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石三鳥
情畫一雙美目睜大了幾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須臾之後,她笑道:“情畫倒覺得三皇子更為讓人羨慕。”
“哈哈哈哈。”君祈邪大笑起來:“我本也這麽以為,現在卻發現完全是扯淡,都說美人天下,沒了美人,要了這天下又有何用。”
情畫搖了搖頭:“三皇子娶的可是覃國最美的女子,何曾沒有美人。”
君祈邪轉而低低地笑:“情畫姑娘以為的最美是怎樣?”
情畫再度搖頭:“情畫也不知,倒是知道三皇子的側妃確實美若天仙,天下多少男人求而不得。”
“真正讓人求而不得的不是她。”君祈邪狹長的眼眸裏掠過一絲幽光,隻怕天下的人都要罵他是貪得無厭,得了天下最美之後還說這種風涼話。
情畫再次驚訝,卻沒有再問,連三皇子也得不到的人,必是一個身份極高的人,三皇子隻怕也不會說。
但他剛剛說他嫉妒煜王,煜王狂傾天下,倒確實讓天下男兒嫉妒,尤其是最近傳出他隱疾已愈。
可是也輪不到三皇子來嫉妒吧,煜王到底是坐不上皇位的,而三皇子卻是最有可能接管皇位的人。
他說美人,難不成是那滴得全城紛紛揚揚的煜王妃?
情畫眼眸也黯淡了幾分,這煜王妃她也是知道的,那一晚江帝雅帶著她來過金香樓,那一夜江帝雅雖然摟著自己,眷戀的眼光卻隻落在對麵喝著酒的煜王妃身上。
當時她不知那女子是煜王妃,隻道江帝雅從哪裏弄來了這麽一個美人,連她睡覺江帝雅都在床前守著,後來才知,那女人早已是他人之婦。
不得不說,這煜王妃勾人的本事絕對超過了金香樓的每一位女子。
即使嫁做人婦,煜王寵她上天,還依然有男人對她垂涎三尺。
想到這,情畫的眼眸裏便閃過一絲怨恨,但隨即很快地隱藏起來。
很快,大夫就被帶了進來,君祈邪的隨從杜仲一臉緊張地走了進來:“爺,您有沒有怎麽樣,怎麽就把酒杯都給捏碎了呢。”
君祈邪睃了他一眼,杜仲便低頭不敢再問,三皇子素來沒什麽太大架子,所以他在他麵前也比較沒有規矩,但若是他真生氣的時候,也覺得是頭誰也不能招惹的怒獅。
大夫小心翼翼地給他上了藥,又開了一副內服的,杜腫借著金香樓的小灶幫他將藥給熬好服下,君祈邪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爺……爺你怎麽了?”守在身邊的杜仲見他在夢中似乎很不安穩,有些擔心的推了推他。
君祈邪被叫醒,有那麽一絲慌張,緩緩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是杜仲,再看一下這房間,想起自己是在金香樓。
剛剛又是一場奢侈的夢。
“沒什麽,你出去。”君祈邪的語氣並不好,即使是夢他也寧願沉溺其中,被杜仲喊醒,他心裏已然不悅。
“爺,你發熱了,會不會是傷口感染了,要不要去請大夫。”杜仲卻關心地問。
“說了沒事,出去!”君祈邪又怒了幾分。
“爺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叫奴才。”杜仲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但還是懼怕君祈邪臉上的怒意,嘮叨著出了門。
君祈邪一拳砸在軟榻上,剛包好的大掌又開始滲出血來,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疼。
他一直一直隱藏得很好,差點連自己都騙了,以為自己對花道雪就是感覺到新鮮,即使做了幾回這樣的春夢,他也很好的掩飾了。
可是直到花道雪懷有身孕,他發現自己淡定不了,那一天在太後的寢宮,如果是別的女人,他會不管不顧,可是她是煜王妃,一個他拚命全力可能也得不到的女人。
也許是越得不到越想要,他這麽安慰自己。
可是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會夢到她,花道雪問他是不是臆症了,不,他不是臆症,他是夢魘了。
細想之下,他才發現,他已經許久沒碰過女人了。
他以為他還可以繼續掩飾欺騙自己這樣下去,可是今天花道雪一個耳光打醒了他,她說她隻有君臨天一個男人。
那一刻他隻有滿腔的嫉妒,內心的隱忍再也抑製不住了。
憑什麽她就是君臨天的,憑什麽!
