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秦陵地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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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五行學說,西主水,東主火。西為貴,東為富。西貴東富。是以,騰水的西城居住的都是達官貴人。而東城住著的就是商賈富豪。
這裏是騰水的西城。基於對黔首郡要今早開始布政的考慮,西城的建設已經完成。六部的規建完全仿照鹹陽。連騰水內城的建設也與鹹陽一般無二。隻是對比起倉促建起的鹹陽,騰水多了一份奢華和豪邁。
而這處是蒙僖的府邸---忠武王府。別看忠武王是大秦兩王之一,有著赫赫威名。但是他的府邸卻建的頗有江南水鄉的秀氣。由於蒙家的封地就在巴蜀之地,是以蒙僖對巴蜀風貌極為喜歡。
騰水建在原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的西側。這裏正好是丹特河與伊布姆河的交匯點。所以水流充足。借著這個便利,蒙僖愣是將自己的後花園建的跟大秦巴蜀之地的竹林一般。
而蒙僖的宴會就在這竹林內舉行。
翠綠的竹林深處一汪湖水.猶如靜夜的處子。在月華下泛著粼粼的波光。波光中,三個竹亭輕輕靜靜地橫臥在湖水中。兩個較小的竹亭中,管樂低鳴,奏著秦古曲“閱清風”。而最大的那個竹亭上,人影憧憧,笑語不斷。
月夜如水,亭在水上,九曲回橋,連.著遠處一幢幢竹亭。
男賓女客各據一處,既不致失.了禮儀,又可遙遙相望。這是禮部官員做的安排,倒是心細如發,考慮周到。
蒙僖一身輕袍,簡單地以一條紫帶束發,神武中顯.得灑拖不已。而許少陽正在對麵而座,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人淡如菊,又似青竹之傲,雖沒有蒙僖久居高位不怒而自威的氣質,但是卻有種一見如沐春風的感覺。
竹林鏡湖之上,幽雅如世外桃源,這樣的環境,顯然.許少陽的氣質與環境相宜,在場諸人皆有不凡身份,但他隨意一坐,仍有卓爾不群之感。
清風送來一陣清香,牽得湖中一葉小舟蕩漾起.來,搖碎了平滑的水麵,碎成一圈圈的漣漪,漣漪中倒影翩然,婢女們穿花蝴蝶一般,開始傳菜了。
一品熊掌、家常.海參、幹燒魚翅、孔雀開屏、攜紗望月、山水芙蓉,一道道菜色香味俱佳,讓人瞧了食指大動。中華美食中,蒙僖獨好川菜。川菜味多、味廣,有“一菜一格,百菜百味”的說法,很少使用單一味道。這也與蒙僖喜好巴蜀之地有關。所做的菜色也都是大秦時的菜式。雖然秦時的菜並沒有辣椒,但也是自成一格。
受邀到宴的自然是騰水如今的各界翹楚。每個人非富即貴。不過由於秦重古意,所以這些來自各界的翹楚並不敢太過放情縱意。都是一身古裝,顯得溫文爾雅。
他們也都是各個家族或者公司企業中的頂尖,自然知道在什麽場合該說什麽話,做什麽事。蒙僖相邀,他們的心裏也都有一本譜。所以當蒙僖和黃斌舉杯邀飲時,眾人皆舉杯符合。對蒙僖含蓄提出要加快工程進度之類的話時,眾人也都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對於這些商人嘴臉,許少陽見得多了。並沒有什麽大不了。
蒙僖解決了一樁心事,心情大悅。傳喚上了舞姬,起舞助興。
這時,婢女來報:“趙姑娘,寧姑娘來了!”
許少陽一愕,眼神裏閃過一絲迷惑。蒙僖看在眼裏,暗奇:“咦?難道他並不知道這件事嗎?”
