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77章 騷擾

第77章 騷擾

?賣靈芝得了一百兩銀票,是件好事,該當高興,可為難的是楚翹回去拿甚理由搪塞餘氏。

她不認為,在農忙時節開小差,兩日不見人影,餘氏會輕饒了她?

可若不回去,餘寡婦準會上段家的門,衝阮娘發難,自個兒惹下的禍事,總不好的連累人家。

再三猶豫,楚翹還是回了餘家。

“死蹄子,還曉得回來!說,這兩日去了哪?可是到外邊勾野漢子去了!”

一推開門,楚翹便被餘金蓮堵了個正著,劈頭蓋臉的挨了頓呲。

自從上回鬧了個沒臉,餘金蓮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隔得了村人笑話,卻防不住內院嘲諷。

雖說賠錢了,答應不再計較,許氏母女仍時不時的拋些風言風語來紮人,餘金蓮心比天高,被如此羞辱,是一腔怨氣憋在心頭,無處可發。

楚翹又恰恰撞在槍頭上,她收拾不動許氏母女,欺負欺負軟弱小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毛都沒長齊就敢浪頭浪腦!憑的不要臉!”

???餘金蓮越罵越氣,她往昔是打罵慣了巧葉的,如今更是一把火憋在心頭,伸手就要去掐楚翹。

楚翹眼疾手快,一把捉了她的腕子,笑嬉嬉的道:“我可沒姐姐厲害,我這是跟了段家兒子,我那位未婚夫,去縣城轉了一圈。”

她這話可著實嗆了餘金蓮的肺管子。

“看我不撕了你的大胯!”

餘金蓮猙獰了一張雪白麵孔,張著十跟手指,跟盤絲洞的女妖精似的,麵露凶相,張牙舞爪的就要來打楚翹。

就在這時,一幅文人打扮的張水生不知從哪冒出來,製止了餘金蓮:“有甚好嚷的?”

見了情人,餘金蓮立馬收斂凶相,蹙著柳眉,一幅嬌弱柔順,小鳥依人的姿態,她低垂了雙杏眼,委屈的衝楚翹一指:“水生哥哥,明是巧葉不對!”

楚翹嘴角抽了抽,嗬!這顛倒是非的功夫,和餘氏有的一拚,不愧為母女。

張水生聽聞,回頭看了眼楚翹:餘寡婦黃皮寡瘦,一雙女兒生得倒是出挑。

餘巧葉這丫頭,他來時還黃瘦的厲害,隱約是個美人坯子,雖清秀但未長成,不如金蓮嬌媚,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更美金蓮身上。

這才幾個月的工夫,餘巧葉就長開了,穿著普通卻秀色難掩,身子雖素,但肌膚白淨,又滑又鮮嫩,一雙眼睛靈氣十足。

張水生不由打起歪主意來,他眼睛一轉,眼光重新落在餘金蓮身上,好聲好氣地勸道:“是自家姊妹,傷不得和氣,金蓮你是大姐,至於跟小的吵嗎?”

餘金蓮一向在張水生麵前,端著仕女的風度,此番情人如此勸解,不得不收起爪牙,乖巧的點點頭。

?“這就對了。”

張水生滿意的點點頭,擁著餘金蓮進了房,回頭時還看了楚翹一眼。

楚翹嘴角一抽,也虧得農忙時節,家裏麵就餘金蓮和張水生,二人才敢如此膽大,俗話說得好啊--渣女配狗天長地久。

?最近楚翹發現個怪事,她住那間小黑屋的窗台上,經常會出現一些小禮物:口脂,麵藥,香胰子……上麵還夾著“巧妹親收”的紙條!

這些個東西在僅僅處在溫飽線上的餘家,可謂是相當寶貴。

楚翹覺得奇了,這些個小東西到底是哪個放的。

她想不通,若說是段青舟,大可當麵送給她,況且他也不是矯情的人。巧妹?這個稱呼,斷不可能從他嘴裏冒出!

想不出個所以然,更不想多事,楚翹正眼都不瞧那些個小禮物,任憑它們在太陽底下曬得變色融化。送物者怕被院中人察覺,不得不悄悄收回去。

夜色朦朧,月影西沉,楚翹睡得酣甜,正夢見自己在前世的麥當勞裏吃著無骨炸雞,朦朦朧朧中卻聽見有人在念酸詩,吵得她不得醒來!

“逼逼叨叨,念你奶奶個腿!”

楚翹火大,一骨碌就從**爬將起來,趿著鞋,披著衣,蓬頭散發的就掀門出去--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攪了她的一番好夢!

“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不辭迢遞過關山,隻恐別郎容易、見郎難,君還知道相思苦,怎忍拋奴去!”

月下,一道身影搖頭晃腦,分外的滑稽,不是別人,正是劉家大房的秀才老爺。

張水生瞧見楚翹出來,越發得意起來,聲調也驟然撥高,剛要再誦首當下流行的女兒思春小詩,卻被堵回了嗓子眼裏。

“大晚上的,發甚神經!腦子進水了吧?念你娘的詩!”

怒騰騰的楚翹毫不客氣的開罵,攪了她的好夢,她如何不生氣?

“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便賠禮!”

被罵著者不生氣,反而笑吟吟的,活像個戲台上的小生,甩著水袖弓腰,衝楚翹施了一禮。

一套動作做完後,張水生直起身子,把背挺得筆直,來回踱了兩步,開口道:“秋月姣潔,巧妹可要與我一同賞月?”

夜色迷人,盈盈月華,此等良辰美景,此等佳人才子,如何不是一段佳話?

張水生十分的得意,他可是功名在身的秀才,見官不跪,朝廷免稅,一堆福利。

出門身後總有群泥腿子跟著,想沾沾他秀才老爺的仙氣。更不知有多少未出閣的姑娘對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

想來餘巧葉和餘金蓮也是一般,瞧見他的文采,自是不會拒絕,定會愛他愛得發癡。

至於劉家大房,哼,等秋試過後,他中了榜,便是能出典做官的舉人老爺。到時可該他風光了,便是休了劉紅杏,劉萬金那個老東西也不敢說甚!

到時迎金蓮過門,娶巧葉做小,有如此一對姐妹花伺候,美哉美哉!

?“嘖,大晚上不睡覺,賞你奶奶個腿,小赤佬腦子瓦特了!”

楚翹的話似一桶冷水潑了張水生一頭一臉,淋了個透徹。

他想不通,明明自個有才氣,又有相貌,當初可是連省城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心甘情願的跟他相好。

不過,張水生並不氣餒,他上前一把捉住了楚翹的手,萬分深情的模樣,滿嘴盡是各種親親寶貝心肝肉的騷話。

若不是楚翹實在受不了這種肉麻且惡心的調調,抬腿給了張水生的子孫根一腳,楚翹真不曉得還要聽多久的親親寶貝心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