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第五十五章 天譴之路

天譴之路。 自古就是邊塞之地。 自有文字曆史的記載中,中華文明就把這裏定為不毛之地。

天譴之路,它不是一條大道的名稱,而是一塊麵積達十四萬平方米廣大區域的總稱。 這裏在中華最早的地理學著作《山海經》中是人頭四麵的符籙居住之地。 而在中華北魏時期的《水經注》中,這裏又被稱為“水鬼哭”之地。

符籙是中華神話中和祝融齊名的火神。 在黃帝與蚩尤的鬥爭中,符籙站在了蚩尤那一邊。 蚩尤在涿鹿戰敗之後,符籙也就和所有戰敗者一樣被塗抹上了不光彩的一麵。 他所居住的地方據說到處都是滾燙的黃沙,沒有一絲水的痕跡。 據說這地方是受到上天詛咒的,是“天譴之路”!

酈道元的《水經注》更是對“天譴之路”做了形象定義---“水鬼哭”!即連水鬼都會哭的地方。 可以想象這裏是多麽荒涼了。

而實際上呢。 這裏是秦晉蒙三省的交匯地帶。 早在天地洪荒時代就已經有一片沙漠地帶。 不過正如那時候古人的眼界不夠開闊,會把晉中那一片小平原當做大平原一樣而稱之為太原一樣,古人也把這片小沙漠當做了大沙漠。 而到了中華武風之烈不下於秦的漢武帝時期,這個地方又有了新的名字---狼居胥山!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這是大漢民族赫赫武功的明證。

隻是具體地狼居胥山究竟在何處,隨著曆史的塵封。 現代人多方考證,卻始終不得其所。

秦人的出現,使這地方逐漸清晰起來。

狼居胥山,經過秦人結合了漢唐宋元明等“偽朝”的曆史文獻考證,狼居胥山就是秦人所稱的熾陽郡!

“始皇三十二年,上修通直道,貫通北疆。 築九原城,派三十萬秦軍北擊匈奴。 並於河南地大破匈奴五十萬,斬首二十萬級。 匈奴喪膽,退過熾陽往北。 始皇乃修長城,設九原,漁陽,熾陽三郡,拱衛北疆。 ”

這是秦朝禮部官員根據回憶記錄下來的正宗史料。

關於這個熾陽郡。 不論現代的曆史學家怎麽翻遍史書都無法翻到這個記載。 而後在秦官員地幫助下,才知道為什麽熾陽郡沒有留下任何曆史記載。

熾陽郡,位於現在的陝西,山西,內蒙古三省地交界,是秦嶺,祁連山脈,陰山山脈在這裏的最後匯聚點。 一片平坦的內蒙草原地形在這裏陡然抬高。 把河套平原與蒙古草原一分為二。 土地沙化極其嚴重,卻正好處於一個肥沃之地朝另一個肥沃地的節點上。 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這裏在古時候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蒙恬當年為了奪取河南地會戰的主動權,曾先後在這裏用兵達十數次,最後在此一地就投入了七萬秦卒才一戰而下,取得了對匈奴戰略包圍的大轉折。 但也是因為這裏地形的重要性。 所以這個地方雖然麵積小卻設置了一個郡,取名熾陽。 並計劃移中原六國民眾一萬戶於此。 可以說,這個熾陽郡是個小郡,類似於現在地軍事管製區,或者直轄市,所以在當時民眾的大多數認知上,這個地方是屬於漁陽郡的管轄範圍。

熾陽郡,隻有在秦鹹陽的官方地理誌上才會有記載。

建立熾陽郡是始皇三十五年的事,始皇三十七年,帝崩於沙丘之後,天下就陷入了動蕩不安。 熾陽郡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完成移民的遷入。 更沒有取消軍事管理,連郡守都沒有來得及派一個。 整個天下就陷入了混亂。 北疆的三十萬大軍也隨著秦二世的一個詔令回援鹹陽,熾陽郡也就荒廢了。

更之後,西楚霸王一把大火把阿房宮燒成了灰燼,雖然蕭何極力搶救了一部分文件資料,但還是沒能救存完全,熾陽郡地名稱就此隱沒在了熊熊大火中。

等劉邦建立漢朝時,熾陽郡已經被匈奴重新占領,並且成為軍事重鎮。 所以當衛青霍去病北擊匈奴並獲得大勝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地方就是當年始皇設置的熾陽郡,隻是采用了漢朝的封稱---“狼居胥山”!

