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184章 曲扇兒要成親(上)

第184章 曲扇兒要成親(上)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曲扇兒在蓮花湖邊有一搭無一搭的甩著鞭子,勁風卷起岸邊一株銀杏的落葉,一入秋,滿湖的荷花也隨著季節枯萎,她的心情就好似那皺巴巴的之一羊葉一般,也是皺巴巴苦唧唧的。

隻因寧哥哥不願意娶她!

楚寧的話說的很明了,寧願娶頭豬進門也不願娶她。

想她曲扇兒要錢有錢,要樣貌……也算得上有,怎地在寧哥哥心裏,她一頭豬都比不上!

曲扇兒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又氣又委屈之餘,撅了嘴,哇的一聲哭出來。

這讓在邊上看著的墨衣嚇了一跳,練功練得好好的,他又沒評出錯,怎地小姑娘嗷嗷的就哭了起來?

“你哭個什麽?誰若欺負了你,你殺了他便是。”墨衣急忙上前安慰,不說還好,越說越生氣,曲扇兒哭得更大聲了:“你別哭啊,你殺不了,我可替你出手,保管幹脆利落,叫他死無全屍。”

望著嚎啕大哭,並要拿起鞭子要打人小姑娘,他也快跟著哭了--難怪師傅說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摸都摸不得,他到底哪惹著這小姑娘了,身為一個獨身漢,著實是猜不透女人心啊!

恰巧這時,楚翹與段青舟來訪,一入眼,便是曲扇兒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的場景。

“喲,這是怎麽個回事?好好的怎地還哭上了?”

楚翹將一匣子當做禮品的甜蜜果子遞到段青舟手上,自個提了裙子,去扶曲扇兒起來。

段青舟橫了一眼在邊上的墨衣,用眼神質問自家暗衛可是欺負了人家姑娘。墨衣讀懂了自家主上的質問,手足無措的搖搖頭,簡直欲哭無淚,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他哪敢欺負?

將人扶到池邊的石凳上下坐下,楚翹拿帕子替曲扇兒抹掉眼淚水,道:“本來是找曲老爺的,順帶來看看你,哪曾想一過你這院就瞧見你坐在地上哭,這大的姑娘了,哭起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曲扇兒聽了,哭是不哭了,抽抽搭搭打著哭嗝:“寧哥哥寧可娶頭豬也不願娶我,更不讓我去找他。”

楚翹看一眼段青舟,不是很理解:“他不喜歡便不喜歡,你若無情我便休,何苦糾纏?天下美男何其多,你又有錢,生的也不醜,再去尋一個便是……”

段青舟在旁雖不言語,但也是一陣心驚肉跳,聽說一女二嫁也不是甚見不得人之事--照這番言語,若是哪日餘巧葉不愛他,帶著孩子跑了該怎辦!徒留他一人獨過餘生嗎?不成,自個兒必須將妻女仔細看住。

曲扇兒吸了一下鼻涕,眼睛紅汪汪的:“可我是十分的喜歡寧哥哥。”

曲扇兒成日舞刀弄棒,書讀的不多,對於楚寧,卻知曉什麽是一見鍾情,一眼萬年,她說不出什麽像樣的情話,但喜歡就是喜歡。

“嗯……既是如此,要不幫你出出主意?咱們這多人,總能想出一個好法子。”

小姑娘風風火火的很招人喜歡,楚翹也很喜歡曲扇兒,雖說不是很明白曲扇兒為何如此偏愛一個楚寧。

四人冥思苦想半日,終是沒有個好主意,未了,段青舟沉呤一聲開了口:“讓曲扇兒成婚!”

楚翹亦頜首同意,與其求而不得,不和另辟新歡。

“啊?”

曲扇兒瞪圓了眼,讓她抹幹眼淚,歡歡喜喜的另尋夫君,寧可剃了頭發當姑子去--除了楚寧,她誰也看不上!

“隻是個幌子罷了。”段青舟說道,一指墨衣:“婚禮既是假的,總得有個假新郎。”

“那真新郎呢?”楚翹皺了眉頭:“總該不會是楚寧吧。”

對方一點頭,顯然楚翹猜的沒錯。

這下該曲扇兒蹙眉頭了:“寧哥哥一個活人,他又不願娶我,如何做這真新郎?總不能將他搶來吧。”

段青舟又是一點頭:“偷人可以,搶人又如何不可?可曾聽過搶親。”

“啊?”

曲扇兒眼睛瞪得圓溜溜,是個不可置信的模樣。

“嘖。”

楚翹囁著牙花,一隻眉毛扭著,一隻眉毛擰著。

墨衣不動聲色的搓搓手,暗道自家主上平時正人君子似的,又古板又正經,真到出歪主意的時候,比誰都敢想,可真真的是個大流氓!

夜間下了一場秋雨,秋雨過後便是明亮亮的月光,此回由段青舟去找了楚寧。

“曲扇兒要成婚了。”

段青舟坐在石凳上,牡丹花豔,馥鬱芬芳,襯著他一襲霽青色衣衫清雅秀氣,人也越發的出塵絕色。

楚寧擺擺手,拎了紫砂壺,倒出杯熱氣騰騰的茶來,笑嘻嘻的道:“誒,你打住上回妹妹已經用這招騙過我,如今你再這般說,我是斷不相信的。來,且嚐嚐我這加了木蘭桂花的特製丹芝茶。”

段青舟沒有接,一雙鳳眼微微眯起:“小寧,我可曾與你說過玩笑?婚禮定在三日後,你若念著曲扇兒,可去瞧瞧她。”

對方說得真切,也從不玩笑,楚寧臉上沒了笑模樣,他飲了口熱茶,不悲不喜,瞧不出神色:“新郎官是誰?日後我定去好好拜會,佩服佩服他之勇氣。”

“墨衣。”

茶水裏加了雜七雜八的一堆東西,段青舟心中暗想,這茶之味道定是非常奇妙,也隻有楚寧有病無醫,消受得起。

“二人倒是般配。”

楚寧品著茶,麵上不動聲色,心頭卻是炸開了鍋,果然是那小王八羔子,曲扇兒年小無知,一準是被騙了的!

段青舟臉上似笑非笑,他瞧出了一點端倪:“年紀相仿,又常常一塊練武,的確般配。小寧,你如此神色,可是喜歡那曲家七小姐?”

楚寧差點被茶水嗆到,咳嗽兩聲,待清幹淨嗓子眼裏的水,他皺鼻子瞪眼睛的去望段青舟:“段栩,莫要胡說,曲扇兒活脫脫一個小姑奶奶,難伺候的緊,你怎地不去喜歡?”

段青舟冷淡道:“餘巧葉一個便夠我受的了。”他橫了一眼楚寧:“莫要說我,你與我實話實說,可是當真喜歡那曲扇兒。”

看他神色認真,不像是說笑,且拿出了一點上級與下級的態度,楚寧言語卻是模棱兩可:“無丁點喜歡,是太討厭!我身為楚家嫡子,如今朝中形勢你又不是不知,楚家早幾年便有意與皇族宗氏聯姻。我父母兄弟族人皆在,要如你一般,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若娶了曲扇兒進門當正妻,往後便是千難萬難。這話,楚寧放在了心裏,沒有講出。

段青舟聽了,掃他一眼,沉呤道:“宗氏女子,算得半個皇族,多半比曲扇兒還要刁難任性難伺候,小寧,你多多保重。”

楚寧很是不爽,嘟囔道:“你當誰像你這般,爹不疼娘不在的!無牽無掛,一人倒是省心。”

既探得楚寧的底,旁的也不必多問,段青舟輕輕一笑,滿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