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永寧長公主
原本夫妻倆打算是往上京去繞過來,回去的路程就慢慢來好了。結果半途樓清源接到了樓家護衛的信。於是改變了方向,直接打道回府了。
“是出了什麽事嗎。”看丈夫那凝重的表情讓何謹也緊張起來了。
“有事,但是謹兒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說。”這長公主最是刁蠻無理,手段陰毒。當初她可是樓清源的頭號瘋狂粉絲。那時候的樓清源差點沒被這長公主給逼婚。她對他的那種瘋狂幾乎到毛骨悚然的地步。不禁是他受到了嚴重困擾就是他身邊的人都困擾不堪。
要不是當年因為先帝的考量,強自將她嫁去了遙遠的國家。不然樓清源哪有好日子過。
這長公主是先帝的妹妹,是前老皇帝老年得女,又是最寵愛的金貴妃所出。自然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就是皇後的嫡女都沒有這等待遇。前老皇帝死之前可是千叮萬囑要先皇永葆她平安和一生榮華,事事要順遂她。
而先皇也幾乎都是這麽做的，這就越發的縱了長公主。要不是最後怕會影響了自己兒子的帝位,才不得已將她強壓著嫁去了外邦。
如今那瘟神又回來了。這真是叫人頭痛啊。
想著還是老實跟妻子說清楚的好,不然謹兒要是沒點防備。怕被那瘟神給暗算了去。
“這故事不算短,我就在一路上慢慢說給你聽吧。”
聽完以後何謹覺得瘋狂的程度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而且她又是個有錢有勢的皇族公主,可以想象是多麽的為所欲為。
“那瘟神絕對不是個善茬，她一定會來找你的麻煩的。回京後你多帶些人在身邊。”還未見到人，何謹已經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氛。看來這永寧長公主純粹就是個顧人怨。就像她的封號那樣永無寧日。
永寧公主是被南韓國遣送回來的。被嫁去南韓這樣偏遠的小國家是先帝的主意。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妹妹是怎樣的脾性。膽敢將她嫁去大國，遲早兩國會被她挑的兵戎相見。為了自己的國家和殷家皇權著想，才選擇了南韓這種要依附大淵的小國家。
永寧在南韓幹盡了一切引人發指的事。導致南韓皇帝年近40都無任何所出。又不敢輕易的動她，弄得整個南韓皇宮烏煙瘴氣。最後南韓皇帝實在無可奈何，忍無可忍。才打破了與先皇簽訂的條件將她遣送回大淵。
先皇的條件也很簡單，第一南韓要一輩子禁錮住永寧，讓她在有生之年不得返回大淵。第二南韓要想永葆大淵的庇護就必須善待永寧，迎娶永寧為後，不得虧待她半分。隻要不違背這兩條大淵可以免去南韓一半的進貢。這是多麽誘人的條件啊。南韓皇帝當然心動了，心想就是個醜無鹽他都接受了。於是立刻整裝出發來大淵。
南韓皇帝來大淵第一次見到了永寧簡直就是驚為天人。隻見那永寧公主，體態輕盈，增之一分則太胖，減之一分則太瘦；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凝翠，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傾國又傾城。實為天下第一美女都無愧。
南韓皇帝暗自竊喜：這樣的絕世美女竟然讓他給得了，而且還省了一半的進貢。這簡直比天上掉餡餅還讓人不敢相信。這種財色雙收的事，他當然要抓緊機會把握住。於是南韓皇帝喜滋滋，暈乎乎的和先帝簽了約定。竟覺得自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好幾天都平靜不了心情。哪裏知道他是引來了一條妖豔的毒蛇回南韓。此後南韓皇宮有十多年的時間都處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永寧的惡毒和陰狠南韓皇帝直到近幾年才有所察覺。一直以來對這位美豔的皇後，他是不遺餘力的寵愛和縱容。就算後宮不斷的有嬪妃無緣無故失蹤；就算後宮不斷有懷孕的嬪妃小產；就算後宮時常有皇子公主突然暴斃；就算常有死相慘烈的宮女出現在後宮。南韓皇帝也從沒懷疑過永寧。
直到近幾年發現他已經年近不惑才發現後宮連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這才開始懷疑，於是派人默默的追查，結果真相讓他大吃一驚。原來這些年後宮幾乎有大半的事情都出自永寧的手筆。
審問她之後才知道，她有多麽不願意嫁到南韓來。她在大淵有深深戀慕的男人。都是因為他的求娶，皇兄才將她嫁給了他。她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南韓皇帝聽了大驚失色。知道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從大淵引來了怎樣的禍根。
難怪如此美貌的長公主下嫁南韓大淵皇帝還附贈了這麽多的嫁妝。原來事情的真相都在這裏。而他一直被這美色所迷惑，差點讓南韓皇室絕了子嗣。殺不得她，怕大淵會找麻煩，於是隻得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永寧遣送回大淵。
一直被禁錮在南韓的永寧，這十多年來她對樓清源的愛戀有增無減。一年一年的累積下來，已經到了瘋狂癡迷的變態程度。如今能再回大淵，她怎可能善罷甘休。她要把這十幾年來自己每天每夜所想的事情一一實現。誰也別想阻止了她。這次她一定要得到樓清源，誰敢阻擋，她就殺了誰。
回大淵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樓清源的妻子。不，不能立刻除去，她要慢慢地折磨死這賤人。隻有這樣才能消弭她心中的痛。
要知道半年前當她知道樓清源竟然娶了妻子，那晚她夜不能寐，怎樣都平複不了那種心痛碎裂的感覺。她一直以為樓清源多年未娶是因為愛著她，一直在等她。可如今她的幻想被徹底的熄滅。
