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見!(4)
夏初七微微一愣,差一點曝笑出聲兒,那強忍的情緒,令她的表情扭曲不已,“爺,你該不會以為,做為騎馬的人,還會乖乖地幫馬按摩吧?”
趙樽沒有辯解,瞄一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歎一聲。
“再重一些。”
夏初七嘟嘴,“虐待孕婦!討厭!”
嘴上這麽說,可她手上的力道卻拿捏得極準。為他按了一會頭部,見他愉快的哼哼,興致也上來了,把他翻過來趴在**,輕輕從他的肩膀沿著脊背慢慢地往下摁到腰窩。她原本是沒起“歹心”的,可晉王殿下實在非常人可比,腰身柔韌有力,肌肉堅實卻不顯累贅,淺古銅的顏色健康又極有男人味兒。即便他一動不動,那一副身子板兒也要人命。慢慢的,她似乎不是在單純的按摩了,而像是在調弄美男……
“爺,你有那麽多積分……就不想用嗎?”
趙樽趴在不動,像是舒服得睡了過去。
夏初七惡狠狠瞪一眼他的後腦勺,咽了咽口水。
“喂,你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他還是沒有動靜兒,她按了幾下,不悅地磨了磨牙齒,手指沿著他的腰便往下而去,不料手還未及臍下,便被他一把按住。他低笑一聲,摟著她的腰翻身過來,唇角掠過一抹戲謔的笑容。
“阿七準備給爺多少積分?”
“啥分?”夏初七略有不解。
“為你服務,不必給分麽?”
他說得一本正經,夏初七卻驚得張大嘴,合不攏了。她設定積分製的初衷原本是為了扼製他的,結果很顯然,她根本就沒有這位爺繃得住,他可以攢多少積分都不用,她卻會看見他的身體就流口水,實在太不爭氣。
她恨著自己,冷笑聲聲。
“嘿嘿嘿,瞧這個架勢,爺是要我倒貼的意思?”
趙樽鼻翼裏輕“嗯”一聲,點頭道,“爺允許你倒貼。”
看他這個時候了,還能雲淡風輕,夏初七心裏不免生出了一絲惱意,手指惡劣地在他身上一捏,他痛的“嗯”了一聲,嗓音兒飄出一絲呻吟來,含糊,性感,說不出的撩人,聽處她心底裏像有一根羽毛在撓,臉兒騰地一熱,越發不能自抑。
“爺……孕婦也是有需求的。”
趙樽唇角不著痕跡的彎了一下,正色道,“二百積分。”
“啊?”夏初七恨不得捏死他,“你還要分?”
“男人素來比女人累,阿七難道不懂?”
夏初七真的好想哭。從趙樽回京到現在,兩個人其實有無數的機會,但他還真就沒有什麽實質上的侵犯,雖有主動求歡,也很少越過雷區。若非有回光返照樓那三日,若非肚子裏揣了一個小十九,她都該懷疑趙十九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了。不過,世上有肉到了嘴裏還不吃的狼嗎?隻有一個解釋,他根本就不想要她。
猛地坐開了身子,她不再為他按捏了,臉也沉了下來。
“趙十九,你趕緊給我滾蛋。”
她紅著眼圈嗔怨的樣子,直接便秒殺了晉王殿下。
他略一沉凝,板著臉裝正經,“大晚上,小娘子忍心趕人?”
“去去去!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留在這裏做甚?”
女人都是有脾氣的,即便是夏初七這樣有著漢子一般心性的女人,一旦傲嬌起來,那小模樣兒也確實能讓人頭痛不已。趙樽哭笑不得的看著她,目光裏像是有些歉意,更像是無奈。他不喜解釋,可張了張嘴,還是出了口。
“傻七,這不是為了你和咱孩兒嗎?”
“為了我……和小十九?”夏初七愣了,“這從何說起?”
“小沒良心的!”他歎一聲,捏她鼻子。
天知道他有多想,禁欲的滋味兒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煎熬,可他為什麽這般隱忍,無非是聽太醫說過孕期需要節製,若不然,對孕婦和孩子都不好。平常他過來,摟了她在懷裏,多少次親著吻著摟著抱著,那份焦渴不比她少,可他卻不得不假裝若無其事的離開,免得傷了她和孩子,也免得她以為他隻顧著自己,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她。
聽了他的解釋,夏初七抿著的嘴上,已經是繃不住笑意了。
“你才是個沒良心的,就知道欺負我。”
“你看看我……”他拉著她的手,“看看我有多想要你?”
夏初七瞄他一眼,低頭啃在他的肩膀上,“活該!”
“哎,阿七怎的變成小狗了。”他說的是責備的話,聲音卻溫柔如春風拂垂柳,低低說罷,一把逮過她的腰來摟在懷裏,低頭吻上了她溫溫的唇,一直吻得她缺癢也不放,興許是真的等待了許久,在強烈的心理作用下,單單的一個吻,已是不夠,情難自製的兩個男女,一吻一抱,卻似亙古萬年,一舉一動,便是被翻紅浪……
這人世之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扮演著自己,永遠演不了別人,也走不了別人的道路,不管自己的路上是荊棘遍地,陽光燦爛,還是陷阱重重,都得邁開步子,不斷前進,在嚐遍酸,甜,苦,辣之後,等待生命的終結。從五月開始,京師的天兒徹底的入了夏,在京師城裏的人,也都由著曆史的巨輪牽引著,以不容抗拒與逃避的姿態,走入另一個人生的階段。
一眨眼間,已是洪泰二十七年的七月初七。
這一日,是趙梓月與晏二鬼的婚禮。
因了建章帝趙綿澤的繼位,趙如娜成了菁華長公主,而作為趙綿澤皇姑的趙梓月,按位分來說應當是“大長公主”,且因了她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女兒,太皇太後為了以示恩賢,自是把她的婚禮籌辦得熱鬧莊重。
七月初七寅時。
天際未白,趙梓月早早起身打扮好,便去太皇太後暫居的章合殿叩拜。
大抵也是一宿未有睡好,太皇太後殿中的香爐裏,還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而她病後的身子,仍是不太好,自趙梓月入殿起時,一直咳嗽不停。
“母後,兒臣有一事請求。”
趙梓月低眉順目的跪於殿中,細著嗓子說話,便未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