“嗯,有請兩位姑娘!”蒙僖含笑道。
隻見竹亭回橋之上,娉娉走來三位美女。
當先一人,腰肢婀娜,體纖如竹。身著一襲蔥白色的滾銀繡邊衣衫,周身幹淨俐落,竟象不食人間煙火的空穀幽蘭。正是珊珊。
後邊兩個少女牽手而行,一個高挑,一個嬌小。正交耳說著什麽。嬌小者身著豔緋色綺羅裙裳,姿容十分豔麗,頭上發式是已婚婦人,在竹亭燈火偶爾掠過下,蒙僖才發現這個女人如黛美目深陷,鼻梁高挺,竟是一個胡人。高挑者卻是一襲淡藍長裙,腰間係著一條垂絲的水藍色雪紗帶。顯得那麽青春和張揚。直如這一汪鏡湖般招人。三女步態嫋嫋,有珊珊“仙子在前”,更顯得輕盈若飄。竹亭四下都掛著紅燈,映得三女臉絕都豔如桃花,別樣動人。
三女盈盈來到蒙僖麵前,半蹲行禮。鶯然道:“見過大秦忠武王!”
此時珊珊剛剛抬頭。白晰的額頭貼著幾片金燦燦的額花,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微矜的笑臉格外清秀,瓜子臉蛋下頸子頸子又細又長、線條柔潤。卻又不顯瘦削。
那唯美的畫麵竟是讓眾人都看得呆了。
而另兩位美女一樣拖俗不凡。特別是那位胡人美女,kao近時,帶起一陣淡淡的芬芳,雖然若有似無,卻怎麽也不會消失。
三位美女燈下望去,她們那微帶透明的肌膚瑩潤如玉,翩然退下時,無聲無息。仿佛輕得能作掌上舞。秦人好畫遠山眉,形如彎彎的山巒,翠凝黛抹,美輪美奐。
“好,好。哈哈,趙姑娘,寧姑娘,你們可來遲了!當罰酒三杯!”蒙僖哈哈一笑。
提到喝酒,珊珊和寧靜都是一抿美麗的嘴角。
珊珊禳攘道:“王爺有命,我等自當遵從。”
三杯水酒下去,珊珊和寧靜以及那位胡人美女的臉上都泛起了一層誘人的紅暈。眼波流轉中,競顯嬌媚。
喝完酒,寧靜抿嘴一跳,蕩起一陣香風,已經直接坐到了許少陽身邊。
許少陽早已望眼欲穿,滿滿溢溢的眷戀都從眼中流lou出來。
在聽見蒙僖稱呼她們為趙姑娘和寧姑娘時,在座的眾人都知道了這兩位姑娘就是已經在騰水商賈中被宣傳的沸沸揚揚的中華兩大公主。
隻是,這位胡人美女是誰?
“王爺,我想向您介紹一個人。”珊珊突然對蒙僖道。
蒙僖知道這個胡人美女的身份估計不簡單,可是卻不知道為何由珊珊帶來。聽見她這麽鄭重介紹,蒙僖微笑道:“哦,可是這位美麗的夫人?”
這個胡人美女年紀將近三十的模樣,又挽著已婚婦人的發髻。在騰水,會留這種發髻的定然是裔民無疑。蒙僖倒不擔心她是哪國的刺客或者間諜。
不等珊珊說話,胡人美女已經盈盈下拜:“犯婦單氏境月見過大秦忠武王殿下!”
犯婦?單氏?
蒙僖陡然想起一個人---哈薩克斯坦前總統德利卡.馬西莫夫。
大秦進攻阿斯塔納時,這個德利卡.馬西莫夫宣布投降。這也讓阿斯塔納免受大秦屠城。攻占整個黔首郡後,對於這個前總統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執政班底到底是殺還是留,鹹陽內部爭論不休。
有人認為,這個德利卡.馬西莫夫畢竟是哈薩克斯坦的前總統。必須殺了他。不然會讓黔首郡的人民還有複國的企圖。斬草必需除根。
而有人認為,德利卡.馬西莫夫是哈薩克斯坦的總統。他的執政地位可是世界所有國家都承認的。殺了他,不但會激化各國對大秦的矛盾,而且恐怕會xian起哈薩克斯坦人對大秦的仇恨。而如果留下他,大秦會留下仁義之名。而且也會給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等國樹立一個榜樣。
跟所有加入秦籍的裔民一樣。他們必須放棄本身的姓氏,改成華夏姓氏。德利卡.馬西莫夫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挑選了單(shan四聲)這個姓。還取名單飛。為此黃斌還取笑過他:“還善飛呢?我看他能飛到哪裏去!”
