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年華贈天下

第972章 上刀山!(4)

頃刻間天翻地覆,好心髒怦怦直跳,耳根火辣辣的發燙。可與她想的不一樣,趙十九並沒有馬上索取他的一百五積分,而是抱著她緩緩躺下,把她整個人裹在自己懷裏,就像稀罕一個小動物似的,蜻蜓點水一般的吻,從她的臉頰和脖子,慢慢移到她的唇上,終是加了力道,與她含含糊糊地吻在一起,時不時抽離,吐出一串模糊低沉的聲音。

“明兒你準備如何做?”

“嗯嚀”一聲,在他火一樣的熱吻裏,夏初七好不容易才調整情緒,把明兒選駙馬的考題和計劃一一說與了他。可他也不知聽明白沒有,在她說的時候,就拿嘴在她脖子裏啃吻,心跳與呼吸越發急促有力,熱乎乎的弄得她極是情動。可待她說罷,他卻隻緊了緊圈住她的手,帶著一絲不饜足的感歎停了下來,僵硬著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順她頭發。

“此計可行。”

夏初七睜開眼,與他相對而視。

心裏似有螞蟻在咬,可時間緊逼,趙楷那邊兒不可能拖住趙綿澤太久,張五灑掃屋子更是不能太久,以免令人生疑。

她道,“那爺便幫我準備吧。”

他眉鋒一豎,突地蹙起,“你說的那些東西,有點兒難辦……”

一聽他拖曳著的聲音,夏初七就知這人在想些什麽。“哧”一聲,她狠狠在他勁腰上掐了一把,在一陣怦怦的心跳聲裏,低低一笑。

“五十個積分,還難不難?”

“五十?”他挑眉,極是為難地道,“難度是小了些,但還不夠。爺想想啊,至少一百吧?”

“趙十九!”夏初七咬牙切齒,瞪了過去,“你有沒有搞錯,那可是你妹妹的終身大事兒?”

他緊緊收攏手臂,促狹的半邊麵孔隱在燈火的陰影裏,深邃得宛如神祗,若非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實在很難讓人猜度他的心思。

“她的終身大事,總歸沒有爺的終身大事來得緊要。”

明知他是在要挾自己借題發揮,可二人這般要好,那積分之說,隻不過是為情趣所致,夏初七又如何舍得真的為難他?既然他這麽想,其實於她來說,也並無不可。

“好。一百就一百,合著前麵的,剛好二百五,都給你了。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她眨了眨眼,看入他的眼睛,突地昂著頭,嘴唇迫近他的耳朵,一口叼在嘴裏,咬了咬,一字字霸道無比。

“爺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次日天兒不亮,夏初七便去了鬆濤院。

因先前與太皇太後說過,她不論出什麽考題,都必須先征求她老人家的意見,故而這一關是無論如何也要過的。自然,太皇太後有可能會拒絕的因素,夏初七早就已經考慮過了。一個“上刀山,下油鍋”的考題和規則說出來,太皇太後略略吃驚,竟是找不出反駁的由頭來,到底還是依了她。

她謝了恩,徑直離去布置。

於是乎,洪泰二十七年五月這一場“選駙馬”的大戲,終是拉開序幕,便徐徐進入**。南晏的王公大臣,內外命婦與後宮妃嬪,北狄的使臣等都紛紛入場觀看,整個東苑熱鬧非凡。

晌午過後,正是一日中陽光最烈之時,太陽炙烤得大地宛如熏蒸,地麵上熱得可以煮雞蛋了。

第一道考題“上刀山”布置在校場的正中。

這個法子來自夏初七在後世看過的苗族表演。“上刀山”上的雖為“山”,其實也稱為“上刀梯”。刀梯由一根高約數丈的鐵柱、七十二把鋒利無比的鋼刀以及頂端上麵三把寒光逼人的鋼叉組成。鋼刀一把一把捆在鐵柱上,作為梯步,鋒利的刀刃朝天,競選者必須從鋼刀的刀刃往上攀爬,能走完全部七十二個刀梯,便奪得鐵柱頂端紅色繡球的人,可以進入下一輪“下油鍋”的比賽。

這種鋼刀,刀刃極薄,揮繩便斷,可謂是考驗武力和毅力的高難度競技。比之先前和平射柳,實在血腥了不少。

烈日下搭建的涼棚裏,坐了大晏與北狄的一眾王公大臣,高台上方坐著趙綿澤與妃嬪。涼棚裏頭,早有太監們抬了冰塊過來降溫,倒也不覺暑熱。隻是候選的勇士們負手在場中,個個都汗流浹背。除去晏二鬼之外,一同參與競技的還有五個南晏人和四個北狄人。

“擺香案,祭天地,告祖宗!”

但凡有什麽活動,這些禮儀都是必不可少的。在司禮官的唱響聲裏,一套祭祀禮儀開始了。

等事畢,太陽似乎更為毒辣了幾分,照得鐵柱上的鋼刀銀光閃閃,極是刺目,不僅場上比劃的一些人,生出了退意,便連場下觀戰的人,也有幾分心生膽怯。

“諸位,梓月公主尊貴端方。她的親事,大晏極是看重。今日皇後想出這‘上刀山,下油鍋’兩個考題,是為驗證諸位對梓月公主的心意……”趙梓月長篇大論說了一通,接著又長長一歎,“以血肉之軀搏刀劍之刃,此事不便強求,若有不願參與者,現在並可退出。”

他向來有仁君之風,凡事必會人考慮。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一些不敢再參與,卻又抹不開麵子的人找到了一個台階。

“謝陛下!”

隨著一道道謝恩聲,有人慢慢地退了下去,這些都是不願意冒死求娶公主的。場上隻剩下兩名南晏人,三名北狄人。而最有競爭勢力的,隻剩下晏二鬼與北狄世子蘇合。

為了比試的公正,隻設有一個“刀梯”,也就是說,人人都必須從同一個刀梯往上爬,奪得那個繡球,才有進入下一輪的資格。

場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趙綿澤緩緩側過頭,溫和的目光落在夏初七的臉上,“皇後昨晚沒睡好?”

夏初七沒有看她,眉眼一挑,淡淡道,“蚊子太煩人,吵得很。”

這貨說話向來損,趙綿澤原本關心的話,被她噎在喉嚨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登時僵在了那裏。

“吉時到!”

幸而這時司禮的聲音響起,為他解了圍。趙綿澤鬆了一口氣,瞥一眼她笑得越發邪乎的臉,眉梢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