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喰虛
北流魂街，三十六區。
碎峰根據技術開發局給出的坐標指引，到達一處山丘。
茂盛的草坪在陽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翠綠，微熱的夏風一吹過，草如浪搖擺。
本該是悠閑的景色，卻因山丘下矗立的一個巨型胚胎破壞。
胚胎外形類似於放大的雞蛋, 約有十幾米高，表麵呈現出血色，有一道道血管隱藏在薄薄的血色外皮之下。
咚，咚，隱約能聽見胚胎內部傳來的心髒跳動聲。
這是什麽？
碎峰精致的巴掌臉上滿是疑惑，沒聽過虛會下蛋啊。
難道是最近才出現的虛？
她抱著這個疑惑, 繞著胚胎轉一圈，沒找到虛特有的虛洞或者是麵具, 連靈壓都很難察覺，似乎被什麽阻隔。
奇怪，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短暫沉思過後，她拔出斬魄刀念道：“盡敵蟄殺，雀蜂。”
不管是什麽玩意，死了都不會有什麽危害。
她是這麽想的。
斬魄刀釋放出一陣柔光，細長的蜂刃套在右手中指，似乎在對人預示著什麽。
臂環套在右手肘部位，和蜂刃用一條細長的金色鏈子連接。
她腳一蹬，人從山丘掠下，衝到胚胎身邊, 用蜂刃一點在表麵。
黑色的蝴蝶圖案悄然浮現, 胚胎似乎察覺到危機，沒有給她點第二下的時間，隱藏在血皮下方的血管驟然暴起, 如槍戟刺出。
碎峰急忙繞到側麵，那裏的血管同樣暴起，噴出具有極高溫度的血液，數量實在太多，讓她選擇往後拉開一段距離。
滋滋，青草讓鮮血灼燒成灰燼，一條條血管狂亂拍打在周圍，形成讓人無法靠近的區域。
胚胎內更是傳出令人牙酸的尖叫聲。
碎峰一雙漂亮如貓眼的瞳孔滿是冷漠，靜靜盯著胚胎，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出手。
血管拍打的動作一頓，從胚胎內部傳出聲音，“多謝你死神。”
“你會說話？”碎峰一臉驚訝，眼眸瞪得很大。
“嗬嗬，那是當然，我先前可以說是屍魂界的一員，現在嘛，托你的福，我已經和喰虛融合在一起。”
胚胎內部的聲音滿是沉穩。
碎峰眉頭微皺，問道：“托我的福？”
“嗯，進化需要恐懼, 維持現狀就會灰飛煙滅的恐懼會逼著生物強行進化，你的力量讓我、亞羅尼洛察覺到危險。
不能繼續這樣糾纏，出於這樣的念頭, 我們順利融合。”
虛，融合，碎峰總算是聽明白了，道：“你是源次郎。”
“嗯。”
“可笑，你費盡心機就是為變成這個醜陋的模樣？”
碎峰語氣滿是嘲諷，她看過這個男人的檔案，在瀞靈廷還未建立之前，源次郎和山本元柳齋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約定要一起改變屍魂界。
這樣的願望，在某天消失，一頭從虛圈而來的大虛擊敗源次郎和山本元柳齋，又打破七十二道障壁，攻入靈王宮。
那頭虛的強悍實力讓源次郎心態發生改變，他不再追求於改變屍魂界，而是想要改變自己。
他開始進行虛化實驗，在很長的時間裏，無人能察覺到他行動。
直到現世的光之帝國襲來，源次郎困於研究進展緩慢，決定改變立場，轉而投入光之帝國麾下，尋找虛化實驗的突破口。
有沒有找到不清楚，隨著山本元柳齋組建護庭十三番隊，一舉粉碎帝國的攻勢。
源次郎也被初代劍八擊敗，關入無間，直到最近被織田信長放出。
看這個樣子，似乎是成功了。
“任何生物在進化的時候，都會顯得醜陋，隻有當進化完成，才會展現出讓人歎為觀止的美麗。”
胚胎裏的源次郎並不為她的語氣感到生氣，反而信心滿滿道：“死神，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姿態。”
哢哢。
胚胎上方裂開，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從裏麵伸出來，太巨大了，足足有數百米的高度，完全讓人無法想象，這是從一個十幾米的胚胎裂縫伸出來。
兩者看起來極其違和。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另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也擠出來，共同落在草坪，發出砰的聲響，掀起一陣靈子亂流。
在這個時候，虛的靈壓變得非常明顯，大到幾乎要將碎峰釋放出的靈壓統統給吞噬。
爆風卷起碎峰額前的齊劉海，兩條辮子隨之飛揚，她眼眸不眨一下，繼續盯著眼前的源次郎。
一個被白骨包裹起來的熊頭從毛茸茸的雙爪之間鑽出，像是打入空氣的氣球，迅速膨脹起來，形成山一般龐大的軀體。
血色殘留在白色毛發之上，碎峰所在的位置讓巨大陰影覆蓋。
源次郎的眼眸是兩大團藍白色光芒，視線掃過周圍，任何人、山川都是那麽渺小。
這就是巔峰所見的風景。
它張開嘴，蔚藍色光芒在口中凝聚，下一秒，虛閃對著遠方的地平線轟出。
頭顱自轉一圈，虛閃也在大地畫一個圓。
轟隆隆！
巨響、震動，升騰而起的火焰蘑菇雲，一切都是來得那麽遲。
數十萬魂魄在震撼人心的場麵下消亡。
“哈哈哈。”源次郎發出暢快地大笑聲，那股用不完的靈壓和強大，促使它必須用某種行為去宣泄。
龐大軀體徹底從胚胎鑽出來，暴露出腹部的虛洞。
它現在的身高超過千米，沒有壓縮，更接近於它早年看見的那頭遠古大虛。
周邊的靈子被攪亂，形成一大團風暴簇擁在它身邊表麵，空中烏雲凝聚，遮蔽整個北三十六區。
電閃雷鳴。
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呈現在碎峰眼中，她麵無表情，這麽大的軀體僅僅是一個靶子。
不說卍解，光是始解的能力，就足夠解決掉這個大塊頭。
“先毀滅瀞靈廷，將山本重國擊倒，再轉向靈王宮，將靈王從王座上扯下。”
源次郎喃喃著自己的計劃，卻忘記自己現在的體型，任何自以為的低聲，都會轉變成滾雷般的聲響擴散。
“做夢。”碎峰一個瞬步掠上，想要在它腳下刺兩下，雪白的毛發宛如具有生命般暴起刺來。
她心下一驚，連忙瞬步避開，腳落在山頂，麵色有幾分凝重起來，這下子是真麻煩了。
“嗷！！”
源次郎仰頭嘶吼，利用上級大虛的身份，開始召集虛圈的虛們，一舉攻破瀞靈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