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借錢
沒過幾日。
李海軍就選了一個，天氣晴朗，微風徐徐的日子。
帶著家人再次上山了。
這一次的目標還是外圍，帶著一家人他不敢深入。
“爸爸，紅屁股。”
李海軍笑道：“這是野猴子。”
小勝利拿著李海軍交給他的彈弓，就要打猴子。
李海軍連忙攔下：“打不得。”
小勝利狐疑道：“為什麽啊？”
李海軍：“如果你不能一擊斃命，最好別惹它，猴子記仇，會報複的·······”
李海軍給兒子講解了一番。
小勝利捂著小嘴，這才放棄了打猴子的想法。
一家人繼續深入，他們這次的目標是山上的野果。
隻是臨走前，李海軍扔下了一個饅頭，等著猴兒去享用。
隻是他們沒走多久，紅屁股的搗蛋鬼又尋上來了，這次它試探性的要打劫李海軍他們的包裹。
離開家無奈隻能驅趕它，猴兒似乎感受到了這些人的不好惹，**著樹枝跑了。
相比紅屁股的搗蛋鬼，他們竟然又碰到了傻麅子。
李海軍讓大人給孩子捂住耳朵，瞄準了一群傻麅子裏的其中一隻。
“砰······”
距離最近的傻麅子，大腿被打折了。
這一生突兀的響聲，驚動了其他的傻麅子。
這些傻麅子，屁股瞬間白毛炸開，一個個身姿矯健的跑了開來。
甚至之中還有個傻麅子，腳下一滑，倒在了地上，可讓人忍俊不禁的是，它站起來後，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了好幾次。
孩子們指著傻麅子，樂的前仰後合。
“爸爸，這白屁股好好玩。”
傻麅子，小夥子我勸你善良，我不傻，隻是地太滑了······
李海軍解釋：“這叫傻麅子·····”
（傻麅子，北方山裏的神獸之一。）
“爸爸，你怎麽不去撿獵物呢？”
“再等等，會有意外之喜。”
不一會兒，逃跑的傻麅子又跑回來了。
李海軍又放槍，放倒了一隻。
事實證明，好奇害死的不是貓，是傻麅子。
雖然無限來臨他們會跑開，傻乎乎的麅子雖然也會拚命跑，但是跑一會就忍不住停下來看一看，甚至還跑回原地探個究竟，發生了什麽？
哪怕是同伴已經倒下了，也阻擋不了他們的好奇心。
這種自投羅網，把自己往槍口上送的行為，所以大家才叫它傻麅子。
“爸爸，你快繼續啊。”
“不能再打了，我們也吃不完！”
孩子們不懂，但大人懂，獵物不能趕盡殺絕，如果所有人都這樣做了，就會瀕臨滅種。
小勝利這年紀正是淘氣的時候，跑去驅趕傻麅子。
小勝利追，傻麅子跑。
小勝利不追了，傻麅子就停下來，甚至回過頭來看看你怎麽不繼續追它。
當傻麅子快被追上的時候，它會把頭埋進雪裏，假裝你看不見他，堅信，我看不見你，你也看不見我，但現在是夏季沒有雪，他也會把腦袋底下，藏起來。
李海軍把兩隻傻麅子捆好，帶著家人開始在附近尋找野果。
傻麅子是不能離開視線的，不然還不知道會被什麽動物給叼走。
野生藍莓，是釀酒的好東西。
藍莓酒有一定的抗氧化、抗衰老的功效.因為藍莓酒當中富含一定量的花青素，而花青素有一定清除自由基的作用，因此適當的食用藍莓酒，都有很好的清除自由基、抗氧化的作用，適當的飲用藍莓酒，還能夠有一定的美容養顏的功效。
山櫻桃也能釀酒，它的作用更了不得。
櫻桃酒具有抑製癌細胞和腫瘤的一個作用，是一種新型有希望抗癌的一種食物。
另外，櫻桃酒當中富含一些花色苷以及香豆酸，還有一些褪黑激素，天然保健的成分，具有顯著的抗病保健的功效，櫻桃酒當中還含有豐富的花青素，花色素。
它的抗氧化活性比維生素e的藥膏可以用於治療心血管疾病以及慢性的疾病。它還具有一種化學物質，能夠有效地降低糖尿病患者體內的血糖的含量。
櫻桃的含鐵量比較高，那麽經常喝櫻桃酒可以補充體內對鐵元素的一個需求，促進血紅蛋白的再生，可以防治缺鐵性貧血，櫻桃酒還具有美容養顏的一個作用，櫻桃酒還能夠緩解或者是消除疲勞的症狀，達到一個明目，消除眼疲勞的效果。
野生山葡萄。
山葡萄酒具有清肝明目、抵抗衰老、利尿益氣等功效。
葡萄酒中含有豐富的葡萄糖、果糖、類黃酮、鈣質等營養元素，葡萄酒能提高人體血液中高密度的脂蛋白濃度。
