以調和。”
聽到季承淵這麽說,顧顏凉又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她走出譽墅的時候,神智卻是清明了幾分。原來,她在季承淵麵前真的是六神無主的依賴性極強的女人,而一個人的時候卻不是那樣的……
顧顏凉不由的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
今天的天氣不怎麽好,顧顏凉抬頭望了一下烏雲遮頂的天空,已經是早晨了,卻不見眼光。整片天空似乎遮了沉沉的霧靄。霧蒙蒙的,遮天蔽日。
夏季的天,娃娃的臉,顧顏凉剛坐進車裏,就看到了砸在玻璃上的雨滴。
大概,新一波的暴風雨天氣又來了……
車子飛馳而過,兩旁的行道樹樹葉在風中肆意的飛舞,雨滴也越來越大,砸在玻璃上頓時匯集流淌下來……
顧顏凉坐在車子裏,手裏緊緊的攥著手機,恍惚地就想起了初見江澈的時候,這麽多年了那一幕她還記得。
那時候她是顧家的掌上明珠,但是因為愛吃甜食導致牙齒情況很糟糕,那一天她就是個哭著要巧克力吃的小孩子。
那一年她四歲,江澈七歲。
他穿著簡單的t恤衫,牛仔中褲,站在她的麵前,看著穿公主裙的她,滿眼的笑意,“小妹妹,你為什麽哭呀?”
四歲的顧顏凉根本沒有被他的問話吸引到,反而哭的更響了。
片刻後,顧顏凉沒想到他竟然抓過來一隻蜻蜓給她,那是一隻很普通的蜻蜓,但是顧顏凉卻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見到蜻蜓。
以往,偶爾會看到蜻蜓從頭頂飛過,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驚訝的看著蜻蜓,輕輕小小的一個生物,有著透明的翅膀,十分的美。
她不哭了,眨巴著氳著水霧的大眸子,晶晶亮亮的盯著男孩手裏的蜻蜓,終是咧嘴笑了。
“好漂亮的蜻蜓呀!你可真厲害。”她驚歎,然後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孩。
“我叫江澈,你呢?”男孩子羞澀的笑問道。
“我叫顧顏凉,你可以叫我顏凉。”她說著就伸出了雪白的、肉嘟嘟的小手試圖去捏住蜻蜓的翅膀,但是心裏有些害怕,伸出去的手快觸到蜻蜓的時候她便快速的縮回去了。
江澈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顧顏凉,童音清悅動聽:“如果有你有開心的事情可以對著飛過的蜻蜓許願,也可以對著流動的白雲許願,我奶奶說隻要誠心,願望就會實現哦。”
顧顏凉不可置信的撇撇嘴,但是還是很順從的許了願,然後她就得到了江澈手裏的一個糖果,一顆牛奶糖,那味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但是,這記憶對於顧顏凉是這樣的——美好。而對於江澈來說卻遠不止美好。
他記憶最深的第一印象不是這個小公主愛吃甜甜的食物,而是她很凶!
對,很凶。
第一次見麵,江澈對顧顏凉說:“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哥哥。”
換來的卻是小女孩子的敵意,她瞪著他,凶巴巴的、竭斯底裏的吼道:“你才不是哥哥呢!大騙子!”
當時江澈整個人都被她吼的震驚了……
——
車子快行駛到顧氏雙子樓的時候,雨下的更大了,雨刮器勻速的刮著擋風玻璃,顧顏凉也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別緊張!
地下停車場裏停著不少的車子,但是跟顧氏集團盛世的時候比的話還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車子剛停穩,顧顏凉便飛快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衝到電梯前,拚命的按了好幾次上行鍵,心頭慌亂,焦慮。
電梯打開的那一刻,她大步跨進去。空蕩蕩的電梯內,就隻有她一個人,倒映出來的臉上看得出焦灼之色。
她知道自己掩蓋不住,但是也並沒有這樣的神色任意妄為。
她拿出化妝鏡,對著小鏡子查看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麵,然後做了幾次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緒。
來到財務總監辦公室外,顧顏凉輕敲了幾下門之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穿著黑色西裝、西褲的江澈正站在落地窗前,因為沉默,他臉上的表情便顯得有些凝重,外麵是狂風暴雨,劈裏啪啦的打在玻璃上。
室內卻是煙味彌漫,隻能聽到劈啪的雨聲。
顧顏凉走近,嗅到煙味之後,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她開口說話的聲音急切而不自知,“江大哥,為什麽要辭職?”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光投在江澈英氣逼人的麵孔上,調和著五官的明明暗暗,他緩緩的轉過身,顧顏凉看著不由的錯愕,怔在了原地。
/>
江澈的麵色憔悴,甚至有些慘白,像是大病初愈的重症病人,他開口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低沉。
“顏凉你來了。坐吧……”
雖然他這麽說,可顧顏凉真心是坐不下去,她還是走到茶幾處坐了下來,但——如坐針氈。
“江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唯恐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江澈走到辦公桌前,打了秘書的內線,“送兩杯咖啡進來,少糖。”
掛了電話他才走到顏凉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沒有,隻是最近狀態不好。你呢?”還沒等顧顏凉回話,他又說道:“我看到你之前的那些報道了,你和季承淵……”
那些報道他一直關注,一直覺得不過是捕風捉影,但是沒想到季承淵會站出來,而顏凉會笑的那麽甜蜜、幸福……
這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和失落瞬間席卷而來,他也知道,顧氏集團,是他江澈離開的時候了,因為她有季承淵,而他是薑振廷的人,是顧氏集團的敵人……
“江大哥,我和季承淵的關係是真的,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她說完便看了一眼江澈,網上的人是不看好,還是祝福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她想得到親近的人的支持。
江澈謔的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的顏凉,這樣的目光看得顏凉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就移開了視線。
“顏凉,我知道你繼承了你外公的股份,你應該是已婚了吧?那你和季承淵是結婚了?還是隻是男女朋友,季承淵這樣的男人會做別人婚姻的第三者?”這是江澈的顧慮,他是個矛盾的人,一方麵他順從薑振廷,試圖搞垮顧氏公司,但另一方麵,他又不想顏凉萬劫不複……
他知道這樣的矛盾不適合商場的男人,尤其背負著仇恨的他,但是他控製不住自己……
顧顏凉低著頭,手指交纏在一起,這樣的小動作看在江澈的眼裏,他也就明白了幾分。
她為難,她不想說。
------題外話------
千呼萬喚shi出來啊!這一章終於寫出來了,自己都被累哭了……
大家的女生節快樂咩?楚楚我的三八是當勞動節過滴t_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