他對她的無限寬容,她一點也看不到,感受不到,她的話一句句紮在他的心上,刻骨銘心的痛。
皇叔對她的好,他也可以做到,花夕顏不過是個側妃,他休了便是,他拿了皇位,他便是皇後,他連後宮都可以不要,隻專寵她一個。
可是她卻說,她和皇叔都對皇位沒有野心,讓他把皇位好好守著。
君祈邪眼裏掠過一絲晦暗不明,讓他把皇位好好守著是嗎?
君祈邪趕緊翻身起來,對,他要守著皇位,他什麽都比不上皇叔,隻有皇位才是他唯一能勝過他的東西。
權利抓在手裏,才有爭奪花道雪的資格。
外麵的杜仲聽到裏麵有動靜,探進個頭來問:“爺,天還未亮,再歇會吧。”
“回府。”君祈邪不容拒絕地吩咐了一聲。
杜仲趕緊進來替他披上狐裘。
金香樓的老鴇趕緊追了出來,誠惶誠恐地問:“三皇子,這是姑娘伺候得不滿意麽,怎麽這麽晚要離開?”
“本皇子再也不會來了。”君祈邪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一雙如墨的眸子在半明半暗的夜裏掠過一絲精光。
…………
花道雪長一千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自己一番良心用心,最後卻讓自己變成了禍水紅顏。
當然這是後話了,話說花道雪出了宮一路趕到大理寺,馬車經過一個彎角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周圍空氣瞬間凝結,一片肅殺震人心底。
“護好王妃。”宮卿冷冷地道了一句,便飛走了。
紅梅凝神坐在馬車裏,小心翼翼地擋在花道雪的麵前。
花道雪手裏攥著兩包毒粉,這樣才覺得安全。
媽了個蛋的,她知道今天這一回到皇宮一鬧,不管是太後還是皇後都會忍不住要對自己下手,卻沒想到這兩人喪心病狂的連夜就下手,殺手來得可真快。
看來是早有打算趁她夫君在牢裏,早點解決她。
今天她不是過是提前刺激了她們。
不過花道雪這次揭穿老妖婆要的也是這效果,先下手為強她總覺得是一門王道,出其不意才能讓對手亂陣腳。
很明顯有人陣腳已亂,花道雪露出得逞的笑。
“小姐,你還笑,你這樣做多危險啊,王爺知道了非得罵死我們。”知秋有些害怕,但還是張開雙臂護著花道雪。
“哼,他敢罵,如果我真出什麽事,那就代表他手上養了群沒用的,他自己撞牆還差不多。”花道雪冽開嘴笑。
從腰間拿了本毒粉塞知秋手裏:“行了,你別擔心我了,小心你自己,這包拿著,有人靠近就灑,紅梅會保護好我的。”
紅梅聽到花道雪的話,臉色更加凝重了,王妃對她這麽信任,她一定不能讓賊人碰到王妃一根頭發。
花道雪伸手掀開簾幕讓外看去,微弱的夜視光線裏可以看到幾十名殺手與天閣的人已經打成了一片,寒風呼呼,劍影嘯嘯,頗有一副電影大片的即視感。
“這次來的倒是些厲害的。”花道雪淡定地表揚了一聲,幸虧不是那些一放藥就能被她切蘿卜的,要不然就太浪費他夫君給她派的幾十名天閣暗衛了。
知秋被外麵飄來的血腥味和刀光劍影之聲嚇得腿都有些軟了,她家小姐倒是很輕閑。
唉,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她這丫鬟。
紅梅噗地笑了一聲:“知秋你不用太緊張,天閣的暗衛攔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你臉色還這麽凝重。”知秋不上當。
