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烽煙錄

第二百五十二章 洪自息,齊覽,司馬沁顏

翌日清晨,齊覽暈暈乎乎的醒來,眼睛一睜,就看到自己睡在一個客棧房間中,心中好稍稍有些疑惑,但是緊隨而來的嘔吐感就讓他顧不得思考許多,趕緊起身。

“哇。。”一陣傾吐之後,齊覽才感覺自己好受許多,但仍感覺自己身體很虛弱。

“你醒了。”這個時候,司馬沁顏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齊覽微微一愣,“沁顏,你怎麽在這裏?我這是在哪啊?”

“你忘了你昨天一口氣喝了一壇燕雲酒了,這裏還是平津城,大夫給你開了藥,你先把藥喝了,等調養幾天後,我們一起回冀青。”司馬沁顏把藥端過來,遞給齊覽。

齊覽苦笑的搖了搖頭,“這麽說,昨晚是你一直守在這裏了,我不過一介草民之身,何德何能讓墨稷大弟子來照顧我呢。”

司馬沁顏打斷了齊覽的話,“你又說這樣的話,在我眼中你可不是一般人,你是孫洪先生的弟子,天下這麽大,肯定有你的一番天地。”

“希望如此吧。。”齊覽無奈的說道。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司馬沁顏趕緊去開門。

“司馬姑娘,還是在下洪自息。”洪自息拱手道。

正在裏麵喝藥的齊覽聽到洪自息的名字後,直接起身,“可是廣陵臨湘洪自息?”

洪自息突然聽到一陣男子聲音,很是尷尬,“司馬姑娘,在下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司馬沁顏臉色微紅,“洪公子誤會了,裏麵請吧。”

齊覽看到洪自息走了進來,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前去相迎,“臨湘洪自息,臨湘七子之首,在下久聞大名,今日沒想到居然在此相見,真是有幸。”

洪自息看著眼前的男子,也是微微躬身,“江湖之名,沽名釣譽罷了,不足掛齒。”

司馬沁顏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洪公子這麽有名,我墨稷一心鑽研機關之術,對於文壇之事並不上心,昨晚唐突了。”

“姑娘多慮了,其實我來是有事情要求姑娘幫忙的。”洪自息拱手道。

司馬沁顏看了看齊覽,齊覽點了點頭,“沁顏,洪先生千裏來此應該是有要事。”

“好吧,洪先生,在下盡力而為。”

“不知道姑娘可否帶我去與一趟王府,我要去王府找一個很重要的人。”洪自息拱手道。

對於剛剛從王府出來的兩人來說,這話說完就顯得空氣有些尷尬。

看到兩人的神情,洪自息皺了皺眉,“若是有難處就算了。”

“洪先生所找的是何人,為何一定要去王府?”

洪自息開口道,“他是冀青人士,在王府做客。”

“冀青人士,我們都是冀青人,洪公子所找何人,或許我們能幫上忙。”齊覽拱手道。

“他叫齊覽,是孫洪先生的大弟子。”

嗡,兩人直接愣住了,司馬沁顏高興無比,齊覽直接愣在了當場,“齊覽,洪公子找的就是你啊。”

“什麽?”洪自息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隨即起身拱手,“你當真是齊覽先生。”

“在下正是齊覽,不知洪先生不惜千裏來此所為何事啊。”齊覽也有些驚訝的說道。

洪自息高興壞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想著靠著司馬沁顏進入王府找齊覽呢,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就遇到了,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麽奇妙。

洪自息衝著齊覽直接單膝跪地,可把齊覽嚇壞了,“洪先生這是幹什麽,這可使不得,快快請起。”

洪自息伸手攔下洪自息,從胸口在掏出了一封書信,“齊先生,我是奉了滇越王的旨意請您出山,前往滇越助我王一臂之力。”

“滇。。滇越王?”齊覽有些吃驚的看了看洪自息,“滇越王都知道我?”

“是您的師弟,霍淩公子,霍淩公子在滇越和我王相識,向王爺舉薦您,王爺愛才,這才讓我不惜千裏來此接您出山。”洪自息拱手道。

齊覽激動無比,將洪自息手中的信件握在手中,“這是滇越王的親筆信?”

