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子不教父之過
回到家裏，小勝利害怕事情敗露，躲進屋子裏。
李父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兒子。
丁母則是不想摻和這件事，讓李父自己拿主意。
小雪兒跟理兒，是知道弟弟打架的，但她們兩個也不敢告密。
雖然年紀不大，也知道弟弟闖禍了，要是被爸爸知道還指不定怎麽被休息呢。
李海軍給大家夥盛飯，但吃飯的時候發現，氣氛怪怪的。
「爸，您這心事重重的模樣，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
「沒，沒事！」
小勝利猛地往嘴裏扒拉飯，然後撂下飯碗：「我吃完了，回去寫作業了。」
李海軍納悶，這孩子什麽時候學習這麽積極了，都不用大人催促了。
「這小子，該性子了？」
六丫頭埋怨道：「兒子懂事了還不好？」
李海軍：「希望他是真的懂事兒了，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聞言，李父突然被嗆到。
「咳咳······」
李海軍：「爸，您今天有點奇怪啊。」
李父決定還是攤牌了。
畢竟被打的孩子家長，還等著李海軍去賠禮道歉呢。
李父是個老實人，他的良心上過不去。
「海軍啊，我跟你說個事兒！」
李父盯著李海軍：「我說了之後，你可不能生氣啊！」
「還有，千萬別的孩子！」
「你能答應我嗎？」
李海軍無奈道：「爹啊，親爹，您總得跟我說是什麽事兒吧？」
李父：「今天大孫的老師要見家·····」
李海軍騰地站起來：「他在學校惹禍了？」
「我說麽，怎麽一回來這麽老實，竟然被叫家長了。」
李父：「你坐下，坐下，別發那麽打的火。」
「小孩子調皮，打架而已。」
李海軍：「爸啊·······」
拉著長音，李海軍不滿道：「您怎麽還護著這小子，您要護到什麽時候？」
「都說從小看老，現在縱容他就是坑了他，等他長大膽子再大些，是不是要上街打架鬥毆，拿刀砍人啊？」
李海軍越想越氣，踢了一腳凳子，就要去找小勝利的晦氣。
李父拉著他：「打孩子不能解決問題。」
李海軍激動道：「爸，您別管。」
「小樹不修不直溜，現在不給他掰直了，就要長歪了。」
「您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李父：「沒那麽嚴重。」
李海軍：「您要是不讓我管，那我寧願沒有這個兒子，誰愛要誰要。」
李父看著已經出於暴怒邊緣的李海軍，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以前還能用父親的身份壓他，但今天這說到底是孩子惹禍了。
這個時候李父給一旁的六丫頭使眼色，可六丫頭心裏苦啊。
別看她平時咋咋呼呼，那都是仗著李海軍寵她，愛她。
可是一旦李海軍真的生氣發火，她是不敢跟李海軍炸毛的。
但涉及到自己的兒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
「海軍，你消消氣，我去幫你說他。」
「他也太混蛋了，看我不修理他，給他個機會，他還小，以後不再犯就是了。」
李海軍冷冷的看著六丫頭：「你別在這跟著和稀泥。」
丁秋楠：「海軍，你冷靜一下，打孩子不是好的教育方式。」
李海軍：「你也
別替他求情，這王八犢子再不管教，就要上天了。」
李海軍扒拉開六丫頭，就來到小勝利的房間。
一推門，沒推開，們已經人從裏麵插上了。
「李勝利，你給我把門打開。」
「我不敢，我怕你揍我。」
李海軍氣笑了：「嗬嗬，我不揍你，你把門打開。」
我揍不死你。
可是小勝利就是不開門。
李海軍：「你不開門是吧，你等著，看我把這門劈開，不揍死你。」
李海軍也是上頭了，去了院子裏拿起劈柴的斧頭進來，就要鑿門。
六丫頭哪能真讓他這麽做，衝著裏麵喊道：「把門打開把，媽媽跟爺爺都在呢。」
「你要是在扭著來，你爸打你我們可不管。」
小勝利隻好把門打開，隻是剛打開就要往出跑。
李海軍一把就薅住他的脖領子。
「往哪裏跑？」
「爸，你說話不算數，你說過不打我的。」
李海軍看著兩個姑娘，還有小兒子。
「你們三個都我回自己的屋裏去。」
三個孩子打了個冷顫，麻溜的回去把房門關上。
小勝楠：「大姐，二姐，你說爸爸會怎麽打大哥？」
小雪兒：「不知道。」