時光過了兩千多年,滄海桑田,這裏的地形地貌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對於交通設施極其發達地現代社會來說,這裏的地形已經不能夠稱之為險要。 可唯一沒有變的,就是這裏的氣候和黃沙。

工業的確就是地球的癌症!

隨著工業化的不斷推進,這裏的沙漠氣候變得更加嚴重,沙化情況不斷深化,綿延數千裏的沙地簡直就是另一個塔克拉瑪幹。

而且由於這裏地勢較蒙古草原要高,所以夏天氣候炎熱異常,而冬季又酷寒無比。 在這裏有三條公路線橫穿而過,但除了那些運輸司機或者道路維護隊員,平時連交警都懶得來這裏轉悠一趟---三省交界處,又這麽荒涼,鬼才來呢!

這三條公路分別是包蘭高速,祁陰高速,以及蒙榆省道。 顧名思義,包蘭高速是從包頭到蘭州,祁陰高速是連接祁連山下的懷安與陰山腳下地薩拉齊。 而這蒙榆省道則是從榆林直通蒙古邊境地最快道路。

三條公路中,包蘭高速,祁陰高速還算有所作用,可蒙榆省道則可以算是荒廢了,連道路維修隊員一年都不來這裏轉悠一次---新修的京蒙線已經能完全消化內蒙河北等地對蒙古地運輸。 而且現在戰爭時期,蒙古算是處於中華的敵對狀態,運輸量大大降低,這條原本就荒廢不堪的省道更是沒有人來了。

可是在今天,這條自從開戰以來就沒有人走過的道路上卻揚起了滾滾塵煙。 一列一眼望不見頭地隊伍正在這條道路上急速前進。 濃煙滾滾,卷起的漫漫黃沙讓這支隊伍仿佛是在沙漠的風暴中滾滾而出的鐵流。

這支隊伍就是李平“破日行動”的最大主力部隊。 包含了E,D,Y,F,R,M,H等八個國家的部隊。

這支隊伍人數至少在兩萬人,道路中央是不斷突進的運兵車。 兩側則是疾步快走地步兵。

運兵車竟然不是這幾國平常使用的裝甲運兵車,而是一批中華國產地東風解放牌的綠頂篷式的大卡車。 而兩側行進的步兵竟然裝備也少的可憐。 銀灰色的戰甲,手中的戰刀,長槍。 腰間地手雷,背上的背包絕對不超過十斤。 也不知道裝了什麽。

這是什麽意思?

士兵的裝備很少,而且整個隊伍中竟然沒有發現一門大炮,連加農炮,加榴炮,雙筒火箭炮。 。 。 。 。 。 任何現代化的爆破類武器都沒有蹤影。

而他們用於運兵的車輛更是讓人驚訝。 要知道這種綠頂篷式的運兵卡車中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淘汰了,這支部隊怎麽會還采用這種落後的車輛來運送士兵?如果仔細看,可以發現這些卡車的頂篷上還寫有漢字:“XX師XX團。 XX連”,還有一些則是寫著“中蒙人民永遠親如一家”“紀念中朝建交xx年”地字樣。 。 。 。 。 。 。

“李先生,你的計劃果然非常順利。 用這些中華政府送給蒙古和朝鮮的車輛來行軍,速度果然提高了許多,這麽快就躲過了中華軍的偵察。 ”

整個行軍隊伍的中間,一輛大卡車的後鬥內,羅文斯德曼非常滿意地拍了拍在路上不斷顛簸抖動地車體,非常開心。

此時羅文斯德曼還是一身E軍的製式軍裝。 並沒有穿黑金戰甲或者白金戰甲。 仿佛在用這個方式表達自己的特立獨行。 頭上的軍帽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黃沙,手上的白手套也滿是黃色的塵土,不過他絲毫不為意。

