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全部章節_第283章 烈火

那個塵封多年的名字,讓何舒雲心一驚。

“他現在住在法國,經營著上百家連鎖酒店,看樣子,過得還不錯,”何老微歎一口氣。

何舒雲十指纏著,到底還是心虛,說:“爸,好好的,提他做什麽?”

何老看著她,說,“迪成的妻子前年過世了,我聽他話裏話外的,都在詢問著你的消息。他要是知道,你給他生了女兒,你們就可以……”

“爸,這……怎麽可能?”這一刻,何舒雲的心,徹底亂了,皺眉說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何老不悅的說,“以前迪成對你怎麽樣,大家都知道,要不是他是保姆的兒子,你們早就……”

提及往事,何舒雲總有些惴惴不安。

“現在看來,穀永淳這邊,不管你是否簽字,離婚都已經是定局了,唯一的不同,是你主動答應離婚,就能保全自己,”何老繼續說,“然後,你再爭取到迪成,到時你們一家三口團圓。迪成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他應該會對你們母女很好的。”

何舒雲垂著頭,沒說話。

“舒雲啊,退一步海闊天空,是抓住迪成,還是跟穀永淳死磕兩敗俱傷,就在你一念之間了,”何老語重心長的說,“我年紀也大了,再也不想折騰了,隻望著你們兄妹三人都能好好的。”

“爸。”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何老歎息著。

——

何舒雲從何老的書房出來,整個人都是昏昏噩噩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她下樓時,心神不寧,連客廳裏有客人都不知道。

“姐,”何舒月正坐在沙發上,見她下來,忘了之前姐妹倆的間隙,笑著招呼,道,“你看誰來了?”

何舒雲心情極糟糕,不想應付任何人。頗有些不耐煩的看過去,當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時,心一緊,腦子發懵,真正的淩亂了,真有種說曹操曹操到的感覺,又窘又覺得滲得慌。

“姐,快過來坐,”何舒月拍拍身邊的沙發。

這種時候,進退兩難,何舒雲麻木的走過去。

“你忘了嗎?這是迪成啊,”何舒月樂嗬嗬的介紹著,見何舒雲一言不發,她又說,“是洛姨的兒子,以前很喜歡彈吉它那個,經常到家裏來的……”

何舒雲略有些訕色,看著迪成,勉強的點頭。

“舒雲,好久不見。”傅迪成坐在對麵,他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得油光可鑒,大腹便便,早已經沒了當年的矮小瘦弱土氣了,現在的這副儀表,儼然就是一個成功人士。

看看他們兩人,何舒月說:“我去廚房看看飯好了沒有,”她站起來,“姐,你陪迪成敘敘舊。”

沒了旁人,傅迪成的目光便毫無顧忌的打量著她,語氣裏,帶著幾多尷尬:“舒雲,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變。”

他看得她心微微一驚,淡淡的應付道:“是嗎?”

“是啊,身材還是保持得這樣好,看起來又年輕又漂亮,”傅迪成嗬嗬一笑,微微拍拍肚子,“倒是我,長殘了啊。”

事隔多年,何舒雲心裏還是有些疙瘩,又被他毫無顧忌的看著,難免想起往事來,臉色愈發的不自然了。

沉默之後,傅迪成微歎一聲,問:“舒雲,這麽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何舒雲淡淡的說,順口就問他:“你呢?”

“我嘛,”傅迪成說,“也還將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慢慢的,那種尷尬也漸漸的消融了,都說著不痛不癢的話。

吃晚飯的時候,傅迪成坐在何舒雲的對麵,她發現,他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

晚飯後,何舒雲倚在樓梯口,聽著客廳裏跟何老侃侃而談的傅迪成,他講著他在法國的發家史,是怎樣從一個廚房的洗碗工到餐廳老板,又怎麽樣開酒店,從一家做到上百家連鎖酒店。這時候的她,心裏難免感概不已。

“真沒想到,當初那個又醜又小的傅迪成,現在竟然這麽成功。”不知什麽時候何舒月來了,她的目光,也落在客廳的傅迪成身上。

何舒雲略有些黯然。

“姐,你後悔沒?”

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樣,何舒雲頗有些訕然,“後悔什麽?”

“後悔當初拒絕迪成的求婚啊,”何舒月說。

何舒雲幾許自嘲,“有什麽好後悔的?”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一向要強,若真後悔,也絕然不會承認的。

“他當初那麽喜歡你,如果你嫁給他,他肯定對你很好,”何舒月淡淡煌說,“不像姐夫,一年到頭冷冰冰的。”

何舒雲訕然,低頭沒說話。

何舒月碰了碰她的胳膊,低語道:“你跟姐夫現在鬧得這麽僵,你幹脆離了,和他去法國做總裁夫人得了。”

她,也存有小小的私心,怕何舒雲跟穀永淳一直鬧下去,最終會影響自己丈夫的仕途。上次何舒雲大鬧穀永淳辦公室後,她

丈夫回來就黑著臉,讓她警告何舒雲,別自找不痛快,免得大家都沒臉。

“你想太多了,”何舒雲的思緒仍舊亂著,可心裏的天秤,到底還是有點傾斜了,自嘲道:“爸退休了,我現在的處境這麽難堪,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現在的身份,有很多的選擇機會,又怎麽會要像我這種年紀的女人。”

“可我看他那樣子,對你餘情未了,”何舒月看她,低聲說,“之前聽說你今晚過來了,他就眼巴巴的也來了。”她意有所指的說,“姐,你在擔心什麽啊,你不是還有殺手鐧嗎?”