“我這是怕有漏網之魚突然衝過來,謹慎一點總是好的。”紅梅安慰道。
剛說著,一個黑影直接砸了過來,砰地一聲將馬車都晃了兩晃,知秋趕緊扶穩花道雪:“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具死屍被丟了過來。”花道雪淡定地坐穩,這馬車看來得換一輛了,沾了血的晦氣。
“宮卿啊,你們要刹到什麽時候,夫君還在牢裏等我去陪他呢。”花道雪坐得有些不耐煩了,很想下去也打上一架,現在她內力猛漲,可惜還沒發揮過。
問題是紅梅是鐵定不會讓她下去的,而且她也得考慮到孩子。
以前覺得不是君臨天的,雖然不會對他不好,但卻說實話不太上心。
現在知道他不是莫名其妙來的,是自己和君臨天的孩子,那感覺就不一樣了,手往肚子上一摸都倍感幸福。
“馬上就好了。”宮卿招架的空當回了花道雪一句,反手一個衝擊殺了兩個人。
就在花道雪等得快睡著的時候,宮卿滿身是血走了回來:“王妃,賊人已殺盡,沒能留下活口。”
“回吧,這些人嘴裏也套不出什麽。”套出來了又怎樣,幕後的人還是能死不承認。
太後狗急了,還會再跳牆的,總有一次直接抓住她將她釜底抽薪。
君臨天在牢裏左等右等沒等到花道雪,心道雪兒不會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吧。
零一勸他:“爺放心,幾十個暗衛跟著呢。”
君臨天眉頭鬆了鬆,他確實也是有些緊張過度了,問題是為何人還不來,這女人不會忘了答應過自己的事了吧。
剛想著,就見花道雪如雪的身姿飛奔了進來。
“夫君……”
看著花道雪那飛奔的姿勢,君臨天是又喜又憂,喜的是她如此渴望來自己懷抱,憂的是她竟然絲毫不注意自己是有孕的身子。
他趕緊移行換影過去,將她先給抱了起來,有些哀怨地道:“怎麽這麽晚才來。”
“嗬嗬,路上遇到了點麻煩。”花道雪把頭靠在他胸膛上。
“你幹了什麽,讓她不惜又發動攻擊。”君臨天將她抱在懷裏,將她淩亂的發絲給撫順。
“我給她吃了一顆隻說真話的毒藥。哈哈,不枉我做了一整夜,這毒藥真給力。你沒見皇上的臉黑成了什麽樣,老妖婆恨不得把自己舌頭都給割了。”
花道雪說得龍飛鳳舞,神采飛揚,她今天算是幹了幾件高興的事,就算是遇到了劫殺也沒影響到她的心情。
君臨天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看把你高興得,以後要更加小心了,隻怕她還會想出更陰的招。”
“嗯,我知道,就怕她不出招。夫君,明天就出獄吧,這牢裏好冷,一點也沒有臨天苑好。”
“你今天還做了些什麽?”
雖然早有人稟報了今天的事,但他還是想聽她說。
“嘿嘿,夫君,我今天幫你一石三鳥,你是不是要獎我什麽。”花道雪看向他,眼眸裏閃著耀眼的光芒。
君臨天知道,她這是高興的,看來丫頭今天心情是真不錯。
“我的全是你的。”
“切,沒誠心。”花道雪不依地撇了撇嘴,低下頭不理他。
“那媳婦先說怎麽一石三鳥了,我再想獎什麽。”君臨天可舍不得她置氣,趕緊改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是用清流害我們麽,我就用清流害他唄,誰讓他長那麽高的個子,哈哈。明天開始估計各國都會通輯身高八尺二的男子。”花道雪得意地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