李平就坐在他對麵,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秦時武士服,頭纏青巾,腰跨寶劍。 腳蹬鹿皮靴,顯得古意盎然,瀟灑不凡。 聽見羅文斯德曼的話,李平隻是微微一笑:“這也要多虧貴國軍隊占領了東北,我們才能調到這麽多這種車輛。 還有,羅文斯德曼將軍那招疑兵之計也端有我大秦軍神之風,於談笑間調離了巴彥淖爾的中華第四騎兵師,為我等進占榆林創造了最佳條件。 ”

疑兵之計,你真以為那隻是疑兵之計嗎?

羅文斯德曼親切地看著李平微笑一下,心裏卻狠狠地得意了一把。

呼和浩特那支R軍是羅文斯德曼故意安排的。 他不但把八國聯軍最強大地所有現代化武器都交給了這支R軍。 讓他們一路上毫無阻礙地衝到了呼和浩特。 還暗地裏給趙菁華送去了一封密信。

這支R軍就是羅文斯德曼給趙菁華地一個禮物,也是和趙菁華達成某種程度默契的條件。 有了這支近四萬人地R軍給中華軍吃掉。 中華軍就能在聲望上完全趕超秦軍,為中華政府的威信再創一個新高。

而損失了四萬人的李平,他手中的R軍人數縮小為一支R軍軍團,對羅文斯德曼已經構不成威脅,而且也方便了羅文斯德曼以後對他的控製---沒有了軍隊,李平要控製大秦就必須借助E國的力量。

這些都是羅文斯德曼心中的算計,自然不能告訴李平。 心裏雖然在得意,不過嘴上卻很是謙虛地李平道:“李先生過獎了。 貴國軍神王翦將軍乃是如天神一般的人物,我這後人又怎麽能和他相比呢?今天日入時分前鋒部就可以到達榆林,到時候還需要李先生多多教我!”

和李平待了這麽久,羅文斯德曼也學會了許多以前不曾學過的中華古知識,比如這日入時分,就是指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嗬嗬,我們兩人現在榮辱與共,教這個字實在不敢當,頂多就是互相學習罷了!來,喝酒。 我發現,你們E國這伏特加是越來越有味道了!”李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輕笑著朝羅文斯德曼示意了一下。

羅文斯德曼是個典型地E國軍人,對於伏特加有著特殊的偏好,幾乎每日必飲。 李平也投其所好,開始喝這種激烈的燒酒。

“幹!”

“幹!”

羅文斯德曼一仰脖,熾烈的伏特加流入咽喉。 羅文斯德曼那原本顯得蒼白的臉色頓時像通了電流一樣緋紅起來。

李平現在喝伏特加沒有那麽猛烈,隻是端起酒杯細品。 看著羅文斯德曼那蠕動的喉結。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將軍,喀秋莎衛星傳來了最新通訊!”

這輛車可以說就是羅文斯德曼地指揮車,車裏除了他和李平,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工作人員。 其中羅文斯德曼的禁臠伊娃就是其中之一。 她現在又恢複了一個鐵血女兵地風采,寬簷的大氈帽讓她更顯颯爽,她手裏拿著一個通訊器,詢問著羅文斯德曼。

剛喝了伏特加的羅文斯德曼顯得很有威嚴。 冷峻地接過通訊,可是才聽一半,臉上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來。

“怎麽了?”李平帶著關切的語氣問道。

“泊金罕騎兵,沒了!”說完這句話,羅文斯德曼那原本緋紅的臉頰頓時又恢複了一片雪白。

“泊金罕騎兵?”李平知道這支騎兵。 這是他親手訓練的眾多軍隊中地一支。

他一共為E國訓練了“欽察騎兵”,“明倫騎兵”,“哥薩克騎兵”,“德努伊騎兵”。 “風雷特騎兵”,“恩冥斯騎兵”“泊金罕騎兵”七支騎兵。 幫F國訓練了“條頓騎兵”,幫YDL訓練了“聖騎士”,Y國訓練了“帝國皇家騎兵”。 。 。。 。 。 。 可以說,這麽多軍隊中,李平最為喜歡的也就是E國的七支騎兵。 而這個以E國戰神名字命名的“泊金罕騎兵”也給李平留下過深厚的印象。 聽到它沒了,頓時也有些錯愕。

“到底怎麽回事?德倫不是跟著M軍進攻函穀關嗎?怎麽。 。 。 。 。 。 ?”