不過德利卡.馬西莫夫取名單飛卻沒有飛走。他舍不得他的人民。哈薩克斯坦已經戰敗了。而且歐洲各大國竟然沒有幫助他。除了幾份毫無意義的譴責聲明,他沒有從那些盟國手中得到任何有用的幫助。
他本身就是一個國民選舉的總統,而不是一個國王。也沒有“君王死社稷”的傳統觀念。既然戰敗了,那就保住更多人民的性命吧。
所以單飛積極的加入了剿滅叛亂的隊伍中。利用他的影響力還有大秦的武力,蒙僖才能在短短半年內平定整個黔首郡的局麵。也在他的示範下,烏茲別克,塔吉克,吉爾吉斯三地才能幾乎兵不血刃地拿下。
所以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蒙僖向秦旭保舉這個前總統,還為他要到了一個安樂侯的爵位。可傳三代。可謂顯赫不已。連單飛的妻子和兩個兒子,蒙僖都為他們求得了冊封。
這個胡人美女既然自稱單氏,又梳著已婚婦人的發髻,那必然是德利卡.馬西莫夫的妻子無疑。
隻是,她為何自稱“犯婦”?
對於單飛,蒙僖還是很關照的。雖然隨著黔首郡局勢的穩定下來,蒙僖很少再去過問他,可是陡然聽見這個單氏自稱犯婦,蒙僖還是心裏打了個突,忙道:“原來是單夫人。來人,看座。”
珊珊就配在這個自稱單氏境月的美婦旁邊。寧靜在對麵和許少陽竊竊私語。不時還偷眼看向珊珊。那眼神是是告訴珊珊,一切OK。
一切落座後。蒙僖先道:“單夫人,單侯最近一向可好?本王事務繁多,無法去拜訪安樂侯。抱歉之至啊。”
這話明顯就是屁話。事務繁多還開宴會請這麽多人來這裏賞月遊湖兼歌舞晚會。
珊珊心底不屑,可是嘴上卻輕輕柔柔地道:“王爺,今日您走之後,安樂侯親自到我那兒拜訪。似乎,在您的治下,可有構陷忠良,欺壓良民的不法之事存在呢!”
“嗯?這從何說起?”蒙僖皺眉。
單氏境月突然卷起長裙,提著裙角,蓮步匆匆疾走幾步離席,跪伏在蒙僖麵前,梨花帶雨地哭泣道:“王爺,您可一定要為我家老爺做主啊!”
這一聲哭的是相當響亮。連兩側竹亭內演奏的伶人都聽見了。頓時止了音樂。整個竹亭的人都把眼光投注到了這裏。
別看這個單氏境月是一個胡人,可是她那華語說的可是相當溜。連那聲古代電視劇中常用的喊冤話都說的聲情並茂。著實讓很多人心裏一動。
不過珊珊卻是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抬頭正好和寧靜的眼光相觸。兩人同時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這個意思。
“嘁。現在哭的這麽凶。剛才跟我們那兒說的時候倒是一副理直氣壯,氣吞山河,氣勢洶洶的模樣!”
“誰說不是呢。他老公來的時候還不是一副讓我們幫忙理所應當的感覺。要不是咱們需要借用他的地方,我才懶得管哩!”
。。。。。。
此時已經沒有人去關注珊珊和寧靜的眉來眼去了。連許少陽都屏息凝神聽起了這個單氏境月的哭訴。
這個單氏自稱犯婦還是有道理的。因為就在三天前,單飛的安樂侯爵位突然被降到了安樂伯。而且俸祿也削減到了原來的一半不到。原本已經進入帝國最高學府太學的兒子單麒俊也被退學。而原因很簡單,單飛誹謗帝王,耽誤了帝國大業。犯了大罪。沒有被削職為民已經很了不起了。
“誹謗帝王?”蒙僖一聽這個罪名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不是普通的罪名啊。這種罪可大可小。輕則削官去職,重責抄家問斬。關鍵是看皇帝的意思是什麽。
可是轉念一想,蒙僖又發覺不對。誹謗帝王是何等的重罪。他身為騰水的最高長官,沒有理由不知道啊!再說,這個單飛一向很檢點。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個罪名?
