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春水居然
鹹陽城的晚上一派燈火繁華的景象。 為了這個城市，季家子孫在季老太爺的嚴令下算是傾盡財力和智慧了。 整座雄偉大城以秦朝工部官員給出的範圖藍本修建不說，還費盡心思地將現代化也融入這個城市。
終黎佐天說了，要加入現代化的各種器械他不反對，畢竟他自家也還用著電燈電話呢，可是絕對不能壞了鹹陽城的風水，不能讓這個古都變的和那些現代城市一般充滿曖昧蘼粉之味。
為了這個，季家在修建鹹陽城時絞盡腦汁，引用了無數先進的電力鋪設係統和設備，終於將整個鹹陽城修建起來。 最大的特色就是，整個城市雖然一派古色古香，卻絲毫不會有古代城市那般一到黑夜就沉寂的猶如死城。 晚間的鹹陽宛如一支綻放著橘黃光暈的月球，身處其間的人宛如白天在城中行走一般。 而即使如此，整個城市裏卻看不見一盞路燈！
和現代城市不同，鹹陽城的電線都是鋪設在地下的。 而所有光源都來自行走的街道，街道兩側的房屋，以及象征著大秦至高無上威嚴的大秦騰水黑龍旗！
騰水黑龍旗懸掛在全城正中心的大秦廣場的旗塔上，旗塔高達九十九米，全精鋼鑄就，內有旋梯，能直上塔頂。 塔身用了一些特殊技術，使之能熠熠發光，而最大的光源來自塔頂那顆碩大無匹的燈泡，光芒幾乎籠罩了整個鹹陽城。 騰水黑龍旗就在這個宛如黑夜太陽地燈光下迎風飄揚。
如此重要的地方自然會有士兵駐守。 每天都至少有兩百名禁衛軍士兵在此駐守。 而這也成為了鹹陽城一大特色。 沿著廣場旗塔周圍。 星羅棋布的各種酒店酒樓紛紛建立。 而地理位置最好的莫過於坐落在旗塔正南，與鹹陽皇宮正對麵的春水居！
季家作為大秦的官方資本，商業方麵自然不甘落於人後。 在鹹陽季家勢力的絕對範圍裏，走走後門占據一個最有力地形也無可厚非。 而季銘和季佑兩人就通過自己家族在秦朝地地位，當然也包括強大的財力毫無理由地霸占了這一塊黃金寶地。
春水居闊氣地大門前就是大秦廣場，那裏除了旗塔方圓六十米內不能接近外，其他場合都是對公眾開放的。 隨著秦旭班師。 季家開發這個城市的興旺，這個廣場越來越受到鹹陽城居民的喜歡。 每到夜裏。 這裏更是匯聚了無數的人來這裏遊玩。
大秦的複起，讓消失了近兩百年的漢裝唐杉重新崛起。 漢服地主要特點是交領、右衽、束腰，用繩帶係結，也兼用帶鉤等，給人灑拖飄逸的印象。 在廣場上如織的人群裏，穿現代西裝著有之，穿漢唐古裝。 灑拖飄逸者亦有之。 在這裏，古今並蓄。 要是放在現代社會，在一群群穿著白領西服的人群裏突兀的冒出幾個穿古裝的定然讓行人側目，使穿者也不禁不舒服。 但是在這裏，在古色古香的都市映襯下，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和諧。 反倒是那些穿著現代服裝的人感覺有些怪異。 特別是當那些巡邏地大秦將士穿著黑金戰甲威武雄壯走過時，這種感覺尤甚。
流連的人潮中還可以看見一些穿著漢服的女子，她們衣帶飄飄。 或梳發髻，或飄散青絲，一派清麗的風景讓這個新生的廣場倍添幾分柔情之意。 由於這些女子多為現代人，他們在那些雄壯的將士走過時還會大膽開放地朝他們拋去媚眼，並且大聲招呼。 這個舉動讓將士們仿佛回到了大秦開放時代。 在秦時，男女之防並沒有儒學興起之後那麽嚴謹。 男女之間。 隻要看的順眼，發生點什麽lou水姻緣那也是正常的。
對於這些女子的調笑，巡邏的士兵們不敢理會，軍法可是嚴禁執行軍務時做私事的。 當其他那些不當值，被允許出來遊玩的將士們卻沒有這個顧慮。 他們肆無忌憚地穿梭在各個燈紅酒綠之地，盡情地揮灑著前段時間血火中衝殺所積累下來的無盡欲火。
