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女初長成

第340章 曲楚夫婦的洞房

第340章 曲楚夫婦的洞房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楚寧曲扇兒麵對麵都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最後再把眼神轉到了桌子上的一麵錦盒裏。

錦盒裏裝的是那天材地寶,正是藥方中的最為貴重的一味藥——楚翹到手後便托人送了來,確實很意外。

曲扇兒看一眼楚寧,拿一隻手托著臉,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盒子,撅著嘴道:“寧哥哥,你說這藥當真有用麽?”

楚寧兩道眉毛快要打結:“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曉得?得試了才知道。”然後他把眼睛轉向曲扇兒:“小姑奶奶,要不咱今天就把它燉了,熬成藥湯來喝?”

藥方是有的,藥材如今也有了,萬事俱備,隻差把這藥熬熟了,曲扇兒想了想,道:“好啊好啊,那就把它熬湯來喝!可是……”話說至此處,曲扇兒頓了頓,說的猶猶豫豫:“萬一這藥方子不起用,那該如何?寧哥哥,你瞧阿瑾多可愛,我若是一輩子沒有孩子……”

她支唔著就沒了聲,麵色很為難。

楚寧不假思索的來了一句:“沒有就沒有,總歸我小弟很多,過繼一個便是。”然後瞪了曲扇兒一眼,沒想到小姑奶奶現在還有心情胡說八道。

曲扇兒沉默片刻後,對著楚寧嘻嘻一笑,討好似的去拽他的袖子:“寧哥哥,你莫要生氣嘛。”

楚寧愛曲扇兒,尊著她,敬著她,恨不得把她當做個小仙女似的供起來,生氣也隻是裝模作樣的生氣,曲扇兒一討好,楚寧立馬就回心轉意了:“隻要後果不問前因,咱們先把藥喝了再說。”

他抱著錦盒,起身去了夥房,打算親自熬藥——染缸裏出不了白布,國公府的下人也跟主子似的,精明得像狐狸,誰曉得下人們會不會偷梁換柱,或是不盡心照看,熬藥這種事還是他親手來的放心。

火煙渺渺,夥房的下人們一致大開了眼界:大公子居然親自上灶!這算是破天荒的大新聞。大公子乃是高陵郡主獨子,妥妥的天潢貴胄,又出身世家大族,更何況君子遠庖廚,實在是犯不上洗手做藥湯。

所以當看到楚寧獨霸一個灶眼,準備煎藥時,下人們趕忙上前接手,實在是不敢讓楚寧勞力:“大公子,您細皮嫩肉的做這個幹甚?還是讓咱們這個下人來吧!”

楚寧把懷裏的錦盒抱得更緊了,同時對著下人們說道:“誒,不勞煩!這是你們大夫人的藥,我親自來就好。”

下人們誠惶誠恐:“大公子,還是讓我們來的好!不然郡主曉得了,說不過去的。”

楚寧把頭一撇:“好,不過我在旁邊看著,誰也甭想耍花招!”

下人們同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都說這大公子是狐狸變的,怎麽越看越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藥從早到晚,煎了四個時辰,藥罐子在火上燒得滾燙,包罐子的帕子又不是特別的隔溫,以至於楚寧一路從夥房端到自家摘星院燙得大呼小叫順帶跳腳。

“嘖,燙死了,燙死了!”

楚寧兩隻手一離了藥罐子,就狂甩起來,他是真的燙,手指頭都紅了,捏著耳朵怪叫起來。

曲扇兒看了是一陣的心疼,連忙上去拉楚寧的手:“讓我瞧瞧,有沒有燙傷?”

楚寧任她拉著,含羞帶愧的笑笑:“我這不是心急嗎?真是的,這麽大的人了,還把自己給燙了。”

曲扇兒握著他的手,垂下了頭,喃喃說道:“寧哥哥,我曉得我的脾氣很壞,德性也不好,又任性,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這麽照顧我。”

楚寧看她,替她攏攏鬢邊的碎發,笑道:“你千金大小姐嫁與我這麽個紈絝已是委屈。若是再對你不好,豈不是我的不好?再則,扇兒既是個小姑娘心性,那就一直當個小姑娘,可以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蹬著腿的哭。”

曲扇兒抬眼望著他,望著望著就笑了,因為她可以當寧哥哥一輩子的小姑娘呢。

楚寧素來臉皮厚,如今也不好意思了,別開了腦袋,去照看那一隻藥罐,他拿來個小碗,用帕子包好罐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來碗黑乎乎的藥汁,雙手捧著奉到曲扇兒麵前,眉目含喜:“小姑奶奶,快把它喝了!”

???曲扇兒很有分寸,不該任性時絕不任性,縱使很不情願,仍是接過那碗又苦又臭地藥汁,捏著鼻子一口灌下。楚寧則是站在一邊盯著她喝下。

一碗飲盡,曲扇兒白生生的包子臉徹底皺了,隻吐的出“好苦”兩個詞。楚寧掏掏袖子,摸出用帕子包著的一小袋蜜餞,兩指頭拈起一枚,放進曲扇兒口裏,又端來杯溫水:“漱漱口,去苦味。”

曲扇兒又吃糖,又是漱口,眉頭漸漸舒展開,也能說出話來了,扒著對方的手臂訴道:“呼,寧哥哥,藥真的好苦好苦。”

這回該換楚寧心疼了,哄小孩似的哄道:“哎呀,真是辛苦我的小姑奶奶了。等冶好以後,咱們就再也不吃了。”

於是曲扇兒仰臉對著楚寧笑得見牙不見眼。

楚寧也笑,他和顏悅色的對曲扇兒一步步的誘拐:“扇兒,接下來是否要幹點正事了?”

曲扇兒不解,露出了疑惑神色:“寧哥哥,什麽正事?”

楚寧兩隻狐狸眼眯著,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是生孩了。”

曲扇兒不以為然,兩隻小手一攤,天真至極:“哦,那就生吧。”

等這一日已等了許久,楚寧乃是急不可耐,如今得了曲扇兒的允許,當即將人抱了個滿懷,一步步的走向床邊,笑得像隻狐狸。

曲扇兒天真,曲老爺又疑神疑鬼,把女兒保護了個水泄不通,林氏更是未開導過姑娘,於是曲扇兒在**之上堪稱是一竅不通,以為男人女人,夫妻兩個躺一塊自然而然就能生出崽來。

孰知,楚寧口中的生孩子與她想的生子那也是天壤之別。

???寶琢珊瑚山樣瘦。緩髻輕攏,一朵雲生袖。幾疊鴛衾紅浪皺。暗覺金釵,磔磔聲相扣。

曲扇兒終於認識到此生孩子非彼之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