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犧牲自己，照亮他人
李世民封閉大營的命令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各營紛紛斷糧。
在食物的誘 惑下，縱然士卒還有忠心，戰鬥力也是大打折扣。
到下半夜的時候，齊軍再次登門拜訪，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拉走了三萬多人。前後兩次，五萬士卒全部歸了齊國，唐軍大營頓時顯得空**不少。
李世民也深知大勢已去，不再強留士卒軍心，極力督促唐儉等人打造木筏準備趁著齊軍的視線全部都在收攏敗兵之時，趁亂從水路逃出去。
唐軍投降的當夜，曹安民飲酒之後麵色紅潤，正準備休息，錦衣衛指揮使展昭閃身而入，恭敬說道：“陛下。”
曹安民指了指旁邊的小匣子：“朕不想再看見那些人，明白嗎？”
展昭抱拳道：“臣明白，定保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罷正準備走出去，就在這時，隨軍出征的姚廣孝快步走了進來。
“慢！”
見忽然入內的姚廣孝，曹安民微皺眉頭。
姚廣孝也深知此舉不妥，但身為忠臣，此刻不能不管不問。
恭敬的朝著曹安民行禮道：“臣想向陛下一問。”
“愛卿請問。”曹安民臉上有些不自然，身為自己的近臣，又是內閣之首。任何時候都能覲見，不許阻攔。但他沒想到，自己方才吩咐展昭去幹這種事情，姚廣孝的出現正好撞破。
“愛卿但問無妨。”
“臣想問，陛下可有天下之誌？”
曹安民聞言笑道：“朕已經占據天下，何談沒有天下之誌？”
姚廣孝正色道：“既然陛下有天下之誌，就不該在這個時候暗害諸葛瑾、方天定等人而失信於天下。想當初，楚霸王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威震天下，本來占據天下大半，諸侯拜服，卻因為失信於天下最後失了天下。反倒是地痞無賴的高祖，因為約法三章，得信於天下，這才最終得了天下。我大齊雖然已經執天下牛耳，但西北還有秦漢，匈奴，羌族殘餘勢力。陛下萬萬不能在大業將成之時，失信於天下。”
曹安民啞口無言，過了很久，方才說道：“先生所言，使朕茅塞頓開，你們先下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姚廣孝和展昭走後，曹安民揚天長歎一聲。
人果然是會變的，當初自己也是格外誠懇，但沒想到，如今自己也變得如此多疑善殺。
可是姚廣孝說的很對，自己現在就算留著諸葛瑾和方天定又能如何？
齊國已經占據天下，他們縱然還有野心，這個時候恐怕也隻能深藏心中不敢表現。
等他們死去之後，這份野心也會隨之離去。
自己既然要做一個大一統君王，就一定要有包羅萬象之心。
人不負我，我不負人。
就在曹安民在自檢的時候，李世民也在謀劃出逃的大事。
帥帳裏麵又少了不少人的麵孔，李世民坐在龍椅之上，越發覺得屁股底下隻有冰涼。
“陛下，時候差不多了，今夜大霧，若是此時還不突圍出去的話，就將失去良機。”
李世民環視左右。
侯君集，杜如晦，唐儉，劉政會，劉弘基，段誌玄。大唐走到今天，沒想到還有不少忠臣死命擁戴，自己縱然一死，恐怕也能夠笑醒。
“好，舍棄輜重，準備離開。”
眾人快速喬裝打扮，趁著夜色，從大營朝著江岸邊前行。
李世民他們前腳剛剛離開中軍帥帳，後腳就有人以兩個饅頭為代價把他們的行動出賣給了齊國。
齊軍快速調動，準備對逃亡的李世民展開最後的決戰。
黎明之前，霧氣越來越大，黑夜籠罩之下，伸手不見五指。
起初李世民還為這大霧高興，但很快他隻想罵娘。
不為其他，隻因為這霧氣實在是太大，不僅僅敵人看不見自己，就連自己人都有些難以辨別方向。
好在劉弘基等人事先作好了準備，以繩索作為道路，這才引得他們到達江邊。
但此時此刻離天明也越來越近。太陽一旦升起，陽光照射之下，霧氣很快就會慢慢散去。
從京口到海上，齊軍還有不小的布防，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著實有不小的難度。
“陛下，看樣子，我們隻能再舍棄一些士卒。”杜如晦的臉上滿是無奈。
這個時候能夠跟隨李世民的，那都是大唐真正意義上的忠臣，是李世民未來複興大唐所仰仗的存在。
因木筏的數量不夠，之前他們本來已經裁剪了不少人，隻有不到一萬人跟隨他突圍。
如今還要裁剪，那些被迫留下來的將士，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縱然自己突圍出去，失去了士卒，自己又能做什麽？
“陛下，別猶豫了，當機立斷，您率領五千人突圍出去，末將率人斷後。”劉弘基說罷命令士卒將李世民所乘坐的那一艘木筏推了出去。
李世民想要張嘴拒絕，但又怕被江麵上的齊軍發現，隻能含淚看著劉弘基所在的方向，默默流淚。
李世民忽然遁走，自然被秦檜和蔡京發現。
這兩個家夥之前斷了唐軍的糧食，隻能喬裝打扮裝作一般的士卒藏匿起來。
唐軍各部混雜，縱然李世民他們拚命搜索也沒能發現。如今見李世民忽然準備逃跑，最為焦急的恐怕就是他們。
雖然情報已經傳遞出去，但這麽大的霧，想要尋覓到李世民的位置卻不是容易事情。
思來想去，蔡京作出了最終的打算。帶著幾個親信，抱著引火之物想辦法與跟蹤李世民的秦檜匯合。
待他們趕到江邊的時候，李世民已經坐上木筏飄到了江麵之上。
蔡京不假思索，連忙命令士卒點火。
火光在濃霧之中就如同燈塔般的存在，既照亮了李世民他們的位置，同樣也暴露了自己一行人得位置。
劉弘基見此，話不多說，帶著士卒便是追殺而來。
蔡京寡不敵眾，被劉弘基帶來的追兵亂刀砍死。秦檜為了將火焰弄大，直接帶著幾個士卒穿著大量麻布衝入了火場之內。
在他們犧牲自己的努力下，一連數座營帳都被引燃，這幾座大帳之內堆放著一些剩下來的草料。
戰馬早在之前被他們殺掉，這些草料又幹又糙，沒法食用，反倒被留了下來。
而如今，正是因為這些不起眼的東西，這才徹底幫了秦檜和蔡京的大忙，同時也為齊軍在濃霧之中指明了方向。
曹安民當機立斷，下達了全力進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