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帶走調查
“這……”
唐柚想起什麽, 從阿青姨小攤底下取出兩個碗，又多拿一雙筷子回來，聲音不大, 卻很清晰：“其實都挺好吃的, 你都嚐嚐吧。”
說著, 她把醃粉和伊麵湯分成兩份，她吃挑出來少點的那份, 剩下大份的就留給宋祁軒。
阿青姨忙是忙, 還能時不時往這邊瞄幾眼，笑得合不攏嘴了。
唐柚終於忍不住，上前小聲提醒：“阿青姨, 人家隻要8塊的醃粉, 你給人家10塊的量，不怕虧死噢？”
“不怕！”阿青姨笑哈哈，“今兒阿青姨高興, 如果不是要討生活，我今天都想免費送給大家了。”
唐柚聽她這麽一說, 趕忙拉住她, 聲音壓得更低, 有些撒嬌的意味：“阿青姨……能不能先別告訴阿婆他們……”
“啊？”阿青姨臉色突變，放下筷子, 讓攤前的買主等一等，她一把將唐柚拽邊上去，聲音很沉, “怎麽回事？”
唐柚瞄一眼宋祁軒的背影, 見他沒有看過來, 偷偷鬆口氣, 才道：“不是……才剛開始接觸嗎？”
“噢？”阿青姨眼中的陰霾立馬消失不見，笑容再次回到臉上，“放心！阿青姨別的不行，看人還是九成九準的，這帥哥……跑不掉的！”
唐柚“噓”一聲，又拉著她的手臂，繼續說服：“那就求阿青姨……先幫我保密，好不好？”
“好！沒問題！”阿青姨笑著點點頭，轉身回到攤前繼續忙活。
唐柚鬆口氣，慢慢回到桌前，繼續吃粉。
宋祁軒已經吃完伊麵，正在喝湯，連連讚歎：“味道確實好。”
“那還用說？”唐柚頗為自豪，揚揚眉，“阿青姨的湯粉在我們這條街，可是一絕啊！”
“嗯。”宋祁軒看著她笑，眼裏柔情滿溢。
不一會，小攤麵前排起隊來，唐柚趕忙催促宋祁軒吃快點，好給別人騰位置。
宋祁軒本想多留點醃粉給她，聽她這麽一催，三兩口就把剩下的醃粉給吃完了。
他拿出手機，來到攤前，正要掃碼，收款碼牌子就被阿青姨抽走，還不斷揮手讓他趕緊走：“幹嘛呢？哪有回自己家吃粉，還給錢的呢？”
唐柚走過來，恰好聽到這句話，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潮再次湧上來，臉又悄悄紅了大半。
“自己家”這三個字，也讓宋祁軒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阿青姨話中的意思，他嘴角的笑意更濃：“那就謝謝阿青姨了，不打擾您了。”
“去吧去吧，趕緊逛街去。”阿青姨笑得好似中了大獎一般，給人家打的粉啊麵啊，每勺都是滿滿的，每筷都不落空。
唐柚著實不敢待太久，再這樣下去，阿青姨今晚的錢都要虧完了！
一路上，她都感受到宋祁軒的心情好得不行，看什麽都是帶著笑。
給她買吃的都會先問過她的意見，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也想給她買，好像不出點錢，他渾身都不自在似的。
唐柚吃完椒鹽芒果，又咬住一顆糖葫蘆，滿嘴的酸辣味瞬間被一股甜味代替，正如她此刻的心情——甜滋滋的。
不過就是逛個夜市嘛，還讓他們逛出了一種過年逛花街的節奏。
唐柚不知道的是——宋祁軒已經好多好多年沒有逛過街了，也好久沒有這般放鬆了。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街尾，繼續往前走，便到了雁棲湖。
每年都會有越冬的鴻雁落在此處，現在季節不對，雖沒有鴻雁的影子，卻仍是一處休閑散步的好去處。
這會大概9點來鍾，仍有不少情侶在沿著湖邊散步。
夜風吹來陣陣私語聲，他們好似突然闖入一處禁地，如果不靠近點走，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察覺到旁邊的人兒在靠近，宋祁軒微微揚眉，稍微放慢腳步，與她肩並肩。
兩人的手，若有若無地擦過，宋祁軒甚至悄悄勾起手指，剛要抓住她的瞬間，她卻抬起手，撩開落在額前的碎發。
宋祁軒暗暗握拳，心頭一陣暗潮湧動，有種想揍自己的衝動。
其實唐柚也留意到了，怕宋祁軒覺得她奇怪，這才假裝撩頭發收回了手。
他們繼續繞湖而行，都沒有出聲，兩人麵上看似平靜，心裏其實早就波瀾壯闊。
這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一個人，急匆匆闖入人群，身子東倒西歪，左竄右竄，撞開不少牽手的情侶。
眼看就要撞到唐柚，宋祁軒一把將人拉入懷中，反手一推，將來人用力推倒在地。
很快就有人衝上來壓住那人，大喊大罵：“幹什麽的？！又跑又竄！”
被壓製住的男人渾身發抖，看上去很不對勁，不一會，還吐出白沫來。
圍觀人群立馬炸鍋了，很快有人打電話報警，還叫了救護車。
唐柚一陣心驚，從宋祁軒懷裏出來，她的手就一直被他握入掌心。
她也沒想過抽手回來，就這麽站在一旁，與旁人一起等待救護人員。
“該不會是……嗑藥了吧？”
有人忽然來了這麽一句，立馬得到很多人應聲。
唐柚偏過頭，稍稍退到宋祁軒身後，不太敢去看那人的樣子。