等聽完事情的經過,李平反而長出了一口氣,以輕鬆地語氣對羅文斯德曼道:“羅文斯德曼將軍不必頹喪泄氣。 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羅文斯德曼惱怒地道:“高興?李先生,我始終想不出我該高興的理由。 或許你能告訴我!”

李平知道羅文斯德曼不高興的原因。

羅文斯德曼並不是因為損失了一支騎兵而傷心,他有七支騎兵,如今才損失一支,而其他各國隻有一支騎兵!這也是羅文斯德曼讓李平這麽做地。 他不允許在打擊秦軍的同時扶植出許多對手來增加E國以後稱霸世界的困難。 而李平也聽話地沒有過多的幫助其他國家訓練騎兵,隻是李平巧妙地把自己不能幫他們訓練的原因轉移到了羅文斯德曼身上,讓各國將軍都對羅文斯德曼產生了不滿。 也為李平在萬一的情況下有所依kao。

羅文斯德曼真正不高興地是。 他發現即使自己手中了有了七支騎兵,可是似乎並不能對秦軍產生絕對的壓倒性優勢!

秦軍隻是損失了一支三千人的重騎團就能消滅自己的精銳騎兵。 而另一支鐵騎營卻僅kao一萬人就消滅了斯科特的十萬M軍,若是易地而處,羅文斯德曼真不相信自己的軍隊能有這樣的戰鬥力。

總的來說,羅文斯德曼這是不自信了。

所以,隻要鼓起羅文斯德曼的勇氣和自信就可以了。

“擊敗德倫的是秦朝地重騎團,據菟裘勉給我們地情報,這支重騎團是原先中華特種兵組建起來的,他們地戰鬥力和戰鬥意誌原本就比我們的士兵來的強,所以敗給他們我覺得很正常,況且,重騎團不是也遭受了重創嗎?僅剩十八騎的重騎團還能叫重騎團嗎?即使秦旭小兒要重新組建重騎團,他到哪裏去找這麽多訓練有素的軍人?要知道他的大部隊都放到了西北,拉莫爾將軍正在和他的軍隊搶奪精河!

而且,據我所知,鐵騎營和重騎團是秦旭小兒如今手中最強大的騎兵力量,也是他用來製衡老秦軍隊的根本。

現在他竟然已經調動了這兩支力量來打擊斯科特,那說明什麽?那說明秦旭小兒的防守力量已經遠遠不足了!他連自己的老底都掏出來了,還能有什麽力量防守鹹陽?

而我們現在還有六支騎兵,加上聖騎士,條頓騎兵,皇家騎兵,我們還有九支騎兵!整整九支!他們都已經運動到了榆林。

榆林是關中平原的北麵門戶,打開了榆林,整個關中沒有力量能防守住我們的進攻。 到時候我們的步卒再跟進,翼護騎兵前進,缺兵少援的秦旭怎麽與我們作對?也許不用等到我們打到鹹陽城下,隻要我們一出現在榆林,秦旭小兒就投降了也不一定!

我們這是以有備攻其無備,占盡了天時。 古人雲,天時地利人和,得一者便可割據天下,我們現在兵強馬壯,說占據了地利和人和業不為過,所以,我認為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反而是應該高興的事!

以一支泊金罕騎兵而探得秦軍的虛實,值!”

李平在一邊說的興高采烈。 卻沒羅文斯德曼的臉色已經漸漸恢複了正常,不過眼中對李平的忌憚已經越來越深。

這個人隻要打完這場戰,絕對不能留。 必須置之死地不可。

不過這種想法隻在羅文斯德曼腦中閃過,就見他高興地笑道:“不錯,李先生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伊娃,看看古德裏安的部隊到那裏了!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個小皇帝了,哈哈,看見他跪在我麵前求饒的樣子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