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懷繼承人,被豪門老公嬌養了

第137章 我有什麽資格不聽話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秋風狂卷,窗口的大樹打著冷顫。

宋雨薇明亮的杏眸一點點地暗下來,她強忍著心裏的悲痛,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為什麽?你剛剛不是還說不會放過害你孩子的人嗎?”

她抬起眼來,幹淨的眼睛直視著他,像一支箭穿透他的心。

可他也不躲,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痛一般,整個人又變得冷靜到漠然,理智地分析道,“僅僅憑一個香水味,很難認定是安馨悅做的。還有吳董的夫人也能證明安馨悅說的是實話,而我們沒有任何證據。”

“吳董的夫人可以證明她說的是實話,所以你也認為我在說謊?”

宋雨薇墨黑的發絲垂在臉頰兩側,目光澄澈。

“我相信你。薇薇。”司霽清抬手撫摸她的頭,眸光冷冽,“但隻有我相信你,是不夠的。”

宋雨薇打量著他波瀾不驚的眸,指尖縮了縮,像是碰到了一塊冰,她偏過頭去,抗拒地躲開他的手。

司霽清指尖微頓,將手放下,攥成拳頭。

“如果報警,當天晚上參加宴會的所有人都會被查問一遍。我父親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宋雨薇的瞳孔瞬間冷了下去,寒涼侵入骨髓。

司霽清的大掌扶住她的雙肩,低聲哄道,“薇薇,你聽話,等過段時間,我再……”

“我有什麽資格不聽話。”宋雨薇幽幽地打斷他的話,嘴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既然你決定了,那就聽你的。”

司霽清神情一怔,宋雨薇比他想象的還要鎮定,沒有哭鬧,沒有埋怨。

他心裏有些愧疚,黑睫微垂。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既然無力改變,宋雨薇適時地提出條件。

司霽清一點也不意外。

他是商人,合理的交易在他的預計範圍內。

她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即使她不提,司霽清也會盡量在物質上補償她。

他眉目沉靜,俊秀的臉龐染上絲絲柔情,“你想要什麽?”

宋雨薇長睫輕閃,嗓音冷淡道,“我不想在清微苑見到安馨悅。以後,清微苑的管家,讓林雪琪來做。”

“好。”司霽清一口答應,這個要求太簡單了,他原本就沒打算讓安馨悅再回清微苑。

宋雨薇見事情已經談完,又拿起筷子,默默地吃飯。

她從不虧待自己的身體。

司霽清看著她吃完飯,等她睡下後,才從病房離開。

門剛關上,周時昱就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剛關上的門,壓著聲音道,“傷人家心了吧?”

司霽清的手緊緊握住門把手,淡漠的眼裏劃過一絲不忍,又很快消散。

“我以後會補償她的。”

他鬆了手,臉上依舊從容不迫,吩咐道,“叫司機過來,我們回趟老宅。”

病房裏,暗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

宋雨薇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蒙上被子,渾身顫抖,連床板都跟著晃了晃。

淚水決堤,滿腔的委屈傾泄出來。

又好像不僅僅是委屈。

還有失望。

他總是在她最相信他的時候,在她想要把一顆心捧給他看的時候,往她的心口狠狠紮上一刀。

-

司宅。

緊靠池塘的書房裏,司珩正在寫字。

他手執毛筆,大手一揮,白色的宣紙上赫然浮現黑色的字。

筆鋒銳利,大氣磅礴。

司霽清上前一看,“人貴自知”四個字躍然於眼前。

他眼底一暗。

司珩的毛筆低垂,他欣賞著自己的字,語氣悠然地問道,“怎麽,你決定息事寧人了?”

司霽清穿著板正的西服,臉上沒有什麽情緒,隻是淡淡道,“如您所說,沒有證據的事,何必鬧得沸沸揚揚?”

“讓大家看我們家笑話呢?”

司珩放下筆,坐了下來,手邊是一杯清茶,他端起杯子,輕抿一口,才悠哉道,“她不跟你鬧?”

司霽清繞著桌子,在桌前坐下,抬手在膝蓋上輕敲,低聲道,“她聽我的。”

“早這樣才對嘛。”司珩輕蔑地笑了笑,“女人是不能慣著的。阿清,你還年輕,容易被漂亮女人迷惑,我也能理解。”

他抬起眼來,眸光如利刃,“讓她安分一些,等她生了孩子,就讓她滾。”

司霽清眸光冷清,直入主題,“父親,那個項目,我保證會讓公司的股票升值。”

司珩放下手裏的茶杯,眼神裏帶著欣慰,“你的業務能力,一直都很好。放心吧,董事們年紀大了,做事偏向保守,隻是有些擔憂而已,我明天去和他們聊一聊。”

“勞煩父親了。”司霽清道。

靜了幾秒,司珩臉色淡定,又道,“你弟弟跑了半個月工地了,還算勤懇。我記得業務二部還挺缺人的,不如讓他回去跑跑業務?

他是你的親弟弟,總要熟悉一下公司業務,將來你也多個幫手,我也少操點心。”

司霽清黑睫忽閃,不動聲色地彎了彎唇,“好,我讓阿煜去安排。”

夜色裏,司珩站在長廊上,看著司霽清和周時昱離開的背影。

趙念如拿著一件羊毛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天氣那麽涼,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還舍不得他走啊,看得依依不舍的。”

司珩眼裏透著驕傲,沉聲道,“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個天生的商人,為了利益,什麽都可以犧牲。”

“早上還信誓旦旦地要為自己的孩子討個公道。到了晚上,卻為了項目,什麽都可以吞了。”

趙念如眸光一凝,朝著司霽清離開的方向看去,那人背影挺拔,步伐不疾不徐,光是一個背影,就能看出心思之深沉,處事之從容。

她也沒想到,司霽清居然屈服得那麽快。

在她的設想中,司霽清應該會為了這件事,和司珩大吵一場。

就像他十六歲那年,咬著牙關,受了十棍家法一樣,絕不退讓。

可他卻為了一個項目,輕易地低頭了。

到底是他變了,還是宋雨薇不值得?

剛踏出司宅的大門,周時昱跟在司霽清的側後方,語氣不屑道,“兜兜轉轉,還是讓這小子回來了。”

司霽清腳步一頓,往後看了一眼,冷笑道,“回來又如何?草包始終是草包。連權衡利弊都不會。”

周時昱雙手抱胸,語調悠悠,帶著些揶揄,往司霽清的心上戳,“那是,人家哪有你心狠啊!”

司霽清神情凜冽,轉眸剜了他一眼。