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167章 土豪現身

第167章 土豪現身

???湖山勝處放翁家,槐柳陰中野徑斜。水滿有時觀下鷺,草深無處不鳴蛙。

雨水淅淅瀝瀝的總不見停,天氣也陰綿綿的,許久不見太陽。如此陰了半個多月,寶河村民太陽沒等來,倒是等來了餘金蓮的夫婿,玉泉鎮上的大土豪高大戶。

巧葉作為妹妹,餘金蓮又有心賣弄,楚翹便在段家也得了信——餘氏讓她去吃席,順帶瞧瞧姐姐的富貴夫婿。

??“奇了怪!她男人來了,叫我去做甚?”楚翹對著段青舟笑笑:“怕不是豺狼請客,沒安好心哦。”

段青舟見識過餘氏母女的沒臉沒皮,很認同的一點頭:“那便不去,省得生出事端。”

楚翹卻是一搖頭:“我倒還真想瞧瞧餘金蓮嫁了個什麽主,供她母女二人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怪舍得的!”

倒不是巴望著餘金蓮過的不好,也不是眼紅,她隻是好奇罷了:憑餘氏恨不得把人血吸幹的德行,餘金蓮竟也能招上夫婿?

到餘家一看,嗬,餘金蓮挽著的主兒,爺爺輩的人了!比餘氏還老上十幾歲。長得嘛,削尖臉袋綠豆眼,蒜頭鼻子大開嘴,不堪入目。但架不住人家有錢啊!穿金戴銀自是不必說,就連那門牙也是鑲了金子的!

因擺了酒席,人來的又多,餘金蓮今兒特地打扮一番,著一件流光水滑的綢緞裙子,兩手一對明晃晃的赤金鐲,加之容貌生的美,一瞥一笑皆是風情,倒真有幾分富貴派頭。

她見了素衣常服的楚翹,兩眼一翻白,是個輕蔑模樣——綠葉終歸是綠葉,隻配用來襯紅花!

再瞧瞧身邊的老頭,又看看段青舟,人段家兒子倒是生得一表人才,百般的英俊容貌,配了個小野種,當真是可惜了。

一想到這兒,餘金蓮便要存心給楚翹使難堪!

“哎喲,妹妹來了呀!”

餘金蓮十分親昵的迎了上去,笑得滿麵假春風:“妹妹近來過得可好?”

楚翹被她撲個正著,又讓對方身上的脂粉氣一嗆,鼻頭發癢,打了個大噴嚏,她揉著鼻子,敷衍道:“還成還成。”

“姐姐瞧你穿得這般……單薄,首飾也沒幾件,怕不是段家兒子待你不好?”

餘金蓮咯咯咯直笑,麵上似在開玩笑,言語之間卻滿是嘲諷,十分傷人。她又衝段青舟風情萬種的一甩手帕:“妹妹穿得這般寒磣,妹夫臉上可沒麵!”

段青舟被她這麽一撩,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惡寒不已。

嘁,自己穿的跟個暴發戶似的,人人都與你這般俗氣嗎,楚翹更是在心頭翻直白眼,橫挪一步,她把段青舟擋了住:“金銀俗氣的很,我向來嫌棄,有道是君子與玉比德,雙跳脫又有定情之意,故平日隻帶這麽一件。”

楚翹笑語晏晏,不動聲色的挽了衣袖,露出腕子上明晃晃的一對雙跳脫,大大方方的晾在眾人眼下。

識貨者一眼便看出此玉鐲玉質潔白,乃是上好的羊脂美玉,著實價值不菲。而餘金蓮雖說穿金戴銀,俗氣不說,便是全身的家當並在一塊,也沒人一對玉跳脫值錢,還跳梁小醜似的出來賣弄,人群中頓時響起了噓聲。

餘金蓮自討沒趣,麵子上著實過不去,但大話說出去,卻是收不回來的,隻能硬著頭皮,訕笑兩聲。

楚翹雖說是有仇必報,但這等小事犯不著與她計較,一笑了之,風輕雲淡的攜了段青舟的手,執手歸家去,恩愛滿眼,餘金蓮險些沒氣個半死。

入夜,餘金蓮和大土豪躺在了一個炕上。

赤條條的躲在被窩眼裏,餘金蓮浪聲浪氣的道:“老爺,你什麽時候接金蓮回府啊?”

邊上睡著的高大戶含糊的嗯了一聲:“快了快了。”

餘金蓮聽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高大戶,很是不滿——每回都這般說,這都快相好了半年,仍不見他將自個兒接進府中!

感覺枕邊人不滿情緒,高大戶拿手去摟了她:“金蓮呐,你急個甚?我是短你吃喝了麽?”

知道老東西有主意,所以餘金蓮不是很敢惹他,隻能以柔克剛,浪聲浪氣的又開了口:“老爺,可你十天半月才來我這一回,金蓮瞧不見你,心頭慌的很!將我接進府中,我便日日能見著你!”

高大戶聽了,仍是不為所動,一擺手:“別吵吵了,我出錢供著你們娘倆,你有吃有喝,有穿有戴的,不比在高家缺什麽!”

話已至此,餘金蓮隻好閉了嘴,同時心裏打起了嘀咕——一提進府這事,老東西整天吱吱嗚嗚,沒個準話!怕不是存心耍她!

明麵上說是嫁了人,可既沒辦席也下聘,沒名沒分不講,老東西更是十天半個月才到她這一回。

餘金蓮心裏沒底,所以著急——要是高大戶哪天玩膩了,一腳踹了她該如何?

離了老東西的銀子,咱可就斷炊了!穿金戴銀的日子過慣了,讓她再去過窮日子,吃不上喝不上的,還不當去死。

“老爺!你也不心疼心疼我,我既把身子給了你,便是你的人。整日住在娘家,像什麽話,旁人又說三道四的,難聽的很!”

餘金蓮撒起了嬌,誓要逼高大戶將她迎進家門才算罷休。而高大戶也有自個兒的算盤,並不肯聽餘金蓮吹枕頭風,轉個身就睡了。

餘金蓮有勁使不上,又不敢將金貴得罪透了,隻好暗生悶氣,瞪著眼睛看房梁,看了一夜。

朔日天明,高大戶留下袋沉甸甸的銀兩,便穿了衣裳,由仆人趕了車,早早的離開。

餘氏進了閨女的屋,喜氣洋洋的問:“女兒誒,高老爺可有說何時接你進府?”

餘金蓮披散著頭發,隱隱有點瘋婆娘的潛質,她剜了餘氏一眼,恨罵道:“這該死的老東西油鹽不進,壓根不聽我的!”

“光嘴上說說可不行。沒名沒分可不行!”

餘氏開了口,口頭上的話怎能做數?

男人的話是千萬當真不得,她當年勾引的那大官,在一塊時款的天花亂墜,恨不得把天上星星摘下來送她。臨了,屁都不放一個,走的幹幹淨淨。

若當初有了名份捆著,現在不就成了官太太?哪還用窩在這小山村苦熬?

餘氏一張刀條臉陰沉陰沉:“要不為娘給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