何舒雲微怔,一頭霧水:“什麽殺手鐧?”

“心蕾啊。”何舒月揚揚眉。

呃!何舒雲滿頭黑線,麵有訕色,尷尬不已,低斥道,“別胡說。”

何舒月雙手抱在胸口,倒是一副輕鬆的樣子,“心蕾跟迪成,就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她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件事,在何家,早已經不是秘密了,隻是,大家沒有說破而已。

何舒雲眉皺得更緊了,原來,大家都知道了,隻是她掩耳盜鈴了這麽些年。

“姐,別猶豫了,”何舒月慫恿說,“趁熱打鐵!”

“你懂什麽!”何舒雲心煩意亂的,實在理不出頭緒來,警告著:“你記著,把嘴巴閉緊,別胡說。”

何舒月揚揚眉,不以為然的說:“知道了。”

——

何老雖然身體硬朗,但年事已高,沒過多大會兒就倦了,開始打哈欠。

傅迪成起身告辭,目光淡淡的掃過何舒雲。

“迪成,”何舒月適時的說了聲,“我姐也正要回去,你順路,送送她。”

何舒雲沒防備,略有些尷尬,眉微斂,“我還有點事……”

剛走上樓梯的何老回了頭,“舒雲,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吧,讓迪成送你回雲,我也放心。”

此刻,何舒雲到底還是尷尬不已,隻得硬著頭皮跟在傅迪成身後。

“舒雲,”何老又叫住了她。

何舒雲回頭。

“之前我跟你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退一步海闊天空,”何老意有所指的說,“錯過這村,就沒有那店了。”

何舒雲眉頭皺緊了些,嗯了聲,就走出去了。

傅迪成放慢步伐,與她並肩走,她像年輕時候一樣,微仰著頭,保持著何家大小姐的派頭,卻一言不發,忽然,隻聽車解鎖的聲音,她看著停在院子裏的黑色大奔,車子流暢的線條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漂亮。

傅迪成打開副駕的門,她俯身坐了進去,看著車內簡約卻不失豪華的內飾時,心裏,到底還是對他另眼相看了。

車子開出何家後,卻突然往左拐,往另一個方向開去,何舒雲說,“我住在紫府路,應該往那邊走。”

傅迪成沒說話,踩著油門,車子開得極快。

“迪成,”何舒雲微怔。

傅迪成笑了,胖乎乎的樣子看起來略有些精明,腳下油門微微一鬆:“舒雲,你終於肯叫我名字了。”

呃!何舒雲心異樣,避開他的話題,“麻煩你在前麵路口調頭,我家住在那邊。”

“舒雲,這麽多年沒見了,咱們找個地方聊聊,好嗎?”傅迪成看著她,目光裏,含著深意。

他們之間,畢竟有過一段情,想到何老和何舒月的話,何舒雲有點猶豫了,而她即使現在回家,也是孤單一個人……便默不作聲。

當大奔停在一處別墅前時,何舒雲微怔,這裏,是首都最負盛名的富人區,裏麵住著非富即貴的人群,她有一個同學就住在這裏,聽說這裏最小的別墅價格都在幾千萬以上。

“這是……”她問。

“我家。”傅迪成頗為自豪的說,“舒雲,請進。”

跟在他身後,何舒雲走進別墅,看著超豪華,富麗堂皇的的裝修時,略略驚訝,而後不經意的問,“你不是一直在法國嗎?什麽時候回來買的房子?”

傅迪成看著她,頗有深意的說,“這裏有我掛念的人,我一直很想回來,所以在幾年前就買了……裝修好了後一直沒住。”

他話裏的意思,何舒雲明了,此刻,她甚至覺得,他大腹便便的肚子,似乎也不礙眼了。這套別墅很大,裝修豪華,不是大院裏穀家小院可以比擬的。若說大院穀家象征權勢,那麽,傅迪成的別墅就象征富貴。

就在何舒雲在心裏微歎時,傅迪成拿了個禮盒出來,“舒雲,送給你。”

看著盒子上的品牌LOGO時,何舒雲推開了它,“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這個牌子的包包,都是幾十萬起價的。她雖然生在何家,又嫁給穀永淳,身份地位都有,可穀家一向樸素,她也有所避諱,從不敢太張揚的買大牌的奢侈品。

“舒雲,我是特意買給你的。”傅迪成說。

“我真的不能要。”何舒雲推開。

傅迪成為難的說,“除了你,沒人配得上它,你若不肯要,我就隻

有把它扔了。”說著,就拿著盒子往垃圾筒裏扔。

“別……”何舒雲攔著他,

“不扔可以,你收下。”傅迪成順勢將盒子遞到她手上。

何舒雲到底有點為難,接了盒子,悻悻的擱在了桌上。

傅迪成突然問:“聽說你要離婚了。”

何舒雲皺了皺眉,有點尷尬,她真的還沒想好,到底是聽何老的話把字簽了,還是等後天法院開庭再說。

傅迪成搓著雙手,“舒雲,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照顧你?”

