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宮天雲的酒宴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整個曲水亭也是安靜了一個時辰,一個是時辰過後;隨著一陣齒輪聲的響起,十三座玄武機關同時湧出泉水,整個池塘瞬間變成了一座噴泉。
司馬沁顏緩緩上岸,已經累的是直喘氣,“王爺,這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吧。”
“司馬姑娘當真豪傑,本王佩服,在司馬姑娘走之前,還有一件禮物交給姑娘。”宮天寧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隨即看向齊覽,“齊先生,您是孫洪先生大弟子,對於排兵布陣之事融會貫通,不知您可否辨別出這水池中的是十三座玄武機關是何陣法啊。”
到底還是說到自己身上了,齊覽麵不改色的起身拱手,“在下眼拙,學藝不精,恕不能為王爺解惑。”
“是嗎?齊先生,這陣法您不知道嗎?那這就不好辦了,您若是回答不上來,那司馬姑娘也走不了啊,這可如何是好。”宮天寧假裝很為難的說道。
司馬沁顏麵色直接一變,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此刻顯得更加緊張了,那些文人士子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這次會請來對詩文並不精通的齊覽了。
齊覽眉頭緊皺,慢慢走到池塘邊,繞著十三座玄武機關仔細觀看,看完後,轉身拱手,“啟稟王爺,此乃八門五星陣。”
“好。”宮天雲突然鼓起掌來,“本王就知道齊覽先生見多識廣,如此簡單的陣法怎能看不出來呢。”
“王爺,在下已經回答了,是否可以讓司馬姑娘離開呢?”齊覽拱手道。
宮天雲摸了摸腦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然,來人,把本王準備的禮物帶上來。”
說罷,一群家丁走了上來,手中的盤子中赫然放著一壇美酒,北州烈酒。
“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司馬沁顏看著這一壇烈酒不解的說道。
宮天雲笑了笑,“這可是本王珍藏了數十年的燕雲酒,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喝呢,今日就送給姑娘當作禮物吧。”
“啟稟王爺,墨稷門規在此,弟子外出在外不得碰酒,王爺好意在下心領,實在是不方便。”司馬沁顏拱手道。
宮天雲搖了搖頭,“司馬姑娘這是什麽話,你這是不給本王麵子嗎?”
“小女子不敢,隻是門規森嚴,還望王爺理解。”
“本王就不理解,這酒是本王給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宮天雲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
旁邊的齊覽拱手,“王爺,所謂君子不強人所難,逼人所忌,還望王爺得饒人處且饒人。”
宮天雲轉身看了看齊覽,大笑三聲,“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齊先生一句驚醒夢中人啊,隻不過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退回來的道理。”
“既然司馬姑娘無福消受的話,那就隻能拜托齊先生了。”宮天雲來到齊覽麵前,拍了拍齊覽的肩膀。
齊覽微微一愣,“在下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宮天雲揮了揮手,那些家丁捧著燕雲酒走了過來,來到齊覽麵前,“喝了它,喝完你們就可以走了,否則,就永遠別想離開這裏。”
司馬沁顏身後的墨稷弟子額頭上都是一陣冷汗,北州燕雲酒是整個大熙各種美酒中最幹烈,最辛辣的一種酒,平常時候一杯下肚就感覺腹中如火般灼燒,所以燕雲酒喝的時候都會兌一些桃汁,梨汁,可以緩解辛辣,若是就這麽直接喝的話,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齊覽看了看燕雲酒,回頭看向宮天雲,“王爺此話當真。”
“當然,在座的都可以證明。”宮天雲邪魅一笑。
齊覽看了看司馬沁顏,直接拿起酒壇,往嘴裏灌。
“咕咚。”一口下去,齊覽直接麵紅耳赤,雙目充血;喉嚨更是火辣辣的痛,肚子裏就像吞了一個大火球一樣。
“好,齊先生果然豪爽,本王敬佩。”宮天雲在一旁說這風涼話,不停的笑著。
“咕咚。。“
“咕咚。。”
“咕咚。。”
。。。
越喝宮天雲的臉色越難看,少頃,齊覽直接將酒壇倒扣過來,“王爺,我喝完了。”
“哢嚓。”酒壇子被狠狠的丟在了地上,碎成幾片,齊覽渾身燥熱不堪,麵紅耳赤,雙臂青筋暴起,整個人腦袋暈乎乎的往外走去。
司馬沁顏趕緊跑上去扶著齊覽,“真傻,那是什麽酒你不知道嗎?”