原來事情關係到秦陵。
按照中華自古的傳統。帝王從登基那天起,禮部就要負責開始修建皇陵。秦旭剛登基那會兒,中華遍地狼煙四起。戰亂頻仍。而且大秦也沒有自己的一塊基業。是以皇陵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等到打下黔首郡如此大塊的領土。禮部又把這件事情給提上了日程。
按照秦旭軍政分離的設想。他主管著軍界的一切事情。但是對於政事卻是全部委托給了丞相府。對於每天從天樞宮遞交上來的奏折,秦旭也很少去看。大部分都是讓天樞宮直接給予意見,秦旭隨意瞄幾眼就簽同意,然後發回天樞宮去執行。所以當馮四郎將皇陵建設一事遞交上去的時候,秦旭也是隨意的瞄了一眼,看見秦陵兩個字,以為又是關係到秦始皇陵修整的事,也就沒有往心裏去。直接同意了。
得到秦旭同意的馮四郎立即開始委派在騰水的禮部侍郎開始著手選擇風水俱佳的地點修建皇陵。而這個地點,堪堪選在了巴爾喀什湖的衝擊平原上。這個地區原本是哈薩克斯坦畜牧眼極其發達所在。有十數萬百姓kao這片平原活著。
可是秦三世的皇陵又是何等重大的事,誰敢怠慢?禮部官員看準了這個地方正好是中華各地的發源(一種最偏西的說法),是龍頭象征。所以開始圈地造陵。十數萬百姓被迫遷移。遇到搗亂不從的,禮部就立即聯係兵部,說這些人是叛黨。兵部也深知此事關係到皇帝陵寢,於是也就行文同意調兵鎮壓。
蒙僖也曾批準過一份出兵巴爾喀什湖鎮壓叛匪的事。當時沒想太多,畢竟那會兒黔首郡四處不穩。多殺些人也沒什麽壞處。殺雞儆猴嘛!
可壞就壞在,單飛(即原德利卡.馬西莫夫)就是巴爾喀什湖旁塔爾庫迪幹人。他的影響力在當地是很大的。那裏的人也都願意接受大秦的統治。可偏偏一個皇陵導致那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於是一向隱忍的單飛忍不住書寫了一份奏折,想要對秦皇說明此事。
他一個剛剛歸順的胡人,哪裏會寫什麽奏折啊?他本來是想請一些懂的奏折書寫的漢人來幫忙,可是聽說他要寫皇陵一事,所有漢人都慌忙推拖掉。這可是掉腦袋的事。誰也不敢往裏摻和。沒辦法,單飛隻好自己寫。
而他的書寫習慣還停留在現代報告的基礎上。洋洋灑灑的一篇奏折中,十句有九句在說皇陵的壞處。而且不懂得修飾和修辭。更不懂得隱晦。偏偏在奏折中要提到“在那裏建皇陵,即使是初升的旭日也會立即變成夕陽”這樣自以為很準確的比喻。
“旭”是當今秦皇的名諱。是必須避忌的。可他不懂。而他的奏折,根本就沒有呈到鹹陽的機會。
大秦即將遷都。六部官員很多都已經派了人員在騰水打前哨。天樞宮也不例外。雖然底下的官員沒有膽量私自截留一個大秦侯爵寫給秦皇的奏折,但是天樞宮的執事敢啊!
“此折誹謗帝王,不予批複。轉回刑部,酌情量刑。”
就這麽一句話。讓刑部侍郎大傷腦筋。
如今在騰水的六部主官大都是鹹陽六部的侍郎銜。已經開始運作官府的管理工作。在不涉及大事的情況下可以做出一些自主的決斷。所以在思考半天後,這個刑部侍郎自以為聰明的對這個已經利用完價值的安樂侯實行降爵處理。
可這個刑部侍郎沒想到,他這個處理決定導致了多米諾骨牌效應。其他各部看見這個處理方式後,紛紛開始對這個安樂侯實行製裁。戶部開始裁剪他的俸祿,吏部收回他所任職的一些官職,禮部撤回了他兒子在太學讀書的資格,工部甚至停掉了對他的安樂侯府的建築工程。。。。。。
等弄清楚這些之後,蒙僖都有些發懵了。最後,啞然失笑,說出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