他突然的表白,何舒雲腦子嗡的一下空白,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然被傅迪成抱住了,她大驚,掙紮著,可他的嘴湊過來,“舒雲,這麽多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我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

年輕時他們曾經無比親密,這會兒,他一主動,倒讓何舒雲有點不知所措,想要推開他,卻全身無力,被他親著,轉眼就壓到了沙發上。

他手伸進她的裙底,她全身都軟了,甚至,沒有一絲反抗力。這麽多年,她身體和精神上都處於空虛狀態,他的主動,她勾起了她內心對某種歡娛的蠢蠢欲動。

被他占有時,她才有了真正做女人的感覺。

他在她耳邊說,“舒雲,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緊。”別看傅迪成很胖,可有些動作,卻毫不含糊,先是讓何舒雲欲罷不能,後來卻開始慢慢的折磨她,讓她欲求不滿,後來隻得求著他。

事後,何舒雲泡在浴缸裏,看著裝飾豪華的浴室,想到剛剛在沙發上發生的一切,還有傅迪成的溫柔討好,讓她整個人身心都是全所未有的舒暢。何老的話,又曆曆在目,她心裏的天秤,傾斜得更厲害了。

等她洗完澡,穿上睡袍出來時,傅迪成又殷勤的遞上紅酒,抱著她,耳鬢廝磨,“舒雲,嫁給我。”

何舒雲還在猶豫,沒作聲,低頭就喝酒。

“舒雲,你在猶豫什麽?”傅迪成又說。

何舒雲還是沒說話。

“我在何老家,看到你女兒的照片了,”傅迪成胸有成竹的說,“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他又蹭她,“孩子都給我生了,你還能說你心裏沒有我嗎?”如果不是看到穀心蕾的照片,剛剛他也不敢把她壓在身下亂來。

“迪成……”她心亂如麻,傅迪成適時的吻住了她,手又伸進浴袍裏,她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在這方麵的經驗卻極少,身體很**,被他一摸,這又濕答答的了。

傅迪成對這方麵到底經驗充足,見她的反應,便低聲問:“他是不是從來沒有滿足過你?”

何舒雲像被打了臉,麵紅耳赤,不知道為什麽,整個人像是著了火一樣燙,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想……

清晨醒來時,何舒雲看到身邊的傅迪成,心裏還是猶豫不決。她是個生理正常的女人,也渴望有男人來疼,來愛,可一邊,卻又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棄唾手可得的元首夫人的身份。

何舒雲回到大院穀家,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就想到傅迪成那富麗堂皇的別墅,還有他的溫柔體貼,還有昨晚那場酣暢淋漓的情事……這些,她都不曾從穀永淳身上體驗過。

經過穀心蕾的房間,發現空蕩蕩的,她不悅的問保姆,“心蕾呢?她什麽時候出去的?”她記得,昨晚她離開時心蕾還沒回來。

保姆低眉順目,“她……她……”

“大聲點兒。”她不悅的說。

“她昨晚沒回來。”保姆說了,然後低下了頭。

何舒雲皺緊了眉頭,喝斥了保姆幾句,然後轉身上樓,又給穀心蕾打電話,這一次,仍舊是關機,她低惱著,暗暗罵了一句,就把手機扔了。

雖然她有勤練瑜珈健身,可昨晚的折騰,到底還是讓她渾身疲憊,困得不行,想睡會兒,便倒在**,可一躺上床,又想到昨晚和傅迪成發生的那些事……她在迷迷糊糊間,被電話聲吵醒的,她以為是穀心蕾,可拿著電話看,才是高律師。

“何教授,”高律師打電話,不過是照例詢問一下,說,“明天就要開庭了,我的資料已經準備完善,你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何舒雲猶豫,問,“高律師,一審真的會判不離嗎?”

高律師稍事沉默之後說,“從我以往的經驗來判定,你是無錯方,你們又有感情基礎,一審的話,一般不會判離。”

“那就好!”得到確切的回答後,何舒雲略略鬆了一口氣,“要說的,那天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沒有要補充的。”

即使她很渴望精神和生理的滿足,可她仍舊不願意輕易遂了穀永淳的願,而昨晚何老說的那些所謂證據,照她的估計,穀永淳應該暫時不會拿出來的。

“那好,何教授,再見。”高律師客氣的說,“等明天開完庭,我再給您打電話,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接完電話,何舒雲懶洋洋的閉著眼,靜候著明天的勝利時刻。

即使最終要離,她也要拖後一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