宋祁軒將她擋在身後，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沉的聲音傳來：“別怕，有我在。”
唐柚微微一顫，心忽然就定了下來，那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她放下心來，堅信隻要有他在就不怕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眾人紛紛讓道。
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衝過來，很快就將人弄上擔架抬出去，隨後趕到的民警，立即詢問情況。
作為伸手推了對方一把的宋祁軒，第一時間被民警圍住。
唐柚滿臉擔憂，另一隻手攀住他的胳膊，身子都在晃。
“別怕，沒事的。”宋祁軒麵帶淺笑，對上民警審視的目光，“我們隻是自衛。”
領頭的民警點點頭，扭頭與其他同事商量，很快就分頭行動開來，一人去調取監控，另一人找現場目擊證人。
被撞開的情侶不在少數，卻沒幾個上來為他們作證。
唐柚心裏揪成一團，忍不住斥一聲：“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如果不是他突然撞過來，誰會去推他一把？”
“誰知道呢？”人群中不知什麽人說了一句。
宋祁軒目光冷冷地掃過去，那人立馬噤聲，灰溜溜地隱入人群。
民警閱人無數，心裏大概有數，不過還需要關鍵證據。最終，他還是將宋祁軒和唐柚帶回派出所，做進一步調查。
好端端散個步，就遇到這種事，唐柚滿心怨氣，氣鼓鼓地瞪了一圈那幾個在人群中沉默的“目擊者”。
忽然，人群中一雙陰鷙的眸子闖入眼簾，唐柚心頭咯噔一下。
宋祁軒感受掌中的手一沉，隨即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發現那處空無一人，他眉心微蹙：“怎麽了？”
“啊？”唐柚定睛一看，那裏根本沒人，她以為自己出現幻覺，連忙搖頭，“沒事。”
兩人都是平生第一次坐警車，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對不起……連累你了。”唐柚歉疚萬分，看上去都要哭了。
宋祁軒心頭一軟，如果不是還在警車上，他都忍不住將她攬入懷中了，伸出去的手隻能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我們隻是去配合調查。”
“而且，那個人狀態不太對……什麽情況，還不好說呢。”
這話，他幾乎是貼著她耳廓說的，唐柚心頭的小兔子一陣狂奔亂跳，呼吸都險些亂掉，她強作鎮定，點點頭，不再出聲。
手不自覺轉了個圈，反握住那隻大手。
這下輪到宋祁軒心頭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睜了睜眼，沒有垂首去看，而是越握越緊。
來到派出所，需要分開錄口供，兩人的手這才不得不放開。
唐柚被女警帶走，眼神有些擔憂也有些不舍。
宋祁軒朝她笑笑，低聲安撫：“沒事的，去吧。”
“好。”唐柚深深吸口氣，邁步跟上。
唐柚如實將情況匯報出來，臨到末，女警例行公事地問一句：“那你和宋祁軒是什麽關係？”
唐柚愣了一下，臉立馬紅了。
女警一直留意著唐柚的動作與表情，這一紅，她立馬了然，不再繼續往下問。
與此同時，民警也問了宋祁軒同樣的問題。
他倒是答得坦然：“正在努力追求中。”
民警了然地笑笑。
唐柚先做完筆錄，一直在外等候，一看到宋祁軒出來，她立馬迎上去。
宋祁軒麵帶淺笑，剛伸出手，就被她用力握住，他心頭一顫，眸光閃閃，低聲道：“我沒事。”
女警與另一位民警相視一笑，他們這是做了一回紅娘啊！
醫院那邊和調取監控的民警很快傳回消息，那人確實是磕了藥，神誌不清，目前還在昏睡中，暫時沒能做筆錄。而監控畫麵有些模糊，卻也能看到那人一路狂奔撞到不少路人的畫麵，自然也拍到宋祁軒為什麽會推開他的畫麵。
情況調查清楚，辦好相關手續，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一出派出所，他們就看到滿臉焦急等在外的陸鋒。
“宋總。”陸鋒急匆匆地迎上來，卻見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腳步一頓，立馬轉過身，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遞上車鑰匙，“車在那。”
“好，你先回去吧。”宋祁軒接過車鑰匙，拉著唐柚朝車子的方向走去。
等到人走遠一些，陸鋒這才抬起頭來，望著那對璧人的背影，不由地感歎——他家老板這是因禍得福了啊！
作者有話說：
宋總：我這叫“水到渠成”，好不好？
陸鋒：好好好，您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