齊覽一身酒氣,暈乎乎的看向司馬沁顏,“那也不能讓你喝啊,這罪我能受的住。”
宮天雲牙關緊咬,看著兩人慢慢往門外走去,心中的怒火也是不由得升了起來。
“王爺,多謝您。”司馬沁顏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宮天雲,牙關緊咬的說出了這五個字。
因為宮天雲有言在先,門口的家丁也不便阻攔,就隻能這麽看著齊覽喝司馬沁顏離開後院。
“那個,王爺,我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都還有事,下次再會,再會。。”旁邊的那些文人士子看到宮天雲臉色不對勁,都紛紛拱手退去。
一個人走所帶動的蝴蝶效應導致所有的士子都紛紛告退往門外跑去。
很快,剛剛還熱鬧的曲水流觴,文人幽會就變成了隻有宮天雲一人的狼藉現場。
宮天雲自嘲般的笑了笑,直接坐在地上,拿起桌上的酒壺往嘴裏猛灌,“都走吧,都走吧,本王一個人也好靜一靜。”
隨後,身邊的家丁走了過來,“王爺,幾位先生都走了,那這裏。。”
“都收拾了吧。”
“是。”
“那這些機關。。”
宮天雲起身,直接走到了水池裏,看著這些栩栩如生,做工精巧的墨稷機關,搖頭笑了笑,“都搬走,燒了,一個不留。”
“啊。。”
“本王說話,你沒聽到嗎?”宮天雲嗔怒道。
“是,小人遵命。”家丁訕訕的拱手退去。
“嘭。”宮天雲整個人躺在池水中,頭靠在岸上,把身體泡在水中,拿起酒壺,笑了笑,“本王可是大熙王爺,精通詩詞曲賦,居然比不上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窮酸書生。真是可笑,可笑啊。。”
“嘭。”說完直接扔掉在手裏的酒壺,在池塘裏大笑起來,嚇得旁邊的家丁丫鬟都不敢前去。
碩大的王府中,沒有一個人趕來扶起池塘中的宮天雲;自從接二連三的被司馬沁顏拒絕後,宮天雲心中就對她充滿了不滿;然後派人去冀青城中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司馬沁顏隔三岔五就會去找齊覽,和齊覽有說有笑的。
這一下可激怒了宮天雲,也想不明白,自己哪一點比不上齊覽,論身世,齊覽雖然是兵家孫洪大弟子,可哪裏有他這個大熙北州王有排麵;論相貌,自己絕對是在齊覽之上;論能力,自己在北州文壇也算小有名氣,比齊覽隻會紙上談兵要好得多。
但是,事實就是,司馬沁顏心中所屬依然是齊覽,在嫉妒和仇恨的支配下,才有了今日發生的一幕。
。。。
走出王府,司馬沁顏把齊覽放在馬車上,對著身邊的墨稷弟子說道,“去找一家客棧,快。”
眾人將齊覽放在客棧的船上,齊覽此時渾身燥熱,酒氣濃鬱,嚇得司馬沁顏趕緊找來郎中,一番診治後,郎中開口道,“姑娘,這位公子可是飲用了大量的燕雲酒啊。”
司馬沁顏點了點頭,“是的,大夫,那他有沒有事啊。”
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燕雲酒這東西少量飲用是有好處的,但是飲用過多,對身體也是一種損害啊,更何況是公子還是沒有武道的普通人。”
郎中說完,轉身寫下一個藥方,“按這個去抓藥,休養數天,應該就差不多了,但是注意,在此期間不可再飲酒了。”
“多謝大夫,可是大夫,他現在這情況。。”司馬沁顏著急的說道。
“現在隻是酒勁發作,昏睡過去了,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自己醒來的,這個無妨。”郎中頷首道。
聽到齊覽沒事後,司馬沁顏才鬆了一口氣,衝著郎中作揖行禮,“多謝大夫了。”
郎中拿了錢拱手退去。
郎中走後,司馬沁顏直接把藥方遞給旁邊的墨稷弟子,“快去抓藥。”
站在司馬沁顏身後的弟子說道,“大師姐,你這是不打算回冀青了嗎?師父可是交代過,送完東西後,要您趕緊回去,不得耽擱。”
“齊公子是因為我才喝了那一壇的燕雲酒,現在身體虛弱,昏睡不醒,正是需要人照故的時候,你現在讓我回去,我怎麽能放心把齊公子一個人丟在這裏呢。”司馬沁顏皺眉道。
“話雖如此,可是您畢竟是女兒身,在這裏照顧齊公子,要是傳到了二師兄耳中。。”旁邊的弟子小聲嘀咕道。
“傳到他耳朵裏怎麽了?我做什麽和他有什麽關係,別一天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司馬沁顏嗔怒道。
“是,師姐,我錯了。”
“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向師父複命吧,我忙完這些就回來了。”司馬沁顏無奈的說道。
“行,那師姐你自己當心啊。”房間裏的墨稷弟子拱手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