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願哥斯拉

第十六章 黃毛與不良

“也就是說,事關核電站嗎?那還真是大事啊。

不過...這事和我一個身在東京的高中生有關嗎,不至於請吳之一族來找我這個事件外人員的麻煩吧?”

白堂鏡在巷子裏,一手把玩著剛才吳風水射出的橡膠彈頭,一手舉著電話,若有所思地說。

“嗚...我們兩個偵探肯定是他們關注的重點。

而我們剛到福島就親自去解決你的戶籍問題,還通過幾次電話。

而你又是個在東京的裏格鬥界闖出名頭的人物...”

八神在電話裏的話有未盡之意。

但白堂鏡聞言,苦笑著拍拍額頭。

還真是趕巧了。

想著讓順路的八神隆之解決戶籍,結果誰知道他們兩人正是被卷入旋渦的敏感時期!

...估計現在自己也被打上重點關注的標簽了吧?

“呐,鏡。你明白吧,現在的情況?

這已經不是大型企業‘平息事態’的做法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發展到這一步,但現在是...‘掩蓋醜聞’啊!”

話筒裏,八神的聲音變得低沉嚴肅。

而白堂鏡明白他的意思。

少年走出了偏僻的小巷,早上燦爛的陽光照耀在眼鏡鏡片上。

“平息事態”,意味著拿錢讓人閉嘴。

而“掩蓋醜聞”則是...讓人永遠閉嘴!

~~~~~~

白堂鏡終究沒有離開神室町。

相反,他現在要去神室町的中道大街,八神偵探事務所內,找那個叫澤永泰介的黃毛。

在與八神隆之電話裏簡短的分析後。

兩人都覺得,東京電力之所以無法阻攔八神前往福島查案,主要原因就是八神的偵探事務所是掛靠在源田律師事務所下的機構。

源田律師事務所的主人——源田龍造,是個一手將八神帶入行的資深律師。

在行業內頗有名望不說,還非常愛護手下。

要是對八神動手,反而可能引得這位法律界大佬下場。

那時候引起的風波,可就不是區區一個“核電站工作人員輻射致癌”能比的了!

所以東京電力才要用上極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撇清關係。

而既沒有大佬護身符,在事件的遠近關係上又比白堂鏡更近的當事人——澤永泰介,哪有被放過的道理?

白堂鏡現在,就是要往偵探事務所,保住澤永泰介的小命。

少年走在略顯清冷的街道上,不時扶一下滑落鼻梁的眼鏡。

就像一個行色匆匆的學生,青澀又懵懂。

但每一個和他擦肩而過的行人都想不到,這個懵懂學生的心裏,正盤算著怎麽對抗一家世界級的巨型企業!

爭鬥一旦開始,在結束前便沒人能從中脫身。

而結束爭鬥的權利,一直都掌控在優勢方的手裏!

不論是白堂鏡還是八神,他們都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這幾個“小螞蟻”,對東京電力來說會是優勢方。

所以——

“那就隻能...打疼了再談嗎?”

少年的嘴角掛上一絲輕笑。

他其實,不討厭這種刺刀見紅的局麵,反而不如說...他開始有點喜歡了!

和吳風水交手的小巷離八神偵探事務所並不算遠,沒一會白堂鏡便走到了地方。

而此時,在偵探事務所中。

“啪!”

喝空的啤酒罐與披薩盒砸到事務所的大門上。

帶著滑稽彈舌的青少年聲音此起彼伏,讓偵探事務所的音量甚至碾壓商場折扣日。

“不喝嗎,泰介?自從來這個破地方打工之後你變得好無聊啊!好幾次叫你出來玩都不應啊!”

“難得這地方的兩個大叔出差啊,咱們趁這個機會,就在這兒大鬧一通吧!”

“喔喔喔喔!!!”

“喂!大家!你們看泰介這家夥,他居然一本正經的穿學生裝了誒!太好笑了吧,哈哈哈!”

穿著奇形怪狀的不良少年們似乎將事務所當成了開party的地方。

他們三三兩兩地盤踞在事務所的各個地方,零食、啤酒罐散落一地。

而在這時,唯一一個正努力克製自己彈舌音的聲音響起。

正是靠門口站著,一頭黃毛的澤永泰介。

他深吸一口氣,以鄭重誠懇的語氣,對屋子裏所有的不良少年說。

“...各位,今天就算我請的吧。你們弄亂的東西,我也會打掃。

很感謝大家以前在一起時那些有趣的日子,但是...

海騰大哥和八神大哥打醒了我。

我已經準備回學校了。”

“......”

場麵陡然寂靜下來,但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喧鬧。

“哈、哈哈!別逗了,泰介!回學校?噗哈哈!十八歲的高一不良嗎,哈哈!”

“你不會腦子被打壞掉了吧,泰介?就是和那個花襯衫大叔打架那次。”

不良少年中,有不以為意的,也有嘲諷的,但是沒有一個相信的。

可即使不相信,這話的內容也足以讓某些自尊心爆棚的不良少年們生氣了。

畢竟大部分不良們的性格都像野狗一樣,逮誰都想咬兩口。

“喂,澤永!你這玩笑太過分了!”

“你這混蛋,自說自話想走就走?當我們是什麽啊!瞧不起我們嗎?!”

幾個身邊散落著大堆啤酒罐的不良,暴躁的踢開酒瓶,在眾人的叫好中向澤永泰介圍去。

“哇偶!打架打架!”

“泰介這小子就是欠揍了而已!收拾一頓就會正常起來的嘛!”

而黃毛澤永泰介,麵對漸漸圍攏過來的人,眼神飄忽還流下了冷汗,腳步幾次向門外挪動。

但最終,還是咬緊牙關脖子一挺,站在了原地。

“之前的日子承蒙關照!如果大家確實生氣的話,那幹脆就揍我一頓吧!”

“這可是你說的!不知好歹的混蛋!”

“垃圾一樣的東西,難不成還想著脫團自立嗎!”

冷笑的不良少年,潑灑著汙言穢語。

不遠處,在那張八神經常小憩的沙發上。

一個麵容凶惡、身材壯碩的白發青年正大馬金刀的坐著。

他正灌著啤酒,百無聊賴的看著即將上演全武行的畫麵。

“吱呀-”

就在這時,還沾著啤酒與食物殘渣的大門被拉開。

一個青澀又懵懂的學生樣的家夥出現在屋內一群不良的眼前。

他好像完全讀不懂氣氛,旁若無人地拿著手機,挨個掃視屋內的人臉。

終於,在目光輪到貼近門口,被圍在中間的澤永泰介時,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哎呀呀!還好沒被幹掉啊,黃毛。來,跟我走吧。”

說著,一臉輕鬆地無視了因為他的闖入和舉動,而額頭上血管跳動、怒火中燒的不良們,拉著澤永泰介的領子就要離開。

啪-

一隻手握住了少年拎著領子的手腕。

領頭的不良往地上啐了口痰。

“書呆子,你這雜碎是看不懂情況嗎?”

少年原本微笑的表情,在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