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白星
說完這句話,顧成棟就已經起身離開,楚隨風並沒有阻攔他。
雖然說楚隨風對顧成棟有救命之恩,可是出賣鋼鐵銀行的機密,對他來說或許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
顧成棟生氣歸生氣,楚隨風還是比較感激他的。而且楚隨風心想,自己之前還向顧成棟講了那個故事,顧成棟當時還裝瘋賣傻的,演技著實不錯。
楚隨風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之後,其實反而並不著急了。隻要藥方在鋼鐵銀行,楊建國得不到,楊建華隻要沒有得到家主的位置,同樣一輩子都得不到。而現在,楊建國和暗影合作,很有可能真的能夠二次研製出藥方,倒也不著急取鋼鐵銀行的那藥方了。
雖然楚隨風想起暗湧,心中壓抑許久的仇恨也開始暗湧,他卻又不得不承認,楊建國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製造出來的那藥物真的如此變態,那麽楚隨風願意為自己的私人利益做出一些讓步,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想通了這其中關節,楚隨風也覺得此行不虛了。他站起身來,白星愣了下,也跟著站了起來。
“今天往後你就跟著我。”楚隨風看了白星很久,“看你樣子也是不喜歡讀書的。”
白星的身上有許多傷口,而且之前聞到煙味的時候也並不很是反感,楚隨風稍微一想,就能猜到這個家夥是貧民窟裏麵那種常見的痞子少年,從小在黑暗和肮髒之中生存,不但魯莽和輕視自己的生命,實際上心機也深沉,世故且多疑。
對此楚隨風不做任何評價,人要生存,總是會被環境打下一些烙印。不過他對白星說道:“不管你以前的人生是如何,又學到了哪些所謂的道理,我不逼你忘記。不過想根在我的身邊,規矩就要我來講。”
白星茫然的看著楚隨風,感覺這個男人並不如同表現上看起來那麽不正經或者和善。白星一眼就看到了本質,楚隨風是比人精還人精的人精,是一尊凶神。於是他本能的感到畏懼,順從的點頭。
“聽話就好!”
楚隨風用力揉了揉白星的頭發,然後走出肯德基的大門。身後的白星悄然跟上,如同一隻貓在行走,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對待苗苗和對待白星,本質上是不同的兩件事。
雖然兩者的身世都極其可憐,但是苗苗心思單純善良,楚隨風願意更加和善一些。白星不一樣,一來,楚隨風不願意讓這個家夥認定自己是為了贖罪的冤大頭,二來,對白星這家夥不嚴肅一些,反而用善意感化的話,隻會適得其反。
楚隨風當年的小團體,個個都是某個行業的精英,能夠在一起行動並且完全聽從楚隨風的指揮,已經證明了楚隨風的用人能力。一個小小的白星他都不能掌控好的話,也白在江湖飄這麽多年了。
楚隨風和白星一起坐上了前往濱江市的高鐵,一路上白星似乎也是想通了,開始換一種方式接觸楚隨風,比如勤快的跑腿,埋頭做事,像是一個仆人一樣。
楚隨風對此並不反感,而且很是享受。不過白星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好感的話,還是難了些。
白星好的一點在於,他認定了要跟著楚隨風,於是不問要去哪裏,也不說要去幹什麽,隻是沉默。
到達濱江市之後,楚隨風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將白星帶到聽雨苑。那裏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苗苗,如果再讓白星也住進去,楚隨風自己都不好意思。
想了想,楚隨風將電話打給了陳風。
十多分鍾後,陳風已經飆車來到了高鐵站,恭敬的叫著師父。這讓白星眼神有了更多的變化。
陳風看了看楚隨風身邊的小孩子,雖然很好奇,不過沒有開口詢問。
楚隨風對沉風說道:“之後你照看他,順便我怎麽教你們的,你就教一下他。他不是我什麽重要的人,所以不守規矩,你自己按你的規矩辦。”
陳風點頭,“是,師父!他是我們的四師弟?”
楚隨風玩味一笑,看到了白星期待的眼神,說道:“不是..”
白星畢竟還是十四歲的孩子,眼中和臉上寫滿了失望。
楚隨風又開口說道:“暫時不是,看表現。”
於是白星埋下頭,實際上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
陳風點頭道:“放心吧師父,交給我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楚隨風擺擺手,自己搭了一輛出租車回到聽雨苑。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楚隨風進門卻發現苗苗仍然在客廳的桌子上麵看著一張試卷,旁邊竟然是楊舒文本尊在為她講解。而楊舒雅則在一旁哈欠連天的看韓劇。
“這些題。”楚隨風好奇道,“苗苗你不會?”
苗苗很是委屈的點頭。
楊舒文看著那張文科的卷子,笑道:“英語和數學以及理科的試卷,苗苗能在很短時間取得高分甚至滿分。但是人文學科方麵一塌糊塗。”
楚隨風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沒事,隻要能進濱海大學就好,一個入學考試,斷然不至於。”
楊舒文苦笑道:“都是要考的。我爸雖然麵子大,也隻能做到讓苗苗參加入學考試的地步。如果人文學科不過的話,總分依然還會差很多。”
“多久考試?”楚隨風問道。
“明天。”苗苗委屈的道。
楚隨風將那些書籍和卷子收了起來,笑道:“去睡覺了,現在看也沒用,我相信如果濱海大學不是傻子集中營的話,你肯定沒問題。”
苗苗驚喜道:“真的?”
看著苗苗驚喜的表情,楚隨風一陣無語,心想苗苗肯定還不知道自己的數學和科學水平已經是科學家級別的了,竟然還為一所大學如此開心。
“真的!沒問題。”
楚隨風將苗苗推去睡覺,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楊舒文的身邊。
楊舒文似笑非笑的問道:“說說看,這次去入贅成功沒?丈母娘那關沒過?”
楚隨風打了個寒戰,很是憤怒的瞪了楊舒雅一眼,又嘻嘻哈哈的道:“你都知道了?那你也該知道,隻是去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