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體察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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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華所有的報紙電台新聞媒體都在播報昨日秦三世班師大宴的盛況。 著重指出了秦旭最後宣布的那個秦曆秦號。
這個報道xian起了中華民間的一股股議論風潮。 跟上次趙宏扇了R國大使的耳光不同，那次幾乎是一麵倒的叫好喝彩聲，但這次卻延伸出了不同的聲音。 有些人站在秦朝的角度考慮，認為這是這個封建國度必然要做的，對秦旭的做法表示讚同。 而有些人則站在了國家的角度，認為秦旭此舉無異於獨立，這會破壞國家領土完整和民族團結。
在一片喧囂下，各大媒體連篇累牘的報道這件事情，很多專家還進行了所謂的分析與研究。
所有人在這片喧囂中都忽視了另外一條消息：一個星期前，朝鮮人民軍和韓國國民軍在平山進行了一次會戰。 此戰，朝鮮人民軍大獲全勝，以六個半師的代價殲滅了韓國兩個集團軍。 韓國門戶洞開，朝鮮人民軍七個師直指韓國首府漢城（現稱首爾），現在已經前進到板門店附近。
對於中華國內的議論聲，中華政府始終沒有給出明確的風向指標。 連禦用媒體新華 社也沒有對此發表相關評論。 這讓民眾的討論情緒更加高漲。
與此相對應地是，中華政府國防部兼外交部部長嚴複忠頻頻發出會見函。 在接下來的一天裏，連續會見了Y,F,YDL等三國大使。 還特別會見了一直沒有對華宣戰的D國大使，皮裏特洛.::勞爾.::毛奇。 會見的內容不得而知，不過在此之後，皮裏特洛.::勞爾.::毛奇大使專程前往秦軍駐點前請恭親王府，拜見了秦帝國的典客上卿黃斌。 由於D國並沒有對華宣戰，黃斌沒有將他拒之門外。 而是親自出門迎接。 兩人在恭親王府的錫晉齋內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談。 會談地氛圍很好。 秦帝國另外兩位典客少卿徐另和徐成也在坐陪。
眾多的高層拜訪，讓中華民眾以為。 這場戰爭就要結束了。 現在這些大使不斷地互相拜訪，而中華南方的戰局已經行將結束，不是在商談戰後談判那還是什麽？
對於結束這場戰爭，很多中華民眾表示，不應該此時停戰。 因為台灣沒有收回，對華宣戰的各國都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當然，如果停戰條約中能夠將以上目標實現。 那些主戰的中華民眾也一再表示中華民族是愛好和平的民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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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大宴第二天。 鹹陽。 文華殿。
“中華政府顯然分為兩個大派別，一派主戰，一派主和。 中華政府主席並沒有明確表示偏向哪一派，而是讓主和派去溝通聯絡各國，弄清楚各國的底線。 而另一麵。 他又讓主戰派加大生產力度，全力打造整編新地可戰之師。 新編第二，第三，第四騎兵師已經接近尾聲。 現在著重的就是訓練。 對此，中華政府多次向理藩院提出申請，要求我們再多派教員前往訓練軍隊。
按照黃大人所掌握的資料來看。 在這短短數月時間裏，中華政府已經擁有包括第一騎兵師在內的六個主戰師，共計軍隊在十萬人以上。 而且中華政府還在源源不斷的打造新的軍隊，預計在昭武一年籌備出近五十萬軍隊。
D國大使毛奇與黃大人的會見，著重提出了希望我大秦能收回在徐州的軍事部署，同時邀請大秦派人參與下個月在天津舉行地各國代表的備忘錄交換會。 中華政府給出的意見也是邀請，不過必須以中華大秦的身份參加這次會議。 如何應答，黃大人發來明文奏折，請陛下定奪！”
終黎佐天匯報完情況就停住了話頭。 這是例行的帝王奏對。 每天從各個部門匯總過來的奏折都會派往天樞宮，在那裏。 終黎佐天和季常會在各部門從事地幫助下處理政務。 然後挑選出重要的奏折進行匯總，然後在下午的時候秦旭會在文華殿著急他們進行奏對。 商議重要事宜。 而身為武將集團頭領的蒙僖卻可以不用參加奏對。
聽完終黎佐天的匯報，秦旭伸手撫了撫額頭，最近這個動作秦旭總是做，沒辦法，事情太多，他感覺頭老是疼痛發緊。 趙宏看見，忙輕步上前，遞過蔘湯。 秦旭喝了一口，才緩緩道：“通知黃斌，那個什麽備忘錄交換會就不用去了。 哼，中華大秦，去了不就承認我大秦是中華的一部分了嗎？而且去參加那樣的會議肯定說英語，那樣一來，朕之前下令不講漢語不與之談的聖旨就是一句笑話了！現在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讓各國尊重朕的這條詔令，哼，哼，不過很快他們就不敢這麽猖狂了！
至於調派教員一事，通知蒙僖，讓他再安排一個名單過來。 不過讓他把訓練地課程放寬一些，把集訓時間拖長一些，最好是半年才能集訓出一個騎兵師，這才符合帝國地利益。 太早將他們訓練出來，對我大秦的威脅太大。 不得不防。 ”
秦旭每說一句，終黎佐天和黃斌身後地從事就趕緊記錄。 大殿安靜之極，隻有秦旭的聲音在殿內回響。