那晚她親手殘殺了後宮十多個宮女。才稍稍撫平了內心的焦躁不安和心痛欲裂。
如今她終於又能回來大淵了。她永寧長公主終於又回來了。
樓清源夫妻還在會京都的路上。渾然不知此時的京都城正有一隻惡鬼在等著他們回來。小夫妻倆還甜甜蜜蜜的在路上邊走邊停的遊玩。
隻是越離京都相近，何謹就越發覺得不安。這種不安是打從心裏升上來的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這次回京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的這種直覺一直就很準。前世奶奶要走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了。這一世，剛嫁進樓家時，她感覺到來自四處的惡意。最後確實是自己婆婆對她的恨意。還有妯娌的不懷好意，雖然現在蕭氏還沒惹到她。
“怎麽了，謹兒。”覺得妻子最近都有些心神不寧。樓清源很擔心，也不禁自責，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將永寧的事情告訴她才對。看她如此擔驚受怕，很後悔。
“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老感覺毛骨悚然的。這種感覺好像是打心裏升上來的。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偎近丈夫溫暖又安全的懷裏。何謹才覺得稍微好點。
“你是不是在擔心京都裏的那個人。”輕輕安撫妻子的柔發，樓清源的思緒一直在轉著，想著。到底要如何才能保護好謹兒，不再讓她受到傷害。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總是感到不安。”
“別怕，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回京以後要安排大量的侍衛在謹兒的身邊才行。不然他也放心不下她。
“嗯。”何謹隻是淺淺的應了聲，也不知道是她不相信還是沒注意聽。
“謹兒，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原本我打算這次回京後我們就搬到相府去住。可是如今永寧長公主回來了。怕在相府住著，我若不在，你會不安全。”畢竟這女人一直是目無法紀，行事全按自己的性子來。以前又有先皇護著她，自然越發不像話。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記得有次，尚書府有個庶女愛慕他，結果不知道是怎麽被她知道的。她竟然帶著自己的侍衛闖進尚書府將那庶女活活打死。全然不顧法紀，也全然不顧皇家顏麵。堂堂公主帶侍衛堂而皇之的闖進臣下的後院，二話不說將人女兒活活打死。這都已經到了什麽地步了。那老尚書氣急告到先皇那裏。結果先皇也是不輕不重的懲罰了一下永寧。可見先皇當時有多寵永寧這個妹妹。
“那你說怎麽辦好。”這樣的惡鬼，何謹活了兩世也沒見到過。比起永寧，郭氏的招數簡直連幼稚園都夠不上。
“我覺得還是暫時住在樓府安全些，畢竟她再無法無天，國公府還是不敢闖的。”
何謹想想也對，在相府裏都沒個人能鎮住那惡鬼。可在樓府也怕那惡鬼和樓府的郭氏，蕭氏合夥啊。那就更是威力無窮了。真是左右為難啊。
抬眼看了眼丈夫，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仔細一衡量覺得還是先住在樓府吧，要真不行了，在搬回相府也好。
“好吧那就依你。”
“這段時間暫時委屈你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將她送回南韓去。”
何謹聽說這個長公主是金貴妃所出，姓金，該不會是那金家女兒吧，要真是那樣，那何家在京都的生意肯定會遭麻煩了。忍不住何謹還是向丈夫確認自己的猜想。
“好，都聽你的。那永寧是金貴妃所出，不知道金貴妃是哪家所出。”
“金貴妃是大淵金家的女子。”
“那金家不是永寧的外家了。完了，完了。記得上次碧雲天裏你可把金家給得罪了。如今那永寧回來了，你說會不會和金家聯合起來打壓碧雲天啊。”
“有這個可能。”這些年金家在大淵貴族中的地位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永寧回來了，金家還不是卯足了勁向永寧去靠攏。
“哎呀，回京都以後可有場硬仗要打呢，現在想想回門的這幾天沒準就是最舒服，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不忍妻子擔心，樓清源安慰道，
“以後我每年都帶你回來一趟可好。”
“那當時是最好的啊，就怕你做不到食言了。”
“承諾娘子的事情，清源必定全力以赴辦到。”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今天記在這裏了。往後你要是沒做到對我承諾的事，我會狠狠地懲罰你。”
“隨娘子懲罰，小生無怨無悔。”說完還如那戲文裏的生旦拱拱手。
“你來真的啊，那我是不是也要這麽對你承諾呢。”
“娘子不必，我知道娘子愛慕我已不可自拔，所以娘子必定不會辜負我。”
“我發現你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不過也未必呢，保不準我以後還真辜負了你呢。”何謹玩笑著說。
“那一定是我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讓娘子生氣了。”
“哈哈哈，你還當真了。我開玩笑的啦。”瞧自家丈夫一副認真的表情，何謹越發覺得好笑。
心想比起那些一生都回不了家，在夫家做牛做馬還要忍受丈夫三妻四妾的女子，她是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