不得不說，秦朝將士直到此刻才越來越對這個時代有了真正的歸屬感。 而這個具體城市的存在讓所有秦人都有了深切地家地感覺。
恩，就是家，一個值得他們付出生命去守衛的家。
而所有讓秦人流連不已地場所裏，春水居無疑是最受歡迎的。 服務周到。 娛樂眾多還是其次。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個地方是當朝大夫季常季大人家開的。 在這裏，氛圍對於那些秦人來說尤其重要。 更難得的是。 這個春水居還有許多舞姬。 這些舞姬都是經過嚴格**，懂得秦時一切風俗，還擅長秦時大部分地方的戲曲舞蹈，這讓大部分思家情切的將士們都願意在這裏流連。
這個春水居等於鹹陽城最大的青樓。
青樓不等同於妓院。 青樓和妓院劃上等號是近代的事情，在整個封建製度鼎盛時期，青樓和妓院是兩個分開的場合。 青樓裏隻經營色相，不做皮肉生意。 在這裏的姑娘們隻賣藝不賣身。 當然，如果兩情相悅，也沒有人幹涉他們最後會不會去進行一些曖昧之事。
在春水居的旗下自然也有妓院，隻是不設在這裏。 春水居是個集合了高檔與低級兩個場所的龐大組織機構。 而在廣場上的這個春水居，是屬於高檔中的高檔。 分三層。 全部秦時設備，沒有高腳桌椅。 一進門是一個小院子，院子一側是樓梯，通向上一層，而邁過院子就是春水居大堂。 所有坐席都是沿著大堂四周的立柱設立，一周的坐席團團圍住，在中間留出一個大空地，這是給那些舞姬表演歌舞所用的。
而二樓會顯得寬敞一些。 分開一個個小隔間，每個隔間也如一層那般布置，類似於現代地KTV包間。 一層麵對所有人開放，二層則需要一定的財力支持。
至於三樓，那是王公大臣們消遣作樂之地。 隻有錢財，沒有身份那是根本上不去的。
當然，這樣一個地方。 少不得會有一些見不得的陰謀。
春水居三層的一個豪華房間內，三個人靜靜坐著。 沒有叫舞姬跳舞助興。 也沒有讓人上酒上菜。 氣氛詭異之極。
這三人自然是菟裘家的菟裘慎和臼毒，而另一個赫然就是李固！
“你確定是這個時間嗎？”菟裘慎有些焦急地問道。 年輕俊秀的臉上刻滿了不耐煩。
到底還是年輕人，承不住氣啊。 心裏地腹誹不敢說出來，年近四十的臼毒恭謹地說道：“恩，那封信上地確說的就是這個時間。 隻是不知道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 。 。 。 。 ”
話沒說完，就聽見有人輕叩門扉。
三人都是一震。 菟裘慎和臼毒都是跪坐直身，而李固則起身輕輕拉開門。 一看。 卻是店小二！
李固臉色一沉，慍怒道：“我不是說了現在不要來打擾嗎？要叫舞姬和酒食的時候自然會喚你。 。 。 。 。 。 ”
看見李固的怒氣，店小二仍是笑臉相迎，職業素質很好。 等李固說完，他端起一個盤子遞到他的麵前，用平靜中帶著恭謹的語氣道：“這位客官，這是有人讓小的給您送來地！”
“什麽東西？”菟裘慎聽見了門外的動靜，問道。
李固看了一眼盤子上的東西。 驚訝地回答：“是文房之物！”
文房之物無非就是筆墨紙硯之中的幾樣。 現在大秦大部分人都是使用鋼筆或者圓珠筆，而遞過來的就是圓珠筆和一疊紙。
“是何人送來的？”李固接過盤子，遞給店小二一張現在大秦通用的貨幣。
店小二毫不客氣的接了過去，臉上仍是微笑著，道：“是一個毫無特征地人！”店小二熟練地回答道。
李固正想再問，身後的菟裘慎已經道：“好了。 把東西拿進來吧！需要時會再叫你的！”
