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9章 宋國弊政
王葉芝的話立刻招來了在場不少官員的反對和不滿,但是王葉芝似乎早就意料到這些了,然後朝著趙昀接著說道:“商賈盛,賦稅足,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如果沒有商賈,試問宋國那裏來的這麽多賦稅,朝廷那裏去養活邊疆將士,那裏供養朝中百官。”
王葉芝的話帶著激戰全場的語氣,也看就是一個不認輸的青年,認定自己的道理,雖然在場的一些官員不認可王葉芝的話,但是趙昀還是認可的,不敬商業帶動賦稅,這是非常正常的。
隻是王葉芝的觀點還沒有完全被這個時代接受,尤其是在這個重視農耕和禮教的時代,農耕和禮教是主流,雖然認可商人的貢獻,但是絕對不會給商人太高的地位。
此時,王葉芝的身邊的魯嶽站了起來,然後朝著趙昀行了一個禮,隨後就看向身邊的王葉芝,魯嶽臉上依然一片平靜,但是趙昀看的出來,魯嶽的眼神裏麵帶著怒火。
魯嶽隨後朝著王葉芝說道:“請問這些兄台,如果商賈能夠興國,那還要農戶幹什麽?要官員幹什麽?全部都去行商就好了。”
王葉芝聽了魯嶽的話之後,知道魯嶽這是準備激變了,自然是不服氣,然後朝著魯嶽說道:“我沒說不要農戶,也沒有說不要官員,隻是認為商人可以貢獻賦稅,隻是說興商賈,可以為朝廷貢獻更多府賦稅。”
魯嶽聽了王葉芝的話之後,似乎對王葉芝的回答很是不屑,然後說道:“王爺再問強國之策,你竟然說道商賈,這根本就是顛倒黑白,強詞奪理,殿堂之上,怎麽可以大談商賈興國,實在是丟天下學子的臉。”
看著魯嶽一臉鄙視的樣子,王葉芝非常憤怒,但是他此時也無法辯駁了,他確實有些欠缺考慮,上來就談商賈,也有些說不過去,隻是王葉芝是商人出身,所以他對商賈的了解就多一些,商賈逐利是正常的,但是高尚的文人就將商人逐利的行為看成是卑賤的事情,但是官員的爭鬥和殺戮其實是更加卑劣的行為,所以王葉芝就非常想要為商賈正名,但是看到今天的局麵,是不可能來了,看著身邊的官員,似乎都是支持魯嶽的,王葉芝也不再回到,憤怒地坐下了。
看著王葉芝坐下了,魯嶽頓時一臉得勝的笑容,然後立刻轉身看向趙昀,隨後朝著趙昀行了一個禮。
魯嶽隨後說道:“啟稟蜀王,強國之策那是禮法之治,天下百姓人人通曉禮法,敬畏禮教,知廉恥,曉忠義,百業各安其職,天下自然太平,國家自然強盛,所以宋國之策當屬禮法治國,官員士族當以身作則,百姓自然效仿,也將知曉敬畏。”
魯嶽的話非常符合喬行簡等一眾文人的想法,他們看中大軍就是傳統的禮教之治,天下百姓都要知曉禮教、禮法,敬畏天神,各安其職,這樣就可以強盛太平。
魯嶽看到很多官員都在點頭,並且朝著他微笑,頓時一臉得意,他知道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又是看向趙昀,他也在等趙昀的肯定,而且在魯嶽看來,百官都認可的事情,趙昀也該認可的。
趙昀看著魯嶽,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他讚同魯嶽的想法,這也是傳統儒學在進化之後的思想,也即是朱熹理學的一部分觀點,強調禮法的重要,也是順應封建社會發展,重禮教情商賈的表現。
趙昀不排斥任何學說,他不是後世的一些人,對於封建禮教否定,甚至認為朱熹的理學毒害了中國近千年。
趙昀認為不應該單一地看到一種學說,他的出現一定是也有道理的,封建社會的發展到了宋國之後,已經到了另外一個階段,之前更加重視帝王之治,到了宋代之後,朱熹理學的出現,是對帝王之治的一種升級。
趙昀認為百姓知曉禮教的是非常重要的,對基本的仁義禮智信,還有忠君愛國,孝敬父母,這些都是沒有錯的。
但是魯嶽沒有提出具體的方法措施,隻是空翻地提出了禮教治國,但是怎麽治國沒有說清楚,也沒有具體的方法。
雖然王葉芝的觀點有些不符合百官的觀點,但是還是非常直接的,而且說道了增加賦稅的手段及時鼓勵商賈,這是非常好的想法,如果在後世,是沒有人反對的,但是在這個時代,雖然百官心中認可,但是不會認同商賈是興國的核心。
趙昀看著魯嶽期待的眼神,然後朝著魯嶽微笑地說道:“魯嶽和王葉芝說的都有道理。”
趙昀的話頓時讓魯嶽一陣詫異,他沒有想到得到百官認可的觀點,竟然隻是和王葉芝一樣得到肯定,這是魯嶽不願意接受的。
但是此時趙昀已經看向最後麵的李鬆了,李鬆此時一直都在思索,好像在準備趙昀的問題,當看到趙昀看向他的時候,李鬆立刻起身,略顯有些緊張。
李鬆隨後朝著趙昀行禮,然後說道:“蜀王,學生見識少,又是在蜀王和百官麵前,不敢擅眼治國之道,學生隻是有一些愚見,現在說給蜀王聽。”
李鬆是一個農戶的兒子,隨後朝著趙昀說道:“蜀王在四川推行的新政就非常好,鼓勵百姓開墾耕地,降低賦稅,同時令士族和地主都要納稅,減輕百姓的負擔,還望蜀王在全國推行,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李鬆的話一出,頓時讓整個筵席一陣肅然,所有人都看向了趙昀,眼神中帶著擔心,趙昀在四川推行的新政確實得到了最底層百姓的擁護。
趙昀見麵了自耕農的賦稅,同時將之前的特權階級納入繳稅喊行列之中,之前很多地主和特權士族都是不需要交稅的,但是這些人有掌控著大量的財富,於是就造成了最底層農戶賦稅沉重,徭役沉重,但是富人非常富有的局麵,甚至一些士族家中有奴仆就上萬人,整個州府的土地一半都被幾家獨占了,這幾乎大戶不納稅,或者是很少納稅,於是就造成了底層百姓沉重的負擔,最後大量自耕農破產,淪為地主的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