理兒：「會打屁股吧！」
三個孩子還在議論的時候，外麵響了慘叫聲。
李海軍扔掉手裏的斧頭，把小勝利按在凳子上，扒下來褲子，用巴掌照著白嫩的屁股蛋子就是一頓抽。
「爺爺，救我。」
「疼死我了。」
「媽，快救救我啊。」
李海軍冷笑道：「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給麵子，今天我必須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不解氣，李海軍抽出來自己的牛皮腰帶。
「啪」的一聲脆響。
白嫩的屁股蛋子，頓時浮現了一條血林子。
小勝利更是「嗷」的一聲。
慘叫聲，很滲人。
李父急道：「你給我住手。」
李海軍：「您別管，我小時犯錯，您不也是這麽打我的？」
李父無語了，的確，李海軍小時惹禍，他也這麽打過他。
「可，可，可這是我孫子啊。」
「那我不是你兒子？」
李父無奈的拍這大腿：「哎。」
「您老放心，打死了，您還有個懂事的小孫子。」
「就算沒有，我還年輕，以後再給您生。」
李海軍第二下打下去，小勝利涕淚橫流。
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爸，別打了，我錯了。」
「你錯了？」
「你告訴我，你怎麽那麽霸道，動手就算了，還敢用棍子打同學。、」
「你要是把人家眼睛打壞了，捅瞎了，你是不是也給人家賠一雙眼睛啊。」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皮帶。
六丫頭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心疼極了。
這是自己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肉，可不敢讓他繼續打下去了。
下一批帶，落下之前，六丫頭撲在兒子身上。
這皮帶抽在了，六丫頭的後背上。
頓時，出現了被抽過的痕跡。
李海軍不能不在乎六丫頭：「你到底要幹嘛？」
六丫頭：「他還這麽小，那經得住你這般打？」
李海軍：「就是因為他
小，我才打他，不然等他長大了，我就直接送他去派出所。」
六丫頭：「我不管，反正我不讓你打了。」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哪有這麽打自己兒子的。」
「哎，慈母多敗兒啊。」
「你給我起開！」
六丫頭堅決的搖頭：「你要再打他，我們娘家就走。」
李海軍：「你威脅我？」
「怎麽又要回娘家？」
李海軍認真道：「其他任何事情，我都能由著你，但唯獨這件事兒，沒得商量。」
「慣子如殺子，我不想以後他惹出天大的禍事。」
「現在他打架，我們還能用孩子小，來賠償對方，將來長大了呢？」
「是要吃斷頭飯，吃花生米的。」
不可否認，李海軍說的有道理。
可六丫頭看著護在身下的兒子，還是不忍心。
「我們兒子品行是好的。」
李海軍：「是，我承認。」
「他要是無藥可救，我就直接打死他了。」
「六丫頭，宋雪，你給我聽清楚，你就是回娘家，我這次都不會去接你，我不會再縱容你們溺愛他了。」
「從小到大，這孩子就是被你們溺愛著，縱容著，不然能變成今天這麽無法無天？」
李海軍一席話，說的李父，六丫頭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李金鑫放學回來了。
「這是怎麽了？」
「小勝利，你·····」
「姑姑，快救救我，我爸他要打死我了。」
李金鑫：「哥，你為什麽打勝利啊。」
「來勝利，快起來。」
李海軍：「你一邊去，平時慣著這小子，也有你一個。」
李父把李金鑫拉到一旁，把事情經過講給了她。
李金鑫梗著脖子：「就是小勝利有錯，你打了打了，罵也罵了，他是你兒子，你還真想打死他啊。」
李海軍這會兒，氣也消了一部分。
把腰帶重新紮上。
「我不打他了，你們起開。」
大家還是死死盯著他。
「李勝利，你給我站起來。」
「我疼·····」
李海軍一橫眼珠子：「你起不起來？」
小勝利隻能捂著屁股，慢慢的撅著，貓著腰。
「我現在出去給你擦破股，給人家賠禮道歉。」
「你現在去牆根給我跪著，自己反省。」
隻要不挨打，跪總比挨打強，這是小勝利此時的真實想法。
李海軍看著大家夥。
「你們誰要敢在我走之後，讓他起來，或者給他膝蓋下放墊子，讓我知道我就打他出氣。」