“當然,我們王爺非常希望你能出山。”

司馬沁顏也是非常高興,拉著齊覽的手臂說道,“我就說你絕不會平凡一生,在冀青城過一輩子,這不,機遇來了。”

“祁寧軍。。王爺這是讓我去祁寧軍做大軍師?”齊覽驚訝的說道,“這是不是太高看我齊覽了,我齊覽可是從未帶過兵,指揮過千軍萬馬啊。”

洪自息笑了笑,“您是孫洪先生弟子,王爺相信你。”

齊覽激動無比,“多謝王爺信任。。”

“齊覽先生若是有心前去的話,那就請隨我前去滇越吧,王爺還在那裏等著呢。”洪自息拱手道。

齊覽猶豫了一會,轉身看向司馬沁顏,“沁顏,我若是要走的話,你怎麽辦?”

司馬沁顏笑了笑,“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成龍。”

不過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很快就打斷了三人的思緒,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小二著急的敲著門,“司馬姑娘,司馬姑娘。。。”

司馬沁顏趕緊去開門,“出什麽事了?”

“王府來人了,要找齊覽先生,你們快走吧,他們就要上樓了。”小二著急的說道。

司馬沁顏皺了皺眉,“行,我知道了,謝謝你。”

“出什麽事了?”洪自息皺眉問道。

“洪先生,讓你看笑話了,昨日王府宴席上,我們得罪了王爺,現在隻怕是很難離開平津城了。”齊覽無奈的搖了搖頭。

“別這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快走,他們還沒有追上來。”說完,司馬沁顏就推開窗子,拉著齊覽準備跳窗。

洪自息也點了點頭,“是啊,還是快走吧,等去了滇越,北州王就那你沒辦法了。”

齊覽點了點頭,現在的他隻能往滇越走了,在北州得罪了王爺,那這個地方是肯定待不了的。

三人跳窗而走,司馬沁顏也脫下了自己身上象征著墨稷弟子的衣服,客棧後麵的馬棚中剛好有三匹馬。

洪自息從懷中拿出三錠銀子,放在馬槽前,“走吧,這錢夠買這些馬了。”

三人轉身上馬,直接往城外跑去。

當王府管家帶著人來到齊覽房間的時候,整個房間早已經空無一人,看了看還冒著熱起的湯藥,老管家氣呼呼的說道,“來晚了,他們跑了。”

縱馬狂跑,三人一路狂奔,一個時辰後,來到一個高地前。

因為齊覽身體的緣故,三人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三人躺在樹蔭下,齊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沒想到居然如此狼狽吧,洪公子,讓您看笑話了。”

洪自息搖了搖頭,笑了笑,“這算什麽,當初我逃離臨湘城的時候,比你還狼狽。”

“哈哈哈。”齊覽笑了笑,“臨湘七子逃離臨湘城,大辱武冷言,這事當年在文壇還掀起了一波大浪呢。”

“齊先生也關注文壇嗎?”洪自息好奇的問道。

“偶爾吧,但是這事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司馬沁顏看了看齊覽和洪自息,開口道,“其實,我也想像你們一樣可以無拘無束,想去哪就去那,想去新都看看,去廣陵看看,去你們口中的滇越看看。。”

“那司馬姑娘你為何不去呢?可有什麽難言之隱?”

齊覽語氣稍稍沉重,“洪先生有所不自,沁顏身為墨稷流派中唯一一個掌控朱雀機關術的弟子,必須肩負起傳承墨稷朱雀機關術的重任,所以,她這輩子都不能離開墨稷流派,否則朱雀機關術失傳,墨稷四大幾機關術就不完整了。”

“原來來如此啊。”洪自息恍然大悟道。

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就是門派的傳承,墨稷流派傳承數千年,不是沒有理由,首先就是因為他收弟子並非局限於男性,而是男女弟子一起收,這就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每代弟子中都會有天賦特別好的弟子。

然後就是門派傳承,墨稷門規就是四大機關術必須有弟子傳承,其他三大機關術還好,唯獨朱雀機關術不同,朱雀機關術及其看中天賦。

當初朱雀機關術的大長老收司馬沁顏為徒的時候已經是五十七歲高齡了,他十七歲接手了朱雀機關術,四十年來就收了司馬沁顏一個弟子,可想而知這個對於天賦是有多麽看中。

而司馬沁顏也確實不負眾望,天賦比起她師父還要厲害,可以說從司馬沁顏被收為朱雀機關術大長老徒弟的時候,就注定了她這輩子都要紮根在墨稷流派了。

司馬沁顏深呼吸一口氣,“不過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司馬姑娘你倒是看的挺開啊。”洪自息在旁打趣道。

“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不過我想總有一天我要將朱雀機關術鑽研透徹,著成書籍記錄在冊,這樣就會有更多的弟子可以理解朱雀機關術,那樣我也就可以離開北州,出去看看了。”司馬沁顏帶著希冀說道。

齊覽側身看了看司馬沁顏完美的側顏,嘴角一彎,“會有那麽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