李固一聽，頓時明白了。 這個店小二顯然是受人囑托，連回答都是這麽幹淨直接，從他這裏肯定問不出什麽。 於是也就接過盤子，揮手讓他離開。
可是店小二卻站在房門口沒有離去，而是依舊掛著職業微笑道：“那人吩咐，等會各位的信息由小的代為轉達，小的就在門口候著了！您請！”說完自動伸手關上門扉。
這話讓三人都不由愣住了。 這是什麽意思？
菟裘慎接過李固地盤子，上麵的確放著一支圓珠筆和一疊紙，而第二張紙上顯然寫著什麽字。
菟裘慎xian開第一張紙。 隻見紙上寫著：“貴主人非池中之物。 我等亦想謀求一片出身。 我等可為貴主人提供一切便利。 請告知貴主人還缺什麽？”
落款是“賈中人”。 字跡潦草之極，而且歪歪斜斜。 顯然是用左手寫就，目的無非是不讓別人通過筆跡認出這個寫字之人。
三人傳閱一遍都是無語相對。
這，這算什麽？到底這個“賈中人”是什麽人？
半晌，臼毒長出一口氣，看了看這個裝飾華貴典雅的房間，幽幽道：“想必，這個春水居也不僅僅經營青樓這麽簡單啊！”
菟裘慎心中一轉，立即明白了臼毒所指。 這裏經常來往各種達官貴人，而且那個店小二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由此聯想到這個春水居。 。 。 。 。 。 那這水就深不見底了。
李固還是不太明白，出聲問道：“這‘賈中人’到底是誰？”轉念一想臼毒所說，登時驚道：“啊，莫非這個春水居是那秦旭小兒放出的眼線？”
菟裘慎和臼毒都不禁心中一歎，這個李固和其父比起來，腦子實在差太多了。 這個地點，這個字條，這個要求，很多東西已經躍然紙上。 “賈中人”到底是誰，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這個李固竟然還有此一問。 腦子轉的實在有夠慢的。
最後還是菟裘慎對他道：“春水居如果是秦旭小兒放出的眼線，那他們又何必如此隱秘行事？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出來與我們談。 而現在做這些玄虛做什麽呢？無非就是害怕他們的身份暴lou對他們有所危害而已。 ”
“等等，”李固注意到菟裘慎用地是“我們”這個字眼，不由疑惑地道：“難道這個‘賈中人’不是一個人？”
又是發自肺腑地長歎，要不是李固是李平那邊的重要聯絡人，菟裘慎真不想理會他了，無奈地道：“‘賈中人’地字條上不是寫著‘我等’嗎？這就代表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有可能是一個我們不容忽視的勢力！”
李固被這些彎彎道道繞的有些暈，半晌才理順，道：“那這個‘賈中人’到底是那些人？”
這次菟裘慎是真的懶得解釋了，自顧自地在考慮著問題。 最後還是臼毒道：“‘賈’字你知道意指何類人嗎？”
“商人啊，這。 。 。 。 。 。 ”這點小常識自然難不倒李固。
“恩，那這春水居又是何人所開？”臼毒繼續問道。
“季常。 。 。 。 。 。 ”李固又一次吃驚了，忙道：“啊，莫非季常那老頭也想跟著我們。 。 。 。 。 。 ”
這個白癡，看來之前給他看的那些資料他壓根就沒有看進心裏去。
臼毒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最後還是無奈地道：“這個春水居是季常家族所開，而不是他開的。 一直在打理這個春水居的人並不是他，而是。 。 。 。 。 。 ”
李固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