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吃醋,再吃味!(1)
“楚七……”
剛喊出兩個字,她就拍了拍嘴巴,笑嘻嘻的道,“奴婢錯了,奴婢參見景宜郡主。”
一腦袋的黑線兒在飄,可被梅子這麽一提醒,夏初七突然又恍覺自個兒如今是一個“多重身份”的人。想想實在太過複雜,竟然有一種身肩無數重擔的感覺。夏楚要讓她報仇,夏初七想要自由,東方青玄要她做秘諜,趙樽要她做景宜郡主,而且她還是趙綿澤等著娶的嫡妻……
好大的壓力!
扯了扯嘴角,她皮笑肉不笑的搖了搖頭,又望向梅子邊上那位看上去年紀稍稍長點兒的姑娘,“這位姐姐是?”
那姑娘微微低頭,請了一安,“奴婢是爺差了來侍候郡主的。”
夏初七微微一挑眉,“你叫什麽名字?”
那姑娘又是福身而下,“奴婢以後是郡主的丫頭,名字應當郡主來取。”
看著她的樣子,是一個沉穩大方的姑娘,想來趙樽是怕她去了誠國公府用不習慣那裏的人,這才先給指了人過來侍候吧?“果然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啊!”她用詞不當地感慨了一句,仔細一盤算,眼睛陡然一亮。
“你就叫晴嵐吧!”
“情,情郎?”
“對呀,就是情郎——晴嵐,情郎……真好!”
那丫頭額頭青筋突突一跳,趕緊跪下,“奴婢不敢,爺會殺了奴婢的。”
夏初七莞爾一笑,走過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所謂的笑。
“放心啦,要殺人的話,他一定會先殺我,定然殺不著你的。”
晴嵐沒有敢反駁,雖然才是二月入春時節,她卻覺得好像入了夏,脊背上汗水連連。想想一個堂堂的郡主,整天“情郎情郎”的喊,可怎生得了?
不管她們怎麽想,夏初七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眼珠子轉悠了一下,嘻嘻笑著,又看見了她們手中的托盤。仔細嗅了嗅,聞到了一股子藥香味兒,不由得有點兒詫異。
“咦,這是什麽東西?”
梅子趕緊笑眯眯的回答,“爺說郡主受了些風寒,特地差了我倆過來,給郡主燉的烏雞湯,說是讓郡主補補身子……”
夏初七湊過去揭開蓋子,更加仔細的聞了聞,不由眯了眯眼睛。
風寒?可這烏雞湯裏麵加的全是補血活血的藥材呀?
趙十九腦抽了吧?
不過想想也好,她剛好大姨媽來了,昨兒又泡了冷水,喝這個東西正合適。
回屋去美美的喝了烏雞湯,她覺得整個人都暖融融的,舒服得緊。打發那兩個小丫頭自己玩去了,她一個人躺在趙樽昨晚上躺過的美人榻上,懶洋洋的翻看著他的書,不知不覺之中,那書終於把她給看了,落在了她的臉上,而她呼哧呼哧的又睡了過去。
趙樽一入屋,看見的就是這番情形。
眉頭緊緊一鎖,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拿開她臉上的書,將邊上的薄毯輕輕拿過來,就要給她蓋上,卻見她突地睜開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回來啦?”
趙樽放開薄毯,滿臉都是不悅。
“下次不要把人都打發了,睡著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你一碰我我就知道了呀。不像某些人……”想到昨兒晚上才“輕薄”過他,夏初七得意地挑了挑眉,可話衝口一出,又被她咽了回去,也不說破,自以為很得瑟的換了話題,“怎麽沒有去營裏嗎?這麽早就回來了?”
“閑著也是閑著。”
神情複雜地凝了她一眼,趙樽沒有仔細解釋,淡淡地說,“既然醒了,就走吧。”
“去哪兒?”
“誠國公府。”
一撇唇,夏初七躺下去撒賴,“我還沒有考慮好呢?”
“嗯?那我們慢慢考慮……”
趙樽低低啞啞的說著,雙手撐著那美人榻的邊沿,就低下頭來,將她重重壓在了美人榻的軟墊上,不輕不重地啃起她的唇來。夏初七嘴裏“唔唔”幾下,終是閉上了眼睛,享受起這難得的淡然時光。
吻了許久,直到快要喘不過氣兒了,她才伸手去推他。
“不要了……都是口水……討不討厭……”
“爺還要……”
她身子微微發熱,扣住他的手,羞臊的說,“我說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趙樽聲音低低的,帶了一點兒濃重的喘意就又吻了上去,直到那隻手不知不覺就撫上了她領口上的盤扣,才突然驚覺了一般,喘著停了下來,伸手將她一抱,把她環在自己身上,就大步往外走。
“外麵已經備好馬車了,這一次先饒了你。”
腦袋不輕不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初七嗅到他身上傳來的輕幽淡然的香味兒,不由得滿臉通紅,隻覺得身子被他抵得難受,不由煩躁的拿手去拔。
“硌著我了……注意儀容!”
“……”
低頭看她一眼,趙樽眸色加深。
“一百兩。”
“做什麽?”夏初七挑高了眉梢,“又想來誆我銀子了?欠你那一百兩,我還沒還上呢。”
趙樽回頭看一眼身後的美人榻,呼吸加重,語氣裏帶了一抹難熬的歎息,“要麽就給爺一百兩,要麽爺就再把你丟那榻上,好好整治一回。”
“無賴!”
夏初七微微垂下眼皮兒,將身子偎靠在他的身上,隻覺得他身上的味兒真是很好聞,很好聞。似乎都是來自於記憶裏的味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然嵌入了她的骨子裏……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當年夏初七念書時讀到此句的時候,麵對著的是鋼筋水泥的城市,隻能腦補出那是一副什麽樣子的畫麵。如今坐在晉王爺的馬車上,手指輕輕挑了簾子的一角,看著大地春回,細雨滋潤,感受那春草綠芽兒萌生的綠意透過一層薄薄的雨霧傳遞過來,那感覺實在太潤心了。
遠離了現代文明,她如今越來越適應時下的生活。
“冷嗎?”
一隻力道十足的大手探過來,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大概感覺到了涼意,他猶自歎口氣,拿了自己的披風,鬆鬆披在她身上,係好了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