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隱婚之巨星嬌妻

27 顧家,很寒心

顧顏涼和季承淵坐上車,車廂裏開著暖氣,但她卻覺得冷。

她本是畏寒的體質,一到冬季更是手腳冷的厲害,但季承淵的手卻是溫熱的,握著捂一會兒也就暖和了。

“別緊張,應該沒什麽大事。”

顏涼不緊張是假的,雖然和父親沒有了親厚的感情,但畢竟是父女一場,這麽多年。

顧家,顧躍平養病專用的病房裏,除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便是清一色的淡米色,顧躍平躺在那裏,氣色還算不錯。

他聞聲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顏涼和季承淵。

老人的眼神季承淵懂,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跟爸聊聊,我在外麵等你。”

顏涼的手是緊緊的握住季承淵的手的,這會兒她就算再依賴這個男人也不得不鬆開手。

有些事情確實需要一個人麵對,隻是真正麵對的時候之前做好的心理建設很容易分崩離析的坍塌。

季承淵走出臥室,就看到了站在走廊裏的顧傾心,她依靠在牆壁上,像是為了尋求支撐點。

跟前幾天比,顧傾心的肚子倒是又大了一些,孕育新生命是神奇的事情。至於她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季承淵自然是無權置喙的。

顧家的大小姐曾經衣著光鮮,氣質動人,如今卻是帶著幾分憔悴。

季承淵隻是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

顧躍平自從身體抱恙後,最常呆的地方就是這間臥室,從家具的選擇到擺放,都是按照顧躍平的意思來辦的。

如今宋鳳嬌母女就站在外麵等待。

顧顏涼坐到床畔的沙發上,從沙發上收回目光,無意間一瞥,就瞥見了掛在方牆壁上的那張全家福。

那似乎是三年前拍的照片。

上麵的顧顏涼板著臉孔,顧傾心笑容明媚,而顧躍平精神矍鑠地端坐在正中央,她們兩個女兒一左一右站在那裏。

那時候顧傾心剛回到顧家,顧家還是一個私底下分裂,但表麵上看起來仍舊完滿無缺的家庭。

不像如今,連表麵上的團結都無法維係……

如今的顧顏涼,是看不透顧傾心了。她嫁給顧氏的仇人,生兒育女?

想到這裏顏涼就覺得諷刺,還有寒心。

到底是怎麽樣的孽緣,才讓顧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怪誰?

想到這裏她便將目光投向病**的顧躍平。

在顏涼觀察回憶的當下,房門再度被推開,是母親和律師走進來了。

“涼兒?”

顏涼的神智這才被秦英喚回,目光平緩的移到母親的臉上。

律師來了,顏涼心下了然,無非是關於遺囑的事情了。

“顧家大部分不動產,顏涼和秦英繼承。”

聽到律師這麽說顏涼是錯愕的,這說明了什麽?

顧氏的股份全權交給顧傾心?

顧躍平這樣的決定,等同於間接聲明:顧氏集團將由顧傾心繼承。

秦英當場就傻了……

顧氏集團是由她的父親一手創辦的,雖說當年沒有這麽大的規模,但畢竟是父親的心血。

顏涼卻是勾唇笑出了聲,“為了保住顧傾心,你把顧氏集團拱手讓給了薑振廷。她就這麽值得你的愛護?”

“顏涼,你能理解爸爸嗎?你和傾心是姐妹,我希望你們能相互扶持,我們做長輩的老了、死了,世間你們還是親人。”

顏涼笑得很難看,她說:“爸爸。”

這是三年來她第一次喊她爸爸,很多時候她不過是敷衍的喊一聲爸,那個稱謂不帶感情。

如今聽到顏涼這麽喊,顧躍平心中一慟。

到底是虧欠了……

顏涼知道,時至今天,有些話說或不說,其實早已不重要了。

顧躍平歎道:“本來我是打算把公司給你的。可傾心懷著身孕,她……”

“你交給顧傾心吧!生活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想要什麽,不要指望別人給,要自己奪。”

顧躍平聽著,情緒是酸的,就連眼睛也是酸的。

兩個女兒,她總歸是虧欠了一個。

顧顏涼怒,她也悲,人生在世父母是由不得她選擇的,但是她不說出來怕自己會憋死。

“有時候我在想,我是不是您的女兒?三年前我隻身前往美國,你可曾擔心過我,可曾關心過我是否適應,是否想家?顧傾心是您的女兒,那我們當時18年的父女情分呢?