“短短數月之內能整編出這麽多軍隊，中華的潛力地確巨大。所以與中華進行決裂是不明智的。 大秦不能再無緣無故的流血。 不過有一點朕要提醒眾愛卿。 中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整編出這麽多軍隊，那有至少六個國家實力的聯軍呢？他們會不會整編出更多的軍隊？這不得不堤防。 可惜，我們的情報係統現在無法把手伸那麽遠，各國聯軍到底整編出了多少軍隊？整編地點在哪裏？集結地在哪裏？下一步會怎麽做？有什麽計劃？我們全都一無所知。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現在地情況實在很讓人惱火。 季老，你的子弟眾多，情報方麵你要多用點心抓起來，還有就是提醒黃斌。 讓他多和中華政府部門接觸，從那裏再多獲得一些情報。 我大秦地敵人不是中華。 而是這些妄圖滅亡我華夏苗裔的各國聯軍！眾卿需牢記！”
“謹遵陛下教誨！”眾人齊齊躬身答道。
“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
季常一聽，發現秦旭正看著他。 無奈之下，季常隻好站起，躬身道：“啟稟陛下，臣有本奏上！”
果然。 季常遞上來的奏折就是彈劾工部少府少吏李固的奏折。
終黎佐天已經做好秦旭讓他罷免李固的準備。 可是秦旭隻是拿過奏折，隨意翻了翻，然後隨手交給了趙宏，並沒有下旨。 隻是道：“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這下終黎佐天和季常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秦旭讓季常上奏折，不就是要準備對菟裘家動手了嗎？怎麽又不發難了？
“既然無事了，那就退下吧！”秦旭徑自站起，離開文華殿。
“恭送陛下！”眾卿起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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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宮內。 季常頗為憂慮地問終黎佐天：“陛下怎麽不下旨啊？”
終黎佐天看了看四周。 那些從事都在忙著整理各部地奏折，沒有注意這邊。 秦旭要收拾菟裘家的事情算是機密了，可不能讓別人聽了去。 於是小聲地道：“季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陛下後麵那句話？”
季常迷茫。 怎麽說他隻是個現代人，無法完全領會這些古代人的做官揣摩聖意的門道，聽見這話忙問：“不知丞相所指是哪句啊？”
終黎佐天壓低了聲音道：“陛下看完你的奏折後。 說的那句話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
季常疑惑，“這又怎樣？”
終黎佐天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道：“季大人啊，這揣摩聖意的功夫您可還需要練練。 不錯，陛下問除此之外還有沒有，意思可以是問眾人除了這本奏折之後還有沒有別地奏折。 但陛下這次隻是單純的奏對，朝堂之上皆是你我的人，有本要奏肯定也是你我遞上。 這點陛下不會不知，那又為何多說那一句呢？那是明顯向季大人暗示啊。 除了這本彈劾李固的奏折之外。 還有沒有別的彈劾他的奏折呢？”
“啊！”季常恍然大悟。 這是秦旭嫌彈劾地奏折太少，不能形成輿論效應。 也等於沒有眾怒，沒有眾怒則不能動菟裘家族。 他這是暗示季常要多發動一些人來彈劾李固，甚至是彈劾菟裘家族，最好是能抓住證據啊！
也不能怪季常不懂秦旭。 隻是季常沒有能很快的適應秦旭這種由普通現代人朝古代君王的華麗轉變。
皇帝這個工作，經常就是需要說一些讓人猜測的話的。
“謝謝丞相指導！季在此拜謝啊！”季常由衷地對終黎佐天一鞠躬。
終黎佐天笑意盈盈地虛擋一下，道：“這帝王心術，季大人多加揣摩即可，在朝堂上待的久了，自然能融會貫通。 隻是，不知道季大人接下來要如何做呀？”
季常沉吟了一會道：“季明日繼續上折，折中列舉各個罪名，盡量完備無誤，如此，應該不錯了吧？”
終黎佐天一聽這話，還是笑著搖了搖頭。 季常大急，“這，這，這還不夠嗎？那當如何？”
終黎佐天沉默一會，方才長歎一口氣道：“也罷！老夫就幫季大人這一次吧。 其實陛下並不用什麽真憑實據，彈劾這種事情本來就不需要什麽真憑實據的，陛下所要的隻是一種效應，一種姿態。 明日奏對，季大人隻需拿出三省六部至少一半以上的彈劾奏章，陛下心裏必定是大悅的。 ”
“哦！”季常恍然，可是又想到一事，“可是季如何有三省六部這麽多奏折啊？”
“哎，老夫不是說會幫季大人這一次嗎？”終黎佐天埋怨地道。
季常這才徹底醒悟，哈哈一笑，“如此，季銘記在心！”
“季大人，客氣了不是！同朝為官，互相扶持是應該地嘛！”終黎佐天嘴上虛應著。 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次是他幫季常，那下次就該季常幫他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這才是為官之道啊。 再說，秦旭這個帝王地心思越來越深沉，他未必就沒有暗示終黎佐天要幫助季常造勢的意思在裏麵，自己這麽一做，不但讓季常領了一個人情，還讓秦旭知道自己識時務，體察聖意。 一舉兩得啊！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