李海軍看著小勝利吼道：「你給我好好跪著，跪直溜的。」
家裏人大氣都不敢喘，直到李海軍走了。
大家才鬆了口氣。
這個時候，其他三個孩子也從屋裏出來了。
六丫頭：「你們看看勝利，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能欺負人知道嗎？」
三個孩子無聲的點點頭。
李金鑫拿著雞毛做成的毛墊，：「勝利來，跪在毛墊上。」
六丫頭：「你哥要是知道了怎辦？」
李金鑫：「嫂子，咱們不說，他上哪知道去？」
小勝利可憐兮兮的看著媽媽。
六丫頭心一軟：「行吧。」
「你以後乖一點，知道嗎？」
「再有下次，沒人能幫你了。」
小勝利：「是他先挑釁我的。」
六丫頭：「那你可以先去找老師，如果老師解決不了，你也可以回家告訴爸爸媽媽。」
全家人都在陪著小勝利。
丁秋楠：「我去拿點藥，給他擦一擦吧。」
丁秋楠拿出來藥膏：「勝利，你忍著點，剛開始會有點疼，但過會就會冰冰涼涼的。」
小勝利有了準備，但被碰觸到傷口的時候，還是疼齜牙咧嘴。
李海軍這個時候帶著一網兜的水果，兩瓶水果罐頭，來到了被打的孩子家。
這是一個大雜院。
「老於！」
「海軍來了，進屋聊。」
李海軍跟著進了屋裏。
也見到了被打的孩子，鼻青臉腫的。
「孩子，叔叔已經幫你出氣了，我把他打的半個月都下不來床，你就別怪他了。」
這話其實是說給孩子父母聽的。
果然，老於道：「你這是幹啥，孩子打架很正常。」
「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都有錯。」
李海軍：「我們家孩子錯的多。」
「是我這個當父親的疏於管教，子不教父之過，所以也怪我平時對孩子不傷心。」
這老於是他之前在車間的工友，認識好多年，所以才這麽好說話。
李海軍知道，這要是換成不認識的人，怕是沒這麽好的態度。
李海軍：「老於，嫂子，我在這裏替孩子給你們鞠躬道歉了。」
老於連忙扶住他：「我們都沒往心裏去，你這樣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老於的媳婦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不說話，家裏事兒都男人做主的那種。
老於的兒子，這個時候，也低著頭：「叔叔，我也有錯，我不該跟李勝利打架，故意氣他。」
李海軍摸著孩子的腦袋：「好孩子。」
「老於，咱們都是一個廠的，認識這麽多年了，我就不給賠償了，給你錢那是罵人。」
「這點東西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先別急著拒絕。」
「孩子受了委屈，你不讓我這當叔叔叔的表示一下歉意，我心裏過不去。」
老於：「可是，這······」
李海軍：「你也別可是了，你也知道我經常出去給領導做飯，這些東西我也是借花獻佛，都是領導給的。」
老於：「哎，好吧。、」
「臭小子，還不謝謝你李叔叔、」
「謝謝李叔叔。」
看著老於家的環境，就知道家境不好。
「老於，廠裏每年招工，你怎麽不想辦法吧嫂子，安排道廠裏上班呢？」
老於：「我也想啊，可是沒有門路啊。」
李海軍看著人家孩子這慘兮兮的小模樣，覺得自己應該幫一把。
「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那感情好！」
老於可是知道，李海軍之前可是給不少人都辦了工作的。
「現在廠裏情況你也知道，是黃主任的一言堂，一個人做主，但廠裏一直不招工是因為效益不好，你隻能走黃主任的路子。」
「隻有他開口同意了才行。」
老於：「可我跟黃主任沒交情啊，我一個工人，連跟人家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李海軍：「你去鴿子市轉轉，弄點野味回來。」
「黃主任明天帶我去給一個領導做飯，如果你趕在明早之前把野味送給黃主任，套他歡心，這事就成了。」
「老於，你隻有一晚上的時間。」
老於：「我想想辦法吧。」
李海軍：「盡量把，雖然時間緊了點，但機會不常有！」
「如果你晚上能連夜弄到野味，明早八點之前去黃主任家裏堵門，到時候我也會給你說點好話，至於成不成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