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柳元宗
新都南江邊境。
高瞻率領著京畿軍守在南江入新都的必經之路上,高烈站在他身邊,“父親,祁寧軍不久前才平定了南江土司叛亂,士氣正盛,我們就這麽攔在路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高瞻歎了一口氣,“現在我們是無路可走了,若是讓滇王率軍進城,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高烈點了點頭,“那我們對戰祁寧軍,能有多少的勝算呢?”
高瞻沉思良久,過了好長時間才緩緩開口道,“不足四成。”
“四成。。”高烈眉頭緊皺,“這跟送死又有什麽區別。”
“現在隻能硬拖了,等到信王殿下登基,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高瞻歎氣道。
高烈在旁久久不語,真的能等到那個時候嗎?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能活著嗎?
。。。
南江北部邊境處。
徐蕭狄縱馬在前,指著前麵的關隘說道,“王爺,過了前麵的關口就是新都地界了。”
宮天寧往前看了看,果然有一道關隘,“新都,沒想到三年後,我又回來了。”
十二歲那年的經曆,宮天寧這輩子都忘不了,母妃病逝,自己被封滇越王離開新都,立下誓言,宮戰不死,不回新都;而這一切就像命中注定一樣,宮戰病亡,自己帶著大哥宮天良的希冀抵達新都。
而如今的他不再是當年手無縛雞之力的九皇子,而是手握三萬大軍的滇越王。
“王爺,將士們趕了一天的路了,是不是該休息一會,不然進入新都之後,疲軍再戰對我們可就不利了。”呂雲棧拱手道。
“嗯,那就按照呂兄你的意思來,休息一天,明天殺進新都。”宮天寧點頭道。
“是。”
祁寧軍大軍抵達邊境的同時,新都郊外,寒甲衛也動了,三千將士披銀甲,月色寒光赴戎機。
大軍悄無聲息的開拔邊境,準備和祁寧軍裏應外合包抄京畿軍,將新都叛軍的戰鬥力徹底摧毀。
然而在祁寧軍開拔的時候,一雙眼睛卻在暗夜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身影猛地消失,來到新都城中的一間客棧中,客棧內的柳元宗正在閉目養神。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大人,暗大人到了。”
柳元宗緩緩睜開眼,“讓他進來吧。”
少頃,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慢慢走進柳元宗房間,黑影緩緩放下身上的鬥篷,衝著柳元宗拱了拱手,“大人,寒甲衛動了,如您所料,是往南江邊境而去的。”
柳元宗緩緩起身,“我知道了,皇宮中的禍患都處理掉了嗎?”
“宮義海已經處理掉了。”黑影放下鬥篷後露出了他的真麵目,就是殺了宮義海的那個太監,不過此刻的他是以真麵目見柳元宗的。
柳元宗滿意的點了點頭,“知道是誰來找寒甲衛求援的嗎?”
“林大虎,之前是寒甲衛的校尉,後來跟著滇王去了滇越,這次又說服了宇文江和宇文衝兩兄弟,讓寒甲衛出兵相助。”暗拱手道。
“是他啊,我還以為是誰呢,一個校尉而已。”柳元宗搖頭道。
“大人可有吩咐?”暗低頭道。
“去給寒甲衛一點顏色看看,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拖一天,我隻要一天時間。”柳元宗厲聲道。
暗拱了拱手,“知道了。”
說完就直接退去,柳元宗慢慢起身,“新都,我又回來了,不過這次之後大熙再也不會姓宮了。”
。。。
新都皇宮。
宮天行著急的走來走去,拉著身邊的太監說道,“怎麽回事?外公還是沒有回應嗎?”
“國師讓您再等等。”太監拱手道。
宮天行一腳踹開那個太監,“還等,祁寧軍就快到了,你還讓我等?這得讓我等到什麽時候,等到祁寧軍打進來嗎?”
“殿下不要著急,我們國師大人自有安排。”太監起身拱手道。
宮天行暴怒不已,大吼道,“滾,去給國師說,他能等我等不了了。”
“是。”太監拱手退下。
這個時候,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啟稟殿下,太學院十三位夫子聯名要見太子殿下,我們已經勸不住了。”
“什麽?”宮天行皺眉道,“這個時候太學院跟著起什麽哄,不是給他們說太子要接受調查嗎?”
“說了,可是幾位夫子根本不聽啊。”太監著急的說道,“殿下,我們實在是撐不住了,您還是去看看吧。”
宮天行皺了皺眉,“我知道了,告訴他們我隨後就到。”
“是。”
小太監走後,宮天行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他必須盡快登基。
來到太學院門口,果然看到一眾夫子站在門口抗議,為首的便是程郢。
宮天行陪著笑走了過來,“程先生,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程郢以及身後的夫子紛紛拱手行禮,“拜見信王殿下。”
“各位先生請起,有什麽事咱們進去說,在外麵影響不好。”宮天行笑道。
程郢沒有好臉色的說道,“信王殿下,我們要見院長,也就是太子殿下。”
“大哥他有些小問題需要配合調查,等調查完畢後,他就能來見你們了。”宮天行依舊笑道。
誰知程郢並不領情,“信王殿下,真的如此嗎?為什麽我聽到的消息卻是有人要暗害太子殿下,想要謀取皇位。”
宮天行麵色一變,“這是誰說的?這可是造謠,誰要害大哥了?要想對我大哥動手,我這個做弟弟的第一個不答應。”
“殿下當真不知院子被刺一事?”程郢皺眉道。
宮天行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這個本王當真不知,若是知道了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程郢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還請信王殿下讓我們見院長一麵,確保殿下的安全。”
宮天行國祚為難道,“程先生,您就別在這裏為難本王了,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做什麽事都得按規矩來不是嗎?”
程郢衝著拱了拱手,“好,我們可以等,但希望信王殿下能保證太子殿下的安危。”
“這個放心,過幾天你們就能見到大哥了。”宮天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我希望信王殿下言而有信。”程郢皺眉道。
宮天行笑著頷首,“這個自然。”
程郢拱了拱手,轉身對著身後的父子們說道,“大家進去吧,慢慢等著就行,信王殿下會保證院長安全的。”
外麵的宮天行陪著笑說道,“是啊,大家都進去吧,現在非常時期,就不要再添亂了。”
有了程郢這番話,身後的夫子才慢慢走進太學院,但是宮天行的臉色就很難看了,看了看身邊的太監,“誰讓對宮天良下手的?”
“啟稟殿下,這事我們不知道啊。”旁邊的太監一倆無辜的說道。
“我問你們,是不是外公派人做的?”
那個太監更是一臉懵逼,“應該不是國師大人,國師大人要想動手的話,一定不會讓人知道。”
“可惡,那是誰幹的。”宮天行氣衝衝的吼道。
然後看了看眼前的太學院,氣的滿臉通紅,“看住這群老家夥,別讓他們再捅什麽幺蛾子了,以後的大熙離了他們還不行。”
“是。”旁邊的太監拱手道。
而宮天行則直接往順豐苑跑去,這個時候敢對宮天良下手,也能對宮天良下手的,除了國師的人外,就隻剩下了順妃。
想到這裏,宮天行越來越氣,不過更讓他氣憤的是,為什麽這些夫子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