有時候,我真得恨透了金錢和名利。它讓親人不像親人,母女不像母女,照照鏡子,每一張臉都是麵目全非的……如果真是為顧傾心好,你就應該好好守護顧氏集團,薑振廷得不到顧氏集團自然會對她好。”

顧顏涼說完這句話,秦英忽然就淚流滿麵了。她的這番話說給顧躍平聽,但也是利劍紮在了秦英的心上。

她又何嚐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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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有淚花在顧躍平眼眶裏打轉:“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很恨我。”

顏涼靜了一會,才開口說話:“你錯了,一開始我從未恨過你,你有你的人生要走,媽媽也有她自己的人生要走。

但你不該將我一個人推到深淵裏,讓我一個人默默品嚐你們婚姻失敗的苦果。你愛顧傾心我阻止不了,我也會試著理解。

可是,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了我死刑。你是我爸爸啊,我叫了18年的爸爸,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手機聲打破了沉寂,是顏涼的手機,在她衣服口袋裏裝著,她沒看手機顯示屏,直接按掉了。

顧躍平說不出話了,喉嚨幹啞,堵得難受。

秦英嗚咽著,泣不成聲。

當年,是他太獨斷了。

顏涼靜靜的站起身,她看著顧躍平,沉聲道:“你可以把一切都給顧傾心,我要的我自己會爭取,一如被你拋棄的那三年,我自己會成長。”

見顏涼要走,秦英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兒?”

顧顏涼忽然笑了,在秦英看來,那笑卻像是在嘲笑她一樣。

也確實是嘲笑。

壓抑了三年之久,顧顏涼的心冷了,怨也爆發了。

“你笑什麽?”秦英隱忍情緒,盡可能跟顏涼平靜對談。

顏涼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悲憫,她在悲憫誰?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她自己?

“媽,我說了顧氏集團我想要,就算爸不給我,我也會自己去拿過來。這樣的回答你還不滿意嗎?

遺囑上都明確表示公司給顧傾心,你還期待更改?

我離家三年,我結婚嫁給季承淵,你可曾問過我,我婚後是否幸福?是否有婆媳矛盾?婆媳之間如何相處更好?”

顏涼的指責聲並不大,但卻句句剜心。

“我……”秦英忽然被顏涼問住了,她竟無法開口反駁。

“原來電視都是騙人的,電視裏,女兒婚後,母親大多會噓寒問暖,唯恐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你為什麽不問問呢?”

這話講出來,原本該凜冽逼人,但從顏涼嘴裏說出來,偏偏平靜到了極點。

她是真的累了,像是要被顧家拖死一樣,忽然覺得累了。

也或許是她有了做母親的心思,心也跟著**了……

秦英的心髒被人狠狠揪了起來,

“好,我問。”秦英這麽說,是真的痛了,她被自己的女兒用言語刺痛了,她輕聲問:“嫁到季家你過的幸福嗎?”

顏涼卻突然甩開了她的手,“不是這麽問的,不是!”

說完她抬起下巴,為了抑製奪眶而出的眼淚,她壓抑了這麽多年,心力憔悴而不自知。

或許是被季承淵捧在手心嗬護久了,她吃了蜜糖,便不願再沾惹甘苦?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顏涼就是想把所有的不滿都傾吐了出來。

秦英麵色變了,仿佛一位被女兒刻意刁難的可憐母親,“你究竟想讓我怎麽……”

顏涼搖了搖頭,卻不讓她把話說完,她的聲音裏帶著一抹沙啞:“媽,我是你的女兒,本不該這樣傷你的心。對不起,我不會撒嬌,不會討你歡心。

我知道你要的是顧氏,我答應你有生之年會把顧氏搶過來,除此之外你不要再對我有任何期待了,頤養天年,盡忠盡孝,你還是我的母親。”

“……”秦英臉色白了。

秦英再次握住顏涼手,握得很緊,顏涼能感受到她渾身顫抖的厲害。

她似是讓步和妥協,她哽咽著問:“涼兒,你跟媽說說,嫁給季承淵之後你婆婆待你好嗎?如果,如果過的不快樂就回家……”

秦英說著,竟是悲從中來,捂著臉哭了起來。

顏涼又覺得心口在痛了,她痛苦彎腰,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到最後蹲下身體。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胸悶氣短的幾近窒息,像是死過去一般的難受。

哭聲越來越大,終是驚動了門外的季承淵。

原本他正在打電話,麥斯集團內部確定了影視業並購計劃,那麽大的金融收購、並購案,他忙是必然的。

聽到哭聲,他隻是匆匆的交代了一句便皺著眉掛了電話。

他猛的推開門,“顏涼?”

他見顏涼哭過,但還是第一次見她哭的這樣撕心裂肺……

生活改變了她,卻沒有改變她堅強外表下那顆**,柔弱的心。

她不愛哭,如果她哭了,肯定是憋了很久了,妻子的情緒他怎麽會不懂!