防止膽固醇堆積，喝葡萄酒可以有效預防心血管疾病，防止動脈硬化。葡萄酒中含有的多酚、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等物質，對人體有多重保健作用，能有效地對抗病毒、提高免疫力。
這些都對身體有益處。
李海軍一邊摘野果，往背筐裏放，一邊把自己知道的講給家人聽。
摘了野果，一家人的目的達成。
下山的時候，見到小獵物也都放過了。
畢竟已經有收獲了。
回到家，李海軍去趙家還槍，順便給了個麅子腿。
李父帶著大家刷壇子，洗野果。
“海軍，釀發酵酒需要冰糖。”
李海軍：“我這就進城買冰糖，順便把野豬肉跟麅子肉，給老丈人送去一些。”
李父：“這個時間了，都沒有回城的車了。”
李海軍：“不怕，我去生產隊借個自行車。”
吃過飯，李海軍借了車回城了。
釀發酵酒，冰糖必不可少，並且冰糖放得越多，這酒勁越大。
李海軍不能突兀的把冰糖拿出來，他需要一個理由，進城采購。
晚上到了宋家，李海軍敲門。
沒想到，此時丈母娘還沒睡。
“海軍，大晚上的出什麽事兒了？”
小孫女晚上哭鬧，丈母娘正在哄孩子。
“媽，沒事兒，在鄉下打獵弄了點野味，給您拿回來嚐嚐鮮。”
宋母呼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
李海軍把麅子肉交給長丈母娘：“媽，這是麅子肉。”
宋母瞧著要走的李海軍：“別蒸騰了，在家裏住一晚吧。”
李海軍搖頭：“我還是回家看看，走了這些天了。”
丈母娘這才沒留他。
“那行，小六在鄉下挺好的？”
“好，等開學了，我們就回來。”
皓月當空，李海軍借著月光上路，離開宋家回了自己家。
家裏跟走之前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屋子裏滿是灰塵。
李海軍打了盆水，用抹布，擦拭掉了屋裏的灰塵。
然後從家裏拿了一些生活物品，一些上次走的時候疏忽的物品。
還有冰箱裏的食物，不吃會變質，民以食為天，浪費就不好了。
一切準備妥當，李海軍又披星戴月的回鄉下去了。
一路上很順利，沒遇到任何盤查。
天微微亮，李海軍把自行車還回去了，順帶著給了人家一瓶好酒。
回到祖宅，李海軍開始做早飯。
做完了早飯，就上炕睡覺了，他的身子也不是鐵打的，熬不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給推醒了。
“海軍，醒醒。”
李海軍眼睛猩紅泛著血絲：“怎麽了？”
“兒子的鞋子掉水裏了，你去給他尋回來。”
李海軍：“掉就掉了吧，我太困了。”
突兀的，六丫頭放了個屁。
還是那種很臭的屁，李海軍一個激靈。
“我這就去。”
雖然老夫老妻了，但六丫頭尷尬極了。
李海軍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大，會傷害到媳婦的自尊心。
拉著媳婦，，，對，就是拉著媳婦，去了外麵說話。
“媳婦，屁乃腹中之氣·······”
紅薯中含有大量的植物澱粉以及多種維生素、多種礦物質等營養物質，具有一定的營養價值.同時紅薯中還含有大量的纖維素，對於便秘患者具有一定的刺激腸蠕動、通便的作用.吃紅薯吃多了容易造成排氣增多，········
簡而言之，就是地瓜吃多了，愛放屁。
李海軍哄了一會兒六丫頭。
六丫頭決定，以後再也不吃地瓜了，剛才的一幕太讓人尷尬了。
等李海軍哄好了媳婦，再想去幫兒子尋找涼鞋的時候，發現李父已經背著孫子去了。
他隻好快步，追了過去。
等他到的時候，李父已經下水了。
小勝利蹲在河邊抹著眼淚，看到他：“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李海軍：“我知道了。”
“別哭了，尿尿唧唧的像個娘們。”
他被哭的有些心煩，突然大聲吼道：“別哭了。”
小勝利，這才哽咽著不敢哭出聲來。
李父在水下尋找了一番：“找不到了，怕是跟著順著水流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李海軍：“那就回吧。”
