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電燈泡
楚隨風從天花園離開之後,便直接開車回到了聽雨苑。人質解救出來的時候,他本想通知楊舒文,但是此時已經是淩晨五點鍾,於是便也作罷。不過當楚隨風剛剛邁進聽雨苑的時候,頓時便是看到楊舒文竟然還坐在院子裏發呆。
“嘖,楊總老婆,你這是等著夫君我呢?”楚隨風看到楊舒文之後,隻覺得渾身的疲勞一掃而空,頓時來了精神,又恢複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楊舒文看著楚隨風,眉毛微皺,但卻不是因為不滿,而是看到他身上還沾著不少的鮮血,臉上更是一臉疲態。不過看楚隨風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楊舒文知道事情是解決了。
“你沒事吧?”楊舒文顯得有些緊張,“沒受傷?”
楚隨風後背和臉上的傷口都已經幹了,隻能看到一些淡淡的血痕。他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十個特種兵,這點皮外傷當然可以忽略不計。
“你不問人質救沒救出來,這麽關心我的?”楚隨風一臉壞笑湊了上去。
楊舒文徹底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那我不關心你算了?”
楚隨風有些呆,沒想到楊舒文說出來的是這樣一句有點小女生,有些幽怨的話,頓時覺得辛辛苦苦一整夜,在子彈中死裏求生總算是有了回報。楊舒文 未睡都還在院子裏等著,楚隨風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楚隨風笑了笑,坐在了楊舒文的對麵,火辣的陽光直視對方。
楊舒文有些羞惱的轉移開目光,不過最後又轉過頭來,借著月光和不太明亮的地燈,看著楚隨風臉上的血痕和幹燥的嘴唇。
楊舒文倒了一杯茶,遞給了楚隨風,後者端杯子的時候卻一把握住她的手。
“你……”楊舒文臉色開始變冷,但是更多的卻是羞意。本以為這樣足夠讓楚隨風放手了。
哪知楚隨風另一隻手也搭了上去,握住了那隻纖纖玉手,笑道,“茶有些涼了,楊總老婆幫我溫一下。”
“我從小就體涼。”楊舒文皺眉,“放開,好好說話。”
如果是往日的話,楊舒文早就生氣,或者一耳光砸過來了。但是今夜,她隻是有些羞惱的拒絕著,這足夠說明一些問題。
聰明如楚隨風怎麽可能放手?他緊緊的抓著楊舒文,緊盯著她那雙如同星辰般閃耀的雙眼,直到把楊舒文看得嬌羞的轉過頭去,卻留下一隻晶瑩卻又紅潤的耳垂對著他。
“舒文,我差點死了。”楚隨風咧嘴笑道,“不過想到你,我又覺得不能死。”
楊舒文手一抖,回過頭來,看著笑得開心的楚隨風,良久無語。
“你是傻子?”楊舒文帶著微微的怒意,“找到了人質之後,自然有警察,你幹嘛這麽拚命?你要是真出了事,我爸不會好受的。”
“你呢?”
“不知道,要不你先死了看看?”楊舒文秀眉一挑,竟然是調侃起了楚隨風起來。
“原來你也會說笑話啊。”楚隨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能是真心話,有時候的確想你去死。”
“但是有時候又很想我對不對,比如在這裏坐了 ,因為我的手機一直在信號屏蔽區,你打不通,所以擔心。”
楚隨風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楊舒文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所以你那麽拚命幹嘛?”楊舒文歎氣,“你是真的想讓我欠你的?”
楚隨風搖搖頭,仍然握著楊舒文的手,還帶著血腥味道的手指頭輕輕的在楊舒文那潔白如玉的手背上滑過。
楊舒文覺得有些酥酥麻麻的,臉更紅了,但是卻沒有掙紮的意思。
楚隨風笑著說道,“我為什麽這麽拚命,當然因為這是你的事,那就是我的家事。這不是你欠我的,是我該去做的。”
楚隨風將楊舒文的手牽起,放在自己的唇邊,那幹燥還帶著死死血跡的嘴唇,輕輕的在楊舒文的手背上一碰。
“你要做女王,也是我一個人的女王。”
楚隨風收斂了往日的玩世不恭,雙眼中隻有誠懇和熱情。
而楊舒文也回過頭來,一雙眸子裏如同安靜的藍色湖泊,起了一層層的漣漪,她的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楚隨風很期待,他那有些不平常的心跳能夠作證。
但是就在這關鍵時刻,石桌旁邊的灌木叢一陣 ,一臉玩味的楊舒雅突然跳了出來。
“這……你們進展也太快,這個台詞也太肉麻了吧。”楊舒雅像觸電一樣擺動著自己的身子,表示自己的雞皮疙瘩此時已經瘋狂的脫落。
楊舒文覺得宇宙第一無敵的尷尬,閃電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雙眼中充滿了傲嬌的怒意,卻不知道該瞪著楊舒雅還是瞪著楚隨風,於是幹脆起身快步走回了房間,一句話都沒說。
楊舒雅捂著嘴,“我天,老楚你還不追?”
楚隨風用可以殺死人的眼神盯著自己這位小姨子,咬牙切齒道:“楊!舒!雅!”
楊舒雅大叫一聲,奪路而逃,在確認自己安全之後,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來嘲諷楚隨風。
這特麽都叫些什麽事?
楚隨風揉著自己頭發,隻想將楊舒雅這個偷窺狂,電燈泡,攪屎棍吊起來打,屁股打開花。當然,前提她不是楊舒文的妹妹的話。
可惜了楚隨風已經想好了,還以為今晚能夠奪走楊舒文的初吻。
隻有楚隨風知道這是多麽重要一件事。
今晚明明可以徹底打開楊舒文的心防,但是機會錯過之後,以後估計會更難了。因為難得今晚的氣氛和故事情節剛好都走到了這一步,今晚過後,楊舒文反而會因為心中的嬌羞,要可疑對楚隨風疏遠一些。
這點道理,辣手護過無數花的楚隨風當然比誰都更加清楚。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莫名其妙。
楚隨風苦笑一聲,拖著頹喪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本來之前一掃而空的疲倦終於卷土重來,像一座大山壓下,將他掩蓋再黑色而安靜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