季承淵看了一眼淚流不止的秦英,又看了看躺在病**麵色慘白的顧躍平,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抿著唇看了一眼。

狹長的眸子深邃鋒利,仿佛暗藏風暴。

顏涼攀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帶我走。”

季承淵知道,她這是自己邁不出步子了……

他打橫抱起她,語氣明顯的十分隱忍:“我帶顏涼先回去了。”

回譽墅的車裏,顏涼便沉沉的睡了,晚飯時間都沒有醒來。

傭人做好了晚飯,便敲響了書房的門,“季先生,晚飯準備好了。要喊少夫人起來用餐嗎?”

晚餐應季承淵的要求,做了香菇雞肉粥,搭配清爽的開胃小菜,都是顏涼喜歡的菜色。

季承淵手裏拿著筆,正在批閱件,他緩緩放下手裏的筆,捏了捏鼻翼:“不用,粥先熱著。”

傭人應聲下了樓。

這一覺顏涼睡到六點才醒過來。

醒來時窗外已經轉黑,隨著天氣轉涼,天黑的也是越來越早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床頭隻開了一盞小夜燈,燈光昏黃,她穿上拖鞋,看了一眼臥室的四周。

這是譽墅的主臥室,簡潔卻不失情調,從別的房間觀察做比較,顏涼知道這裏在她入住後是做過調整的。

不止是臨時修整的小書房,還有臥室的裝修格調都是做了相應的調整。

季承淵費心了。

“醒了?”男人溫潤的聲音響起,顏涼尋找聲源,就看到了季承淵,他穿著居家的衣服,身材頎長,依舊矯矜帥氣。

“恩,睡太久了,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季承淵輕笑出聲,話裏話外都帶著寵溺,“就算不睡那麽就也傻。”

顏涼自然反駁,“哼,你才傻。”

“好好好,我傻。”他走過去,給她拿了一條披肩,民族風亞麻材質,和顏涼清冷的氣質蠻搭的,“飯菜還熱著,下去吃飯吧。”

顏涼低頭笑了,調皮的說道:“傻人有傻福。”

季承淵嘴角的笑意是更濃了,明知故問道:“看不出來,顏涼還會算命?傻人有傻福此話怎解?”

顏涼挽著他的胳膊,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那裏是她停泊、棲息的港灣,“因為你娶了我,所以你是傻人;而我愛上了你所以這算是福氣;我成了季太太是我的福氣,傻是因為我沒能早點愛上你。”

季承淵的心裏劃過暖流,低低的“嗯”了一聲,把她攬的更緊了,輕聲說:“不晚,更重要的是我們以後要幸福。”

顏涼的腦海裏不由的想起了白馬王子和灰姑娘,那是童話,他們卻是置身現實。

現實,變數太多。

飯桌上,顏涼確實餓了,她足足吃了滿滿的兩碗粥。

吃飯的間隙,她問:“吃晚飯的點,你怎麽不叫我起來?”

叫她起來,兩個人就可以一起吃飯,她知道她睡著的時候,他必定也是在忙,忙的無瑕顧及吃飯。

季承淵眼睛如墨,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回應:“你在睡覺。”

吃過晚飯,兩個人手牽著手散步,他們圍繞著譽墅的鵝卵石小路走,又踩著柏油路走,兩個人都穿著風衣。

她的是玫紅色,他的是情侶款黑色。

“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想我?”

……顏涼淡笑不語,睡著了怎麽想?

她低聲嗔問:“睡著了怎麽想?”

睡著了大腦也在運轉,他聲音含糊:“有所思才有所夢,睡覺就不想我了?”

顏涼笑出了聲,他們的對話可真夠無聊的,平淡但卻讓她覺得幸福快樂。

好吧,她真的沒救了。

顏涼看著男人如行雲流水般性感的下巴,仰頭問:“什麽叫想,在我看來,字體拆開,意思就是在說,你要相信我的心。季先生,請問你相信你太太的心嗎?”

季承淵點沉靜了片刻才鄭重其事的點頭,“恩,相信。”

“累嗎?累的話就回去吧。”季承淵這麽說著還沒等顏涼答話,就蹲下身,“我背你回去。”

散步,顏涼穿的是平底的運動鞋所以不累。她看著男人寬厚的背,抑製不住的有哭的衝動。

在顏涼的記憶裏,背過她的除了父親就隻有季承淵了。

人就是這樣,越長大越怕失去,她長大了,如今開始貪戀人生中最單純的東西。

顧顏涼乖乖的趴在季承淵的背上,任由他背著她往譽墅走。

一進了客廳,季承淵便放下顏涼,隨後一轉身將她壓在了門板上,季承淵輕輕的笑,然後吻住了她的唇。

“季太太,帶你先生感受一下你的心。”喘息裏,他在她的耳端啃咬,呢喃出聲。

他們不是隱居譽墅的出塵之人,反而成了落入萬丈紅塵的縱欲之人……

------題外話------

熬不住了,九點半就犯困了!本來還想多寫點的……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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