祖孫三代回了家。
六丫頭給孩子洗洗涮涮，這孩子跟著村裏的皮猴子一起玩耍，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幹淨模樣。
這個時候有人突然上門。
“喬三兄弟來了，快進來坐。”
李父熱情的招呼著：“海軍，去給你三叔沏茶。”
喬三，李父的發小，倆人關係一直不錯，而且喬三還是個手藝人。
會木匠活，是個老木匠。
“別···別忙活了，我不渴。”
李海軍：“三叔您做，不渴也得喝。”
喬三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因為這次來是有求於人，坐在炕頭上，低著頭，不知如何開口。
可是他也走投無路了，鄉下的都是窮親戚，都幫不了他，也隻能來李家尋求幫助了。
李父看著心不在焉的喬三：“喬三，你這咋了？”
李海軍：“三叔，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您說話。”
喬三想著家裏的老婆孩子那殷切的眼神，咬咬牙：“哥，海軍，我想借錢。”
這句話，喬三似乎用處了渾身的力氣，說完後就想被等待審判的犯人，忐忑不安，心裏怕極了。
他怕被拒絕。
還有，他的語速極快，生怕自己會說不出借錢的話來。
李父：“三兒，你為什麽要借錢？”
“欠了人家錢了？”
“打牌輸了？”
喬三慌張的解釋：“哥，我是什麽人你知道的，我怎麽可能欠人錢，我也不打牌啊。”
李父：“借錢沒關係，但你總得告訴我，你借錢要幹嘛啊！”
“哎！”喬三歎道：“地裏收成低，靠公分吃法，本就不富裕，可是孩子爭氣，要考學，隻是家裏沒錢啊·······”
60年代農村的人而言，靠工分吃飯，地裏收成低，農民生活很艱辛，地瓜是主食，碰到孩子爭氣想考學的家庭，沒有不向親戚鄰居借錢供孩子上學的心酸經曆的。
李父笑道：“這是好事啊，你愁什麽。”
喬三一臉苦澀：“要是兒子這麽爭氣就好了、。”
“可是一個丫頭·······”
這年月，都是重男輕女，喬三的話沒錯，要是兒子考學，喬三砸鍋賣鐵都心甘情願，可是一個丫頭片子，將來終歸是要嫁人，便宜別人的。
所以，很少有像喬三這樣的家長。
要不怎麽會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樣一句話？
更有甚者，會說，丫頭片子賠錢貨。
李家同樣有個李金鑫，如果不是李海軍出息，李金鑫怕是也沒上學的命，等到長大了李父會選個好人家把她嫁出去。
順便還能收下一筆彩禮。
“借多少？”
喬三激動的看著李父，沒想到李父都沒猶豫就要借給自己。
“大五大十都行。”
這年月口袋裏裝著十塊的五塊的，就是大錢了，叫“大五大十”。
李父：“海軍，給你三叔拿十塊錢。”
李海軍：“好嘞。”
從兜裏掏出錢來，李海軍交給激動不已的喬三。
“三叔，這十塊錢您收好。”
喬三死死攥著李海軍的手，很用力。
李海軍能夠體會喬三此刻的心情，隻是澹澹的笑著。
“三叔給你寫張借條吧。”
李海軍笑著搖搖頭，這點錢對於他來說，用九牛一毛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李父接茬道：“三兒，你這話見外了。”
“咱倆從小一起長大，光腚娃娃的情誼，說借就是瞧不起我，打我臉了。”
“這錢是我給侄女的，不用還了。”
看著喬三要說什麽，李父繼續道：“不瞞你，家裏日子過的好了。”
“要是換做以前肯定讓你寫借條，但現在就算了，幾十年的情誼，交情，難道還不值這十塊錢？”
喬三嘴巴蠕動，好半天才道：“好，我聽哥的。”
“等以後大丫出息了，讓她報答你們。”
“大丫說了，要跟他海軍哥學，也要進城。”
說起喬三家的大丫，當初，李父還想過兩家做親家，讓李海軍娶大丫，但誰想到李海軍進城之後，發達了。
還有了心儀的姑娘，兩家人這才熄了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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