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小成
來到第二日早晨，宋暮陽又來到大廳，不慌不忙地吃過早飯。然後才開始練習。
“不好意思啊，宋師兄，我今天早上已經帶大家練習過劍法了，並且講過了自己的練習心得，看你一個人練劍沒人指點，還想順便幫幫你，可惜，你錯過了。”宋師兄三個字咬得很重，雲傲臉上掛著自傲的笑容，淡淡地說道。
“無妨，反正我已經差不多了。”宋暮陽毫不介意地說著，自顧練習劍法。
“好啊，那你可要努力，別輸給雲鏑。”雲傲道。
“不會的。”宋暮陽嘴角噙笑道。
“哼我練了一夜，劍法早就純熟無比，看你拿什麽和我比？”
雲鏑得意地想著，手中木劍更是傾盡全力壓榨著身體每一分的潛力，他感覺照著這個速度，一定能在五天內達到爐火純青的小成之境。
隻是他的得意還沒過去盞茶功夫，大廳忽然光芒一亮。
他循著光亮望去，卻見宋暮陽背後一點虛幻飄渺地火光正在燃起，這……居然摸到了小成門檻，眼看著便要突破小成達到爐火純青之境！
“艸！怎麽可能，老子苦練了一夜，他竟然睡了一覺就小成！”
不止是雲鏑，大廳裏大部分人都有種想拿頭撞牆的感覺。
‘哢’的一聲。
雲傲苦熬一夜仍舊清澈地雙眼一下變得通紅，手上力氣猛地失控，‘噗’地一聲像是捏破了一塊幹透的黃泥似的，竟握碎了劍柄。
剛剛說過的話，言猶在耳，此時卻像耳光一樣抽到自己臉上，什麽別輸給雲鏑，自己竟然……竟然連自己也輸給了他！
“他一定是昨天晚上回去偷著練習！忒也無恥了！”
肖芳芳忽然開口道。
她的話像是一下提醒了大夥似的。
“對啊，肯定是他昨天獨自偷著練習了，這小子真是無恥！”
“是啊，想騙我們放鬆！太不要臉了！”
宋暮陽突然停住手，冷冷地皺起眉頭，背後燭火光芒悄悄隱去：“是啊，我就是無恥，就是不要臉，偷偷練習了怎麽樣？還不是比你們快，不服嗎？”
“哈，這小子居然打斷了突破境界，有是腦子有病！”
有人幸災樂禍地大笑。
沈雪鳶見狀一邊替宋暮陽辯解著，一邊大聲提醒他說。
“陽哥哥，你別上他們的當啊，快點突破啊！”
宋暮陽嘿地一笑：“無妨，我不像他們突個破還要走狗屎運，水到渠成的事，隨時能撿起來。”
說話間背後光芒再度亮起，還是那般耀目刺眼。
眾人沉默了，到底是誰傻啊，跟他浪費時間，比不過他，總得超過別人吧。
大廳開始陷入沉默，隻聞一陣陣劍風破空的呼嘯聲。
還沒到中午，宋暮陽背後的光亮從桔紅到淡藍，又慢慢消失。不但輕鬆跨過小成之境，更是穩固了境界。
接著，他又坐下來開始練習製做玉符。
這是在嘲笑我們嗎？
雲傲和沈繼興幾乎快被宋暮陽的舉動氣暈了。
“他不會是在製造束心劍法的感悟符吧？”
眾人中有人猜測道。
“那……那不是在幫人做弊！”有人大聲說道。
“可是做不做弊不是我們說得算的。”有人望向嚴管家，為自己心裏打算著。
“如果問一下嚴管事，這不算做弊的話，這東西我買了！”
不少人暗自盤算。
一直坐在大廳的嚴管家，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還在慢慢地喝著茶水。
而之前幾個拒絕過宋暮陽的隊伍，則開始後悔怎麽當初就沒接納他進來。
許多隊員開始對隊長的決定不滿，低聲報怨起來。
“要是宋暮陽在我們隊裏就好了，有他帶動一下，我們也能像雲傲那組一樣進境飛快了，說不定比他們還快，已經個個都把十二招劍法練到純熟……”
“還不是怪隊長，瞧不上人家連一門劍法小成都沒有，可現在不是有了嗎？”
幾個隊長受到了壓力，有的和隊員們爭執得麵紅耳赤，有的則考慮能不能跟宋暮陽說點好話，再把他哄進隊伍。
半個時辰之後，宋暮陽站起身，手拿玉符走向沈雪鳶。
“嚴管事，宋暮陽要幫人做弊！”
雲鏑大叫道。
卻見宋暮陽叫過沈雪鳶道：“過來，我們對練一下，喂喂招。”
“陽哥哥，我……我剛剛練熟而己。”沈雪鳶有點不好意地說，可還是乖乖地跟著宋暮陽過去，單獨吃上小灶。
“喂招！”許多人一拍腦袋，“我怎麽沒想到，找他來給自己喂喂招啊，拒絕他的又不是我們，是隊長。”
“哼，喂招就有用嗎？咱們平日在宗門還少找人喂招嗎？誰見著有人喂完招一步登天的？”
任何時候地不缺少潑涼水的人。
宋暮陽卻不管這些。
“束心劍法，是一門奕劍之法，重在將敵手一舉一動預算在心，練到大成之時，就能對方每一招都按著自己的安排走下去，一步一步，就像用繩索束縛對手的心一般。”
他低聲念出劍譜的開篇注解，然後一招一招連貫而出。
沈雪鳶心中明白道理，但是她覺得對方好像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如何做一樣，身不由己地照著宋暮陽挖好的坑，一步步滑了進去。
隻用了不到三招就被逼入絕境，棄劍認輸。
“為什麽我每一步你都猜到了？”沈雪鳶沒有什麽不甘，反而很好奇很開心地問道。
“束心二字，就是收心。心中空空無所想，對方感知不到你的想法，而你卻能在心鏡之中照出對方一舉一動。”
宋暮陽一臉莫測高深地說道。
沈雪鳶兩眼瞪得老大，沒想到劍法還會這麽的玄乎，陽哥哥的樣子怎麽像是寺廟裏的大德打讖語似地？
宋暮陽突然咧嘴一笑：“騙你的，真要達到這一步人不就像木頭了嗎。不過你第一步確實要做到心中無招，一念不生就對了。”
沈雪鳶雖然鬧不清陽哥哥哪句話是真的，但是腦袋已經被宋暮陽成功攪暈了，再次動手之後馬上感覺到了不同。
原本混亂的思緒果然很快收撿一空，似乎劍法真的有了不少進步。
“果然是這樣！先把腦子搞亂再練！”沈雪鳶像是撿到寶一樣，歡喜莫明。
每一個人修練到這一步，腦子都不蠢，試了幾遍她也摸到了絕竅一般，劍法有了極快的提高。
再喂招的時候，已經能和宋暮陽鬥得有來有往。
入夜，大廳中又是一陣大亮。
“哈哈，雲少爺終於小成了！”雲鏑先是驚喜大叫，接著又閉上了嘴。
“不光是他，還有一個人也小成了。”有人在旁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