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葵水來了被逼婚
第63章 葵水來了被逼婚
正是江南梅子黃熟時,天氣熱的很。楚翹耐不住終日守在大鍋前,得了空便往涼快的雲陽山上跑。
段家的藥田剛植下小苗,正是需要人照看,段青舟索性住在了山裏。等楚翹去到藥棚那時,他正洗剝一隻捕來的肥兔子,準備當作午餐。
見楚翹來了,段青舟從衣袖中抓出一把青梅遞給她:“諾,洗過的。”
“今天吃烤兔肉啊?”
楚翹的從他手裏撿一枚,眉開眼笑啃著,梅子沒熟透,略帶一絲澀味,酸也酸的有限。
“嗯。”
段青舟頜首,將采來的野蔥揉成一團塞進野兔腹中,就地生起一堆火,烤起野兔來。
不消一刻鍾的功夫,兔肉便烤得金黃流油,蹲在邊上的楚翹看在眼,饞在心裏。
混得熟了,她越發的不顧及形象,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撕冒著油星兔腿,可剛伸出手就讓段青舟拿樹枝打得一縮。
“你幹嘛!”
楚翹哀怨的瞪了一眼段青舟,嘟囔道:“一身臭毛病,嘴巴不饒人,還忒小氣!”
段青舟不語,從袖中取出把雪亮的匕首,切下肉最多的兔腿,拿剝掉皮的柳樹枝穿好,遞到楚翹麵前,咬牙切齒道:“當心燙了你的一雙狗爪子!”
楚翹接過兔腿,鬧了個臉紅,原是她誤會了人家的好意!
段青舟雖然脾氣臭,倒是有個好手藝,兔肉烤製的鮮嫩多汁,還有清香的藥草味兒,滋味絕美,吃過後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吃完兔子肉,楚翹在水潭邊洗去滿手油星,正洗著,就覺得小肚一抽,開始隱隱做痛。
起初楚翹還沒在意,等到沒人的地方一看,竟來了葵水。
許是巧葉吃的跟不上,長到十五也一直沒來葵水。這段時間楚翹吃得好睡得好,營養充足,便來了初潮。
這倒不是甚禍事,可為難的是楚翹沒地方去找那女兒家要用的零碎東西!
從山上到山下,少說也要一個時辰,便是有現成的賣,也來不及。
沒法,楚翹隻得硬著頭皮去找段青舟。
“段青舟,我那個那個來了。”
楚翹皺著一張臉,肚子涼涼的暖不起來,連著手腳也發冷,這讓她很難受。
段青舟將藥鏟放到一邊,擦著手上的泥,長眉緊蹙:“哪個?”
“我親戚來了!月信,葵水,姨媽,生理期懂吧?你快幫我出出主意!”楚翹豁出去了,各種稱謂全用上,講的分外詳細。
他這才瞧見楚翹豆青色的衣裙上沾了血跡。
段青舟眉心緊皺成了個川字,他一個男人如何會處理這種事?半晌,他才訕訕地開口:“我是男人,我不知道該……”
楚翹小肚子疼得厲害,脾氣也著實不好,此時更沒了耐心,哭喪著臉道:“沒讓你教我如何,我讓你找些應急的東西!”
“應急之物?”
段青舟還是一臉懵圈,鋼鐵直男無疑了。
“布和棉花!但要幹淨的!”
楚翹都快哭了,她沒料到段青舟是個無知的。
“好好好!”
見對方已麵無血色,段青舟暈乎乎地衝進了居住的小棚屋裏翻來找去,亂刨一通。未了,段青舟捧了一遝寫字地棉紙出來。
將視線從棉紙,再移到段青舟臉上,楚翹鐵青著臉,嘴角直抽抽,要用這個來應付嗎?
總而言之,楚翹著實受了一番罪。
先不提夏天來姨媽有多悶,便是痛經這一條也夠她受的了。
見楚翹疼的臉色發白,坐立不安,還想吐。段青舟也給嚇到了,整日端著紅糖熱水在床邊伺候,無怨無悔,看得阮娘直捂嘴笑。
等到晚間段青舟回房,阮娘也跟著兒子進了屋。
“青舟,巧葉都來了葵水,這婚事……”
阮娘笑得意味深長,女兒家來了葵水便代表有了嫁做人婦,生兒育女的資格。之前沒催倆人,也是因為巧葉還沒來月信。
“年紀還小,不急,且往後壓吧。”思索片刻,段青舟開口。若放在從前,他覺得一口拒絕。可如今,要說好感,他是有點喜歡的,卻也沒達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再則,他可吃不準楚翹萬一對方不同意,丟胚的豈不是他?左右想來,成親之事暫時不提的好。
阮娘是過來人,一眼便瞧出兒子所想,捂嘴笑了兩聲,道:“娘的老兒子誒,你是怕人姑娘不答應,臉上抹不開吧?”
“哪有!大丈夫何患無妻,我非她不娶嗎?又不喜歡她!”
被踩著尾巴的段青舟紅了一張俊臉,極力的掩飾,卻是越描越黑,十足的口是心非。
阮娘被惹的哈哈大笑,她不曉得兒子竟也能這般可愛,與從前王府的那個見麵三分冷厲地段永安判若兩人。
“兒啊,莫嘴硬。巧葉是個好姑娘,又有本事。為娘且去替你探探風聲!”
嘴角翹起一抹弧度,自家兒子當娘的還不清楚?鴨子死了嘴硬,若真讓兩人這樣幹耗著,豈不黃了一樁天造姻緣?還得為娘出馬!
端了一盞紅棗熱湯到楚翹屋裏,阮娘笑得意味深長:“巧葉啊,你身子弱把湯喝了,補氣血的。”
楚翹被痛經折磨的沒勁,端起碗來看也不看,咕嚕咕嚕的仰頭倒進肚裏,呼出口熱氣來,忙不迭地道了謝謝。
“都是一家人,還需這般客套?”
阮娘坐在床邊拉著楚翹的手,眼角上兩條魚尾紋平時藏的很好,一笑起來便展露出來:“巧葉呐,你的婚事是兩家人早就定下的。眼來了月信,我打算挑個日子讓你倆把婚事給辦了。”
楚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連連擺手:“左右年紀還小,這事,不急,不急!”
幫她掖了掖被角,此時阮娘有一點老謀深算的味道:“青舟大你四歲,都十九了,你也滿十五了,不小了。”
楚翹一聽,阮娘是鐵了心要教生米煮成熟飯啊。這巧葉才十五,放在前世就是個初中生,嫩泱泱的一朵小花,可不能讓段青舟給掐了!
楚翹連忙尋了個借口,道:“自古長幼有序,上頭的大姐還未婚配,我怎好越過她去?這在前頭訂親大大的不合規矩,如何再犯得!”
話罷,楚翹裝著肚子痛,拿被子捂了頭,並不打算讓阮娘再開口。
阮娘歎了一聲,明白大半,隻得離去,心說還不到火候,她這個當助攻地還需添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